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穿越到了別人身上

楊月生醒來時,感覺腦袋很暈。他無力地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環視了眼四周,這是一個十幾平大的房間,房間裏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再沒什麽其它空間放置別的家具。

牆上貼了很多海報,海報上都是同一個人——是個長得很妖豔的男生,應該是房間主人的偶像。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他記得自己在林小雨墳墓前自殺,被郝在澤救了。

想到自殺,左手的手腕還能傳來陣陣劇烈的疼痛。

他擡起了左手看向手腕處的傷口,見那道可怕的傷口并沒有被處理,血染紅了左手的小手臂、手掌,地板上也有一攤已經凝結了的血,那攤血上面還浸泡着一把水果刀。

他有點被眼前的畫面給搞懵了。

郝在澤沒有送他去醫院,而是把他丢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

那為什麽又要在地上放一把水果刀?

楊月生有點想不通醒來後所見到的一切與自己有什麽關聯,他只知道自己流了這麽多血沒有去醫治卻沒死。

也許是命不該絕吧。

他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腳卻一軟無力地往前撲了過去。

砰!

整個人臉朝地摔了下去。

膝蓋撞到地面的疼痛讓他眉頭一皺,還好沒有用手去扶地板,磕到的地方都無什麽大礙。

扶着床尾站起來後,楊月生一點一點地邁着無力的雙腳走出了房間。

呈現在他眼前的客廳,比房間大一倍左右,裝潢已經很老舊了,給人的感覺很髒亂,到處都是亂丢的衣物,餐桌上茶幾上還有很多吃完沒收掉的泡面盒、快餐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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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房子的主人很懶。

找到洗手間後,楊月生推開門走到盥洗池那準備先把手上的血跡洗幹淨時,看到鏡子裏的人,愣了一下。

那是一張陌生的臉,和之前在牆上海報裏的明星是同一個人。

清秀眉毛下,有一雙狹長妖媚的丹鳳眼,俏皮的鼻子挺直又小巧,再配上那張紅得滴血的朱唇,妖豔得讓人分不清男女。

鏡子裏的人皮膚很白皙,幾乎呈透明狀,本是長着一張妖精般的臉,加上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任誰看到都會挪不開視線。

楊月生死死盯着鏡子裏的人看了很久。

他以為自己在夢裏,眼前的都是夢境,直到有人在外面狂敲門,他才緩過神來,猶豫不決地走到玄關處,慢慢打開了門。

“你在搞什麽?”一個穿着非常時尚的二十多歲漂亮女生劈頭就嗆了他一句,然後徑直往屋裏走去,嘴上道:“勾引誰不好,偏要勾引自己的老板?你知不知道你的老板是誰?在如今的娛樂圈裏,我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麽傻的傻子,敢去光明正大地勾引花以洛。”

聽到“花以洛”三個字,楊月生的瞳孔一下子放大,站在門口久久沒動。

“你倒是說話啊。”女生說着,轉過了身,才發現楊月生左手衣袖撸到胳膊肘那,露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像演鬼片裏恐怖血腥的畫面,讓她感覺很不适。

楊月生看着眼前的女生,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他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情況。

自殺暈過去後醒來,發現自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竟然也和花以洛有牽扯。

亂七八糟的思緒再加上身體失血過多,導致楊月生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手背上打着點滴。

空蕩蕩的病房,只有他一個人。

他擡起右手仔細端詳着,白皙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手掌上的那根生命線很怪異,兩根錯亂交接的線,意味着第二次生命。

這不是他的手,因為他手掌上的生命線沒有這麽亂,很短,以前給他看手相的同學曾開玩笑說他生命線這麽短,活不長。

正當他看着手發呆時,病房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之前的那個女生。

“你好好休息吧,公司那邊我幫你擋一下。”看到楊月生蒼白的臉色,女生嘆了口氣,想數落他的話全咽回了肚中。

“我……的手機在哪?”楊月生頓了下,問道。

“你割腕自殺的消息已經在網上傳遍了,現在還是別看手機,省得被那些閑言碎語氣到。”女生并不打算把手機給他,站在病床邊說完話,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似乎還有別的事要做,于是道:“你先養傷,我明天再來看你。”

女生走後,病房裏又剩下楊月生一個人。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這一切發生的事,隐隐約約感覺自己可能自殺後靈魂剛好穿越到了用同樣方法自殺的這具身體裏。

如果真是這樣,他該何去何從,繼續替這具身體的主人走完他後面的路,還是直接開溜?

