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節

一年做着空中飛人，在天空裏含着眼淚對媽媽說：我是不是離你特別近？

他以為那是最接近的距離，即使觸不到卻溫暖依舊。

就是因為這句話，才在擁擠的經濟艙看她一眼。卻一眼萬年----

擡手抹幹眼角的潮濕，他一定要捉住她！不惜一切代價！

【收藏幾日沒動。。。很好。。。】

我就是要她【1】

一個系統的檢查不過需要一個小時，對于孔京卻像整整一個世紀的煎熬。

孔京看着病房裏的柯柔再也不能隐藏心裏的緊張，把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

醫生說她的病情不容樂觀，孩子一定要拿掉。只等柯柔的身體稍稍恢複，手術就要進行。她的神經損傷已經嚴重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這樣的頭痛會時常發作，智商随時有可能回歸為零。醫生把柯柔說成了一個廢人，那種語氣似乎也在對孔京說明：你可能要成為照顧這個女人終生的保姆，而非與之共享人生的伴侶。

可是孔京覺得自己義無反顧，誰叫他願意撿這麽一個女人回家？這樣也未嘗不是一種途徑，至少自己不用再擔心她的離開。

柯柔的眉頭不再緊緊凝住，而是安詳的舒展着。她總是呢喃的說些話，卻任由孔京怎麽凝聽都分辨不出她說的字句。

但他清楚地聽見“青城”，那個她搭上那班飛機的城市。她一定在惦念自己的家，也惦念那個叫做游樂的人。

孔京把柯柔交給護理，徑直走出醫院。美國的月亮并非又圓又亮，卻比國內要靠近人間，仿佛伸手就能觸到。

他開車回到父親的莊園，沒敲門就進了書房。

孔方修對忽然闖進來的兒子責怪的看了一眼，但更多的好奇，為什麽他去而複返？不是剛剛才吃晚飯離開嗎？

“父親，我決定回去幫您處理關于國內的一切。我會盡快起程，前提是：不管她是怎樣的女孩，讓她一直在我身邊。”孔京沒頭沒腦的訴說着自己在途中醞釀了好久的告白，卻讓孔方修怔怔的愣住了。

孔京一向抵觸回國，他的大少爺脾氣讓他放不下在美國的虛幻繁華。這一切他早就知道，所以為了讓他心甘情願的回國，他幾乎想過了無數的方法。沒想到就在今夜這麽輕易達成了。

孔幫想要把根基紮回去，只有靠自己年富力強的兒子，倘若只靠自己是萬萬不可能的。答應兒子的條件也未嘗不可權當緩兵之計，以後見招拆招就行了----

“那你，必須告訴我為什麽一定是這個女人。”

【收藏。。。別忘了，，，】

我就是要她【2】

為什麽是她？

“就因為她像媽媽，我愛她。”

孔方修臉上略微的有所動容，又很快把嚴重的郁結狠狠打壓：“就因為這個？還是這僅僅就是你的借口？”

“不是的，爸爸。我可能那全世界做借口，唯獨不會拿媽媽來傷害你。我不敢，做不到。”他想起媽媽眼睛看他的最後一瞬間，安詳帶着欣慰。媽媽從來不讓自己怨恨，她教會自己乖戾是一種多麽可怕的習慣。

他知道，媽媽從來沒有責怪他。心裏的愧疚都只是來自他本身。

“爸爸，就因為她像媽媽。我想一輩子守着她，你說我是贖罪也好，說我一時沖動也好。我自己知道，就是她了，我會收斂心性，做好孔幫的交椅。全是為了她，我有多大的決心，只有我知道。”

“都是為了她？”

“是。”

孔京說完便坐進了沙發，等待着孔方修勃然大怒的最後宣判。沒想到，父親的手居然輕輕地放在他的頭上，淡淡的說：“小京長大了。”他的水晶鏡片上被睫毛掃上了晶瑩的水霧，他伸手摘下來坐到孔京的旁邊：“你媽媽就是這樣的奇女子，我也為她說過同你一樣的話。那時候，你媽媽跟着她父親初來美國，我不過是個小幫派的頭目。聽說語言學校的新一批中國人來了，我親自去收保護費。我們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打碎了教室的玻璃，第一眼我就看見了那雙眼睛：黝黑的瞳仁、不屑又鎮定的神情。”

