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了解祂 還沒幹別的呢
格拉蒂絲被信息禮盒變成的漆黑書籍吸入後......
主神營造的花園空間內, 一只瘦白的手撕裂空間。
黑色枝葉暴戾蔓延，一瞬吞噬了花園的寧靜美好。
主神坐在小亭子，表情鎮定......如果忽視祂微微顫抖的手。
羅菈沒有出聲, 祂穿着漆黑神袍，神袍上的暗紋流淌，如午夜潮水, 祂步伐優雅，不緊不慢走向主神的方向......
陰森森的......主神抑制住顫抖的手。
黑色枝葉無限蔓延......
邪神所攜帶的黑暗寂靜又可怕。
主神的手徹底沒控制住, 哆嗦了一下, 茶水灑出, 水滴在半空中停滞凝固, 随後消散。
“先別生氣。”主神說。
主神面前的小桌幾變成一個巨大的圓形桌子, 主神坐在一側，祂看着羅菈, 說，“坐下聊聊？”
羅菈金色的眸子淡淡瞥了一眼主神。
主神覺得羅菈的這個眼神帶着殺意......
主神也知道羅菈為何會帶着些怒意, 畢竟，祂把人家的老婆坑了, 人家當然不想聊天, 只想把祂的頭擰爆。
“沒關系，你不坐下......喜歡俯視我也行。”主神聲音放低, 識時務者為俊傑，邪神的戰鬥力最強, 之前還幹過許多喪心病狂的殘暴事情，惹不起。
羅菈冷冷瞧着主神。
“你先不要生氣，聽我解釋。”主神主動解釋說，“我沒有直接放小女孩回家, 并不是因為我對她不好......而是因為我在給你助攻。”
羅菈挑眉，語氣極冷，“助攻？”
主神玉白的手中出現一串佛珠，主神捏着佛珠，聲音變得淡定起來，“對，助攻就是幫你促進你跟那個小女孩的感情......她好像還沒有意識到很喜歡你，所以我幫幫你，要不然我看的實在是太急了。”
求生欲極強。
羅菈面無表情，咔嚓咔嚓折斷幾縷黑色枝葉，随着祂折斷黑色枝葉，主神手裏的佛珠差點哆嗦掉。
“你想怎麽助攻？”羅菈微笑，嗓音幽幽。
主神捏緊佛珠，說，“她現在去小世界見你的神識了，就那個我之前從你們身上抽取的備用神識，她去看一看你發生過什麽，深入了解了解你......”
“你也不用感到介意，反正你神識經歷的東西，只要你回收了神識，就相當于是你自己親身經歷的......”
“我不過是營造了你們相處的特殊時空世界......”
“我覺得這樣能幫你們促進感情呢。”
主神這句話剛剛落下，萬物之神質問的聲音響起，“促進感情？你把我喊過來就是讓我知道你在撮合這該死的家夥和格拉蒂絲的感情？”
主神：“......”你什麽時候來不好，為什麽要這個時候來。
萬物之神帶着神聖的光芒出現。
見到萬物之神過來，羅菈眼神更冷。
主神的花園小世界立馬被黑色枝葉毀掉。
轟隆隆的......空間都在坍塌，被黑暗覆蓋吞噬。
主神：危。
因為天生對立，萬物之神見到羅菈，心情就很不好，又想到自己捏的女兒現在被羅菈搶走了，不僅如此，主神竟然還在幫羅菈搶祂的女兒......萬物之神心情更不好。
萬物之神身上的光明聖光越來越強烈，祂全白的眼睛冷冷看向羅菈的方向。
光明聖光與黑色枝葉即将打起來。
主神：“......請你們不要打架，這裏是我的空間。”
主神猶豫了一下，接着用一種大不了都自爆的語氣說：“要不然我把大家都丢掉時空中進行無限輪回。”
“別惡心我。”羅菈冷冷道。
萬物之神質問主神：“你說話不算話，不是說好讓格拉蒂絲回到我身邊嗎？你現在正在做什麽？”
主神：“......”
“你們先坐下聊聊。”主神說，“要不然，別逼我......”
