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莊晗借口去了另一帳內休息,吳文軒站在帳外,手裏端着一碗剛剛熬好的雞湯;在門外徘徊了許久,都不敢進帳內。

雲兒正好端着水出帳篷,看到吳文軒在外面,忙作揖行禮,“王爺。”

“晗晗他睡下了嗎?”吳文軒問。

“已經睡下了。”雲兒回禀道,“看樣王妃很累,進了帳篷,便寬衣睡下了。”

吳文軒幽幽嘆口氣,點點頭,而後擺手示意讓她退下;等雲兒一走,他擡手掀開帳簾,輕輕走了進去。

莊晗睡的很熟,吳文軒輕将湯放下,坐到床榻邊靜靜的看着他。

吳文軒的神情中全是說不盡的溫柔,目不轉睛的瞧着莊晗,莊晗雖然睡着,可是卻眉頭緊着,好似有心事一般;沒一會,手腳又微微動了動,吳文軒溫柔的拽住他的手,小心的撫摸着,待莊晗睡安穩了,才把他的手放入被中,又掖好被子。

一直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起身出了帳篷。

翌日,吳文軒都晨練完回來了,聽雲兒禀告說,莊晗還在睡。

“是不是也沒有起來吃飯?”吳亦凡問道。

“是的,王妃一直再嗜睡。”雲兒回道。

吳文軒微微皺了皺眉,進了帳內,雲兒也尾随其後,進了帳內,便到床邊輕聲喚道,“王妃……”

“別吵他。”吳文軒忙道,“讓他睡吧。”頓了下,吩咐道,“雲兒,日後,你和祈安還是在他身邊伺候,一定要好生伺候,不得有半點閃失。”

“是,王爺。”

行禮後,雲兒便識趣的退開了。

吳文軒走到床榻邊,細細瞧着莊晗,越看越欣喜,忍不住擡手輕輕觸碰了一下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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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莊晗睜開了眼睛,看到吳文軒的手停在自己臉龐,莊晗一臉的迷茫,吳文軒則露出一抹略帶調皮的笑容,而後彈了莊晗的腦門一下。

莊晗吃痛,捂着額頭坐起身看着調皮的吳文軒,道,“大清早的,發什麽瘋?”

“大清早?”吳文軒很自然的伸出手臂,環住莊晗的腰,将他圈在自己懷裏,“太陽都升起高空了,哪還是大清早?”

“啊?”莊晗微微一愣,“我居然睡了這麽久?”

“想必是這麽多日連夜趕路累了,反正又無事,多睡會無礙的。”

莊晗點點頭,而後偏首看着吳文軒,“吳兄似乎連夜以來都沒有好好睡覺,莫非有心事?”

吳文軒微微一笑,“無事,只是習慣了;到了那個時辰就會醒來,便睡不着了。”

聽及此話,莊晗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那日後,你就早睡會,這樣睡眠時間也會相對久一點。”

吳文軒的手臂緊了緊,笑出聲,在莊晗耳邊道,“如何早睡?你這個枕邊人不在身邊,每夜實在是孤枕難眠啊。”

這話讓莊晗的臉微微一紅,“吳兄莫要說笑。”說着便擡手掰開吳文軒收緊的手臂,從他懷中出來,“對了,昨天太匆忙,到現在也沒和雲兒他們好好說說話,還有王毅,珠兒他們,不知這會他們可在?”

吳文軒笑,“雲兒、祈安、王毅他們在,珠兒還是小孩子,和他娘住在農戶家。”而後吩咐人道,“來人。”

雲兒和祈安掀簾入賬,行禮道,“王爺有何吩咐。”

莊晗驚喜出聲,“雲兒、小安子。”然後道,“昨天來軍營,也沒來得及和你們問好,不知你們可安好?”

雲兒開口道,“主子,您是我們的主子,哪能讓您給我們問好,主子放心我們什麽都好,唯獨你不在我們身邊,讓我們好生思念,更讓王爺好生思念。”

祈安在一旁附和說道,“是啊,主子,你可害得王爺得了相思之苦啊。”

聽了他們的話,莊晗臉微微一紅,“你們倆……”只能無奈輕輕嘆口氣。

吳文軒吩咐雲兒他們伺候莊晗洗漱,又吩咐人為莊晗準備膳食,可謂是體貼到極致。

等吃午膳之時,莊晗道,“吳兄,日後不要讓雲兒他們伺候我,也不要他們再叫我王妃,我現在是沈晗,跟你來這軍營中,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而且我已經有了打算,決定入你軍營,做個兵卒,為……為要天下百姓再沒有饑寒交迫、流離失所而戰。”

