第7章
林祁回了一趟家,把李嬸做好的飯菜帶上,又去了醫院。
在醫院裏轉悠了一圈,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虞青宴的辦公室在哪裏,于是只得去了前臺。
“請問您找誰?”
“虞青宴。”
新來的小護士看着他有些來者不善的樣子,不由得心裏發怵,于是多嘴問了一句,“冒昧的問一下,您是虞醫生什麽人?”
“我是他alpha。”
“啊?可虞醫生已經和他的alpha走了啊?”小護士表示不相信。
虞青宴結婚了,這件事是醫院裏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什麽身份,可偏偏每天方傑都會來找他,讓她以至于很多醫生護士都默認了方傑才是虞青宴的alpha,可現在又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alpha。
一聽這話可不得了,林祁當場就要暴走。
特麽的是哪個野男人!
小護士一瞧他這個随時随地都能炸的模樣,更加不敢告訴他虞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兒了。
就兩人僵持的時候,虞青宴回來了。
“林祁?你怎麽會在這兒?”虞青宴還是有些驚訝的,畢竟從結婚到現在他從來沒有來過他工作的地方,恐怕連他是哪個科室的都不知道。
由于早上的不愉快,虞青宴自然而然沒有什麽好臉色給他看。
林祁卻一反常态地朝他走了過來,拽起了他的衣領仔細地嗅了嗅,沒有發現別的alpha的氣味才稍稍平複了一些怒氣。
可這樣的行為讓虞青宴覺得很是冒犯,就像是一只狗在聞它撒過尿的電線杆一樣,令人心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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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給你送飯。”林祁沒好生氣道。
虞青宴的眼神落在林祁手上的小食盒上,淡淡道:“我吃過了。”
“和誰?別的alpha?虞青宴你長本身了,身為一個已婚的omega,居然還和別的alpha單獨出去?”
“結婚了就不能有朋友嗎?你這是什麽歪理?”
“什麽什麽歪理,反正就是不可以。”一想到虞青宴跟一個自己不認識的alpha出去,就有一股無名之火壓在他的心底,讓整個人煩躁的很。
虞青宴看着幾個被alpha氣焰吓到的小護士,覺得很是丢人,拉着林祁的袖子,低聲道:“你不要胡鬧好不好。”
林祁忍了又忍,拳頭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最終道:“你辦公室在哪兒?”
虞青宴不想他鬧得太難看,就帶着他去了。
人走之後,小護士忍不住和旁邊的人道:“那個人真的是虞醫生的alpha嗎?好兇啊,他剛剛看我的樣子好像要吃人耶。”
“啊?我還以為方經理才是虞醫生的alpha呢。”那一個新來的護士道。
随着門被關上,阻隔了外頭的一切聲音,林祁就如餓虎撲食一樣撲了上來,扯開了虞青宴的衣領。
虞青宴差點兒招架不住,一直往後退,撞到了桌角,疼得眼淚水都要飙出來了。
“你又發什麽瘋?”
“虞青宴,為什麽他們都不知道我才是你的alpha?還是那個忽然冒出來的野男人又是誰?你為什麽要和他一起吃飯?”
“呵,請問你出現過嗎?難道我要拿着你的照片,和我的同事們一一介紹這個人才是我的alpha嗎?”虞青宴覺得他可笑無比,“還有,什麽叫做野男人?你自己龌龊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那麽龌龊,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
“朋友?他是你哪個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雖然他很少回家,但他知道虞青宴人際簡單,基本上是家與醫院兩點一線,身邊也沒有出現過什麽朋友,又是從哪兒冒出這麽一號人物?
“我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虞青宴想要揉一揉自己發疼的後腰,可是林祁抓得實在是太緊了,他根本掙脫不開,于是怒視着他道:“放開我。”
虞青宴疏離與嚴厲的語氣比起他和陌生alpha出去吃飯更要令林祁生氣,他掐着omega的臉,問道:“你對我是不是只會說這一句話?”
alpha的手勁不小,掐的他生疼,虞青宴別開了臉,沉默不語。
林祁直接掰過他的臉,不顧他的一切反抗吻了下去……
結束的時候,虞青宴的腿都軟了,只能挂在林祁身上,眼睛裏霧蒙蒙的,腺體也被一次又一次地補了好幾個臨時标記,整個人都散發着林祁的信息素氣味。
虞青宴的腺體本就脆弱敏感,一個個标記下來,早就挂滿了血痕,疼得碰都不能碰一下。
林祁脾氣一上來就控制不了情緒,事後清醒後又感到後悔的不行。
看着omega血跡斑斑的頸後,林祁一陣心疼,想要伸手給他擦一擦,卻被虞青宴打掉了手。
omega一臉怨怼地望着他,冷冷道:“你滿意了嗎?”
