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說實話,鹿梨對游戲的概念停留在小時候的街機,超級瑪麗那些,蘇溪倒是個游戲狂,一開始還說要帶飛她,結果沒玩兩把就放棄了,老老實實玩雙人pk魂鬥羅。
鹿梨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網絡游戲。
玩了《聖域2》兩天,她發現有些上瘾。
看着把她從電腦前扒拉開的徐兮鶴,她真心誇贊道,“你這游戲做得真不錯。”
徐兮鶴挑挑眉,一副那還用說的驕傲表情。
“玩可以,但別沉迷。”他用指關節輕輕叩了下她額頭,趁着她微微仰頭,在她唇上飛快地一記竊香,意猶未盡地咂摸了下,“這是懲罰。”
鹿梨姣好的臉蛋微微發燙,即便兩人的關系還在“恢複”階段,但對徐兮鶴層出不窮的小花招,仍是毫無抵抗力,“別鬧,我還忙着呢。”
她很想忙出點什麽,但她沒有靈感,以至于這兩天沉迷游戲,差點忘了正經事。
徐兮鶴似乎是明白她的困擾,“想不想看看真正的路西法、拉斐爾?”
“欸?”
徐兮鶴帶着她去了九樓,創盟裏空無一人,大概是因為徐兮鶴最近坐鎮的關系,比鹿梨上一回來,環境要好許多,抱枕游戲機零食都在自己該在的位置上,幹淨亮堂許多。
“他們人呢?”鹿梨問道。
“出去玩了。”
鹿梨挑眉看了他一眼,有些懷疑他是故意把人支出去的,徐兮鶴看着她驟然防備的樣子,忍不住氣笑了,“你那腦瓜子裏想什麽呢。”
那輕哼哼的,噴在她耳脖子處,泛起一陣麻麻癢癢的,鹿梨縮了下脖子,誰讓他鬼鬼祟祟,看着一副不像幹好事的樣子。
徐兮鶴餘光裏瞥見鹿梨精致鎖骨,纖薄細嫩,幾乎能映出光,只一眼就撇開了視線,微微壓低了嗓音道,“帶你看老六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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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從貼牆的矮櫃邊緣的夾縫裏摸出來一把鑰匙,打開了前面的房間。
裏面放了幾個陳列櫃,放着一些手辦,各種限量版的車子模型,老唱片,簽名足球……和徐兮鶴家裏的有異曲同工之妙。
“Resurrection ground,複活地。”
“嗯?”
徐兮鶴給她解釋道:“創盟剛搬進來的時候,周焱提議留個房間,用來放大家的收藏品。”
鹿梨看了牆面上貼着的大幅的歐美大波美女海報,揚了揚眉,意味深長地重複了一遍,“收藏品。”
“周焱的。”
徐兮鶴帶着她來到博古架後面,牆面折角處,擺着兩座等身高的天使手辦,鹿梨一下就被吸引過去。
威武兇猛的獅鹫上坐着的聖天使騎士,有種令世間一切臣服的美,超乎性別,眉眼輪廓都是那樣真實,象牙白樹脂塑造的人物仿佛從古羅馬教堂壁畫上走下來的神祇,等身高帶來無比的震撼。
金發的拉斐爾,面紗層層疊疊,較路西法,偏向于柔美。
鹿梨忍不住伸手,卻在碰到的剎那,縮回了手,像是怕亵渎了神像一般,但就在和拉斐爾眼神相對的那刻,她的腦海裏驟然浮現出一些靈光。
她興奮地想要抓住徐兮鶴,卻不小心碰到了路西法,與此同時門外忽然傳來開門響動,正當鹿梨緊張地閉上眼睛不忍心看時,就看到徐兮鶴快如閃電般,一個打橫抱住了路西法。
畫面還是十分養眼的。
如果徐兮鶴沒有埋在路西法的六塊腹肌裏的話。
鹿梨憋着笑,眉眼彎得像是天上的月牙,徐兮鶴頗沒脾氣地把路西法放回了原位,就來到鹿梨身邊,後者緊緊靠着牆,一下就沒了退路。
“我好像聽到裏面有什麽聲音?”外面傳來怪獸的聲音。
徐兮鶴伸手,準确找到了開關的位置,咔嗒一聲,四周陷落在一片黑暗裏。
