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都毀滅吧!
雲守禮一點也不想搭理雲正嚴,他一點也不想去對方那邊好嗎?
如果說在林君華身邊是虎穴,好歹只有一只老虎,還是他熟悉了老虎,危險肯定是有,但并沒有外人看到的那麽危險。
而去了恒林劍派他就是進了狼窩,裏面的人平日裏看着像狗,無害溫順,可大家都不是寵物,都是見過血的,他要時刻圍緊身上的狼皮,生怕別人發現他是一只小綿羊。
但是貌似他的不願意在別人看來根本沒什麽用,林君華還在這時開了口:“繁繁,你別為難,你知道的我對你那麽好,你要是想回恒林劍派我是絕對不會阻攔的。”
雲守禮現在連白眼都不想給林君華。明明林君華告訴他很多關于雲正嚴,雲正嚴就拿他當個是個但工具人,現在還說什麽不會阻攔,逗他玩很高興嗎?
見所有人都向他看來,雲守禮真想說累了,不想折騰了,都毀滅吧!為什麽他一個想躺平的人總要被人強制呢?
算了,不就是會恒林劍派麽,他回還不行,反正現在他有用,雲正嚴不能殺了他,只要他活着他相信喬十方回遲早會來救他。
不過就在他打算走向雲正嚴時,一個聲音響起:“他哪兒也不去。”
聽到這個聲音,雲守禮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産生了幻覺,怎麽可能他剛想到十方,十方就出現了呢?
但是随着所有人目光的轉移,他一轉身真的看到了這些天日思夜想的人。
在雲守禮的眼中,喬十方瘦了很多,眼下有些青黑,一看就是好多天沒有好好休息,好好吃飯的樣子,真是讓人呢心疼壞了!
而在其他人眼中,突然出現的青年面容冷峻,氣勢逼人,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人的心上,讓人難以抵擋。
在場的一些年紀大的人,不管心裏有多少想法,這時有一個想法是共同的,那就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厲害,剛來了一個武功高強,年輕的主事人,現在又來了一個看起來武功不遜于他的,真是江湖催人老,不服都不行。
“十方!”雲守禮像做夢一樣看着喬十方走到自己面前,然而心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都只彙成了一個名字。
喬十方看着雲守禮,心裏也是百感交集。之前他每天都在尋找他的小貓,又每一天都在擔心小貓見到他之後眼中只有恐懼。
現在看到小貓,看到小貓眼中的驚喜,那些擔心像煙霧一樣,被風吹過,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擡起手,摸了摸小貓的柔軟的頭發,說道:“不用怕,我來了。”
就這樣短短的一句話,少少的六個字,差點讓雲守禮淚崩,真的不怪他淪陷的太快,誰讓喬十方總能戳到他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如果說在場不認識的人見到喬十方最先驚嘆于他的氣勢和武功,雲守禮見到他會驚喜感動,那麽雲正嚴和林君華又是另外的感受了。
雲守嚴認識這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他明明是應該遠在荒州的秦王牧怿。
雲守嚴記得他第一次見到牧怿是在新帝登基的那年,他代表武林盟去參加新帝的登極大典。
那時牧怿作為新帝一母同胞的親兄弟總是站在離新帝不遠的地方,非常受人矚目。
不過秦王本人十分冷漠,沒有人能順利地接近他,只有新帝才能讓這個弟弟多說兩句話。
而且秦王師出洛書閣,皇室和洛書閣身份的雙重加持讓所有人雖然不滿于他的怠慢,卻也不敢說什麽。
收到荒州的消息說守禮跟秦王牧怿在一起時他還非常驚訝,不明白為何失蹤已久的廢物兒子會跟秦王有關系。
現在他兒子叫出秦王的另一個名字他才明白,原來牧怿就是當初在恒林劍派療過傷的孩子喬十方。
雲正嚴這才醒悟,為何第一次見到牧怿時總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他以為是因為牧怿是牧天和舒舒的孩子,他才覺得眼熟,現在才知道,自己明明在他小時候就見過他。
當然就算知道喬十方與恒林劍派的淵源,雲正嚴還是不明白為何牧怿會跟自己的兒子又有了交集。
明明當初他讓兒子寫了那麽多的信都石沉大海,這麽多年兩人都沒有聯系過,怎麽能突然間有了聯系?
而且以秦王傳言中性格,不應該是對任何人都不在乎的嗎?
為何看起來對他兒子如此與衆不同?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
與雲正嚴的驚疑不同,林君華對于牧怿的出現是有所預料的,畢竟這是他跟皇帝定好的計劃中的一環。
但是他同樣沒想到世人口中的「殺神」,讓平沙丘和北蠻那些蠢貨心驚膽戰,據說無喜無悲視人命如蝼蟻的秦王會有如此溫情的一面。
在詫異的同時,林君華心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嫉妒,明明他與雲守禮已經朝夕相處了許久,卻從來沒見雲守禮對他露出過如此思念和依戀的表情。
驚喜,興奮,圍繞在雲守禮身上那種讓人一眼就看得出的依戀。讓人不得不承認他和牧怿的關系确實不一般。
還有雲守禮能接受牧怿摸他的頭,即自然又坦然,就好像這樣的事情之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不值得讓人覺得不自在。
他明明救了雲守禮兩次,都沒有見雲守禮面對他的時候如此放松和自在過,這讓他心裏有些難受。
不過這點兒負面情緒剛在心他的心底冒了個頭,就被掐斷,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其他的,經當他沒那個命吧!
