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顆心
本應該是尋找破壞戲服的人, 變成了一起讨論新角色,一手策劃了戲服事件的張梓晴, 暗自握緊雙拳。
她沒想到言茉會錄下全過程,更沒想到, 顧寒昀和楚奕帆,會在化妝間當着所有人的面,為了言茉的一兩件飾品,争風吃醋。
如果, 如果, 他們争風吃醋的對象是自己,該有多好。嫉妒和恨意瘋狂增長,張梓晴的掌心多了幾道指甲印。
錄下影像自證清白是嗎?我看看這樣,你還能不能自證清白,有了前幾次的失敗經驗, 她怎麽可能沒有留後手。
“導演, 我助理說,她在離開化妝間後, 中途返回來一次拿落下的東西過。”
一席話, 引得所有人紛紛望過來氣氛登時凝重回去。
“這是真的嗎?”導演問。
助理攪緊手指, “我,我……”她偷偷的瞥了瞥張梓晴, 得到不說就別想拿工資的眼神示意,“……是真的,我中途回來過一趟。”
顧寒昀将她們之間短暫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他雙手背到身後,月白長袍,直立着,就散發出極強的氣壓,“是嗎?”
助理不自覺的發顫,“是,是的。”
楚奕帆輕呵了聲,“你看到了什麽?”
“我,我看到,”助理輕微發抖的手指指向言茉,“言小姐在關上門後不久,又打開,手裏,拿着一把剪刀。”
猶如一道閃電劈下,化妝間炸開了鍋,窸窸窣窣的讨論聲驟然響起。
短短的幾秒,顧寒昀和楚奕帆眸色變深,導演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撺掇者張梓晴,垂下睫毛,蓋住眼中陰謀得逞的快意。
受到質疑的言茉,半點不慌張,清者自清,何況,她不是沒有辦法證明自己。她重新點亮手機,調出錄像,“我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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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做的。”
柳蹁跹是跟着言茉一起來的化妝間,在助理講述整件事情的時候,她一直站在人群的角落中仔細的聽。
原本,言茉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她就打算回去看劇本,即将臨走之前,她觀察了下張梓晴,注意到她手背上暴突的骨頭,眼中一閃而過的妒恨,就留了下來。
她不認為,戲服事件會就這麽算了。事實證明,她想的沒有錯,張梓晴慫恿她的助理誣陷言茉,當聽到那些叽叽喳喳的猜測和質疑,她就站了出來。
平時除了拍戲話都沒兩句的柳蹁跹,替言茉作證,所有人的視線,全部移向了她。
“蹁跹,話可不能亂說,戲服被剪破,不是小事,要是沒有證據,可能會誤導導演的判斷方向。”張梓晴是對着導演說的。
導演挺為難的,一邊是目擊證人,一邊是投資商的姐姐和女二,處理的不好,他會裏外不是人,還是靜觀其變好了。
柳蹁跹的神情很冷,“我和你不熟,請叫我全名。”
寒氣彌漫整個化妝間,讨論的人自動閉嘴當起吃瓜群衆。
張梓晴面不改色,心中對柳蹁跹厭惡極了。如果說言茉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那麽柳蹁跹就是自身的專業條件太出衆了,無論是她們之中的哪個,她都不喜歡。
憑什麽她們有人寵有人捧,運氣又好,她就沒有。
好不容易攀上個金主,名義上是女朋友,實際就是個女伴,有需要就找她,沒需要就扔在一邊不管,分手了更是棄之如敝履。
她長得不比她們差,演技也不差,要是有好運氣,有好的家世,有人寵着,絕對能把她們踩在腳下。
對,就是踩在腳下,早晚有一天,她會把那些過得好的人全踩在腳下,過得比他們更好。
暗暗發着誓,張梓晴面上分毫不顯,“你這樣說就太見外了,好歹我們有在一個飯局的交情,還一起拍了有一個多月的戲。”
吃瓜群衆的八卦心被勾起來了,飯局可是奸情潛規則的滋生地。
柳蹁跹冷着嗓音,“造謠是有罪的。”
不是矢口否認,是實話實說。
“哦,那應該是我記錯了。”張梓晴本就是随意編造的,她只是想看那張讨厭的冰山臉裂掉,“不過公司總會有這樣那樣的飯局,就是劇組開機那會兒,都有飯局,大家也都參加了。”
柳蹁跹的冰眸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與其參加數不清的飯局,不如好好磨煉自己演技。”
吃瓜群衆差點驚掉下巴,冰山美人竟然會怼人。
張梓晴臉上戴的面具出現一道小裂痕,她笑不達眼底,“看我,都跑偏題了,你說言小姐不是剪破戲服的人,意思是我的助理在說謊,還是,你有證據能證明。”
柳蹁跹不廢話,她朝着言茉伸出手,“手機給我一下。”
言茉一秒讀懂話裏的意思,她給錄像重命名,點擊确定,就把手機放到攤開的手心裏。
握住機身,柳蹁跹一眼就找到了錄像,“錄像顯示的時間是四十分鐘以前,除去剛才的十分鐘,就是半個小時前拍攝的。”
張梓晴還以為她真拿出什麽證據來,沒想到是一點派不上用場的東西,“這能說明什麽?半個小時,要剪破幾件戲服,不是問題。”
一字一句的,無時無刻不在表明,她認定了言茉就是剪破戲服的人。
言茉但笑不語,張梓晴能想出一個又一個計劃,挺聰明的,她的計劃失敗,也來源于她的聰明,這種聰明,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聰明,是自以為是的聰明。
導演身旁,顧寒昀和楚奕帆不動聲色的站着,一個眼裏是言茉,一個眼裏是柳蹁跹,前者是萬事有我,後者是一副我的爸呀的震驚臉。
柳蹁跹沒有理會張梓晴,她自顧自解說:“錄像的時長是五分鐘,這五分鐘裏,言言是沒有任何機會對戲服動手腳的,她的手上也沒有拿剪刀。”
看過完整錄像的導演,摸着小胡子,“五分鐘後的三十分鐘內呢?”
