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斷袖之癖
這是小米蟲的處男第一親!
就這麽随随便便送了出去!
軟軟的,溫溫的,甜甜的,心跳加速什麽的……都沒有!李玺第一反應就是跑。
魏禹一把攬住他。
要是就這麽讓他走了,再見面才是真尴尬。
“無心之失,不必介懷。”魏禹強作淡定。
“我失!我懷!”小福王委屈死了。
珍藏了十幾年的親親,就這麽沒了!
魏禹溫聲勸:“意外碰到的,這麽多人看着,代表不了什麽。”
“代表的多了去了!我還——還有用呢!”李玺悲憤極了,差點把心上人供出來。
魏禹忍俊不禁:“莫非,王爺其實是小娘子,碰不得?”
“當然不是,爺是真男人!”李玺瞪他。
魏禹逗他:“那就是有斷袖之癖,不方便?”
李玺一僵,“說什麽呢?你才斷袖,我的袖子好着呢!”
“是嗎?”
“當然。”心虛的小福王踮起腳,大大咧咧地勾住魏少卿的脖子,“你看,我要是斷袖子,敢這麽摟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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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禹笑意加深,“确實不敢。看來,王爺不是了。”
“當然不是。”李玺生硬地轉移話題,“那什麽,不是說去下棋嗎?走吧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魏禹噙着笑,不着痕跡地矮下身,方便他勾。
柴藍藍愣愣地看着,心頭仿佛漏了一個洞。
柴陽心疼地攬了下她的肩,溫聲勸:“原本就不是你的,該死心了。”
“那也不能便宜了李玺!”柴藍藍憤憤地跺了跺腳,擰身追了上去。
鋼鐵直男柴大校尉百思不得其解——關福王何事?就算便宜也是便宜壽喜縣主……吧?
棋社環境清幽,亭中樹下處處擺着石桌石凳。
桌上擺着棋局,少說有數十盤,入局者看中了哪個就可以坐過去等人對弈,或者直接選對面已經有人的。
雙方只走十步,以這十步決勝負,然後把殘局留給下面的人。刺激之處就在于無始無終,有破有立,總能遇到意想不到的精彩。
魏禹根本不用看棋局,只是指着旁邊的彩頭問:“喜歡哪個?”
李玺挑眉,“我喜歡哪個你都能贏來嗎?”
“姑且試試。”
李玺指了個三彩陶俑,“就那個吧,我的幼年陰影。”
“那咱們今晚就破了這道影。”魏禹笑笑,徑直走向陶俑對應的棋局。
社中來往的多是穿着素白衣袍的儒生,人雖不少,卻安安靜靜,即使交談也是相互耳語,不會打擾到對弈者。
李玺跟在魏禹身後,不由順平了渾身的小刺刺,變得乖乖的。
專注的男人最有魅力了。魏禹低垂着眉眼,認真地看着棋局,深邃的眸中滿是從容篤定。
李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怪不得平康坊的小娘子們倒貼茶水也要把他請過去,就這五官,這風度,單是瞧着便讓人心生歡喜。
魏禹每一步走得都很穩,即使已經推算出後面的十餘步,依舊不急不躁不賣弄,足夠尊重對手。
十步結束,順利地贏下了那個巴掌大小的三彩陶俑。
對手起身,執手長揖。
敬佩的不止是他的棋藝,還有人品。
贏棋的是魏禹,舉着牌子領彩頭的是李玺。小福王頭一回在一群讀書人中這般風光,不知道有多開心。
魏禹瞧着他高興,接下來便沒收手,贏了一局又一局,最後李玺懷裏抱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陶俑,都要掉下來了也舍不得讓別人幫着拿。
柴藍藍嫉妒得直冒酸泡泡,再也看不下去,拉着柴陽走了。
李玺卻玩上瘾了,閉坊鼓敲了都舍不得走,求着魏禹陪他玩通宵。
“自從六歲之後,我就沒在外面住過,今天就是我的初夜!”李玺大聲宣布。
魏禹:“……”
李玺把胡嬌叫出來,興致勃勃地叮囑:“去訂房,要天字二號,千萬別要一號!話本裏不是都寫嗎,凡是大俠住店,定會遇到炮灰争一號房,然後出人命,所以咱們還是要二號好了。告訴店家準備好熱水,多多的哦!”
