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顆心

異口同聲的兩人, 互看一眼,再次齊聲。

“戲服是你的剪的。”

“冤枉言言還想走?”

不同的話語, 合在一起,就是剪了戲服栽贓嫁禍于人。

張梓晴的面具裂開一半, “顧哥,楚總,你們在說什麽呢?我為什麽要剪破戲服,還栽贓嫁禍, 對我有什麽好處。”

柳蹁跹:“你的助理應該知道。”

被提及的助理心慌了, 一個不察,她碰倒了化妝臺上的化妝品,玻璃落地發出清脆又尖利的聲響。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助理彎下腰去撿。

化妝品滾到言茉腳邊, 她先助理一步, 撿了起來。

“謝謝言小姐。”

言茉将化妝品放到她手裏,“我猜, 你應該是不經常說謊的人。”

助理握緊化妝品, 用蚊蠅音說了句, “對不起。”如果她不照做,就拿不到工資了。

離得很近的言茉聽到了, 她能看出來,她是不願意的,否則, 也不會再三猶豫。

張梓晴捏住口紅,沒用的東西,一句話就吓成這樣。

一不做二不休,張梓晴幹脆拿她當替罪羔羊,“我這個助理笨手笨腳的,還有手癢剪布料的壞習慣,她中途回來,可能是剪了戲服怕別人知道,就說是言小姐你剪的。”

助理死死的握緊化妝品,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我是看在助理的工資高,才任你使喚的,但你讓我背鍋,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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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說什麽?”張梓晴拔高聲音。

“我沒胡說,是你叫我拿的戲服,撞到言小姐,自己剪破讓我栽贓給她,”助理把化妝品扔向張梓晴,“我受夠了你,這份工作,我不要了!”

說出憋在心裏很久的話,助理又對着言茉道了歉,奪門而出。

張梓晴很是難堪,強撐着說:“她瘋了,你們別信,導演還在等着我,我先去拍戲了。”

楚奕帆冷笑,“你當我們是傻子嗎?還是你認為,《盛世》的女一號,你還能繼續做下去。”

“有我提供經費,導演不會拒絕這個提議。”顧寒昀緩緩吐字,淡淡的聲音裏,是無限的冷漠,“微博的熱搜事件和威亞事故,只要有一件被傳出去,後果你應該知道。”

唰的,張梓晴的面具完全裂開,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毫無血色。她雙眼通紅,“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只是想往上爬,活的比別人好而已,難道有錯嗎?”

“你錯了,要活的比別人好,是要靠自己努力,不是靠耍手段。”柳蹁跹緩緩的說道。

張梓晴嘲諷的呵了兩聲,“努力?努力有什麽用?這個圈子,沒有背景,沒有資源,要怎麽生存下去,今天別人都捧着你,明天就去捧別人了,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好命?第一次拍戲就能和影帝合作,出演女二號嗎?”

楚奕帆簡單粗暴的下驅逐令,“趕緊從我眼前消失,不,從劇組消失,否則,公司你也別想待了。”看着就煩,煩透了。

猩紅着雙眼,張梓晴難堪到極點,卻是不得不走。女一號沒了,要是連公司都不要她了,她還怎麽待在娛樂圈,把別人踩在腳下。

影帝攀不上,她就退而求其次,去攀其他人,不,攀個比影帝比楚家還要大的人物。

只是,不提升自己總想着走捷徑,認不清現實,爬得再高,終歸還是會被打回原形。

宮鬥版的戲服事件在張梓晴的狼狽離開下畫上句點,解決完畢,言茉去了隔壁卸妝。

“卷卷,劇組沒了女一號,你的戲份,可能會增加。”顧寒昀跟着言茉進去,說了一個極有可能發生的情況。

言茉雙手捧腮,“我的戲份本來就不多,增加了也多不到哪裏去,倒是哥哥你,沒了女一號,得加好多戲份吧。”

顧寒昀撩開袍子正坐,“按照修改過的劇本,女一號的戲份還有十來場。”

“十來場?是不是太少了?”就算删減了戲份,再怎麽着也是女一號啊。

“不少,說是女一號,其實和女二號的戲份相當,《盛世》……”

《盛世》是以一個小的切點講述王朝背後的故事,談情說愛可以說是沒有,親吻不算,因為男女主最後沒有在一起,沒了女主,更是不會有在一起的可能。

言茉了然的輕唔一聲,“這和你之前演過的一部戲的類型有點像,都是男主的戲份大于女主。”

“大男主戲。”顧寒昀給出确切的說法。

“對,就是大男主戲,”言茉回憶影片中的畫面,“你穿着軍裝特別顯身材,我看的時候,就想畫下來。”

要說什麽衣服能凸顯一個人的好身材,軍裝制服,不能排第一,至少能排前幾。

像顧寒昀這般身材好的人,穿軍裝,妥妥的是行走的荷爾蒙。

“就是可惜裏面和你很配的女一號殉職了。”言茉嘆息着補充。

顧寒昀湊近她,“很想我和別人在一起?”

