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有點可愛!

雲正嚴并沒有看起來那麽鎮定,他微微低頭,想遮掩住眼中微微流露出的慌亂。

“岳母,前些天小婿得到消息平沙丘的三個長老叛變與北蠻人聯合偷襲了平沙丘還攻入了鎮關城。

小婿得到消息之後立刻尋找三個長老,但是他們卻一點消息都沒有了,有人說他們投靠了北蠻人去了北蠻。”

錢老太太停下手裏轉動的佛珠:“哦!那你覺得消息是真的嗎?”

“小婿覺得消息八成是假的。之前舍妹傳來消息,說平沙丘的三長老已經被主事人給殺了。

人既然都死了自然不可能跟北蠻人聯合。但是現在平沙丘之中有人跟北蠻人聯合卻是真的,平沙丘的大長老和二長老不見蹤影也是真的。

現在平沙丘被朝廷把持,一點消息都透不出來,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誰也不清楚。”

“那個平日并不出現的主事人殺了三長老?看來那個主事人并不是他們口中的廢物。那現在主事人在哪兒?”

錢老太太沒有問其他兩個長老的事情,因為以她多年的經驗,她覺得突然蹦出來的主事人才是事情的關鍵。

雲正嚴其實和錢老太太一樣都覺得主事人有問題,早就重點調查過了,可惜什麽都沒有查到。

“主事人自平沙丘被北蠻人攻陷就不見了,有人說他死在了北蠻人手裏,有人說他逃走了。準确的消息依舊沒有。”

“什麽準确的消息都沒有你們就匆匆忙忙的跑到湖州,是覺得別人都是傻子嗎?”

錢老夫人的話非常不客氣,但是在場沒有一個人露出不滿的的神色,就連被說的雲家夫婦都一副乖乖領訓的态度,一時間無人敢開口。

最後還是身為女兒的錢沁心說道:“母親,您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要是事情敗露,後果不堪設想。我跟夫君實在是沒辦法了,才來湖州找母親想想辦法。”

錢老夫人看看裝了這麽多年賢惠夫人的女人,在心底搖了搖頭。

她這個女兒看着精明,其實再愚蠢不過,說出的話聽着是在緩解尴尬,實際上在說錢家和恒林山派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适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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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真要是為了丈夫不顧娘家的臉面倒情有可原,為什麽偏偏又說她跟夫君沒有辦法這樣的話,不是顯得她的好女婿沒用?一句話娘家裏子,夫家面子都沒了。

錢老夫人暗暗嘆了口氣,她這個女兒幸虧生在了他們錢家,又生了一張花容月貌的臉,不然他看起來品德優良實則精明毒辣的女婿可看不上。

不過她這個女兒有句話說得沒錯,當年的事情要是敗露,不光是恒林劍派,就連他們錢家都将死無葬身之地。事已如此,只能盡量補救了。

“事已至此,不要太過慌張,越慌張破綻越多。你們既然是以過年的名義來的,那就安安穩穩的在這裏過個年。

正嚴,守仁是不是還在荒州?我聽說跟守仁定親的曲家丫頭丢了,你們和曲家是親戚,馬上又要親上加親,找人的事還是要上點心的。

還有守禮失蹤快大半年了,你們做父母的還沒有消息實屬不該。不行就多安排人去更遠的地方找找。

守仁和守禮的事人都需要人手,你們盡量安排。實在安排不開的,老大,你吩咐下去,讓下面的人幫着你妹妹和妹夫點。

我再說一遍,現在要穩,越是着急就越要穩得住。正嚴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錢家老大領命之後和其他人一起離開,房間只剩下錢老太太和雲正嚴。

“正嚴,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岳母的意思是讓小婿以守仁和守禮的事為借口,多派人手到荒州查平沙丘的事?”雲正嚴說道。

“不止如此,平沙丘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那個荒州太守的妹夫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也就算了,事後也沒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自己的女兒還不見了,你不覺得蹊跷?

不是老身離間你們兩家的關系,實在是關系重大,任何反常的事情都需要重視起來。派去的人不僅要查平沙丘的事,還要查你妹夫的事情。”錢老夫人語重心長的說道。

“岳母的苦心小婿明白。”

“嗯。當年下毒的事知情人到底有幾個?”

“除了您,我還有沁心之外,就只有給我毒藥的平沙丘三位長老知道,但是我手中有他們的把柄,為了自身的安危,他們應該不會把事情說出去。”雲守禮謹慎的回答。

錢老太太舒了口氣,說道:“那就好,這件事一定要守住秘密。就算當年你跟平沙丘的人密謀的事被發現也沒關系,畢竟你最後退出了,并沒有參與。

只要抓住救命之恩,恒林劍派和錢家即使傷筋動骨也還能保存下來。

要盡快找到守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正嚴你大意了,竟然把「護身符」弄丢了。”

說起雲守禮雲正嚴也很懊惱,這麽多年都平安過來了,怎麽就在最需要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他對這個兒子從來就沒有放松過,沒想到千防萬防,人還是不見了,而且像是憑空消失,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他知道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知道暗處有一個實力強大的敵人,怎能讓人不慌張。

想到這裏他對錢家是有怨言的,人是在錢家別院不見的,現在這個老不死的竟然還有臉說他大意,要不是錢家還有點用,他會在這裏伏低做小?

