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的女的?”要知道她哥工作三年,還從來沒和哪位同事在非工作時間吃過飯。
邵淮:“男女有區別?”
邵苒本想回話,再一想,可不是,男女都可能有情況啊。邵苒試探道:“我就問問嘛,為什麽要請客?”
邵淮:“男的,互相幫了幾次忙。”
邵苒“喔”一聲,音調拉的意味深長。
邵淮知道她什麽意思,這幾年邵苒眼瞅着快成紅娘了,成天拿着放大鏡觀察邵淮身邊出現的男男女女,偶爾有個電話什麽的,她都高興的像家裏老閨女終于嫁出去的媽。
邵淮:“你有這心思好好念你的書,別成天操心大人這些事。”
邵苒不服:“我都20了,你還當我小孩子?!”
邵淮笑:“20了還沒談過戀愛,你丢不丢人?”
邵苒小臉憋的通紅,“你以為誰都像你們一樣早戀?”
邵淮不再逗她,收了笑容道:“你呀,別記挂我這點事,我自己有數。”
邵苒癟嘴道:“你有數才怪了。”
邵淮用手揉妹妹的頭,溫柔道:“你好好畢業,找個靠譜的人嫁了,我就放心了。”
邵苒一抹眼淚,負氣起身:“我不嫁!我這輩子都不嫁!”說完怒氣沖沖地跑了。
邵淮無奈搖頭,小丫頭脾氣越來越大了。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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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上午,邵淮打電話和葉奇安确定吃飯時間。葉奇安有些意外,他本以為這個飯局要泡湯了,原來邵淮沒糊弄他。葉奇安在浴室折騰半小時,刮胡子換領帶,确信萬無一失後才下樓。
到了餐廳,邵淮已經在包廂等着,見他進門,放下手機和他打招呼。這家餐廳是百年老字號,服務很具特色,上完招牌菜後,廚師會過來和顧客溝通,并将現做的雞肉片好擺盤。
葉奇安對這項服務慕名已久,所以才點名要來這裏吃飯。邵淮本想換一家,可看他興致勃勃,又不好意思三番兩次的不給他面子,只好答應。只在心裏暗暗祈禱別碰見熟人。
怕什麽來什麽,上完第四道菜,廚師就進門片雞,首先要與兩個顧客寒暄。廚師先和正對着門的葉奇安聊了幾句,然後轉身面向邵淮。
邵淮伸開雙臂:“好久不見,沈哥。”
廚師愣了好大一會才激動地過去與邵淮擁抱,然後使勁錘他後背:“你這幾年幹嘛去了!沈青都叫不出來你!”
沈青與邵淮是大學室友,兩人關系不錯,邵淮大一到了晉寧,和池晔一起吃遍全城,最後對這裏的片雞念念不忘,隔不久就會來吃一次,後來知道沈青有個表哥在這裏當廚師,幾乎每次都是請他來給他們片雞。
沈廚想起從前次次和邵淮一起來的池晔, 開始兩人騙他說是兄弟,沈廚在餐廳裏見多識廣,沒幾次就看穿了兩人的關系,玩笑着說将來擺婚宴可別忘了請自己過去片雞。邵淮大學畢業後一次沒來過,沈廚問過表弟,沈青在外地上班,與邵淮很少聯系,只隐約猜到他出了事,但具體什麽事,他也沒分出心去打聽。
廚師扭臉看看葉奇安,納悶地低聲問邵淮:“池晔呢?怎麽沒跟你一起?”
邵淮就知道如果碰上沈廚,這個問題躲不過,他只能照實回答:“他……他去世了。”
廚師震驚地看邵淮,半響說不出來話,他還能清楚的記得當初看到兩個少年人時的情景,一個沉穩一個跳脫,一樣頂尖的相貌,即便同是男生,依然般配的如同天造地設。
邵淮這幾年很少遇到舊友,偶爾避無可避向別人提起池晔的去世,那些人并不知道他與池晔的關系,所以僅僅是可惜這樣一個優秀的男生早逝,還沒有人像沈廚這樣,臉上除了可惜,更多的是心痛。他看過池晔與邵淮在一起的畫面,所以更為邵淮心痛。
沈廚沉默良久才嘆氣着重新與邵淮擁抱,聲音暗沉:“好好的,嗯?”