“逼你會怎樣？”萬物之神微微皺眉。
“否則我會對你們進行道德綁架，譴責你們威脅一個無辜的中立神明。”
萬物之神：？
羅菈：？
三位神明勉強在圓桌前坐下。
羅菈捏斷幾根黑色枝葉，神情冷漠，沒有說話。
萬物之神看着羅菈，正要說話，主神趕緊向萬物之神說，“你先住嘴，別惹怒祂。”
萬物之神：“......”請你有點神明的尊嚴。
“那麽，我們要聊什麽？我并不覺得我們三個人有什麽好聊的。”萬物之神皺眉說，周身的光明聖光透出不可亵渎的架勢。
“現在主要是聊一聊由于一個叫格拉蒂絲的小女孩引發的争議。”主神說。
羅菈眸色微變。
“你們兩位都想讓她跟着自己。”主神看了看羅菈，又看了看萬物之神，慢慢說。
萬物之神：“是的，她本來就是我用神力創造的，她回到我身邊，有問題？”
羅菈指尖勾了勾黑色枝葉，殷紅唇瓣掀起輕笑，“她靈魂裏的光明神力差不多被我吞噬了，現在她沾染着我的氣息。”
萬物之神平靜神聖的面龐頓變：“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她！”
主神趕緊敲了敲圓桌，“安靜安靜，我們要友好交流。”
友好交流拒絕打打殺殺......萬物之神是贊成這樣的。
所以萬物之神忍了忍，板着一張臉，看向主神，“你繼續說。”
主神悄悄看了一眼羅菈，雖然羅菈并沒有做什麽，但主神總是感到一種恐怖感，無聲的威脅。
“讓格拉蒂絲遠離邪神回到萬物之神身邊和讓格拉蒂絲繼續跟邪神在一起......”主神慢慢說，“這是你們争奪的問題，也是我們要讨論出結果的事情。”
萬物之神：“是的。”
羅菈垂睫，依然沒有說話。
主神卻感受到祂攜帶的黑暗力量越來越暴躁，主神手裏的佛珠斷開，念珠灑落。
主神說：“其實，我支持讓格拉蒂絲繼續跟邪神在一起。”
主神當場表演倒戈。
萬物之神：“......？？？”
“好了，已經得出結果了，讨論結束。”主神又說。
“等一下，什麽時候讨論了？”萬物之神憤怒拍桌。
主神道：“我們只有三個人，我選哪個，按照少數服從多數，哪個就會變成讨論結果，不是麽？”
萬物之神難得這麽生氣，祂周身的光明聖光劇烈波動，冷冷對主神說：“我沒記錯的話，你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我們之間擁有條約，你要幫格拉蒂絲回到這個世界，也就是讓格拉蒂絲回到我身邊，重新做回她真正的自己。”
主神理所當然說：“你說的不錯，但是你我的條約上還寫明一切都不能違背格拉蒂絲本人的意願，她現在選擇去了解邪神的秘密而不是去了解萬物之神的秘密......她已經做出選擇了，我不能違背她本人的意願，我只是中立神明，請你見諒。”
主神手中出現一盞苦茶，祂品嘗了一下，慢慢說：“而且，讓格拉蒂絲跟着邪神沒什麽不好，還能促進神族聯姻，有利于世界和平，營造和諧的關系。”
......聯姻？萬物之神表情一變。
“你在說什麽鬼東西？”萬物之神質問主神。
羅菈笑了一下，黑色枝葉鑽回祂的神袍。
“格拉蒂絲是我的神後。”羅菈微笑說。
“萬物之神，我不會把她還給你。”
主神搶在萬物之神憤怒傷心之前，立馬說：“木已成舟，按照神明法則，格拉蒂絲确實成了邪神的神後，除非她死去隕落，否則她一直都是邪神的神後，既然無法改變，那就這樣......大家以後關系好一點吧。”
系統接收了主神的話，再通過機械音傳給格拉蒂絲：
[宿主，這個世界是回憶營造的小世界，你會在這個世界遇到祂的一縷神識，神識是主神之前借來的......]