聞言,吳文軒愣在那裏。

“晗晗你……”

“哎,吳兄。”莊晗打斷他的話語,“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從小志向就是希望能寬衣解帶換男裝,一生為國效力;就算是死于邊野,馬革裹屍,也比要穿一身女裝,被人當金絲雀養着要好得多。”說着眼望前方,眼中盡是說不出的憧憬。

吳文軒看着他的側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記憶中,那個身着女裝,比女子還要驚豔的莊晗已經一去不複返;忽然想起,那日莊晗在王府靜軒閣的花園內身着男裝,練武揮劍,矯健的身姿,漂亮的身手,美的像是一幅畫。那日,眼前人想必沒有猜到,自己就是在那一刻,被他的那種樣子癡癡的迷住,動了芳心,且凝望許久,久到連時間都失去意義。

他本就是男子,本就懷有男兒志,縱然有特殊體質,可依然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和自己一樣,自己怎能自私的再将他圈養,剝奪他做男子的權利,扼殺他的男兒志向呢?

半響,吳文軒嘆口氣,道,“好,晗弟,吳兄一切都聽你的。”

莊晗轉頭看向他,喊了聲,“吳兄。”話止住,拱手道,“多謝成全。”

接下來的日子,吳文軒帶着莊晗一起去了練馬場,射箭場,還有兵丁的操練場,莊晗一路看來,騎馬射箭,練武,好不惬意,整個人笑的異常開心。

吳文軒在他身後,靜靜的看着他。

不遠處的莊晗正在和一群将士們摔跤,身板雖然略微單薄,但是莊晗卻每局都勝出。

事後,吳文軒道,“沒想到你這樣的身板,竟能勝了那些彪形大漢們?這次真要我刮目相看了。”

莊晗淡笑道,“吳兄莫要取笑我,所謂摔跤,是力表現,但又不是一味的講究蠻力,最重要的是要做到穩如山,動如水,若不是我會輕功,怕是早就被人揍趴下了了;而且想必你的這些兵卒是有意讓着我。”

“晗弟你就莫要謙虛了。”吳文軒笑道,“不過,日後摔跤這種項目你還是不要參與的好,脫了上衣和那群糙漢子扭在一起實屬不雅。”

“不雅?”莊晗納悶,“怎會?摔跤不就是這樣麽;再說了,我今日不是沒脫上衣嗎?”

吳文軒被噎的說不出話,悻悻道,“晗弟說的好,說得好……”

莊晗露出一個笑容,而後道,“吳兄,我知你心中意思,說白了,你還是把我當成了女人。”

吳文軒拉住他,“晗晗,你聽我說……”

“吳兄!”莊晗道,“我們既然已經把話都說明了,你就不要再這樣了,日後還請你千萬不要再露出那種神情,讓将士們看到,怕是會引起什麽不好的輿論。”

“本王有斷袖之癖的傳言早就成為衆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想來很多人早就想知道本王到底是不是真喜歡男人,趁此機會,倒不如讓他們看清楚,本王就是喜歡男人,就是為你莊晗所傾。”

莊晗無奈的嘆口氣,沒有說話,拂袖轉身,“吳兄,晗弟累了,先行告退。”

說着轉身走了,吳文軒握緊雙拳,無計可施,只得也轉身離去。

莊晗到了帳內之後,雲兒來到帳內服侍,莊晗看着她,輕聲道,“雲兒,你退下吧,不用伺候我。”

“主子,王爺特地吩咐的,一定要好生服侍你,不能有半點怠慢。”雲兒回道。

莊晗輕笑一聲,“我一男子,哪有那麽嬌貴?再說了,這是軍營,不是王府大院。”

“主子……”雲兒皺起眉,道,“你怎麽了?”

莊晗瞧了他一眼,又看向一邊,淡淡道,“我沒事,只是我已不是王妃,故不是你的主子;雲兒你還是出去吧。”

雲兒看了看,見莊晗這麽堅持,也就行了禮退下了。

晚上半夜時分,莊晗見吳文軒帳內還亮着燈,想了想,披上外衣,掀簾入賬,喚道,“吳兄。”

吳文軒擡頭,驚喜出聲,“晗弟。”

“這麽晚了,為何還不歇息?”莊晗關心道。

“那晗弟又為何不歇息?”

