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書名:追到今生來愛你

作者:氫氟酸和濃硝酸

文案

裏森,一個身負滅族之仇的巫師,在躲避教廷的追殺時,卻在別人的利用下誤會了自己最愛的人,鑄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錯,臨終前,他發誓,永遠追随自己的愛人,永不背叛。然而他能否,還能再得到愛人的心?

此文不虐,溫柔略別扭攻vs癡情受。第一次發文,已完結不坑,放心閱讀,

內容标簽:強強 奇幻魔幻 破鏡重圓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林明,墨菲特 ┃ 配角:約翰遜,利爾曼,張家興 ┃ 其它:受寵攻

☆、命運的□□

灰暗的天空下,他手握着長長的,經歷了多年歲月打磨的接骨木杖,靜靜的望着遠方的如血的殘陽,暗紅色的晚霞灑滿了整個天邊,仿若鮮血淋漓,硝煙彌漫的戰場。殘酷而又蒼涼。

大仇已經得報,可是,為什麽,他一把抓住自己的胸口,柔軟的白色布料狠狠地嵌入手指中,踉跄了兩步,如果不是手杖的支撐,他早就跌到了地上。

為什麽,為什麽會如此難受,該死,這股莫名的心疼來自哪裏!明明就已經接到了他戰死的消息,明明他的大軍已經覆沒了,明明,滅族之仇就已經報了啊,可是,為什麽,到底是哪裏錯了,名為痛苦的心緒迅速從心底翻湧而上,湧進了咽喉,湧進了眼眶,年輕的身影跪趴在地上,淚如雨下。

身後突然傳來靴子踩地的聲音。年輕的身影身子不由抖了一下,他明白身後這股淩厲的氣息是屬于誰的。他鎮定的撐着木杖站起來,背對着身後的人擦了一下眼淚,然後深鞠一躬:“王儲殿下”

來人正是戰場上駕崩國王的弟弟,七分相似的一張臉上盡是狠厲的氣息。幽深的瞳孔裏仿佛有着漩渦,可以讓人陷入其中,萬劫不複。他掃了幾眼身前恭敬的身影,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不愧是斯卡納家族的後人,即使對恨到骨子裏的人都情根深種,親手殺了自己的仇人還在這假惺惺的兔死狐悲。真不要臉,“來人無情的話語仿如一支利劍,狠狠刺進了拄着手杖的人的心。白色鬥篷下了臉色顯得更加蒼白了。

“我們說好了,我報仇,你要王位,我們各取所需,現在約定已經完成,我也該走了,未來的國王的陛下。”年輕的白衣人強忍住淚水,低頭行了個禮就要告退。

“想走,有那麽容易嗎?斯卡納家族的後人,肮髒的巫師。“王儲勾起一抹冷笑。正想後退的白衣男人身軀猛然一震。難以置信的回過頭,過去的那些逃亡的歲月裏,他無數次聽到這樣的辱罵。他對諸如此類的詞彙異常敏感。

“我當然知道,愚蠢的巫師。斯卡納家族啊,流淌着古老巫師血統的家族。當年我可是親手血洗了斯卡納城堡呢。象征性的金發碧眼,接骨木手杖。我怎麽會不知道。“王儲進一步逼近了震驚的白衣巫師,”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

“你……你說什麽。”年輕的巫師瞪大着雙眼,心瞬間揪緊。有那麽一瞬間,他茫然的看着眼前冷酷的王儲,看着他上下唇顫動,心底卻早已翻江倒海。

“肮髒邪惡的巫師本不該留在這個世上,他們是邪惡的異教徒。“王儲突然變了臉色,聲色俱厲。”自私,無賴,斤斤計較,總是索取不對等的回報。他們應該被處以火刑,才能永久淨化他的靈魂。“王儲的臉上隐隐透露出無邊的憎惡。

年輕的巫師仍然在震驚當中,似乎仍然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過了許久,他才喃喃的開口,不停咕哝着同一句話,“這不是真的。。。”