[小世界發生的事情并不會影響現實，只是為了讓你了解一下祂，也就是說，即便祂因為遇到你而做了什麽，也不會影響真正的世界，可以為所欲為。]
[主神說，這樣也是給宿主最後的選擇機會。]
[如果宿主徹底了解了祂之後還願意跟祂在一起，那就不會阻攔宿主。]
[如果宿主了解了祂的過去後覺得不行......那主神就會把宿主送到萬物之神身邊，幫助宿主逃離祂。]
[祂存在很多階段的形态，信息禮盒會随機把你傳送到不同階段，去了解祂。但是不會讓你都看完，因為有的階段祂性情古怪，被黑暗力量影響得比較嚴重，主神的力量保護不了你，所以幹脆就避開了。]
格拉蒂絲在心裏問系統，“可是，我到底要怎麽了解祂？”
[宿主與祂相處就行了，了解的差不多就能回去，如果有意外，也會立馬把宿主傳送離開。]
[現在宿主面前的羅菈......是祂最弱的階段，也無法察覺到你的心聲，算是比較無害，請宿主放心與祂相處~]
系統的話音落下，格拉蒂絲的注意力立馬放在面前的少年羅菈身上。
格拉蒂絲琥珀色的眸子望向祂，祂也望着格拉蒂絲，對格拉蒂絲扯了一抹微笑。
“小家夥，會說話嗎？”祂問。
格拉蒂絲的視線落在少年沾着血的唇瓣，停了幾秒。
接着，一陣窸窸窣窣吞噬血肉的聲音讓格拉蒂絲下意識看過去......見少年身邊圍繞着許多粗壯的黑色枝葉，黑色枝葉正在噸噸噸吸食不知道是什麽生物遺留的屍體，場面血腥。
格拉蒂絲：“......”确定這是最脆弱最無害的羅菈？
羅菈橫抱着格拉蒂絲，少女身體溫暖，祂一時間沒有松手。照理說......在深淵中見到來路不明的家夥，都應該直接殺死才對。
“怎麽不說話，吓傻了嗎？”羅菈動了動手指，忽然變了姿勢，祂的胳膊托住格拉蒂絲的屁股，把格拉蒂絲托在懷裏，另一只手按着格拉蒂絲的後頸，與格拉蒂絲額頭相觸，發絲貼在格拉蒂絲的臉上，金眸近距離盯着她。
“沒有，只是有點不适應。”格拉蒂絲眨眨眼，語氣平靜說。
祂現在的眼神是有點可怕的......但是，格拉蒂絲與少年羅菈貼這麽近，她的內心感到一些安全感，不覺得可怕。
格拉蒂絲的靈魂已經适應羅菈了，她甚至下意識湊近了下，羅菈的唇差點親到她的面龐，他立馬遠離，像是怕碰到她一樣，“等一下，小家夥，你在做什麽？”
[哇，好嫩哦。]系統在格拉蒂絲的腦海裏評價說。
格拉蒂絲想起系統的原型是一個可可愛愛的軟萌小精靈......一下子就覺得系統的評價很是喜感。
少年羅菈并不知道祂被一個身高不到三十厘米的小精靈評價很嫩。
格拉蒂絲歪頭，“我想跟你說一些話。”
羅菈抿了下唇：“什麽話？”
“按照禮尚往來，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我要先問你一些問題。”格拉蒂絲理直氣壯說。
少年羅菈微微皺眉，覺得有點不對勁，要是按照她的話......那祂像是要被套路了。
但當格拉蒂絲看着羅菈時，羅菈不由自主說：“那你要問我什麽？”
羅菈心底暗罵一聲，他怎麽回事？怎麽總是對這個小家夥這麽寬容？
“你需要吃東西嗎。”格拉蒂絲打量了一下正在啃食血肉的黑色枝葉，她小心問。
格拉蒂絲遇到的羅菈不需要進食......而現在的羅菈，祂的黑色枝葉卻在進食。
“我不需要。”察覺到格拉蒂絲小心地看着那些黑色枝葉，羅菈金眸微暗，淡淡道。
接着，羅菈抿了下唇，問，“它們只是覺得好玩才這麽做，吓到你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祂下意識想關心她。
格拉蒂絲：”......還好。”
羅菈繼續說：“我無法控制它們。”
格拉蒂絲不禁想，她才不相信大豬蹄子說的話。
[宿主，祂現在說的其實是真話哦。]系統在格拉蒂絲腦海裏說。
[黑色枝葉是邪神的一部分，伴随祂而生，是祂黑暗力量的外在表現......祂現在屬于幼年期，無法正确地控制黑暗力量，你有沒有看到有些黑色枝葉都已經粗壯得不行了嗎？透出邪惡氣息......祂并不能很好地控制。]
“等等，幼年期？”格拉蒂絲捕捉到一個重點。
[是的，祂現在的狀态對于神明來講就像人類幼崽一樣。]
格拉蒂絲沉默了。
那這個幼年期羅菈還對她一口一個小家夥？
“好了，小家夥，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現在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羅菈拎着格拉蒂絲，要把她從身上放下去。
格拉蒂絲卻一下子抱緊羅菈，她緊緊貼着少年，察覺到少年勁瘦的腰一下子變得僵硬。
羅菈眼睫抖了抖，問：“你在幹什麽？”
“地面太髒了......”格拉蒂絲說。
格拉蒂絲的話其實還是比較委婉......