牧怿出現所帶來的安靜是暫時的。雲正嚴回過神來就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越來越超出他的控制範圍。
先是平沙丘的主事人,現在又是朝廷的王爺,哪一個都不是能輕易對付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抓住救命稻草。
“秦王殿下前來不知所為何事?我武林盟正在召開武林大會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就算雲正嚴心裏再不樂意,就算他覺得牧怿在他心裏只是個小輩,在表面上武林盟也不可能與朝廷相提并論,他只能客客氣氣的。
牧怿把手從雲守禮頭上拿下來,向前兩步,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正好把雲守禮擋在身後,說道:“本王有事需要證實。”
“哦!我這個武林盟主都不知發生了何事,需要鎮守邊關的秦王殿下親自前來證實,如果北蠻趁王爺不在生出什麽事,就是我武林盟的過錯了。”
雲正嚴看似自責的話,讓在場的武林盟人從之前一些列的變故中回過神來。
是啊!鎮守邊關的王爺為何會來武林大會?
聯想到之前雲正嚴說的,有人誣陷他們,公然說出「俠以武犯禁」的話,不得不讓他們多想。
難道朝廷真的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語,不想讓他們再存在下去?
雲正嚴說的話想達到什麽目的,在場的人在想什麽,牧怿不在乎,他只是平靜地問道:“我奉命來向雲盟主證實一下平沙丘叛徒和當年母後中毒的事。”
雲正嚴心裏咯噔一下,不管是平沙丘叛徒的事還是當年先皇後中毒事件都跟他有直接的關系,但是這些事他明明做的天衣無縫,自認沒有留下任何破綻,難道是有人告密了?
雲正嚴看了看像死豬一樣縮在地上的雲正肅,否定了心裏的想法,不是他。
不管是平沙丘的事還是下毒的事,只有他、錢沁心還有錢家老太太知道,其他人誰也沒告訴。
錢沁心不可能告密,錢家更不可能,因為如果真相暴露出來,恒林劍派沒有好下場,錢家同樣如此,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別想逃!
可是不是他們朝廷又為何想要查這些事,還正好能查到他的頭上?
就算心裏再慌張,雲正嚴只能強裝鎮定,不會在面上露出任何破綻。
“王爺說的話讓在下覺得很奇怪。平沙丘叛徒有什麽事,我武林盟怎麽會知道,王爺不該去平沙丘調查?
就算不去平沙丘,現在主事人在這裏,應該問他,跟在下有何關系,為何向在下證實?
還有當年先皇後中毒的事,雲某自認從未挾恩求報過,王爺又要求證什麽?”
“哈哈哈,真是太有意思了。雲盟主真是好口才,你真的覺得平沙丘叛徒的事要問我嗎?
真的覺得先皇後中毒的事不需要向你求證嗎?那我想問問雲盟主認不認識我平沙丘前主事人的暗衛首領林生?”
沒等牧怿回答,林君華先開口反問。
林生!這個名字雲正嚴怎麽會不知道,兩個人很早之前就認識,如果不是林生發現了他和平沙丘的一些人密謀的事,他不會冒着被認出來的風險去殺人,不會怕出事不得已放棄與平沙丘那些人的合作,更不會為了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冒着巨大風險去給舒舒下毒。
他一切不順利的開始,都是因為林生,他怎麽會不知道,但是知道又怎樣,他不會承認!
“雲某不認識什麽林生,更不可能跟平沙丘的人有何瓜葛。不過雲某曾經聽說過一些傳言,說平沙丘的暗衛林生勾結北蠻,最後被平沙丘的人發現并伏誅。”
林君華向雲正嚴走近兩步,說道:“哦,真的只聽說過一些傳言?真的不認識本人?那就奇怪了。為何我聽說雲盟主跟林生很多年前在洛書閣就認識了呢?
而且平沙丘的三位長老都說認識雲盟主,還說已經認識很久了,說你們一起共商過大事,比如和北蠻勾結……”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你一個邪魔外道真當我武林盟沒人了嗎?敢在此胡言亂語,中傷我父親名聲。
三弟,你就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難道真的被蠱惑,一點都不念父子之情了嗎?
你倒是說說,父親哪裏對不起你?我們有那裏對不起你?讓你竟然寧願跟邪魔外道在一起,也不願意為父親說句公道話!”
還沒等林君華說完,雲正嚴的二兒子雲守義站出來,怒不可卸而又痛心疾首的說道。
雲守禮也挺無奈,這都什麽事?他已經在努力裝隐形人了好嗎?就不要來招惹他了。
可偏偏這些人就是沒有眼色,動不動就cue他,到底還想不想愉快的做陌生人了?非要他站出來放大招嗎?
“看來雲盟主後繼有人啊,雲二公子颠倒是非,模糊重點的功力一點也不遜色于雲盟主呢!
不過是不是一派胡言,不是我說了算,而是雲盟主和他那些盟友們說了算,雲盟主你說是不是?”
林君華笑呵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