鹿梨一下心虛地抓緊了徐兮鶴的衣領,把人往牆角的方向又帶了帶,幾乎能碰着對方的鼻尖,呼吸錯落間,貼合着的心髒忽然跳到了一致的頻率。
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姿勢也太過暧昧。
鹿梨不自在地動了動,就聽到一聲輕微的悶哼,和極低沉危險的一聲“別動”,頓時緋紅蔓延到耳後。
她現在确定那頂着自己的是什麽了……
“這間?”男生的聲音就在房間外。
外面又傳來窸窸窣窣的細微響動,房間裏屏息聽着的鹿梨生怕外面的人進來撞見,怎麽都覺得十分羞恥和不清白,而後者此時的眼神過于湛亮灼熱,仿佛發現了什麽新鮮玩法。
“姐姐,我們像不像是在偷情?”他在她耳畔戲谑說道。
“捉奸的沒有湊一雙男的來的。”
“……”
暧昧旖旎的氛圍瞬時就被攪散了。
外面忽然沒了動靜,很快又響起十分默契的對話。
“算了,走了走了,他們還等着呢,趕緊的。”
“那走呗,走走走。”
等到外面徹底沒了動靜,鹿梨才反應過來松開手,看到徐兮鶴皺巴巴的領子,又給人家整了整,卻被小狼崽子一口撲咬了上來。
跟受了刺激似的,溫軟的觸感從唇上往下,埋在脖頸間又啃又咬,仗着四周昏暗肆無忌憚地點火燎原。
鹿梨倏然想起一件事,猛一下就推開了徐兮鶴,在後者不解的目光中,飛快沖到了房間外,看着外面長桌上放着的手包,“……”
很難看不到。
徐兮鶴有些懶散地倚着門框,欣賞着鹿梨的臉一點一點染上薄紅,彎起嘴角故意道,“剛他們說走,是說給我們聽的。”
他頓了下,毫無羞恥地評價道,“算他們懂事。”
鹿梨的臉已經紅得快滴血了,她抓起手包,正要往外面走,迎面卻差點撞上一人,看着似乎也是創盟裏的人,但鹿梨此時已經顧不上許多,道了一聲“借過”匆匆離開。
徐兮鶴看着從外面進來的人,略有些意外,“你沒跟他們一塊出去?”
趙平遠的目光從鹿梨消失的方向收回來,壓下了眼底一閃而逝的複雜,才看向徐兮鶴,“我有事找你。”
兩人就着長桌坐下來,趙平遠回憶起這張長桌上,徐兮鶴的手指叩擊着桌面,雲淡風輕地說起當初創業時的模樣,仿佛對于現在所擁有的,并不是那樣在意。
“其實很多創業公司都會經歷這一步,當公司發展到一定規模時,尋找新的契機,将市場擴大。不說融資IPO上市,但至少要為這一步做好準備,我相信我們有這個實力,差的不過是機遇。”
“所以機遇來的時候,就應該好好把握。”趙平遠語帶雙關道。
“你認為岑瑜背後的注資,是好機遇?”徐兮鶴反問,從表情看,看不出情緒起伏,幽邃的眸子毫無波瀾地凝着趙平遠。
趙平遠皺眉:“我只想公司好,既然有機會做大做強,為什麽要為了一些無意義的小事錯過這樣的機會?”
“無意義。”徐兮鶴喃喃重複了一句。
趙平遠應聲,“是。”對他來說,岑瑜是個戀愛腦,但她背後的資本實力足夠讓他認可,所以在得知徐兮鶴和岑瑜的‘賭局’後,覺得匪夷所思,也才會出言勸誡。
“你年輕,或許是這一切得來的容易,所以你覺得就算是放棄,也能重來,可是和創盟一起的,不止是你,我們之間的一部分人成家立業,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陪着你孤注一擲。”
也不是每一次都有那麽好的運氣。
徐兮鶴沉沉看着他,趙平遠鎮定地回視,他不僅僅是為自己發聲,也是為兄弟們發聲,那些不好說的,難聽的實話,總要有人說。
“我知道了。”徐兮鶴往後仰靠在椅背上,說道。
趙平遠暗暗松了口氣,總算還是聽勸的。
徐兮鶴莞爾:“放心,沒那麽糟糕,別想太多,想多了也沒用。”
他是認真地在安慰,但聽在趙平遠耳裏就不是那個意思了,他驚詫地瞪着他,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