王儲笑得更開心了,他近前一步,一只手挑起巫師的下巴,頗有興味的欣賞着他俊秀卻被痛苦遮蓋的臉頰。“因為我那愚蠢的哥哥。”他惡狠狠地說,“歐洲在大規模搜捕巫師,而他竟然對魔法有濃厚的興趣。簡直荒唐,你根本不知道他暗中保護了多少巫師,為多少家族提供庇護,竟然就在父親的眼皮底下。”王儲頓了頓,看着白衣巫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是某種難以言喻的,報複般的快感。“包括你們的斯卡納家族。呵呵,保護巫師,殊不知巫師都是些什麽生物,用魔法把他耍得團團轉。他居然還自得其樂,真是恬不知恥。我決定報複。呵呵,我帶人血洗了斯卡納城堡。等他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白衣巫師靜靜的聽着,心早已痛得麻木。握着手杖的手青筋暴起,不停得顫抖着,王儲滿意地看着他的反應,繼續毫不留情地披露真相。

“後來,我發現了你進宮,一眼就認出了你是斯卡納的餘孽。于是,我就設計了這一切,誘騙你,把滅族之仇栽給他。看着你得到他的心。騙得他團團轉,看着你給他的軍隊下咒,看着他最後兵敗如山倒,死在戰場上,簡直是莫大的快樂。”王儲似乎陷入了回憶,嗜血的笑容越來越深。“你永遠都不會想到他臨死前的眼神。當我把劍刺入他的胸膛時。我告訴他,我讓他明白,巫師有多麽肮髒,忘恩負義,恩将仇報。邪惡的魔法讓他不僅賠了心也賠了命。還賠了江山。呵呵,想想他那絕望的眼神。”

“夠了!閉嘴!”白衣巫師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雙目血紅。他怨毒地瞪着王儲,內心的仇恨早已遮蓋了哀傷,滅族之恨,奪愛之恨,所有的新仇舊恨都彙聚在一起。王儲突然感到有些心虛,他清楚巫師的手段有多麽邪惡,所以。他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以應對巫師的怒火。

白衣巫師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巫毒娃娃。娃娃頭上,赫然是王儲的一根頭發,憤怒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他發誓要用最惡毒的黑魔法讓他生不如死。然而王儲手裏的劍更快。顯然一個訓練有素的騎士的瞬間殺傷力比巫師依賴咒語和魔法儀式的巫師更加強大。長劍洞穿了巫師的胸膛。鮮血瞬間染紅了全身的白色長袍。

沾血的巫毒娃娃緩緩落在地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巫師突然露出了解脫的笑容。他瞪着王儲,一字一句的說道:“巫師從來都是善良的,有恩必報。他保護過那麽多巫師,他的靈魂就會受到他們無私的祝福。他一定會獲得永恒的幸福。我會找到他。守護他,直到生生世世。”穿着白袍的修長身軀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綻放,如同凄豔的玫瑰。一雙湛藍色的眸子裏浮現了某種幸福的光芒,然後,漸漸變得灰暗。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王儲抽出長劍,優雅地用白色的幹布擦去劍上的鮮血。然後蹲了下來,用手合上了巫師的眼皮,諷刺的笑着,“愚蠢的家夥,這麽急着去見我哥哥,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原諒你呢。呵呵。”锵的一聲,長劍入鞘。只剩下躺在大理石上的白色身影和一串踢踏離去的軍靴聲。

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地上的巫毒娃娃,巫師的鮮血緩緩流到娃娃的嘴角。血色的殘陽下,娃娃似乎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第二日,繼任國王還沒登基,就傳來了王儲暴斃的消息。天空上戰火的陰霾依舊。年輕的巫師最終用自己的生命,詛咒了罪惡的王儲,為家族報了仇。然而,輪回無常,他,還能否再挽回他所犯下的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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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與蘇醒

逃亡,無盡的逃亡,數不清這是多少個在路上奔波的日日夜夜了,他只知道自己現在饑腸辘辘,終日的流離颠沛。讓他總是食不果腹,幾年前教廷通過的決定讓他們整個家族流離失所,不得不僞裝成戰争流民。躲避追殺。

年少的他坐在母親身邊,在一輛颠簸的牛車上,母親幾個月來憔悴了很多。眉眼間早已不複當初的美麗。臉色病态地蠟黃着,家族裏的其他人狀态也很差,成年男人們不得不徒步行走。千裏跋涉,離開他們的故鄉,尋找新的庇佑。

