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靠近

打定這個主意，若紫一刻也不敢耽擱就去衙門找秦将軍，“秦将軍，若紫能否不進宮嗎？”“你不進宮？這不行，皇上已經頒下聖旨召集繡女入宮，你這是抗旨，更何況這個主意是你想出來的，你應該把它完成才對。”秦将軍很激動，這可是抗旨要殺頭的，怎麽能這樣無理取鬧呢。“秦将軍，我不是繡女，我是醫女，我不進宮自然有我的理由。我想出的這個主意，而最困難的卻是玉器這一邊，我要是進宮了，那玉器這邊的事情怎麽辦？我想出來的主意我應該幫忙解決最困難的問題才對，所以我想要留在這裏，更何況我爹他身體不好，身上有舊傷還有其他的病，我走了誰來照顧他呢。秦将軍，請您成全。”秦将軍想來也覺得沒有辦法，如果玉器行不通或許她還可以想出其他的辦法，她進宮作為一個繡女的作用和在外面想出解決辦法，明顯後一種更有幫助。

秦将軍連夜上書皇上請求留下若紫，詳細說明了其中緣由，皇上也恩準了。皇上遲遲沒有送來消息，若紫很緊張每天往縣衙跑一趟，秦将軍也不知道，可想而知若紫的心情。臨到皇上派來的內司大人接所有的繡女，若紫和其他的繡女一起等待着，心裏七上八下的，但是宣讀聖旨時并沒有念到若紫的名字，若紫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內司大人特地跟秦将軍交代了幾句，“皇上說了，此等聰慧女子必然要見，但先讓她為我們大荊國出把力，之後必然重重有賞。”馬車已經滾滾駛向京城，秦将軍的心裏卻是泛起了疑雲。

送走了绫羅她們，若紫的心總算平靜下來了。莫風和将也很奇怪若紫會留下來，難道還是跟剩下的兩樣東西有關？說實話，現在真摸不準若紫還會有什麽新的想法，但唯獨把若紫留在知夜鎮絕非偶然。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接近若紫。莫風是個行動派，當即去了百草堂，若紫和白百草都正在大堂檢查藥材情況，見莫風進來，白百草從他進門到和若紫說話一直審視着莫風，“若紫。”若紫一擡頭他已經倚在櫃臺上了，“莫風？你怎麽來了？有什麽事嗎？”“沒事，我就是路過，進來打聲招呼。”若紫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了，發現白百草盯着莫風看，莫風也被盯得發毛，“爹，你怎麽盯着人家看啊？”白百草反應過來打了個哈哈，“沒有，好像從來沒見過，剛從外地來的吧？”“是啊，從高寧到這邊的時間還不長。”白百草點了點頭到後面去休息了。

若紫也不招呼他，低着頭繼續忙自己的事，莫風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問，“若紫，繡女不是都被召集入宮了嗎？你怎麽還在家裏啊？”若紫頭也不擡，“我去求秦将軍的，我爹身體不好，再說我走了誰來出診檢查啊，更何況我的職業應該是醫女吧！”莫風聽若紫說這話很随意，沒有一點停頓，不像是說謊，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将也把莫風迎進屋裏，詢問事情如何了，“她說是她求秦雲天讓她留下來的，聽她說話的語氣和神态不像是在說謊。”一時間陷入沉默，但又還是覺得若紫跟這四件東西的關系不會這麽簡單。

若紫也一直擔心玉的事情，至于其他的辦法她也想過，但總覺得不如這個方法好，至今也沒有人想出比這個更好的辦法，要是打起仗來，又是生靈塗炭實在是不能想象。秦将軍每天也在為這件事犯愁，還要小心保護燒瓷的工人，然而燒瓷出現了瓶頸，雖然能燒出瓷器，但是後來的土燒出來的瓷總是沒有之前的白，花紋的繪制也不能夠很好地編排，總之就是一籌莫展了。秦将軍把若紫叫來商量，若紫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讓秦将軍給了些瓷土好讓她在家研究。

若紫一天到晚對着一堆瓷土，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王翰找她抓藥也是白叔抓的，跟她說話她也不理，不知道對着一堆土幹嘛，一堆土還能看出花兒來不成。王翰百思不得其解，一路納悶兒，正碰見莫風，見他滿腦袋的問號，就問他是怎的啦，他倒是搖頭，嘴裏還念念有詞，“一堆土有什麽好看的，像丢了魂兒似的。”莫風不知他叨咕什麽，拍他一下，“哎，我看你才是丢了魂吧，嘀咕什麽呢？”“沒有，若紫這幾天跟沒了魂兒一樣，跟她說話都不搭腔，就盯着一堆土看了。”莫風也不明所以，沉思了，若紫不可能對着一堆普通的土看，難道是瓷土？