深淵的景色并不醜，不是漆黑荒蕪的樣子，反而帶着奇異的星空極光，四周有形狀怪異的山脈，懸在半空的林野......可以稱得上是詭異的美。
但是地面......至少少年羅菈現在站的地方，一點也不美妙。
地面堆積着不明生物的血肉屍體，粗壯的黑色枝葉滑動，帶起黏黏糊糊的聲音。
格拉蒂絲：“......”san值要掉了好嗎。
羅菈看了看格拉蒂絲的臉蛋，忽然神情變得有些輕松，他挑眉，說：“原來你還是害怕啊。”
“小家夥，不用害怕。”祂不太熟練地安慰着格拉蒂絲。
“這些都是死掉的東西......是被我殺死的，你放心。”
格拉蒂絲：“......`”她好像更加不放心了。
“這麽多......都是你殺死的？”格拉蒂絲遲疑問。
“是的，這裏是一個巢穴，被我端了呢。”羅菈翹了翹唇瓣。
格拉蒂絲想了想，問：“為什麽？它們惹到你了嗎？”
“它們吵到我睡覺了。”羅菈道。
[宿主，祂說謊祂說謊。]系統立馬急急出聲拆臺。
[祂會殺死這個巢穴裏的黑暗造物是因為它們前天埋伏了祂，讓祂受傷了......甚至這些黑暗造物還吃了一些祂的黑色枝葉，妄想搶走祂的力量。]
格拉蒂絲驚訝：“黑色枝葉被吃了？是我想的那個吃嗎？祂的黑色枝葉竟然還能被吃掉？”
[能的，現在的深淵沒有紀律，黑暗造物都比較瘋狂殘暴，祂作為幼年期神明，身上的黑暗力量無法控制......就像一個行走的美味珍馐知道嗎？]
[邪神的存在比較特殊，需要親身經歷黑暗血腥才能逐漸完善神格......]
格拉蒂絲打斷系統的話，問系統，“那......疼嗎？”
[什麽？]
“羅菈的黑色枝葉被吃掉的話，祂會疼嗎。”格拉蒂絲說。
[疼，當然疼。黑色枝葉是祂的一部分，如果祂的黑色枝葉被吃掉......那就像身上的器官被吃掉了，當然很疼。]
[所以......才會說宿主來的時間比較好，祂剛剛收拾完這個巢穴的黑暗造物，比較虛弱，危害性不大。]
格拉蒂絲的心沉下。
[祂現在剛剛打完架，外表看不出來，其實有很多傷。]
格拉蒂絲：“......”