轉機在一個烈日炎炎的下午來臨,他們在路上遭遇了一隊胸前繡着王室标志的騎兵。所有人都急忙打起十二分的精力,盡可能的不暴露出一絲馬腳。以求的逃過一劫。

然而年幼的他卻被領頭的那一位騎士所吸引。是的,如果說他過了幾個月的暗無天日的生活,領頭的這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騎士就仿佛是刺破陰霾的那道光線。瞬間照亮了他的整個生命。他看起來如此年輕,十幾歲的少年的模樣,但眼神卻出乎意料的明亮動人,似乎流轉着希望之光。他英俊不凡,鋒利的眉眼,英挺的鼻梁,五官仿佛是大自然精雕細琢的最美妙的作品,他天生就是人群的焦點。叫人無法移開視線。

年少的巫師怔楞地看着那個少年走近族長,露出迷人的微笑,他小聲的和族長交涉着什麽,族長的臉色起先是驚恐,之後突然變得如釋重負,接着顯然是露出了寬慰的笑容。少年又笑了,淡淡的笑容,卻比陽光更加的明媚耀眼。這笑容狠狠地印進了年輕的心中,巫師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髒清晰地跳動着“碰”“碰”“碰”。

家族很快地在騎兵的護送下來到了一座足以安身的城堡。事實上,在這樣動蕩的年代,還能有一座城堡顯然已是十分奢侈。年輕的巫師從母親的口中得知,那位英俊的少年,是中歐哈布斯堡王朝的大王子。

年少的巫師并不知道王子為什麽把他們帶到這裏,他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心,早已迷失在王子的笑容中。不可自拔。

一切都仿佛如霧氣般淡去。母親的身影,王子的笑容,陰霾的天空,古舊的城堡。突然,沒來由的一股心慌。他死死盯着逐漸消逝的王子。不知是否是錯覺,在迷霧即将遮蓋一切的剎那,他仿佛看到了王子眼中的冷漠。他不由得張大嘴巴,想要喊出對方的名字,然而。氣流剛到聲帶,他卻啞口無言。

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叫什麽。無論他多麽努力的回想。他叫不出那個名字。難以言喻的驚慌失措一下子占據了他的身心。他本能的大喊一聲,然後一身冷汗地睜開了眼睛。

不過是個夢而已。

林明坐起了身,認認真真的打量了黑暗的四周,三個舍友依舊還在熟睡,偶爾發出咂嘴聲。宿舍窗外,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欄撒在光滑的瓷磚瓷磚上。顯得冰冷而又靜谧。沒錯,林明再度确認了周圍的環境,自己不是身處中世紀的歐洲,沒有什麽家族和騎士,或者是王子和戰争。自己不過是個普通的大二學生。和所有普通的同齡人一樣。在大學裏揮霍着自己的青春年華。

只不過,他确實有和其他同齡人的不同之處。林明從小到大,都能察覺到這種不同。如果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某種超自然的東西。當他的意願足夠強烈時,事情就會變成現實,初中的時候由于身體比較瘦弱,經常受班裏的大塊頭欺負。他恨不得對方在校運會上摔斷腿。于是,在接下來第二天的校運會百米跑中,果然傳來了詛咒應驗的消息,而且還是相當的嚴重,林明還記得當時救護車的燈光炫目得刺眼,所有校領導表情嚴肅。這不由令他心生出罪惡感。雖然他并不确定這是否和他有關。但是,後來的幾年中,他的想法接連應驗。最嚴重的一次是高中。在街邊,他親眼目睹了三個剛剛搶劫了他的社會青年眨眼間倒在了一輛高速行駛轎車的車輪下,釀成了一死二傷的慘劇。鮮血和內髒讓黑色的瀝青路面變得猶如噩夢般可怖。這與他自己幾分鐘前的惡毒想法不謀而合。

那場車禍給林明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那些人的命,當車禍發生後,那種報複的快感并沒有出現在他的心裏,那三個社會青年充其量只是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也許他只是想給他們一些教訓。雖然事情并沒有牽連到他,但從此,林明開始疏遠其他人。他對自己身上的這種莫名的東西感到害怕。他擔心那樣血腥的場面會再度出現在他面前,他擔心自己會再害死人。然後在漫漫長夜裏獨自害怕,害怕那些怨靈來找他索命。