林祁呼吸一滞,緊了緊拳頭,好不容易壓下的怒氣又翻湧了上來,但沒有發作出來,最後丢下一句,“不許和別的alpha有接觸。”就走了。
虞青宴如脫力一般滑到了地上,從抽屜裏翻出了一瓶瓶的藥,一股腦的全倒進了嘴巴裏,才緩解了臨時标記所帶來的痛苦。
緩了許久才扶着桌子站起身,一眼就看見了林祁帶來的飯盒,然後憤憤地将飯盒扔進了垃圾桶。
換了好幾次腺體貼,還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等身上alpha霸道的信息素氣味不那麽濃郁了,虞青宴才打開門出去。
安亭的病症總是反反複複,作為他的主治醫生,虞青宴不得不留宿在醫院,已經幾天沒有回家了。
這兩天林祁都沒有出現,飯盒倒是一趟都不落,都是小c送來的。
林祁雖然不學無術,但除了一家酒吧,家裏還是給了他一家小公司,只要他不胡來,靠着一個小公司也能過一輩子,只是他實在是沒什麽經商頭腦,去公司的次數都是屈指可數,所以幹脆雇了一個秘書,給他處理事物。
虞青宴不禁覺得好笑,一個好好的秘書不讓人家幹正事,居然讓人當起來了外賣員每天跑腿送飯。
小c很是拘謹,将飯盒放在了虞青宴的辦公桌上,“虞先生,林總讓我送來的。”
“拿走。”虞青宴頭都沒有擡一下。
“那個……總裁讓我看着您吃完。”
“我說我不要,拿走。”
小c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着,“先生,您這樣我實在是沒辦法能交差啊,要讓總裁知道,我就得被炒鱿魚了,我上有老下有小……其實總裁也挺好,對您也挺上心的,他……”
小c看着虞青宴越來越冷的臉,贊賞的話就像根魚刺一樣卡在喉嚨口,出不了口咽不下去。
虞青宴盯着小c的臉看了半天,問道,“他回過家嗎?”
小c立馬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少夫人這是要查崗了,身為公司的優秀員工,當然要為了老板的終生幸福着想喽,于是立刻道:“回,當然回了,總裁每天都回去,不管忙到多晚。”
“他最近很忙?”
“對,非常忙,總裁總是早出晚歸,把公司當家一樣,總裁最近工作可認真了,連董事長都誇,說是娶了一個像虞先生這樣的好伴侶,簡直是總裁的福氣……”誇起虞青宴來可比誇林祁容易多了。
畢竟林祁渾身都是缺點,除了一張臉好看之外,真誇起來都會詞窮。
可小c誇人的功力還沒有發揮到三分之一,就看見虞青宴把食盒丢進了垃圾桶,打得小c措手不及,然後再冷冷地對他說,“好了,你可以交差了。”
粉色的食盒毫無疑問地又沒有逃過被扔進垃圾桶的命運,小c愣了愣,他這是說錯什麽話了嘛?
呵,林祁工作認真,除非世上有鬼了,林渠何會誇林祁,除非鬼不吓人了。
“你可以走了,告訴林祁以後不要再送來了,我不會吃的,還有回一趟家,讓管家家具再換一遍,從我個人賬戶走。”虞青宴眼底毫無波瀾,淡淡道。
如果林祁真的回過家,那家裏勢必又要染上一些亂七八糟的信息素氣味兒,讓人忍受不了。
小c灰溜溜地滾了出去,這真的是個苦差事,要不是工資實在是高,他都要辭職了。
應付完油米不進的虞醫生,回去了還要面對暴躁林總的盤問。
“今天的飯送過去了吧。”小c送文件的檔口被總裁抓來問話,“啊……嗯,送了。”
“他都吃了沒?”林祁十分懶散地問道。
苦逼逼的小c只能昧着良心且含糊的回答“吃了”。
這也不能怪他,他第一次送食盒給總裁夫人,就被扔進了垃圾桶。
那天總裁的心情特別差,alpha強烈的壓制感差點沒讓他跪了,他不敢再觸總裁的黴頭,就只能昧着良心說些讨好話。
那幾天他這一輩子的好話都說盡了,食盒還是沒有逃過被總裁夫人扔進垃圾桶的命運,他也只能一直騙下去。
苦逼逼的小c這幾天來天天擔心自己的脖子,就怕哪天事情敗露了被林總“咔嚓”一刀把自己給抹了。
林祁的嘴角不輕不重地翹了一下,“那就好。”
苦逼逼的小c在總裁疑似友好的笑容中關上門,一溜煙似的跑遠了。
林祁看着桌上的結婚邀請函,陷入了沉思,幾秒後拿起手機打開“白開水”的對話框發了一條短信,“我哥們兒結婚,你跟我一起去。”
幾天前的事情,讓兩人的關系降到了冰點,正愁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和虞青宴說話呢。
林祁一直等着虞青宴的回信。
過了得有半個小時,在林祁即将不耐煩的時候收到了“不去”兩個字,他都能夠想象到虞青宴說不去的那張臉了。
林祁把手機甩到桌子上,“艹,媽的!不去就不去!老子又不是沒人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