莊晗微微一尴尬,避開他的問題,回道,“已經接連幾日見你帳內深夜都燈火通明的,是不是吳兄你患有失眠?”

“晗弟,我确實是患有失眠,已經許久了。”

“哦.”聽後,莊晗皺起眉,”可有請大夫看看?王毅不是一直在嘛,可有讓他看看?”

吳文軒淡淡一笑,“大夫治不好的。”

“怎會?難不成吳兄害怕看醫不成?”

聞言,吳文軒哈哈一笑,而後直言不諱道,“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怎能不失眠呢?”

莊晗怔住,沒有說話,看着他,吳文軒的眼神柔情似水,看久了會讓自己陷進去,好不容易獲得平靜的心瞬時又開始混亂,鹿晗不想再做停留。

“是嗎?那還真是大夫治不了,既然這樣,那吳兄就繼續失眠吧,晗弟就不打擾了。”

“晗……”話在唇邊,只能咽下,眼睜睜看着莊晗出了帳篷。

莊晗回到自己帳內嘆口氣,幽幽道,“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這日,莊晗問雲兒,吳文軒失眠多久了,雲兒道,自從被貶,王爺就沒怎麽睡過好覺,尤其是莊晗離開他之後,更是夜不能寐。

莊晗想了想,去了王毅那要了些龍涎香,而後交給雲兒仔細吩咐道,“王爺之所以經常難以入睡,多半是因心緒不寧,這裏有些龍涎香,以後他每晚就寝之前,你在檀香裏放上些許燃點,讓香氣慢慢熏出,有助凝神定氣,這樣王爺很快就能安然入睡了。”說完,又吩咐道,“每晚就寝時,備一份半夏湯,用于治療則卧不安之失眠症,再好不過了。”

雲兒點頭應着,問道,“何為半夏湯?”

莊晗解釋道,“很簡單,所謂半夏湯,又名半夏秫米湯,由半夏、秫米組成,據《內經》述,本方服用,‘新發病者,覆杯則卧,汗出而愈’,“久病者,三次飲服而愈”,可見療效迅捷。所以,吳兄這麽久的失眠,飲上三次,再加上龍涎香,想必日後不會再失眠了。”

雲兒聽的入迷,不自覺的問道,“內經?什麽內經?”

“就是黃帝內經啊,這半夏湯出自《黃帝內經.靈樞》邪客篇,那裏就是這樣記載的。”

“哇,主子懂得可真多。”雲兒一臉的崇拜,而後道,“那雲兒去準備着所謂的半夏湯去了。”

莊晗想了想,“雲兒,我和你一塊去吧。”

“好啊,主子您正好也教教雲兒怎麽做這半夏湯。”

晚上看兵法書時,雲兒将半夏湯放在桌上,又點燃了龍涎香;不一會淡淡的清香充滿帳內,使得吳文軒不免放下手中的書問道,“雲兒,是何味道,如此清香?”

“回王爺,是龍涎香。”雲兒回道。

“龍涎香?”

“是王妃特意吩咐奴婢點上的,說是有助凝神定氣,提高睡眠的。哦,對了,還有這半夏湯。”說着将湯往吳文軒輕輕一推,“王爺,這是王妃親自熬的,說也是用來治療你的失眠。”

聽了這話,吳文軒面露喜色,端過那碗湯就一口氣喝完,而後放下碗,問道,“晗弟可睡了?”

“回王爺,王妃沒睡,也正在看書。”

“好,好。”說着吳文軒“騰”的站起身,快步出了帳篷,去了莊晗的帳內。

掀簾入帳,但見,莊晗身着單衣,坐在床榻邊,正在看書。

吳文軒一笑,喚了聲,“晗弟。”

莊晗擡眼望去,放下書,正欲要起身迎接,吳文軒忙迎上去,揮手道,“別起了,坐着就好。”

莊晗還是站起,欠身低首,“吳兄。”

吳文軒牽住他的手,“晗弟,辛苦你了。”

莊晗一愣,似乎沒明白吳文軒為何說此言。

吳文軒道,“你吩咐雲兒為我點龍涎香,由又親自為我熬半夏湯,用來治療失眠,這還不夠辛苦嗎?亦或着說是用心良苦。”

“吳兄言重了,此乃,乃是晗弟關心自己的兄長之舉。”說罷,莊晗抽回自己的手。

“難道不是應該說是你份內之事?”

