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與我私奔吧!
面對林君華的疑惑或者是說質問,雲守禮坦然的說道:“我從小就知道自己不聰明,在恒林劍派的時候很多人都說我笨。我承認,我确實沒有辦法成為那種算無遺漏,走一步看三部的人。
我就是個普通人,成不了非常厲害的人,不會勾心鬥角,不會陰謀算計,而且身體不好,更成不了武功高強的大俠,唯一能說出的優點大概就是有自知之明。
我從來不自作聰明的去猜測什麽,只能在盡力的保全自己的同時,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
所以你第一次救我的時候我确實懷疑過,但是最終還是選擇把你當成朋友來看待,因為我的心告訴我你不會對我不利。
後面發生的事也證明我相信的沒錯,現在你不是又救了我一次,更證實我是對的。
不管你有什麽目的,或者真的與恒林劍派與我父親有什麽仇恨。對我來說,你就是那個救我的人。
江湖上是是非非太多,很多時候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目的,甚至尋到根底都分不清楚誰對誰錯。
都說未吃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你也許承受過我不曾知曉的痛苦,所以我不會勸你放棄什麽。
有因必有果,即使你知道了我的身真實身份,真的與雲家有仇,後悔救了我,想殺了我報仇,我也不會怨你。”
雲守禮這番話絕對是自己的肺腑之言,林君華救過他的命,就算是真的有什麽目的,後來的一系列照顧總不能說天天在演戲,他真的有把對方當成朋。
如果林君華的演技真的那麽好,把他給騙了,他也只能是認命了。
但是深明大義的話誰都會說,可這不代表說出來就真不怕死了。
雲守禮自己當然也怕,怕的都要打哆嗦了,他之所以沒有害怕的坐到地上,一是,他真沒從林君華身上感受到殺意,二是,你在賭,賭林君華對他來說并不危險,沒有殺他的意思,所說的話只是吓唬他而已。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林君華沒有再提仇不仇的事,而是用看稀奇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他許久。
“據我所知,雲正嚴夫婦養出來的孩子都一個德行,怎麽出了你這個例外?”
雲守禮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默默的反駁,他長成這樣跟那對夫妻一點關系也沒有好嗎!他自己的父母可是有三觀的正常人。
再說他可不想變成跟雲氏夫婦一樣虛僞無情的人,不過反駁歸反駁,他對林君華也有疑惑。
“你不會真的跟恒林劍派有仇吧?江湖上一般人提起我父親不尊稱一聲盟主,至少不會直呼其名,你這樣做讓我很難不懷疑你跟我父親之間真的有什麽恩怨。”
“繁繁不必好奇,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道,現在你就安心的住下來,需要什麽就跟小甜說。”
雲守禮一聽林君華并不打算放他離開,便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可安心不了。你覺得我就這樣被人擄走,秦王會一點反應都沒有?要不我給他寫封信告訴他我在朋友家做客,讓他安心?皇家的能力你應該道,真讓他們發現我在你這,我怕發生什麽誤會。”
林君華被雲守禮的話逗的笑出了聲:“繁繁你可真有意思,當着秦王的面擄走你的可是恒林劍派的人,跟我有什麽關系呢?真要是為了我的安全,信,你是不能寫了,還是安心的住下吧!”
“林君華,你想讓秦王跟恒林劍派對上?”
林君華不想放走他,又想把他失蹤的鍋扣在恒林劍派頭上,不得不讓他懷疑林君華的目的。
“繁繁說自己不聰明,真是謙虛了,一猜就猜到了。”
雲守禮還要問什麽,林君華接着說道:“有些事我只是開了個頭,創造了點兒機會,至于事情最後會發展成什麽樣,還是要看人心,繁繁說對不對?好了,已經很晚,你該休息了。”
天都快亮了,是不早了,可是雲守禮哪裏睡得着。他不知林君華跟恒林劍派有什麽仇,竟然要讓恒林劍派與朝廷對上。
恒林劍派在江湖上說起起來響當當,掌門人又是武林盟主,可是跟掌握國家大權的朝廷比起來差太遠,與朝廷對上就是自取滅亡。
在雲守禮心裏恒林劍派就是表面上風光齊月,內裏,呵呵,藏污納垢,沒了也就沒了,可是他不希望它是在血腥的殺戮中消失。
尤其想到喬十方找不到他,真的做出點什麽不可挽回的事來,他就心急如焚。
實際上雲守禮的擔憂并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心心念念的喬十方在他被人擄走之後就坐在滿是屍體的酒樓內,手裏把玩着那個醜醜的星星,臉上沒有一點波瀾,周身散發着殺氣,一副近我者死的氣勢。
喬十方确實想做些什麽來發洩自己心裏的沖動。他的小貓又不見了,這次還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帶走的,懊惱和愧疚的心情與上次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何如明中了暗器,他知道自己受了挺嚴重的傷,可是他不敢離開。