言茉捧着臉的十指彈奏起樂曲,“照這麽說,我最近畫的模特,就得和我在一起了。”

喉嚨深處發出愉悅的低笑,顧寒昀拿鼻尖輕觸她的,“想不想再畫一張穿着軍裝的。”

“好啊,等哪天有空了,我就畫。”

行走的荷爾蒙,她為什麽不畫。

隔着一面牆,原先聚滿人的化妝間,安靜的一粒米落地都聽得見。

這份安靜,被楚奕帆打破,“謝謝你幫言言。”

柳蹁跹沒看他。

罕見的對一個女人說謝謝,啥回應沒得到,楚奕帆有點不爽。

再怎麽沒木頭,不用謝三個字都不會說嗎?莫非,她還在斤斤計較他不小心舔她的事?

越想越覺得是,楚奕帆瞄了柳蹁跹一眼,清清嗓子,“要是你還在介意我親到你的鎖骨,看在你幫了言言的份上,我可以讓你親回來。”

別說,那股子冷香,他還挺喜歡的,特別好聞。

一塊木頭,竟然有冷香,不得不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柳蹁跹擡眸,用沒有溫度的眼眸直視兩秒,繞過楚奕帆,“白日做夢。”

簡短的四個字,字字寒氣逼人。

楚奕帆:“……”

給你親都不要,還想咋樣?

言茉的妝化的淡,要卸掉很容易,簡單的用紙巾擦去殘留的水液,她進了更衣室換衣服,出來的時候,化妝間裏多了個人。

“言言,你在啊?我還以為你已經換好衣服走了。”

言茉把戲服挂在手臂上,“我剛換好,你找我有事嗎?蹁跹呢?”

不提柳蹁跹還好,一提柳蹁跹,楚奕帆就莫名窩火,“做木頭去了!”

放低身段給親還不要,簡直過分,那不屑的樣子,跟他巴不得求着她親一樣。

他楚大少爺何時受過這種氣。

言茉笑了笑,把戲服挂到衣架上,“奕帆,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

“關注是喜歡的開始。”

楚奕帆當即反駁,“我會關注那根木頭?”

“你現在不就是在關注。”言茉說。

楚奕帆拒不承認,“我是看她幫了你,才和她說了兩句,要不然,我會自讨沒趣和一根木頭聊天嗎?”

說的真像是那麽回事,特別的理直氣壯。

言茉走到化妝臺前,“解釋的太多,就是想掩蓋事實了。”

“我有什麽事實需要掩蓋,一根木頭,有什麽值得我喜歡的。”

他會喜歡上那根木頭?過一百年都沒可能。還他白日做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白日做夢!

“你說不喜歡就不喜歡,”言茉撫上頭發,“你不去禍害蹁跹,我還樂的高興。”

楚奕帆不滿了,“什麽叫禍害。”

他是在正正經經的交女朋友,又不是金主包情人。

言茉稍稍低頭,找準固定在後腦的額飾,“是我說錯了,蹁跹理都不想理你,就算你想追,也肯定追不到。”

“有姐姐這麽說自己親……自己弟弟的嗎?還一個勁的向着外人。”

他要是想追,分分鐘的事,一根木頭,勾勾手指頭就拿下了。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嘶。”一聲輕呼飄了出來。

楚奕帆趕緊上前,“哪裏痛到了?”

言茉指着額飾,“頭發被勾住了。”

打從一開始就盤算着要怎麽取頭發,機會來了,楚奕帆不可能放過,他捏住額飾,“我來。”

額飾是一圈的挂在腦上,抽出被勾住的幾根發絲,從楚奕帆的角度是很容易的。

過了幾秒,額飾便與長發分離,幾根落下的發絲,悄悄的躺在了楚奕帆手中。

《盛世》沒了女一號,後面的劇情就需要在修改過一遍的基礎上再度修改,還是大修。

經過一天的商讨,原定女一號的戲份在墜崖時全部結束,這樣既不突兀,也不用再重新拍。

删去的後面部分的女一號的戲份,由新角色補上,再調整出場和時間線,如此一來,既貼合主劇情,又與《盛世》走劇情不走感情的路線相符。

新的劇本在編劇修改完劇情于兩天之內高效率的打印裝訂完成。

拿着新的厚度明顯翻了一倍多的劇本,言茉的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哥哥預料的也太準了。

戲份增加,出鏡率增加,就更不能拖劇組的後腿。為此,言茉就在柳蹁跹沒戲的空檔和她對戲,順便學習學習演技,偶爾對戲對到很晚,就在酒店住下,這種情況持續到新角色出場的前一天晚上,被終止。

臨近第一場戲開拍,言茉一連好幾天都住在酒店,“獨守空房”的顧寒昀,下了戲,沒給言茉去找柳蹁跹的機會,就打包好把人帶回家。

“明天就要拍攝了,你快放我回去找蹁跹。”被抱到床上的言茉想要起來。

顧寒昀動作利落沒給機會的将言茉裹成一團大春卷,“就是因為明天要開拍了,你必須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春卷言茉扭了兩下,“我不困的,每天和蹁跹學習完對完戲,我都是睡夠了……”

說到這裏,言茉忽的停頓了一下,然後問,“哥哥,你脫衣服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顧影帝:脫衣服還能幹什麽?

這章剝了個糖紙,真糖在下章,應該還是個滾來滾去的:)

然後關于船,emmmm先放個删減版試試然後再增加版的行不行,因為v章字數不能少只能多,提前給大家打好預防針(年底掃那啥顏色真不是一般的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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