孔方修的眼神向前探去，好像四十年前的那潭秋水近在眼前：“我只是覺得臉上從未有過的羞愧，便一句話沒說的離開了。很長時間裏，我開始嘗試改變自己。我學禮儀，學中文，學很多關于祖國的東西。我想變紳士，有一天能邀請一襲白裙的她共舞一曲，卻沒想就此淪為華人區的笑柄。誰都知道了，那戶世代打漁的孔家出了一個喜歡物理教授女兒的狗小子。我知道自己在身世上就不及她萬一，可是我真的愛上了。最終也讓她愛上了我。”孔京看着父親容光煥發的臉略微有些吃驚，他好像一下子年輕了十歲。

“我這只癞蛤蟆娶了你媽媽這只白天鵝。我希望她幸福，用盡所有辦法來彌補她和她父親決裂的傷痕。卻沒想到，為了發展幫派犧牲了更多陪伴她的時間。這麽多年，一直都是她在鼓勵我，沒有她。就沒有我的今天。”

【不要忘記收藏。。。嘎嘎(ˇˇ） 】

撕扯【1】

【今日五更 第一更】

“你姐姐叫孔燕，你叫孔京。就是因為她的父親回國以後成為了燕京大學的教授。我知道她對祖國念念不忘，一心想要回去，可我竟然殘忍的一直沒有作出決定，最後才讓她含恨而終。所以回去勢在必行，你若真是為了這個女人才下定決心倒也是有七成像我。你母親若是知道，一定會為你開心。”孔方修說着說着忽然停了下來，站起身踱步走到書桌前拿起銅質相框，仔細的端詳起她年輕使得面容。

“您的意思是，我可以和她在一起？不需要調查她身世了？”

“如果她沒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你也不必擔心我的阻撓。”

“是！父親！”孔京站起身，匆匆的往外走。即将關門的時候嘎然止步：“回國的事業我一定會做到最好。為了媽媽！”

雖然柯柔還在病房裏神志不清，可是孔京心裏卻對一切都充滿了希望。他三步并作兩步的走進病房，沒想到柯柔已經安穩的坐在病床上一臉溫柔的看着自己。

“怎麽樣？感覺好些了嗎？”

柯柔點點頭，順手從桌子上拿起一個蘋果遞給他。孔京誠惶誠恐的接過來，看了一會兒卻沒有吃。蘋果紅的像是染了血色，詭異的就好像他的未來。

“柯柔，我準備回國。等你病好了我們就起程！”

柯柔安靜的點點頭，忽然坐直身子接着跪了起來，張開手臂緊緊地把孔京擁在懷裏。

他不知所措的用手掐住她的腰，任由她把自己勒的幾乎喘不過氣。他臉上得意的笑起來，就好像自己已經贏得了這場戰争的勝利，卻未看見，她絲絲垂下的發絲間潺潺流下的淚水。

她已經把該記得的都想了起來，卻沒有把該忘記的都忘記。從她醒來，就一直在揣測這個男人這幾日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覺得自己在犧牲色相換取自己在美國的一段生存，她覺得自己如此的可恥。

但就在剛才，孔京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的闖進來，臉上急切的表情又告訴她：不是的，這個男人真的把心給了自己。比起某些人，他給的已經足夠了。既然自己已經不再相信愛情，那就要一個呵護自己的男人，給自己一份安定的生活就好，而他，一定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幾天沒更，對不起觀衆。。。今天補上】

撕扯【2】

【今日五更，第二更】

“孔京，我以前是怎樣的人？”她在他的耳邊，蚊蠅一樣的聲音喃喃問道。她并不是真的想得到答案，因為她心裏比誰都知道自己是個怎樣的人，可是她還是問了。

“你呀，就是個小孩子。不要再問了，你的并剛剛好些，這麽用力的想會頭痛的。我不想你頭痛，所以只要記得我們現在的和未來的就好。知道嗎？”

柯柔的眼淚真的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滴滴飽滿的垂墜在他的背後。這個答案已經足夠讓她滿意，只要記得現在和将來就好。

很好，這個答案很好。

“以後你到哪我就到哪，我只記得未來。再也沒有過去！”

孩子是在第三天的早晨流掉的。柯柔被打了足夠多的麻藥，卻在生夢中依舊感覺出鑽心的疼痛和分離時的撕扯。該走的終于走了，那段過往留給自己的唯一紀念品就這麽被人放在托盤上當做垃圾送到了垃圾場。

柯柔在夢裏聽見對自己的呼喊：“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一聲聲的沒有間隔，字字戳在心髒最柔軟的地方。她覺得自己快死了，心都被他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