才淩晨兩點,然而如水的月光已經讓林明徹底失去了睡意。他掀開被子,穿上襪子和棉拖,披上羽絨外套。從枕頭底下摸出一盒東西,推開宿舍門來到走道上。今晚的月色真的很棒,沉靜的夜空中。一輪滿月分外的皎潔,整個走道和陽臺都浸沒在這種清冷的瑩白色中。時值早春,深夜裏依舊是徹骨的寒意。林明不由得拉緊了外套。走到了一個月光最明亮的地方。

最近一直做這種奇怪的夢,夢中的場景多種多樣,但是,夢中“王子”的英俊容顏卻始終牢牢占據着林明的心靈。林明以前也做類似于先知的夢,就是在夢境中所經歷的一切會在不久的将來變成事實。然而這些夢卻一直都指向遙遠的過去,而且是遠在天邊的另一片大陸——歐洲。林明不明白這些夢境的意義何在。他只是覺得,夢中的“王子”似乎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否則也不會頻繁的出現在夢境裏,他記得夢裏所有的“他”,英俊不羁的笑容,矯健的身手。騎着馬的帥氣風姿。王子的每一個動作都緊緊的牽動着他的心。他的劍在陽光下閃光。他對自己笑得溫柔。抑或是他眼中不能化去的淡漠和隐約的哀傷,每次林明想起夢境中的這個眼神,就會覺得心髒揪疼。

打開盒子,林明從裏面抽出一疊塔羅牌。這是高中時班裏非常流行的一種紙牌。年少的學生們熱衷于用它來預測姻緣。林明偶然也接觸了這種東西。當同桌拿着紙牌裝模做樣的告訴他他将會注定孤獨一生的時候。他卻在紙牌裏感覺到了一種非常不妙的氣息。塔羅牌似乎可以與他周身的某些東西相聯系。告訴他一些與他命運有關的東西。

就着月光,林明小心的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洗牌。然後,藉由內心的指示。将抽出的牌擺成牌陣。然後逐一掀開。

亂七八糟。

林明短暫呆了一下。過去幾年裏他也常用塔羅牌占蔔,然而。像這種完全不知所雲的牌面,他卻是第一次看見。似乎他即将迎來某些不可預測的東西。林明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對的是什麽。這讓他毫無準備。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過去的生命裏,林明也曾經歷過無數挫折。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但是,自己還是活到了今天。

收起牌。林明默默回到宿舍。躺回床上。他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事實上,林明不得不承認,對于再次在夢境中看到那位俊美的王子。他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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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命中之約

第二天,上課中的林明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之前他申請的去意大利交換的申請已經批下來了,年內就可以動身出發前往意大利了。林明雖然性子比較孤僻,但是他的成績依舊是有目共睹的。

“好啊,你小子不聲不響就要出國留學啦?”對床的張家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一把摟住他的肩膀,”真不夠意思,話說你什麽時候出發?”

林明看着大大咧咧的張家興,有些無語。要說性格如他的孤僻還能交得到朋友的話,那必定是這個神經大條的舍友了。張家興在一開學的那天就死皮賴臉的黏上了他,誓要融化林明這尊大冰山。一來二去的一起吃飯一起打球,或者借作業抄或者考試好兄弟一起過,林明還真被他給融化了。

其實林明本質也并非是什麽冰山,他曾經也是一個陽光開朗的男孩。只是自己的一些力量讓他懼怕傷害別人,才特意與人疏遠的,但是,和張家興在一起,林明似乎找回了以前的自己,健談,陽光,開朗。在那些恐怖的事還沒發生之前的自己。而且,和張家興一起厮混了一段時間,林明也發現,張家興的神經雖然粗大,但是骨子裏卻是一個真性情,重義氣的朋友,人一生中能有這麽個好兄弟,夫複何求。

“也就今年暑假吧,”林明說到,”我其實就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大學有很多空閑的時光,多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也是“ 張家興做思索狀,”不過兄弟我不得不說啊,意大利雖說文藝複興之都,但是你可別大意啊,我懷疑你這種冰山性格八成會給自己惹來麻煩啊。意大利還有什麽黑手黨。唉,聽了就覺得可怕。”