“我突然覺得地面不髒了，你先把我放下來。”格拉蒂絲對羅菈說。
“不行。”羅菈卻說，他抱緊格拉蒂絲，像擒獵物一樣，托着少女的身體。
格拉蒂絲：？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現在離開，難道是想逃跑？”羅菈警惕說。
“不，當然不是。”格拉蒂絲有點哭笑不得，“你松開我就行啦。”
“但我要是松開你，你很有可能會像獵物一樣逃跑。”羅菈說。
很奇怪，他明明是第一次見這個小家夥，她消失不消失他應該不會在意才對。
“你不是深淵的生物......我能看出來。”羅菈沒有放手，他說。
“為什麽呢？”格拉蒂絲順着他的話說。
羅菈挑眉，“深淵裏的東西都很醜，非常惡心......你這樣的很不一樣，很好看。”
格拉蒂絲的臉頰有點紅。
她沒想到少年羅菈竟然這麽直白，少年羅菈用那張漂亮肆意的臉看着她，她控制不住地臉紅了。
羅菈看着格拉蒂絲，喉結動了動，少女的肌膚染上緋色，就像水蜜桃一樣。
“你來自深淵外面的聖地？”羅菈問。
系統在格拉蒂絲的腦海中進行解釋。
[現在這個時間點，地圖上還沒有人類的領域，深淵之外是聖地，深淵代表黑暗，聖地代表光明，兩邊的生物互不幹戈......話是這麽說，但偶爾會有黑暗造物沖出深淵，但總會被聖地的光明造物打下來。]
格拉蒂絲想了想，含糊回答：“勉強算是。”
在她是萬物之神女兒這一層面上來講......她可以碰個聖地的瓷。
“那就對了。”羅菈笑了笑。
“你為什麽會掉下來？嗯？”羅菈抱着格拉蒂絲，一邊走一邊問。
格拉蒂絲覺得他話很多......
[這是因為祂在深淵沒有可以說話的人，每天就是打打殺殺，順便抗拒黑暗力量的反噬努力掌控黑暗力量。]
[算算時間......祂大概有一百多年沒有跟人進行正常交流了吧。]
“對了，系統。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格拉蒂絲忽然在心裏問系統。
[怎麽了？]
“你怎麽突然知道這麽多？這不會有什麽陰謀吧？”格拉蒂絲狐疑。
[是這樣的，有一縷主神的意識附着在我的程序上......有些話其實是我在代替主神說啦。]
格拉蒂絲想了下，說：“這樣啊，主神似乎說的都是祂的好話呢，我還以為主神不太喜歡羅菈，看來是我誤會祂了。”
主神的神識：“......”祂當然不是很喜歡羅菈，羅菈很可怕嘛，但現在情況特殊，祂被本體羅菈威脅着！
“怎麽又不說話了？”羅菈突然捏了一下格拉蒂絲。
格拉蒂絲一個激靈，“你捏哪裏？”
少年羅菈笑了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問的我都答了，但我問你的關鍵問題你都避而不答。”
格拉蒂絲：“......”
“怎麽從聖地掉下來了？”羅菈用懶洋洋的嗓音重複了一遍問題。
格拉蒂絲看着他，說：“我覺得我要是說真話，你可能不會信。”
羅菈：“哦？那你先說說看。”
“我來找你。”格拉蒂絲說。
羅菈微愣，祂沉默了一下，神情忽然變得有點冷，“是嗎？”
格拉蒂絲：？
這反應不對啊。
少年心，海底針。
接着，羅菈的話讓格拉蒂絲知道祂為什麽突然變臉了。
羅菈：“萬物之神派你下來殺我？”
格拉蒂絲立馬說：“當然不是。”
“你的靈魂裏有光明神力，小家夥，你騙誰呢。”羅菈卻道。
格拉蒂絲：“......那個，我提醒一下，既然你能注意到我靈魂裏有光明神力，難道你不能注意到還有其他東西嗎？”
羅菈挑了挑眉，“比如？”
格拉蒂絲咽了一下，說：“比如還有你的氣息。”
羅菈金色的眸子靜靜地盯着格拉蒂絲，沉默半晌。
就在格拉蒂絲變得有點緊張不知道祂會不會信時......