圍觀群衆:“……”
熱水什麽的……有畫面了。
魏禹臉都沒了,拿袖子一捂,果斷把小福王拎走。
兩刻鐘後,李玺昂首挺胸走進“天字二號房”——其實原本不叫這個,胡嬌随便刻了個牌子,給他挂在門邊。
李玺側着腦袋,把耳朵貼到牆壁上,非常非常小聲地對魏禹說:“你說,隔壁的天字一號房會不會正在發生命案?”
魏禹不緊不慢地沖了盞清茶,笑道:“若果真如此,明日魏某就得提前結束休沐了。”
“差點忘了,你還是大理寺少卿。”李玺湊到他跟前,笑眯眯地看着他,“真長臉,我也有做大官的朋友。”
魏禹挑眉,“你貴為王爺,會羨慕我區區一個從五品的小官?”
“區區從五品?”李玺啧啧兩聲,“你可太謙虛了。你瞅瞅,滿朝朱紫貴,全是老頭子,有幾個像你這麽年輕養眼的?我要是聖人,得天天跑到穎水邊洗眼睛。”
魏禹失笑,“哪裏聽來的典故,是這麽用的嗎?”
“柴呱呱說的呀,她小時候天天笑我長得醜,看一眼都要去洗眼睛。”李玺不甚在意道。
魏禹心底一痛,視線掃過他澄淨又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精致立體的五官,落在比尋常人更加白晳細嫩的脖頸上,啞聲道:“不醜。”
“現在當然不醜了,男大十八變嘛!”李玺自戀地甩了甩腦袋,一綏小卷毛調皮地露出來。
魏禹勾唇:“我知道王爺的綽號了。”
李玺瞬間警惕。
魏禹緩緩開口:“小——卷——”
“啊——不許叫!”李玺突然撲過去。
魏禹一個不防,被他撞到榻上,只聽唧哩咣郎一陣響,榻屏翻了,憑幾掀了,帶得一堆瓶瓶罐罐掉到地上,缺胳膊的缺胳膊,斷腿的斷腿。
“啊——”
李玺痛心疾首。
這可是魏禹剛給他贏回來的!!!
“啊……”
突然,隔壁房間逸出一聲輕吟。
李玺眨了眨眼,“啊?”
對方很快回應:“啊~”
與李玺清亮的嗓音相比,那邊的聲音缱绻暧昧,透出絲絲縷縷不可言說的意味。
李玺反應遲鈍,還以為對方在跟他較勁,如同小奶狗對汪似的,同對方互喊起來。
這時候日頭已經落了山,夜色漸濃,巡街的金吾使逐街逐巷檢查着各家燭火,百姓皆待在家裏,等着坊中檢查完畢再出來活動。
這是長安城最安靜的時刻。是以,隔壁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有奇怪的啪啪聲,有或高或低的吟哦,還有年輕男子的調笑。
李玺年紀小,被一家子嚴嚴實實保護着,連教導人事的話本都沒看過。聽到這動靜,滿腦子都是“天字一號兇殺案”。
“他在挑釁我!還在嘲笑我!不行,我要把他比下去!”
魏禹黑了臉。
怎麽比?
那邊做的事,他們能做嗎?
似乎猜出這邊也是兩個男人,隔壁毫無禁忌地叫了起來,嗯嗯啊啊,濃情蜜意,伴随着身體的碰撞聲,還有一些床笫間的葷話。
李玺雖然遲鈍了些,到底還是反應過來,登時燒成了小紅蟲。
“那個,咱們,換個房間?”小紅蟲故作鎮定。
“好。”魏禹嗓音發幹,轉身向外走。
李玺剛好也在向外沖,兩個人就這麽結結實實地撞到了一起。
李玺鼻子一酸,“唔……”
隔壁房間:“哦~”
那銷魂的聲音,仿佛在說,來啊,一起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