林明看着好友一副憂心的模樣,不禁覺得好笑。然而,昨晚塔羅牌的異常讓林明心生警覺。難道,不可預知的未來出現在意大利,難道?林明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夢境中出現的中古歐洲。心裏不由一顫。

似乎看出了林明的猶豫,張家興突然又笑了,“哎,哄哄你而已啦,交換而已,你就放心吧。你成績那麽好,他們一定很崇拜你。”

林明苦笑了一下。但是,潛意識告訴他,他不可以錯過這次歐洲之行。

日子一天天平靜的過去,除了晚上依舊夢到那樣的場景,夢境中,英俊的王子總是對他微笑。他很關照他,那時他的身份是王子的貼身仆人,可是卻得到了非同一般的的主仆待遇,王子把他當作自己最親密的朋友。什麽都和他傾訴。無論是國家大事,家庭瑣事,還是練劍時的遇到的困難或挑戰。他都對他推心置腹。而他自己則靜靜地聽着王子的碎碎念。他尤其喜歡看王子微微蹙起的眉頭——每當他抱怨父王的不近人情的時候他就喜歡這麽做。這時候,俊美的少年顯得極富吸引力。叫他根本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後來,王子出去征戰了,他也想作為貼身仆人随軍而去,但王子堅定的拒絕了,他為此還鬧了幾天的脾氣,在當時,仆人居然還敢和主子鬧脾氣,簡直就是活膩了,但王子不但不生氣,還親自哄他,王子把他帶到王宮的天臺上。跟他講以前戰場上的故事,他告訴他,刀劍不長眼,無數訓練有素的士兵,僅僅是因為一時的疏忽,就血肉橫飛,永遠葬身在戰場。即使是營地裏的後勤人員,如果兵敗的話,也同樣會在撤兵中因為拖慢軍隊的後腿而被無情抛棄。被抛棄的後果就是遭到敵軍的屠殺。

最後,王子鄭重地把他按到牆上。他溫柔地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想你冒這種生命危險。”

那一刻,他發現他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的主子,那個永遠溫和但卻強大的人。

夢醒時分,林明總是有一時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關系,直到他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那聲音大得經常把對床的張家興給吓醒。

不得不承認,無論是在夢境裏,還是現實中,林明總是對那張迷人的臉念念不忘。

現實中的林明不敢相信自己會愛上男人,還是一個夢境裏的虛拟人物。但在夢裏,他以一個仆從的視角,确确實實經歷了從仰慕,到愛慕,再到深愛的過程。

離暑假越來越近,林明開始為自己的意大利之行打點一切,之前他已經成功的拿到了相關的語言證書。準備前去的簽證,收拾行囊,訂機票,上網查詢當地的住宿信息和大學信息。以及旅游景點,他還留意了一下黑手黨的情況,盡管沒有什麽必要。因為作為一個正經的留學生,他自認為和黑道應該不會扯上什麽關系。

期間,林明打了一趟電話給爺爺和奶奶,林明父母過世得早,是二老拉扯他和他還在讀高中的弟弟長大,而林明也早早學會了獨立,成年後他盡量自己打工掙生活費,依賴優秀的成績獲得學校的獎學金。并盡自己所能給家裏貼補,這次前往意大利的交換,他是申請到了獎學金。再加上自己決定在當地打工,所以對于資金他并不怎麽擔心。

電話裏,奶奶依舊是無微不至的關心,自從考上大學,奶奶經常隔三差五地打電話過來,有時僅僅是為了聽聽孫子的聲音。林明其實很好理解,人到晚年,突然經歷喪子之痛,奶奶所受的打擊非常大,自然更加害怕失去自己的孫子,林明還清晰地記得離開家鄉去大學的火車月臺上,老人紅着眼眶,讓自己看着也非常地揪心。

寒暄了幾句,老人便将電話遞給了弟弟林斯。

“哥,”電話那頭,林斯輕輕喊道,林明先是一愣,接着會心的笑了,有多久沒聽到這聲哥了呢。

印象中弟弟從小就很黏自己。雖然後來還時常打鬧,但都只是一些親近的方式而已。然而後來,林斯突然開始疏遠自己,有時放學回家連招呼都不打。悶着頭吃飯,林明只當是父母過世對他打擊過大,沒太在意。