莫風想着信步到了百草堂，白百草正在大堂，若紫在後面的屋子裏，莫風找若紫，問清楚了正想往後面走，被白百草給攔下了，“莫風啊，你是呼倫人吧？”莫風心裏一驚，随即恢複了鎮定，“白叔，我是高寧人。”“不不不，你就是呼倫人，我跟呼倫人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你就是呼倫人。”“白叔，我真的是高寧人，不是呼倫人。”“你不承認也沒有關系，我們現在希望看到兩國和平，流血犧牲的太多，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啊。你去吧，若紫在後面。”白百草不在追究，放他過去，莫風逃開去找若紫，看見若紫正在對着一堆土發呆。

坐到她旁邊，她都沒有反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才總算是給了點反應，“莫風，你來了。”“是啊，你在幹嘛呢，成天對着一堆土？”“研究這堆土呗。”“土有什麽特別嗎？”“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要研究啊。”莫風站起來伸手拈了些土攆一攆，若紫無意間看他的衣服下擺上破了，“你衣服破了。”莫風放下土，看了一下發現好像是哦。白百草在大堂沒事，到後院這邊搬柴火，莫風見勢也就去幫忙，搬完柴，看衣服又髒又破，幹脆脫掉了丢在一邊，若紫不動聲色撿了衣服，收起了瓷土，到廚房做了飯留莫風吃，心想他幫忙搬柴，這頓飯算是犒勞他了。

若紫把莫風的破衣服洗幹淨了晾在院子裏，又轉來對着瓷土發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同一個地方的土會燒出不一樣的瓷來了呢？白百草看她最近都發呆，怕這孩子是有什麽魔怔，拍着她的肩道，“若紫啊，莫風的衣服好像破了，你就給他補好吧，好趁早給他送過去。”若紫點頭答應，進屋拿了針線來，取下衣服跟他補，心裏還想着瓷土的問題，一不留神把針線盒裏的磁鐵掉到了瓷土裏，磁鐵一下沾滿了瓷土。若紫一下子驚住了，按理說瓷土也是土不應該會被磁鐵吸住的，但這瓷土會這樣，難道說是因為瓷土裏含有大量鐵？鐵的顏色......若紫一下子跳起來，包好了瓷土一路小跑到縣衙，告訴秦将軍這個好消息。

若紫到縣衙說明緣由，秦将軍立時振作，“若紫，你說的可是事實？”“這應該是一個原因，具體的還要實驗之後才能确定，我做不了實驗，您可以先讓李叔實驗一下，我再查查書看能不能找出其他的原因。”“好，我立刻通知他們。”秦将軍送走了若紫，馬上去通知了李叔他們。若紫回到家依然沒什麽精神，想來想去黎叔家的書是最多的，不如去他家查查書看有沒有結果。

黎叔正在字畫行的大堂坐着喝茶，若紫沒進門先叫人，“黎叔。”黎叔擡起眼皮發現是若紫急匆匆的進來了，“若紫啊，你可是好久不來了，有事嗎？”“沒什麽事，就是來您家看看書，黎巍不在嗎？”“他呀，去他舅舅家了，說是舅舅家環境安靜比較适合讀書，已經好長時間了。”“哦，那我自己去找書了哦。”“去吧。”黎叔揮揮手繼續喝茶，若紫就自己進去了。這類的書很難找，倒是有很多兵書和什麽文學類的，很多若紫都已經看過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本關于瓷器石頭的的書，看來也只好先湊合了。若紫抱着好不容易才翻出來的還不知道有沒有用的書灰頭土臉的出來，跟黎叔打了聲招呼，就回家了。

看一個上午的書也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不過倒是很有催眠的效果，不一會兒就睡着了，直到有人在叫她，一下子栽在桌子上，要不是醫生的知識告訴她鼻子還好好的，不然真的會以為鼻子斷掉了。原來是秦将軍來了，告訴她天大的好消息，經過試驗，她說的一點都沒錯，若紫懸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些。送走了秦将軍，若紫的心思又回到了玉上面，找不到原材料再怎麽也是無能為力。

“若紫，莫風來了。”白百草在大堂叫她，莫風已經走到後院來了，若紫看到他溫婉一笑，“你來啦，我還正要找你呢。”“找我有什麽事嗎？”“你先等一會兒就是了。”說罷若紫進屋拿了他那件扔掉的衣服來給他，“你的衣服，我已經補好了，你拿回去吧。”莫風接過衣服撐開來看看完好無缺，“原來還可以這樣的，跟之前一樣。”“那當然啊，你不知道嗎？那你以前的衣服都不補的嗎？”“我以前的衣服破了之後就丢掉了，不然怎麽穿。”聽莫風的口氣他家很有錢哦，一點都不知道勞動人民的辛苦想想就覺得氣，“一件衣服要先養蠶吃桑吐絲，然後還要抽絲織布再到針線，很多人辛勞工作才有一件衣服，你還真是不知道珍惜。”莫風被若紫數落一通，沒有尴尬，倒是坦然接受了，“我以前确實不知道，以後不會了。”看他這麽接受教育，若紫也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