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做之事
江力聽到門外的喧嘩聲，忍不住出來訓斥。“你們這些人都在吵什麽？不要說廢話，抓緊時間幹活！”
一群人悻悻地散開。
江力正準備回屋裏，晃眼看到門口的人。“少夫人？”
“江力，表哥他--現在有空嗎？我是來給他送晚飯的。”
“這--”看向江敏手裏的食籃，表情有些難為地說：“少夫人，少爺他現在正忙着，怕是沒有時間見你。”在心裏默默地向上天忏悔，佛主啊！我不是有意要騙她的！這些話只是少爺的吩咐而已--和我沒有任何關系啊！
“表哥他還在忙？可是時間已經這麽晚了。”
“是--是很晚了。”靈光一閃地拍頭，“少夫人，既然時間都這麽晚了，你還是回家吧。少爺他忙完，就會回去了。”
“我必須要見表哥！不管他在忙什麽，一刻半刻的時間總會有的。你去通報一聲，我只是給表哥送晚飯來而已。”
“少夫人--你--”算了，做奴才的不就是個跑腿兒的。“少夫人你先稍等，我現在就去和少爺說你來了。”轉身是一臉苦悶，只會難為手底下的奴才…
叩叩，“少爺，我是江力。有件事向少爺禀告。”
“進來。”
推開門，低頭走近江之清的書桌。“少爺--”
“有什麽事你說。”
“少爺，是少夫人。她非要來見你，還提了食籃來。”
從面前的一堆紙裏擡頭，“她來幹什麽？”
“說是要給少爺送晚飯的。小的怎麽說，她都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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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你讓她進來。”起身收拾雜亂無章的書桌，一張張地重合起來，全是畫了船只的圖紙。不小心掉落一張，伸手去撿，被另外的一只手撿起。“小敏。”
“表哥--你這麽忙，我沒有打擾到你吧！”
接過江敏遞來的紙張，放回桌上。笑着看向她，“還好。”
“表哥，我擅自來見你--我只是想為表哥送晚飯的！”
打開食籃的蓋子，滿是食物的香氣。“小敏，你想的很好周到。坐下陪我一起吃怎麽樣？你應該也還沒有吃吧。”
“好--表哥，讓我來準備吧！”
“那就有勞娘子了。”坐在一旁，單手撐住下巴看江敏忙碌的樣子。都如她所願地成了親，還有什麽不滿的嗎。
“表哥，好了，趁熱吃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
“好。”吃着她送來的飯菜，也省得待會兒再去酒樓。肚子填飽一半，旁邊的人卻沒有動過筷子。不予理會。
收拾好食籃，猶豫地說出口：“表哥，你什麽時候回家？”
“現在。我們一起回去，讓你一個人走，我怎麽放心路上是不是安全的。下次不要再一個人來了，我會擔心的。”
“是--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我不是每天都有回家的嗎。”
回到前院裏，客廳門口站着面露怒色的江夫人。
“小敏，天色這麽晚，你還是早些回房休息。我去和爹說一下生意上的事情，一會兒就回房間。”
“我明白了。”
看着江敏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處，幾步走上石階到房裏。
“你們兩個一起回來，她去找你了是不是？”
“娘，她來找我是她的自由。一起回來又不是什麽怪事。”揉揉小侄女的頭發，“姐你怎麽還不帶小潔回房休息？”
“你不要轉移話題！小潔只是個孩子，随她高興。”說完嘆一口氣，“之清，老實說。你每天都早出晚歸的，中午和晚上也不在家裏吃飯。是不是因為江敏？”
“您怎麽突然問這種話，早出晚歸有什麽問題。”
“她沒進門之前你不這樣的！”
“所以，您才覺得我現在這樣是她的錯了。”
“不然呢！還能有什麽理由讓你變成這樣。就是她！”
什麽原因--自己也不清楚。“娘，這和她沒關系。只是最近在造船的工序上出了點岔子，我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情。至于早出晚歸，我覺得一來一回的麻煩，索性就在附近的酒樓用飯了。”
“真的只是這樣嗎？如果是生意上的問題，你怎麽不和你爹商量一下？不要一個人扛太多了。”
“這些問題我自己可以解決，就不再麻煩爹了。”
用盡所有的空閑時間，在前院裏又添了不少的花壇。種滿了不同的花草，清明前後正是春種的時節。
“主子，家裏這麽多花花草草的，會容易招來蟲子和蜜蜂的！到時候不小心被蜜蜂什麽的蟄到可怎麽辦啊？”
“這些--我倒是沒想到。咳咳--”
“主子！你感冒了！我這就去準備姜湯！”
“好，咳咳--麻煩你了。”身後的腳步身跑遠，視線轉回花壇。
一口氣跑回廚房，香氣撲鼻。聞着味道前進。
“小武！你在幹什麽？不準偷吃！”
摸摸被打痛的手背，不滿地說：“哥--我只是幫你嘗嘗味道怎麽樣而已，犯不着這麽兇我吧。下手也太重了！”
“誰讓你偷吃的。對了，你到廚房來幹什麽？”
“是哦！”雙手一拍，“我是來給主子熬姜湯的。”
“姜湯？主子他要姜湯--是受涼了！”
“不然還有什麽原因？”說着四下找着東西，“哥你把姜放哪兒去了？怎麽找不到。你幫我找找。”
“小武你也真是的，主子他受涼了，光喝姜湯又不能好。”放下手上的事情，“你幫我把火看着，可不許偷吃！”
“你去哪兒啊？把事情都交給我。”
“我要讓主子去藥鋪看病！”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廚房，大步地跑到樓南生身邊。