柳蹁跹把手機的桌面調到顯示最大時間的首頁,“導演還記不記得,我和顧哥拍的那兩場戲,以及後面其他演員的那場戲,包括中間的休息,加起來用了多少時間。”
導演問了下後邊留心了時間的工作人員,“大概是半個小時的樣子。”
“所以言言出化妝間的時候,我和顧哥開始拍戲。”柳蹁跹說。
張梓晴聽得不耐煩了,“你到底想說什麽,劇組的時間很寶貴,拖延的越久,越不能在預期的時限裏拍完影片。”
柳蹁跹淡聲道:“剪破戲服的人,才是在浪費劇組的時間。”
張梓晴是在換戲服期間動的手,做的很嚴密。
化妝間周圍沒有攝像頭,她進自己的化妝間,是理所應當,即便猜到是她做的,拿不出證據,就不能把她怎麽樣。
有恃無恐的,張梓晴給自己補起妝來,“劇組的時間寶貴,我是不該浪費,把口紅給我。”
助理忙熟練的從化妝臺上找出張梓晴想要的口紅。
柳蹁跹對此無感,接着往下講,“從化妝間到拍攝地點,至少要走五分鐘,我和顧哥拍完第一個場次花了五六分鐘,拍第二場前,我看到言言在椅子上坐下。”
條理很清晰。
反觀張梓晴,她被繞暈了,“沒有人證物證,你繞來繞去的沒有用。”
言茉聽的很明白,換句話說,她的思路和柳蹁跹的幾無所差,“我來給你簡單概括一下,蹁跹的意思是,我從化妝間錄完視頻走到片場要五分鐘以上,如果要拿剪刀剪破戲服,就必須用跑的,才能在第一場結束時趕到,不然時間不夠,相反,如果我是在第二場結束時到的,那就有很大嫌疑了。”
這回,張梓晴聽明白了,導演和吃瓜群衆也全聽明白了。
眼看着計劃要失敗,張梓晴挑起刺來,“誰知道你會不會算錯。”
柳蹁跹:“有誤差是正常的。”
她轉過頭,“摔倒的時間,記得嗎?”
楚奕帆從我的爸呀中回神,彈了下衣服上的紐扣,漫不經心的語氣,藏着危險,“言言什麽時間到的,我記得清清楚楚,什麽時候開拍的,我也記得清清楚楚,你說她算錯,是在說我也算錯了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張梓晴說的又輕又慢,氣勢明顯的不如剛才。
楚奕帆:“不是這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張梓晴的面具裂開幾道口子。
不是說好的,拍戲期間,他的身份還是她背後的金主。現在,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毫不留情的說出這種話,他們會怎麽看她,怎麽想她。
導演見氣氛不對,出來調和,“楚總您記得就不會錯,蹁跹分析的也很在理,言小姐肯定是沒有嫌疑,當務之急是把剪破戲服的人找到。”
兜兜轉轉說了一大堆,真正的破壞者沒找出,倒像是在演宮鬥大戲,雖然看得挺過瘾的。
楚奕帆揮動大手,“不用找了,你們回去拍戲吧。”
導演:“這……”
“戲服的事,我會解決好。”
“好,那就麻煩楚總了。”有了楚奕帆出手,戲服就沒問題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了自己的崗位工作。
沒了吃瓜群衆,化妝間空曠許多。
張梓晴極力端着笑,“那我也……”
顧寒昀:“你留下。”
楚奕帆:“你留下。”
作者有話要說: 顧影帝:把這個搶戲的人給我叉走!!!
這章删删減減修了好多次,就怕分析的太複雜了你們看的煩[捂臉]
下章大概有個糖?
然後今天早上看到喜歡的大大更新的最新章節腰都沒露就被鎖了,這後面的船,到底是寫還是拉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