事實上,雙親過世,對誰打擊又不大呢,作為戰地記者的父母,每天都在槍林彈雨中奔波,其實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當噩耗傳來的那一刻。自己還是幾乎崩潰,那年,林明才16歲,爺爺本來還一半黑着的頭發一夜間全白了。奶奶泣不成聲,年幼的弟弟只是躲在角落裏用驚恐的眼神望着他。如果身為長子的林明也崩潰了的話,那麽。他們根本沒有未來可言。

又一聲”哥“打斷了林明回憶的思緒。林斯在電話那頭似乎有些支支吾吾,仿佛想說些什麽,又不敢說出來似的。林明溫和地笑笑,說到:”小斯,哥就要去意大利了,有什麽話,什麽苦衷,說出來總好受些。“

對方似乎是心理掙紮了好久,聽筒裏只傳來林斯越發粗重的喘氣聲,最後,林斯才吐出那麽幾個字,仿佛是咬牙切齒。用盡全力似的:”總之,哥,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會的,因為我的願望足夠強烈。”

林明愣住了,他似乎依稀知道了林斯疏遠他的原因。這種莫名的能力。不愧是親兄弟。

可是他也無法更好地找到解決辦法,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更別說去開解林斯了。

“小斯,“林明鄭重地說,聲音低沉,盡量使自己聽起來很有安全感,”聽着小斯,哥知道你現在面臨的是什麽,不用擔心。哥一定會找到辦法解決的。不要太自閉了。至少,“林明腦海中回響起張家興的笑臉,”至少交一個掏心掏肺的朋友。“

電話那頭只是沉默,林明無奈地笑了笑,”總之,哥領了你的心意,小斯也要好好的。知道了嗎?”

良久,林斯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沒頭沒尾的,”莫非,哥和我一樣?“

林明苦笑了一下,”是啊,不明原因的超自然力量呢。”

作者有話要說:

☆、過去與未來的相遇

一滴水,滴答一聲,滴落在石槽裏,石槽裏的水面忽然蕩起了一陣漣漪。平靜的水面上,映出了一張白皙的,半隐在鬥篷陰影的臉,雖然看不清容貌,但是從棱角看來,是一個帥氣的少年。

此時,這張臉的主人就站在石槽旁邊,低聲吟誦着什麽咒語。低沉的,磁性的念叨聲回蕩在安靜的,空蕩蕩的大廳裏。空氣似乎在不安地顫抖着。某些能量在無聲的彙集。

水面晃動了一下,恢複了平靜,緊接着,如鏡面般的水面中,出現了王子英俊的笑臉,依舊是那般陽光燦爛,眼神依舊是擁有騎士特有的明媚,石槽邊的人呆呆看着水中的這張臉。眼神中流露出了短暫的癡迷,緊接着又是憂傷,接下來,眼神變得幽深。古老的拱形大廳裏火光閃爍,照亮了眸子裏一閃而過的陰霾。

噌地一聲,白衣人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割破了食指,血一滴一滴地流進了石槽,伴随着低沉的男聲喃喃的咕哝聲,血花在水中散開,浮現出了某種詭異的形狀。

身後突然有踢踏的腳步聲傳來,白衣人聞聲轉頭。看到了一張與剛才水鏡中浮現的王子有七分相似的臉。同樣的俊美,只是眸中的狠厲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搞到他的頭發了嗎?或者血,或者眼淚或者別的什麽。”白衣人望着對面的騎士,低聲問道。

騎士從袍子裏掏出了一個小瓶子,遞給了白衣人,“搞到了,我和他練劍的時候,故意劃傷他,替他包紮的時候收集的,放了你給的藥劑以防凝固。”

白衣人接過瓶子,看了騎士一眼,不帶感情的說到,“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出去吧。”

騎士冷冷的回瞪了他一眼。轉過身離開的時候,眼裏多了幾分厭惡。

聽着身後的腳步聲漸遠,白衣人苦笑了一下,他知道,和這種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他不是看不出對方對他的嫌惡。然而,滅族的大仇,必須得報。