“當然知道。”少年羅菈說，“你掉到我懷裏的時候我就知道了，要不然我怎麽可能一直抱着你呢。”
格拉蒂絲：“......”該死的壞家夥，能不能不要吓人。
“到了。”羅菈說，他把格拉蒂絲放下來，格拉蒂絲的雙腳落在地面。
格拉蒂絲發現......羅菈抱着她到了一個山洞。
“這裏是？”格拉蒂絲疑惑。
少年道：“我住的地方。”
格拉蒂絲：震驚，神明住山洞，這到底是小可憐還是小可憐？
“你不是神明嗎？”格拉蒂絲沒忍住疑惑，出聲問。
羅菈歪頭，“你知道我的身份？”
格拉蒂絲點頭，“當然。”
羅菈盯着她看了一會兒，“你讓我越來越好奇了，讓我猜猜，你身上有我氣息，其實是因為你早就見過我了，對麽？”
[祂腦子轉的一向快，你最好不要說謊。]
格拉蒂絲想，她當然不需要說謊。
“是的，我靈魂裏的氣息就是你留下的。”
羅菈眨眨眼，“這麽看來你我的關系很親近。”
格拉蒂絲點了點頭。
“神明只是一個身份而已......”羅菈聳聳肩。
格拉蒂絲：請你不要凡爾賽。
“深淵沒什麽好地方，這個山洞挺大，至少我的黑色枝葉可以随便在山洞裏蔓延。”羅菈說着，祂周身粗壯的黑色枝葉就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在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格拉蒂絲想了想，“沒有什麽.....很大的漆黑樹木讓你休息嗎？”
“樹木？”羅菈疑惑。
[那個樹木是祂的黑色枝葉衍生轉變的......現在還沒有呢。]
格拉蒂絲立馬說：“不，你沒有聽到我說話。”
見格拉蒂絲如此，少年噗嗤一笑。
“你不要在我面前這樣。”羅菈說。
格拉蒂絲：？
“為什麽？”
羅菈低聲，“我會覺得你在故意招惹我......就像有些黑暗造物之間會做的那樣，吸引另外的黑暗造物。”
格拉蒂絲：“......然後呢？”
“然後它們就發.情了。”羅菈微笑。
格拉蒂絲：“......”
“但你放心，我至少是一個神明，所以不會發.情。”他立馬扯開了點語言上的距離。
格拉蒂絲能察覺到，少年只是口頭說一說，并不會做什麽。
格拉蒂絲現在雙腳已經站在了地面上，她低睫看了看羅菈抱着她腰肢的手。
“你怎麽不松開我呢？”格拉蒂絲問。
“因為覺得只要松手，你就會消失。”
格拉蒂絲：“為什麽？”
少年懶洋洋的，“直覺。”
格拉蒂絲聲音放輕，“那我可以理解成你不想讓我離開嗎？”
羅菈肩膀一僵。
“你身上帶着我的氣息，我當然不會随随便便放你走。”羅菈抿了下唇。
他低眸看了看格拉蒂絲的臉蛋、脖頸......
“而且，你對我來說很誘人。”
少年羅菈的話語直白到讓格拉蒂絲臉紅。
格拉蒂絲在心裏說，她要茍住。
格拉蒂絲緩了緩，維持臉上的淡定。
接着，格拉蒂絲眨眨眼，對羅菈說：“你知道我的靈魂為什麽會有你的氣息嗎？”
“為什麽？”
“因為我們确實做了一些親密的事情。”格拉蒂絲說。
少年嗓音微啞，“那我為什麽要對你做親密的事情呢。”
格拉蒂絲理直氣壯：“因為我是你老婆。”
羅菈：？
格拉蒂絲瞧着少年蒼白的肌膚，他衣領松松的，格拉蒂絲伸手抱住他，踮起腳，很自然地親了一下他的唇瓣。
少年身體徹底一僵。
“你知道這是什麽嗎？”格拉蒂絲問。
“什麽？”羅菈嗓音很啞。
格拉蒂絲：“只是嘴唇碰嘴唇哦。”
他喉結動了動。
格拉蒂絲還想繼續說點什麽逗一逗這個少年羅菈......
但她擡頭看到羅菈的樣子......
少年的耳朵脖子都紅了，金色的眸子透出清澈的光，眼尾暈着緋色。
就像她已經對他做了許多事情一樣。
格拉蒂絲：？
我邪惡女巫只是親了一下你，還沒幹別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