“不是小婿沒找,前前後後已經派出去不少人了,可就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事到如今還請岳母助小婿一臂之力。”

“守禮是我外孫,應該的。我會吩咐下去,讓他們幫你。”

錢家身為湖州首富多年,拿得出手的不僅僅是錢財,還有更讓人在意的東西。

對雲正嚴來說錢家除了錢,真正能讓他看上的是錢家分布在各地商號收集消息的能力。

他這次來錢家并不是真的被吓壞了,需要錢家老太太指點,最主要的還是想讓錢家幫他打聽消息。現在目的達到,他臉上的笑容才真誠了許多。

外面的風風雨雨雲守禮一概不知,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快變成藥罐子了。

或許是荒州的疾風厚雪太過厲害,也或許是他這個身體真的一無是處,反正他又又又生病了。

連看雪的愛好都被剝奪,雲守禮真的是無語問蒼天,到底還能不能讓人好好活着了?

他才十八歲,放到上輩子他那時才高中畢業,正是青春陽光的時候,瞞着家裏偷偷去上網通宵三天也就是睡一覺的事,整個人就又容光煥發。

現在呢?呵呵,看個雪景能把自己作出病來,他很是服氣。

不過這次生病并不是全無好處,至少這段時間來去匆匆的喬十方終于肯留下來陪他說說話了。

“喬少爺終于有時間了?您看您要是忙不如現在就走,省的耽誤您的大事。”

雲守禮陰陽怪氣的說着,話挺硬氣,可惜哼囔的鼻音和不時的咳嗽聲削弱了語氣,反而顯得有點可愛。

喬十方略帶笑意地看了看他的小貓,雖然只得到了一個白眼,他并不生氣,拿起桌上頓好炖好的雪梨湯遞給小貓。

“喝點,嗓子會舒服。”

雲守禮本身就不愛吃甜的,雪梨湯自然不喜歡:“我不渴,等會兒再喝。”

“涼了不好。”喬十方固執的端着湯碗。

“喝喝喝。”雲守禮知道喬十方确實是為了他好,不想拒絕對方的好意,免為其難的把梨湯喝了。

喝完他接過喬十方給他準備的白水輸了漱口,嘴裏的那股子甜膩才被沖淡了一些。

本來有一些小情緒的雲守禮在喬十方的照顧中消失于無形,想着既然對方不願意多說就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應該尊重對方。

不過這次他不問,喬十方反而自己說起來了。

“失蹤的人找到了。”

“真的?人都沒事吧?”雲守禮驚喜的問道,說實話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消息,他心裏抱着希望,可也知道時間越長找到的希望越渺茫,沒想到真的找到了。

喬十方幫雲守禮攏了攏因為太過激動而有些滑落的大氅,說道:“都受了些傷,需要養養身體。不過他們都被人用了藥,你的消息可能瞞不住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的事瞞不住就瞞不吧!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我被抓回恒林劍派,不會有人拿我怎麽樣。”

雲守禮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被發現是遲早的事。原本他以為以喬十方王爺的身份,在這個古代社會應該能保住他,可是經過那一夜的逃亡,讓他明白即使再有權利,總有顧不上的時候,更何況這又是個擁有不科學設定的武俠世界,變數實在太多。

他不會抱怨喬十方沒把他保護好,真那麽做,有點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罵娘的意思。

喬十方已經對他足夠好了,而他本身是在厚着臉皮蹭這份好,接受對方的照顧,接受對方的保護。

他明白喬十方想要什麽,卻裝作不知道,裝瘋賣傻,說來說去他才是最卑鄙的那個人,他怎麽還好意思抱怨對方。

看着小貓一臉高興的樣子,喬十方覺得他沒有告訴對方那些人的武功都被廢了,傷勢特別嚴重,雖然不危及生命,但是需要長時間的療養,以後也只能做個普通人是對的。

他的小貓不需要看到黑暗的一面,只要開開心心的就行。但是回恒林劍派的事,他是不會同意的,因為小貓在那裏一點都不開心。

“不想回去,就不必回去。”

雲守禮感動于喬十方的保護,可他知道有些事不是想怎樣就怎樣的,現在充滿自由味道的日子都是他白得來的,還有什麽可不滿的。

“我知道你想幫我,但真的不必勉強。好了,不說這個了,快跟我說說他們到底被誰抓了,你又是怎麽找到他們的,他們為什麽追殺我們啊?”

見小貓并不接自己的話,喬十方心裏突然有些酸澀,他想這也許就是不被信任的感覺吧,不過難過歸難過,小貓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他都會讓小貓繼續開心下去。

思緒只是一閃而過,喬十方開始給雲守禮講述事情的經過。

那晚的事說起來其實是個意外。

原來那晚北蠻人和平沙丘的叛徒一起攻入鎮關城之後就開始燒殺搶奪,雲守禮所住的宅子也是他們掠奪的目标。

暗衛門為了保護雲守禮與北蠻人打了起來。一個看起來普通的宅子竟然有高手坐鎮,一下子就驚動了北蠻和平沙丘的高手,才有了後來一路上的追殺。

平沙丘中有用毒的高手,追殺中那些被抓的人被毒毒暈。他們以為這些暗衛保護的人是什麽重要人物,想從這些被抓的人口中得到有用消息,就沒有把他們殺了。

後來這些人被帶到平沙丘,受了刑被喂了藥,意識模糊的時候說出了他們知道的事情。

北蠻人和平沙丘的叛徒才發現,他們做了無用功,他們要找的人并不是什麽大人物,反而招惹上了讓北蠻人聞風喪膽的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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