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絕代
第二十三章:絕代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生當長相守,死當長相随。
“傾君,若我死了,你會如何?”恍惚間,夏亦寒問道。
“若你死了,我便再尋個女帝,讓你在天上看着她擁有着你擁有的一切,阿夏,你舍得嗎?”像是報複她的不專心,薛以墨身下的動作加重了不少。
“哼。”夏亦寒賭氣般閉上了雙眼,牙齒緊緊地咬着下唇,這個回答,她不喜歡。
薛以墨不惱,舌頭靈活的撬開了她的牙齒,輾轉厮磨,他的丫頭,怎麽舍得?“我曾說過,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現在,我要告訴你,生當長相守,死當常相随。你若死了,我這沒心的驅殼留着又有何用,倒不如随你去了。”
“阿夏,我不是無能之人,你不會死,就算拼上所有,我也要護你一世周全。”
夏亦寒是被渴醒的,薛以墨早就醒了,正在玩着她的頭發,而他們,竟然未着寸縷的依偎在一起,夏亦寒只覺得自己的臉上一片火熱,像是被灼燒了一般。她注意到,他們的頭發被他靈活的綁在了一起,“不如,我們同民間的夫妻一般,将頭發結成同心結,放到錦袋裏随身帶着?”
“為何,你難道還以為,你還會有機會從我身邊離開那麽久,險些就回不來?”薛以墨涼涼的問道。
夏亦寒一時之間無言以對,好吧,是她理虧。“傾君,我想,你該教我一些拳腳的,至少,我不想在體驗一次那種無力感。我知道你會保護好我的,但是,我總不能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吧。”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薛以墨就這麽靜靜的看着懷中的女孩,是他,叫她不安心了嗎?還是,他太過無能,竟然讓自己的女孩有這樣子的想法。
“傾君,不要忘了,我是夏亦寒,若是當初,你沒讓我繼承這帝位,那我便可一直活在你的羽翼之下。可是沒有如果,我不能讓我的子民認為我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女帝如何保護得了他們呢?”夏亦寒多少能猜出男人心中的別扭,只是她心意已決,冷紫苑還未抓住,她多少也該學些自保的功夫,這次,他趕到了,那下次呢?帝王最不缺的就是危險,誰不想體驗一把這九重樓閣的至高無上呢?
許久,才聽到一聲低不可聞的“嗯。”
雖然日頭已經很耀眼了,兩人倒是沒有起床的打算,就這麽依偎着,自得一片安寧。直到淺淺傳來一陣敲門聲,“該起了。”薛以墨起身,露出不着寸縷的身子,堂而皇之的在夏亦寒面前穿起裏衣,然後再是中衣。夏亦寒迅速的偏過頭去,只是眼角的餘光悄悄的打量着他,薛以墨見了,倒沒有出聲,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只是這麽靜靜地看着她,白皙的臉似是染上了最為濃郁的胭脂,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他不由得放聲大笑。夏亦寒一惱,所幸閉上眼睛不去看他,他,怎麽可以那麽惡劣?
這邊,薛以墨已經着好外衫,夏亦寒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美人披散着長發,斜卧在榻上,手裏正拿着影衛遞上來的密報,“阿夏,過來,為我束冠。”
“殿下好大的膽子。”夏亦寒嗔道,倒也是聽話的拖着疲軟的雙腿向他過去。她從未給人梳過發,只是照着平日裏他發冠的樣子,弄了許久也不曾弄出個樣子來,“我不會。”聲音悶悶的。她曾偷偷看過些才子佳人的話本,曾經是不屑一顧,如今只覺着自己實在是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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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薛以墨放下手中的密報,一點一點的教她如何束發,末了,夏亦寒倒也可以束出一個像模像樣的發冠了,“傾君,你是何時行的冠禮?”
薛以墨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不曾行過冠禮,加冠之時正值父親喪禮,我必須在那段時間內按穩住帝國,處理掉那些不安分的。”
夏亦寒自然知道他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麽,剛從戰場上回來的他,就見到了至親的屍首,還有一個偌大的帝國等着他去處理,他哪有心思去行冠禮?“傾君,以後,都由我來幫你束冠,可好。”夏亦寒只知道自己心中充滿了對這個男人的憐惜,有很多事情本不該由他來背負的,而他卻沒有辦法拒絕,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們啊,都是被命運捉弄的可憐人,幸好,總算是殊途同歸,有些東西,到底是放下了。
“好。”
“小姐,今日,你倒是不一樣了。”淺淺站在夏亦寒身後為她绾發,看着銅鏡中映出的容顏,雖是一樣的容貌,先前的夏亦寒雖清冷,眉眼之間到底還是有一抹稚氣,而如今,确實多了幾份氣韻,眉眼之間隐隐透着媚意,只叫人移不開雙眼。先前的她可以說是一塊璞玉,光華盡斂,如今卻是經過雕琢,明豔逼人。
“淺淺,連你也取笑我。”夏亦寒看着鏡中的自己,眼裏透着水色,倒沒覺得自己有什麽不同,“你若有了喜歡的,跟我說便是,我自然是會允了你的。”
“不,小姐,淺淺哪裏都不去,淺淺只願一生常伴小姐身側,其他的,絕無所求。”
夏亦寒到是沒有想到淺淺會有這麽大的反應,“我雖不贊同女子要以丈夫為天,但我也不會将你留在我身邊,孤獨終老。”夏亦寒想了想,似乎有些眉目,可是,還是覺得有什麽事竟被自己忽視了,又道,“我不喜歡一無所知,淺淺,我以為,你會銘記于心的。”
“小姐,淺淺不敢忘記,只是,倘若我心中有所決斷,定會向小姐禀報,如今,且讓我再想想吧。”淺淺斟酌片刻,如是道。
“我等着你告訴我你的決斷,但願你不要讓我等太久。”夏亦寒意味深長,心中倒是有些明了了,淺淺自幼跟在她身邊,不是個扭捏的性子,能讓她如此猶豫的大約也只有那個人了,平心而論,她是不贊成的,但若是淺淺開口了,她也便只能送上祝福了。
“諾。”淺淺行了一禮,無聲的退了出去,是啊,她能放下嗎?那樣子的人,她又如何能放下?只是放不下又如何,小姐如此問她,想必是察覺了什麽,子當何去何從?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