吳穹注意到一個人從藥鋪出來，等他走遠，毫不猶豫地進屋。
“大夫--剛才那位公子他怎麽了？”
“什麽？”擡起埋在桌上的頭，“你是來看病的，哪裏不舒服？”向吳穹擺擺手，“你先等一下，我把這些藥方子先收拾好。”
稍稍退後幾步，離開木桌。略帶焦急的臉不言語。
整理好藥方子放進抽屜“唉--年紀大了，東西總是丢三落四的。對了，你是來看病的。哪裏不舒服？”
“大夫，剛才出去的那位公子，他怎麽了！”
“剛才？剛才的人，我想想--”不對啊！仔細看向吳穹，“你不是來看病的！”
“我只是想知道剛才那個人他怎麽了而已，請告訴我！”
“你管別人的事情做什麽？再說了，你說的是誰我都不清楚。”端起茶杯喝水，“不看病你進來幹嘛。”
“那個穿白衣的公子，他買的東西，我雙倍買下。”
“你又沒病，要那麽多的退燒藥幹什麽？”
果然--“我是他的朋友，作為關心，我理應帶些藥給他。”拿出銀兩放在桌上，“大夫，我要你給他開的一模一樣的藥。”
“這個理由行！”到櫃臺裏找了錢還給吳穹，“既然你們是朋友，我又是大夫，就不得不說一句。有病不要拖！他都已經開始高燒好幾天了，今天才來看大夫。”
“他--沒事吧？”
小舟停在家門前的渡口，走上石階。
院子裏打掃的侍女看見吳穹，“少爺，你回來了。”
“嗯。”
“夫人她在飯廳等你。”不經意注意到他手裏的東西。
直接進入飯廳裏，順手把藥包放在桌上。
“那是什麽東西？是藥嗎？”
“娘，別管是什麽。只是我撿回來的而已。”默默吃着飯菜，“您怎麽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的。”
“你說是撿回來的，讓我怎麽相信啊！該不會是你身體不舒服才去拿的藥，為了不讓我擔心才騙我的。”
“沒有。”很堅定的語氣，“如果我要瞞着您，何不先藏起來。帶回家幹什麽，商鋪又不是不可以熬藥。”頓住筷子沉默一陣，“今天在外面遇到的人，他不小心掉了。”
“真的是別人的！那你怎麽不還給人家。”
“我沒追上，轉眼的時間人就不見了。明天出門的時間再找找好了。”
看吳穹也不像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也只有這樣了。”
“您最近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唉--娘天天待在家裏，吃得好睡得好--能有哪裏不舒服。我沒事，挺好的。”
“您沒事就好。”用布巾擦擦嘴，“娘，您慢用。”
“好，你早些休息。”
“小文小武，你們兩個去給後院的花壇澆水，我負責前院的。有些花盆你們注意不要澆太多的水。”
“是，主子。”提起兩個花灑，“小武，走了。”
“哦--”慢悠悠地跟在後面，走下石階，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花壇上。“哥，為什麽主子每天都讓我們照顧這些花花草草的？又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費的心思未免太多了。”
“好了，你就不要抱怨了！”
不情願地站起來繼續向前走，“哥，我自己會走，你松手啦！”晃眼間，“哥--你看前面的石桌上，好像有東西。”
“有什麽東西？”走到石桌邊上，“這個--是藥嗎？”
“奇怪。哥你把主子的藥放在這兒幹嘛？”
“不是我！”提起繩子，“總之，先去告訴主子要緊！”
“嗯。”一前一後又回到前院，氣喘籲籲地停在樓南生面前。“主--主子--這個，是你放在後院的嗎？”
注視着侍童手裏提的藥包，眼神有些微的變化。
“主子？這個藥--是你放在後院石桌上的嗎--”
“不是我。”繼續除花壇中的雜草，“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的。”後院的石桌上…輕聲一笑，怎麽可能。
“昨天我們去澆水的時候還沒有，剛才才看見的。”
“是嗎。”一刻不停的忙着。
“主子--這個要怎麽辦啊？拿回廚房嗎？”
“不。別管它，你們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去。”
吳穹從商鋪裏出來，天色還早。渡過河，走進一間鋪子。
傍晚的時間，藥鋪裏已經沒有什麽人來看病了。只剩下在桌上寫着什麽的老大夫。
“大夫，我是來拿藥的。”
“嗯？”擡起頭，“又是你啊！怎麽，上次那麽多藥吃了都沒有什麽見效嗎？真是麻煩--要是傷到肺就不好了！”
“傷到肺--會怎麽樣？”
繞過吳穹去櫃臺裏抓藥，“還能怎麽樣。只能等死。”
“有這麽嚴重嗎！只是發燒不是？您沒有開玩笑吧！”
“誰有功夫跟你開玩笑！”一臉怒氣地盯着，“你有沒有讓他好好吃藥啊，我經手的病號可從沒失手過。”
…
将幾個藥包放在桌上，“這次我改了個方子，藥性雖有些烈，不過他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這次總該會好的。”
“多謝大夫！”付過錢，提了藥出門。
“小夥子，你等等！”
“還有什麽事？”轉身走進屋裏。
“你讓那個人好好吃藥！如果再好不起來，拖下去只會傷到肺。要是好了就是吉人天相。沒好的話，肺出了大毛病，就只能一天天地吐血身亡了！”
腦袋裏突然一片空白--吐血身亡--沒有回話的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怎麽可能發生那種事情！絕對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