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觸即發

呼倫大部分人都妄想征服荊國,主戰派居多,席間免不了對金銘冷嘲熱諷。金銘舌戰群雄,大展風采,若紫也不得不佩服金銘的口才。“荊國景色婉約,物種受環境影響也很柔弱,不像我們呼倫的狼兇猛。”衆人皆笑,金銘也笑,“是啊,狼确實狡猾得很,不像我們依水而立的山,猛虎成群。”那人被噎住了,幹笑幾聲,若紫并不留心,金銘一定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金大人應該多留幾天才是,我們呼倫的草原廣闊無邊還沒帶您去見識見識呢。”“草原寬闊粗犷,很美呀!但有句詩說得好,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江南的景色就像這句詩說的,你以為自己看盡了江南,沒想到轉過來一看又是新鮮景色啊。”金銘的嘴密不透風,大臣們轉而江話題引向若紫,“白姑娘,到這草原來可有什麽感慨?”“哦,草原粗犷不羁,而江南小橋流水,真的很不一樣。”海睦輸了一籌,想要扳回一局,“江南女子都精于女工繡花,對于男人來說還真是溫柔鄉呢。”“是啊,江南的女子如水一般,溫柔多情,但也可化作堅硬的冰。江南流傳說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是成是敗,全在男人自己如何選擇掌握而已。”“哈哈,不錯,若紫你是喜歡江南的男人呢?還是喜歡呼倫男人?”可汗聽若紫的理論覺得很有道理,于是問起若紫的大事,“回可汗,是哪裏的男人并不重要,只要我喜歡就好了。事實上,我愛上了一名呼倫男子,他是到知夜鎮做生意販賣絲綢的,他一直在知夜鎮,他告訴我他的家鄉很美,我這次來也算是看到他的家鄉了。”可汗大笑連聲稱好,“江南的女子也能如此坦率嘛!”铎風聽在心裏,他知道若紫說的是他,莫風一直都在知夜鎮,他永遠都是她的莫風。若紫是使臣不能跟自己來往密切,而且還有很多事情限制,铎風心裏都明白,若紫也是為他好。

頓珠在旁邊一個勁兒八卦,若紫只是敷衍,頓珠很不高興,不過新奇勁兒還在,問這問那的停不下來,若紫一一解答,偷閑看看呼倫的舞蹈,回去也好向迎春講講,“喂,若紫,你喜歡舞蹈嗎?”“嗯,還好吧,我有一個姐妹很喜歡,我想好不容易來一趟,回去也得好好給她講講。”“其實這個我也會啊,來我教你。”頓珠拉着若紫到中間,教的很起勁,若紫只是一個一個都記下了,并不跟着跳,頓珠一邊跳一邊問,“若紫,你們江南的舞蹈是什麽樣的啊?”“嗯,比這個複雜,動作更加輕盈柔美。”頓珠停下動作,非求着若紫跳一段不可,若紫只是一笑而過,海睦也跟着幫腔,可汗和金銘也只是笑呵呵的看熱鬧,頓珠記起铎風和若紫認識,湊到他身邊問他:“铎風,你之前不是認識若紫嘛,她會跳舞嗎?”铎風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若紫怕是不想跳,說她不會又太扯,衆人都齊刷刷的看着他,“她會啊,并且跳的很好,我好像看她跳過兩次。”若紫無奈一笑,可汗聽铎風一說,更得讓若紫跳一支了。

若紫不好再推辭,到中間跳了一支嫦娥飛天,铎風只見她跳過百花齊放和萬紫千紅,都是群舞,這是她第一次獨舞,如水的弧線,勾勒似仙似夢的景象,令人不禁沉醉,這支舞落幕,铎風依然沉醉其中,仿佛只有他和她兩個人一般。驚嘆于若紫舞技的同時,宴會也接近了尾聲。早上若紫打包好行裝,出了大帳,铎風很早就在大帳外守着,若紫一出帳篷就能看見她了,金銘從旁邊的帳篷出來,铎風領着他們到送行的地方去。若紫趁着只有铎風在,跟他說幾句話,金銘故意跟他們保持距離,擋住了後面的侍從。“铎風,我就要走了,你一定小心。”“你要小心才是,一路上注意安全。”“我知道,荊國和呼倫的戰争是免不了的,我們怕是只能等到戰争以後了!還有,小心海睦。”“嗯,他們不敢對我怎麽樣的。”若紫對铎風的不放在心上更擔心,他的善良讓他不跟別人作對,也不相信別人會跟他作對,但并不代表海睦會放過他,正所謂旁觀者清,若紫憂心忡忡,“萬事小心就是了。如果真的要打仗,就等到戰争結束我們再在一起,我不能背叛我的國家,因為我爹從生到死都是荊國人。”铎風看若紫堅定的眼神,若紫這麽說一定有她的道理,她從小吃百家飯,看人很準,點點頭說記得了,若紫微微笑了一下,滿含柔情的看了他一眼,跟金銘一起走去送行地點,不再多看铎風一眼。