莊晗看向他。

“你嘴上說和我以兄弟相稱,可聽聞我失眠,卻馬上命人準備龍涎香,又自己親自熬半夏湯。”說着吳文軒又抓住莊晗的手,“晗晗,別再騙自己的心了好嗎?”

莊晗別過臉道,“吳兄,你真多想了。”

“晗晗!”吳文軒皺眉。

“若不是借你的勢力來救我師傅他們,我怕是不會留下來,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所以,無論怎樣,關心你一下也是應該的。”

吳文軒聽得怔然,許久,他嘆了口氣,“你若真這樣說,那我無話可說。”頓了下,“這幾日,我想了想,你竟然這麽想在這軍營中當個差值,不如就命你為一品大将軍,只聽命于我。”

莊晗略微皺眉,臉色一變。

吳文軒忙道,“不,不對,對外是你聽命于我,等只要你我二人的時候,我們是平等的。”

“那你這樣何以穩住軍心?”

“這軍內上下,誰不知你是我的好兄弟,你我的關系密切,那些小兵們,我晾他們沒那個膽子敢說三道四。”

莊晗輕嘆口氣,“吳兄所言所言差矣,你不要小看一個小兵,說不定有朝一日,在那戰場上遇上危險,就要靠這個小兵拼死來保護你,如果得不到軍心的話,他們又怎會誓死為你效命?”

吳文軒微怔,而後笑笑,“晗弟,我只是命你做個将軍,你怎麽和我讨論起軍心來了?”

“我初來乍到,沒受過什麽軍訓,也沒有跟着大部隊吃過苦,就仗着我和你的關系不一般,便坐上那麽高的位置,可以讓人聽命于我,這就足以讓有些人心裏難免會不服氣,吳兄,凡事都要全面考慮,方能顧的周全,晗弟在這謝過你的美意了,我看我還是從小兵做起,明日我就搬去和其他士兵們一起住。”

“不行!”吳文軒馬上否定。

他的晗晗,只屬于他一人的晗晗,怎麽能跟那些糙老爺們睡在一起?

想都不願意想那畫面,一起練劍練槍,一起騎馬射箭,還有可能一起洗澡,一起睡大通鋪……

“絕對不行!”吳文軒又重複道,“晗弟,我看你飽讀詩書,又對醫書和軍法略懂一二,也懂得文房四寶、琴棋書畫,就命你為……昭文将軍,陪在我身邊,為我出謀劃策。”

莊晗愣住了。

這……說來說去,和以前有什麽區別?

吳文軒一步上前,将他擁入懷中,“我就這一個請求,你都不答應嗎?我以後不會強逼你做不喜歡的事,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晗晗。”

莊晗喊了聲,“吳兄”,而後嘆了口氣,“不過,若是日後真打起仗來,我還是希望能上戰殺敵,這樣我的一身武學,也不是白學了。”

“好,好,那你同意了?”

莊晗應了聲,點點頭。

吳文軒大喜,“晗弟,謝謝你。”說罷,擡起手,緩緩低下頭靠近他的臉,忍不住想要親他。

“王爺!王爺!”

沈青的一聲疾呼,讓莊晗猛地推開吳文軒,快速離吳文軒數步之遠。

沈青直接沖進帳內,“王爺……”看到莊晗在帳內,頓了下,心想,此人好熟悉,好似在哪見過。

“何事這般慌慌張張的?”吳文軒問。

沈青回過神來,“啓禀王爺,是新到的那一批戰馬,其中有一匹極好的馬,性子烈的很,無論我們如何馴,沒有人能夠馴服,這都兩天過去了,那匹烈馬現在卻沖出馬槽,在那曠野上,亂撒野,沒人敢上前。”

“大半夜的就為這點小事,這般急匆匆,成何體統?”吳文軒沉着臉,“馬供人騎,若不能馴服要它何用。亂箭射死即是。”

“可那是一匹寶馬,殺了未免太可惜。”沈青回道。

莊晗瞟過那人,“這大半夜的,想必那匹烈馬只是不習慣被圈養,若不然就随它在曠野吧,明日一早再定奪也不晚,對不對,吳兄。”說着又看向吳文軒,“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即使是一匹也不能不忽略它的重要作用。”

吳文軒點點頭,“晗弟說的是。”于是對沈青說,“聽到沒,就按晗弟說的辦吧。”

“是,王爺。”說着拱手行禮問道,“早就聽聞王爺有個知己,今日一見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公子太低調,不知怎麽稱呼此公子?”