當得知自己愛上的未來國王竟然是滅了自己家族的兇手,他一時間差點無法相信,他怎麽也不敢想到,那樣溫和的笑臉後面,竟是沾滿了巫師的鮮血。

然而,越來越多的跡象表明。事實就是鐵铮铮的,另一位王子給他看了許多東西,每一件都像一把劍,狠狠淩遲着他的心髒,直到,複仇的怒火燃起。因愛生恨。他漸漸再也無法相信他的溫柔,甚至認為那一切的陽光開朗的表象,不過是為了掩蓋住自己醜惡得如同陰溝裏的鼻涕蟲般的心靈。

他試圖對他的下咒語,在他每一次被他摟在懷裏的時候,在他每一次和他相擁而眠的時候,然而,他的身上似乎有某種極為強大的保護,所有咒語如同泥牛入海。沒有任何效果。

他決定和另一位王子合作。前往家族原先的城堡,借助預言室中的強大力量,詛咒他的未來。他要他在登基為王的第一次戰鬥中失敗。詛咒他的軍隊,而無法受到咒語影響的他,則由親生弟弟揮刀殺死。

為了防止咒語的失效,他和另一位王子約定好,臨陣倒戈。

一切都只為了報仇而已。

至于他自己那些愛戀,在家仇之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罷了,大不了,他陪他一起赴黃泉。

白霧很快掩蓋了大廳裏的一切,時光似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流逝,接着,就是戰場,血淋淋的戰場。

戰況是如此慘烈,空氣裏凝聚着散也散不去的血腥味。似乎,最慘烈的戰鬥剛剛過去。遍地都是躺卧的屍體,抑或是缺胳膊少腿,抑或是萬箭穿心,抑或是被戰馬踏成的肉醬。抑或是身首分離,頭顱滾落在不遠處,不甘地瞪視着戰争,然而眼眸裏已全無生氣。

空曠的平原上,回蕩着食腐鳥類凄厲的叫聲。陰霾遮天蔽日,似乎有無數冤魂在哀嚎,哭喊,控訴着戰争的凄慘。久久不願離去。

落日中,一匹駿馬緩步行走着,馬身早已被鮮血浸透。馬上的騎士,望着遍地的屍體,眼眸裏滿是濃重的哀傷,這是他的軍隊,他的士兵,這場戰鬥,由于弟弟的背叛,他輸得無比慘烈。

“哥哥,沒想到,一向高高在上的你,也有今天。”另一匹駿馬踏着優雅的步伐走來,馬背上,另一個長得和新國王七分相似的臉上,滿是得意與猖狂。

勒住缰繩。新國王的眼神裏看不出驚訝,看不出憤怒,看不出怨恨,只有無盡的疲憊。他只是問了這麽一個詞,“為什麽。”

“不為什麽,誰叫你從小總是受父親偏愛,你明明什麽都不如我,”二王子臉上漸漸變得陰狠,”還暗中保護巫師,抵抗羅馬教廷的命令。”

”你看,“國王溫和的說到,”你總是這麽心狠手辣,巫師難道就不是你的子民了嗎?你懂得什麽叫愛民如子嗎?懂得治理國家嗎?你手段固然強硬,但是,你這種性格,人民會幸福快樂嗎?”他說着,直視着弟弟的眼睛,這嚴厲的目光不由得令他瑟縮了一下,也不由覺得心虛。

這就是差別吧。國王補充道。

“行行行,你愛民如子,你寵着保護着那些肮髒的巫師,你厲害總行了吧。”弟弟不甘示弱,“可惜啊,你費盡心機保護的斯卡納家族的後人,就是你這場戰鬥失敗的罪魁禍首呢。你一定不會想到你最寵愛,最信任的仆人是個巫師吧。”

“巫師,”國王嘆道,”那又如何。”

“巫師,當然會如何啦,”對面的人得意的說,”事實上,他正好是導致你失敗的罪魁禍首呢。他詛咒了你的這次征戰。你今天之所以會付出這麽慘重的代價,全都是拜他所賜呢。”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辭嗎?你總是這樣,兩面三刀。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怎麽會不知道你故意挑撥離間的性格呢?“國王又笑了,這使得二王子無比地憎恨這堪稱溫和的笑容——曾經因為這樣明媚的笑容,哥哥被王朝上下的百姓譽為”未來的希望之光”。

”相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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