他明明知道雲守禮對于王爺的重要性,還是沒保護好對方,讓人給擄走了,他辜負了王爺對他的信任。
這是他的失職,他現在擔心的是王爺會做出什麽難以預料的的事。
王爺發現雲少爺被擄走之後,就發了瘋,刺客除了為了問消息,留下兩個半死不活的之外,其他人均死狀慘烈,酒樓裏到處都是鮮血和屍體,活脫脫的一個修羅場。
酒樓外已經被重兵把守,不讓無關緊要的人靠近,不過他覺得即使放開了,就現在這種情況,也沒人敢來。
在何如明胡思亂想之時,趙誠穿着一身盔甲走進來,下跪行禮:“啓禀王爺,定關城所有城門已經封鎖,參加燈會的百姓經過甄別沒有問題的都已經放回家。有問題的人也已審問清楚,不過并沒有雲少爺的消息。”
對于趙誠的話喬十方并沒有反應,依舊面無表情的摸索着手裏的星星。
這時披着一身黑色鬥篷的頭雀走了進來,對喬十方拱手行禮,說道:“王爺,事情弄清楚了。一共有四夥人參與了今晚的事情。平沙丘逃匿的叛徒與北蠻留在荒州的奸細勾結策劃了今晚的刺殺,他們得到消息說王爺您過完年要徹底鏟除他們,他們想先下手為強。
至于另外兩夥人,一方是湖州錢家的人,一方是恒林劍派的人。
年前他們以尋找失蹤的雲家三少爺的名義,進入荒州,後來在荒州太守曲盛之的撮合下與平沙丘的叛徒搭上線。
他們原本的計劃是趁正月十八您去祭拜英魂的路上,由平沙丘和北蠻的奸細對您實施刺殺,湖州錢家和恒林劍派的人接應。
本來驚雀和其他的人手已經安排好,等他們踏入圈套,就可以将他們一網打盡。
誰知恒林劍派和湖州錢家的人今晚看到了雲少爺,便迫使平沙丘和北蠻人臨時改變了刺殺時間和地點,恒林劍派的雲正肅趁亂帶走了雲少爺。
不過奇怪的是,追去的驚雀很快就失去了雲正肅和雲少爺的蹤跡。”
頭雀看着聽完他的話被王爺用內力震碎的桌子,就算他這些年見識了許多陰謀詭計,爾虞我詐,也不得不說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他們的計劃很好,不管是平沙丘的叛徒,北蠻人,還是錢家恒林劍派的人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只要計劃順利,所有人都會被他們一網打盡。
可是萬萬沒想到恒林劍派和錢家的人竟然會臨時反悔,寧願冒着巨大的風險提前刺殺,也要帶走雲少爺,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難道帶走一個并不喜歡的兒子比權利的争奪更重要?雲正嚴可不是這樣的人。
關于雲正嚴的想法驚雀有很多的猜測,不過總覺得有不圓滿的地方,這其中的原因還需要他們繼續調查。
“調集龍騰軍,全力緝拿城中的北蠻奸細。放出所有驚雀,明晚之前本王必須知道守禮在哪兒!”
龍騰軍,原名牧家軍隸屬于皇室,現在直接受牧怿統領,不需要虎符就可以直接調集的軍隊。
龍騰軍作為皇室的直屬軍隊,實力自然是最強的,平常除了與北蠻作戰之外,他們只會保護皇室的安危,這是他們第一次被安排緝拿奸細的活。
說是捉拿奸細,在場的人誰不知道王爺真正想找的人是誰。
讓龍騰軍和驚雀同時出動,能有這種待遇的大安朝建國之後的十八年也只有北蠻了,沒想到現在讓他們第一次見到了不同。
什麽都不用說,就憑王爺的一個命令,就能讓所有人知道雲少爺在他們王爺心中的地位,也表明如果明晚之前沒能找到雲少爺,王爺的怒火不是他們可以承受的。
定關城一普通民宅。
“少爺,秦王出動了龍騰軍,正在挨家挨戶的找北蠻奸細。而且從昨晚到今天已經有好幾波驚雀過去了。”小甜向林君華禀報。
“上次只是驚雀,這次連龍騰軍都出動了,看來我還是低估了繁繁在秦王心中的地位。
朋友?他們真的只是朋友?我怎麽不信呢?走,去看看繁繁起床沒,我們要離開了。”
林君華到的時候雲守禮根本沒睡,他在想辦法,一晚上過去肯定生了許多事,喬十方肯定特別擔心他,他即使沒辦法離開,也要給對方送個信兒。
“繁繁睡得好嗎?”
見到林君華,一個晚上的折騰和焦慮讓雲守禮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沒好氣的說了句:“這樣我還能睡着,豈不成了豬。”
“哎呀,繁繁這麽暴躁。虧我還想跟你吃個早飯呢,現在可怎麽辦呢?朋友一場,你竟然沖我發脾氣,我真是好冤枉啊!”
“林君華,你到底想怎樣?外面已經鬧的天翻地覆了吧,你就這樣讓我待在這兒,真不怕出什麽事?”
雲守禮真不知道林君華在想什麽,又要做什麽。
林君華坐到椅子上,回道:“我怕啊,怎麽不怕,都要怕死了。我一平頭百姓,如何能與秦王能夠抗衡。
不過,這世界上總有一些即使怕的要死也想做的事,你說是不是?
繁繁,你太讓我傷心難道我不好嗎?
是長相不好,不夠體貼溫柔,還是不夠位高權重,你就這麽想離開我?
我知道繁繁心裏是有我的,要不,你與我私奔吧!離開荒州天大地大的,總有清淨之地,你覺得怎樣?”
每次見林君華這幅做作的表情,還總說出讓人驚悚的話,雲守禮都想捂住眼睛和耳朵,真心的覺得那張妖孽的臉長在對方身上白瞎了。
他覺得怎麽樣?他覺得不怎麽樣好嗎!
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說帶他離開這些是是非非,他或許會認真考慮一下,但是現在,誰要離開!
他兩輩子好不容易開竅喜歡上一個人,還沒表明心意,他才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