若紫對自己和铎風的未來很擔憂,既然主戰派居多,海睦一定會竭力煽動戰争,自己和铎風緣分或許會就此終結,一想到這裏若紫就心痛萬分,不敢再看铎風一眼,生怕再看一眼自己就撐不住淪陷,這樣只會是铎風的拖累。铎風把若紫剛才說的話都裝在心裏,若紫歷盡千辛萬苦安然送達和樂圖,回去的路上也不知有多少危險,她卻還對自己殷切囑咐叮咛,絲毫不擔心自己。然而若紫這一回去,不知要何時才能再見面了,自己一定會全力阻止戰争,這樣自己和若紫也不會等太久,但就目前來說,雖然和樂圖安全送達了,和平卻并沒有真的來臨,憑自己一己之力不知道可以和平到多久。

若紫回到荊國,皇上賞她很多東西,本想留她在京城,被若紫拒絕了,若紫很懷念知夜鎮,很想念爹和知夜鎮的一切,呼倫之行讓她知道有一場不可避免的戰争,她想要每天都跟知夜鎮的鄉鄰在一起,不然到時候陰陽相隔,只剩清淚兩行。而此時的呼倫卻是暗流湧動,海睦這次沒找到下手機會,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铎風跟海睦不對盤,一直摩擦不斷,忽雷和铎風同是可汗的親骨肉,而可汗對铎風更為器重,忽雷一直處于郁郁不得志的狀态,跟铎風也是不怎麽對付,海睦還在一邊煽風點火,更是讓兩兄弟形同陌路,铎風本無意與他争奪,他卻一直有心,海睦更是別有居心。海睦只是還在等待機會。

有一隊呼倫商隊途徑荊國邊境的小鎮時被一夥山賊搶劫一空,還殺了人,當地官府調查此事捉拿山賊時,被山賊逃脫到呼倫境內,想要捉拿也無能為力,一紙公文遞交到王庭,被海睦暗地裏扣押撕毀,然後海睦就此事大做文章,向可汗挑撥,“大汗,荊國人草菅人命,放任山賊逃脫,實在是欺人太甚。”“是啊,我們呼倫人在荊國被殺,他們無論如何應該給我們一個交代,現在他們還放任山賊逃跑,真是不把呼倫放在眼裏。”铎風覺得此事蹊跷,按理來說應該有個明确的交代,而荊國方面只說山賊逃跑,既然想要包庇山賊,也應該想個周全的說法才是,“父汗,這件事情關系重大,如果荊國有意包庇山賊,何必供出山賊所為,還是應該跟荊國再次談判請他們給一個說法。”“铎風,他們顯然是光明正大的包庇,這是不把我們呼倫放在眼裏,顯然是在向我們示威。”“是啊,兒臣也覺得他們欺人太甚。”海睦不停的唆使可汗,忽雷也跟着幫腔,铎風百口莫辯,畢竟這件事情荊國也沒個具體說法。

機會終于來了,可汗明顯相信了海睦的話,氣得咬牙切齒,大臣們也是群情激奮,恨不得立刻滅了荊國一般,可汗在群臣的勸谏之下,決定起兵攻打荊國,“既然荊國欺人太甚,也就不怪我翻臉無情了,明日在邊境地區集結軍隊,立刻發兵攻打荊國。”衆人皆說大汗英明,铎風卻如掉進了冰窟窿一般,自己和若紫難道真要被這戰争阻隔嗎?那麽如果自己親自去打仗的話,或許能把損失降到最低,所以一定要拿到兵權。铎風深深的明白,只要這場戰争結束了,自己和若紫才有希望,所以要盡快結束戰争。

呼倫出兵的消息立刻傳到了知夜鎮,若紫正在房中繡花,得知這個消息,手指輕輕顫動一下,若紫迅速将手指放進了嘴裏,該來的還是來了。衙門貼出征兵告示,每家每戶都出一個壯年男丁,老弱病殘不要,而白百草的名字卻赫然在冊,若紫不服找縣太爺問個明白,白百草雖然已經老了,可是他之前是醫官,醫官的标準放寬了很多,現在前方吃緊,壯年男丁皆在打仗,醫官就用老年男丁了。若紫越想越不放心,白百草本來就有腰傷,再加上上次中毒,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真要跟随軍隊怕是吃不消的。回家的時候,白百草已經在收拾行囊了,顫顫巍巍的身影印在若紫的眼裏實在是于心不忍,若紫做好了飯菜,算是跟白百草的道別。

白百草喝酒吃飯,講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娘當年去世的時候,爹還在前線跟呼倫人生死拼殺,若紫一人在街坊的幫助下将娘下葬,爹回來時腰上帶着傷,在娘的墓前痛哭流涕,而陸伯的腿已經殘廢了。看着爹痛心疾首的樣子,若紫也心如刀絞,看着白百草在睡夢中還在呼喊着娘的名字,因為自己中毒,白百草很快的已經蒼老了,這次白百草還要上戰場,若紫已經沒有娘了,怎麽能再沒了爹呢?若紫轉身出去了,給白百草點上香。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