“我是沈,單名一個晗字。”莊晗回道。

沈青,在心裏喃喃道,沈晗、莊晗、李寒,全是han……

“好名字,這樣一說,沈公子和沈青我是同姓啊,幸會幸會。”

“沈将軍言重了。”莊晗笑道。

沈青正欲要開口,吳文軒幹咳一聲,“行了,沈青你若是沒什麽事,下去吧。”

“是,王爺。”

等沈青退下,莊晗問,“他,我好似在哪見過?”

“的确見過,當日在圍場你冒名寒兒,捉拿你的就是他。”

“哦,我說怎麽看着有些眼熟。”想了想,問道,“他現在歸于你了?還是說他一直是你的人?”

“是我用計讓他歸順于我的,他可是難得的人才,訓練士兵可是有一手。”

莊晗想到了當日楚殇說這營中有朝廷的奸細,想了一下,提醒道,“雖然他歸順于你,但你用計,難免會使他心有間隙,還是留心的好,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他曾是朝廷的大将。”

吳文軒點點頭,“晗弟放心,我自然會有分寸。”

“那就好。”

……

翌日,吳文軒醒來時,去莊晗帳內,發現莊晗已經不在,問了雲兒,才知道莊晗去了馬場。

等到了那的時候,看到莊晗正騎在一匹馬的背上,定睛一看是那匹沈青口中的烈馬,此刻卻乖巧的任憑莊晗騎着。

“晗弟!”吳文軒喚道。

“吳兄!”莊晗勒缰繩,而後下馬道,“你來了。”

“這馬?”

“已經馴服了。”莊晗愛撫的摸着馬的背,“乖巧的很,而且的确是一匹好馬。”

吳文軒好奇,問道,“不知晗弟是如何馴服的?”

“今早我看的時候,見它正在那軍營的外面徘徊,直至看了許久,發現它之所以不肯入群,不肯進那馬槽,是因為它的另一半在另一馬槽裏,待人放馬入場的時候,它就直奔那馬槽裏的一匹馬,想了想,我就命人把馬兒牽入這邊,而後又慢慢試着安撫,這才肯聽話。”

“嗯。“吳文軒聽後微微點頭,想了想,看着莊晗笑說,“這麽說,一匹馬兒都知離開另一半是徹夜難眠,心浮氣躁,更何況是人呢?晗弟你可知我昨夜……”

“吳兄,這大清早的,将士們都在晨練,你若閑着無聊,可以去校場那看看。”莊晗打斷他的話淡淡道。

吳文軒尴尬的摸摸鼻子,不吱聲了。

莊晗撫摸着馬背,吳文軒見他似乎挺喜歡這匹馬,便說,“要不,這匹馬就當作你的坐騎吧,我命人再給你打副上好的馬鞍,好不好?”

莊晗看了一眼吳文軒,轉頭繼續撫摸着馬兒,道“好啊,我确實是挺喜歡它的。”

“就是不知它的另一半是那匹馬了?”吳文軒瞧了瞧這馬場裏的馬兒問道。

“我也不知。”莊晗也望向馬群,“就是一匹上好的赤紅色馬,看樣是軍中誰的坐騎。”

“啓禀王爺,那匹馬的另一半是您的坐騎,骅骝。”祈福回道。

聞言,莊晗頓住,吳文軒則得意的哈哈一笑,點頭道,“好,好,甚好,看來這匹烈馬有眼光。”

莊晗立時覺得尴尬,又覺羞憤,悶着頭不吱聲。

“晗弟,要不我們給它起個名字。”吳文軒也摸着這馬兒說道。

莊晗想了想,“叫他赤兔吧,它渾身赤紅色,而且動如脫兔。”

“赤兔。”吳文軒喃喃道,“好名字,好就叫它赤兔,骅骝、赤兔;晗弟你可知這骅骝的意思?”

莊晗怎會不知,意思是赤色的駿馬,想必這吳文軒又要拿兩匹馬兒的神色來找話題了,低聲道,“不知,也不想知;乏了,想回去歇息了。”說着已轉身走開。

留下吳文軒只能幹嘆氣,他摸着赤兔,自言自語道,“赤兔啊,赤兔,你這主人的性子怎麽不像你啊,主動求歡……”

他剛說完,只見那匹馬兒長鳴一聲,似乎很不滿意他說的話,吓的吳文軒打了個寒顫,而後一甩袖,憤憤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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