說實話,他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身體的主人叫什麽,唯一知道的是,身體的主人是個小明星,還和花以洛有一腿。

一想到花以洛,楊月生就感覺心痛。

還是趁沒人注意到他,悄悄離開吧。

不過,身無分文的他,該去哪裏好呢?

拔掉手背上的點滴,楊月生下了床,雙腳踩在地上還是軟綿綿的,他也不管這麽多了,走出病房後離開了醫院。

馬上就要到聖誕節了,街上一片節日氣息。楊月生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走進了人群中。

許是他現在的這張臉太驚豔,又或這是張與花以洛傳緋聞的臉,走在街上,路人紛紛朝他側目。

看着路邊的招牌地名,他終于知道自己身處何地了。

原來這裏是帝都,想要回上川市有點困難。

家裏那邊應該亂成一窩粥了吧。

路過一家樂器店,楊月生站在玻璃櫃前,看着擺在架子上的小提琴,眼裏流露出了羨慕神情。

才隔了多久,他卻覺得小提琴已經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了。

當他看到店門口擺着一塊招聘小提琴老師的招牌時,猶豫了一下,不知不覺推開玻璃門走進了店裏去。

“歡迎光臨。”店裏的員工以為他要買樂器,立馬笑臉迎了上去。

“你們這還招小提琴老師嗎?”楊月生問。

那個員工笑着打量了下楊月生,覺得他很面熟,不過還是說道:“請您到裏面坐會,我去叫店長來。”

楊月生跟着她走進了裏面招待區,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等待。

過了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高個男人和那員工一起從樓上下來,見到楊月生,上前和他握了下手說:“你好,我是這裏的店長。”

“你好。”楊月生禮貌回他。

“你這手是……”店長看了眼楊月生纏着繃帶的左手,不禁有些好奇道。

“前兩天被玻璃割到手掌了。”楊月生故意用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手掌,随便扯了個借口敷衍道。

“你這樣,還能拉琴嗎?”店長狐疑地看着他。

“可以讓我試試麽?”楊月生其實也不是很自信,畢竟手腕上的那道傷挺深,就算沒傷到動脈,那也傷到了其它筋脈,如果拉琴的話,還是會扯到傷口的。

“小麗,你去拿把小提琴來。”店長朝外面收銀臺的人喊了聲。

“哦,好!”叫小麗的女生應了聲,利落地拿了把舊提琴過來。

楊月生接過小提琴看了眼,是一把中等小提琴,上了松香後,将琴架于肩上,試了試音,音質一般般,不過并不影響正常拉琴。

楊月生調了下跑調的音,定了定神,開始拉他以前拿手的《雲雀》。

随着第一個音響起,按住琴弦的左手,每動一下,手腕的傷口就會被拉扯,然後陣陣疼痛傳遍整只手臂。

他不敢把痛苦表現在臉上,故作鎮定地拉着曲子,一直到左手痛到完全使不上勁來,才停了下來。

店長和另外的幾個店員一直在旁邊聽着,似乎沒聽盡興,見他停下來後,才發現他的臉色很蒼白,額頭上還出現了細細的汗珠。

“你學了多久小提琴?”店長沉思了下,問他。

“十五年。”他四五歲就開始學琴了。

“那的确學了蠻久,看你基本功很好,如果不是手有傷的話,應該不止這個水平吧?”店長看了他那只纏着繃帶的手一眼,說道。

楊月生沒有說話,一直用右手捂着左手手腕上的傷口。

“這樣吧,你留個號碼,我到時候打電話通知你是否被錄用。”店長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擔心他要暈倒在店裏,決定讓他先回去等通知。

“我沒有手機。”楊月生如實回答,手機已經被那個女生收走了。

聽到這個答案,在場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感覺見到了怪人一樣。

“那你後天打名片上的電話吧。”店長很友善地遞給了他一張名片。

“好,謝謝。”楊月生接過名片對他深深鞠了個躬。

離開了琴行,楊月生站在路邊迷茫地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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