邵淮實在擠不出笑容,禮貌性的拍拍沈廚的後背,然後放開他,道:“沒事,過去很久了。”
沈廚不知道葉奇安是什麽身份,萬一是邵淮的新朋友,自己這般失态,反倒不好。于是打起精神道:“我給你們片雞。”
邵淮坐在位置上看沈廚的動作,熟練流暢,極像武俠小說裏身懷武功的隐士高人。他第一次來這裏吃的時候很新鮮,連吃幾次後央着沈廚教他片雞,池晔在一旁看他笨手笨腳的片雞,一整只雞完整的肉沒弄下來幾片,不是碎成沫就是連着筋骨。池晔一貫面冷,只面對邵淮時才柔和一些,當即鼓勵受挫的邵淮,将他手下出來的碎沫吃了個幹淨。
葉奇安連叫了兩聲,邵淮才從盯着廚師雙手的動作裏回過神,茫然道:“你說什麽?”
葉奇安:“沒什麽,看你的樣子,來這裏吃過不少次?”
邵淮點頭:“大學時經常來。”
沈廚片完後将雞肉端上桌,他用胡蘿蔔随手雕了朵花,放到邵淮面前,笑道:“還想學雕花的話,随時來找我。”
邵淮淺笑:“好。”
沈廚推着餐車出去。葉奇安憋了許久才開口:“剛才我聽到你說朋友去世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來這個餐廳會讓你觸景生情。”
邵淮看着那朵胡蘿蔔花,臉上是默然的表情,許久才道:“吃飯吧。”
一頓飯邵淮依舊沒吃幾口,葉奇安努力活躍氣氛,也沒收到效果,只好沉默着吃完飯。兩人同時往車庫走,開了車各回各家。
葉奇安下午躺家裏權衡許久,最終給邵淮發了條短信:“逝者已矣,望迎接新生。”
邵淮看到短信時很煩,他理智上清楚這是葉奇安在關心他,可情感上及其厭惡這種關心。
池晔是生是死,都輪不到外人來告訴他。
邵淮索性關了機,躺沙發上看康德。邵苒電話打不通,匆匆忙忙地趕到邵淮家裏,見邵淮在家,才松口氣道:“幹嘛關機?”
邵淮:“嫌吵。”
邵苒心道你電話一天也響不了一次,有什麽吵的?邵苒去露臺看拉格,拉格正睡的香,邵苒到露臺邊,将幾個花盆依次澆水。
邵淮靠着門,“這幾天回來的晚,我都忘了澆水了。”
邵苒手上動作不停:“薄荷葉馬上就長出來了,到時候你記得泡水喝。”
邵淮上初中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他體質一般,在家裏躺了一個月才重新上學。這場病來的莫名其妙,卻又來勢洶洶。
初二寒假快開學,邵淮在池晔家裏補寒假作業,他學習态度不正,寒假作業拖到開學前兩天才開始做。池晔見他一摞冊子寫了半天也才去掉兩本,只好拿過去幾本,模仿邵淮的字跡給他幫忙。池晔嘴上深深譴責這種助纣為虐的行為,可手中的動作不停。
連補了兩天作業,邵淮放心地收拾好書包,開心地迎接新學期。池晔早晨照舊在大院等邵淮出門,左等右等不見人,便去邵淮家裏看情況。
邵淮的房間圍着幾個醫生,正低聲商量。邵淮面色潮紅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池晔心咚咚跳,兩步沖過去試探邵淮額頭,燙的吓人,他緊張地問邵父:“叔叔,淮淮怎麽了?”
邵父緊鎖眉頭:“夜晚突然發高燒,醫生還在檢查。”
池晔:“凍着了?”
邵父搖頭,“池晔你到叔叔這邊來,醫生還要檢查。”
池晔見邵父表情凝重,心中害怕,不好的猜測從腦子裏不斷冒出來。手捏成拳頭在一旁看着,整個身體崩成直線。
邵淮這一燒就是一個多星期,睡覺的時候多,清醒時間少。醫生開的藥沒什麽用,邵父要帶兒子去北京治療。池晔待在邵家懇求邵父帶他一同去。邵父無暇照顧他,扭頭就讓寧韻把兒子帶回家去。
誰料想第二天邵父一到機場,就看見背着書包的池晔。池晔個頭蹿的快,不到14歲已經到邵父眉毛,看着已無法再把他當個小孩。邵父把邵淮從車裏抱出來,池晔立刻上去搭把手,把他的毯子裹好。邵父無奈:“你媽媽知道嗎?”
池晔點頭,少年英俊的臉上都是擔心與堅定。邵父吩咐下屬去買機票,帶上池晔去了北京。邵淮在飛機上也一直睡,中途清醒要水喝,池晔不等邵父動手,立刻将水杯插了吸管遞到他嘴邊,一貫冷淡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着急,他看着邵淮喝水的嘴唇,不時用手撫摸他額頭,輕聲道:“慢點喝。”
邵淮喝完水又睡過去,池晔用紙巾給他擦嘴角,眉頭越皺越厲害。
邵父在北京人脈不可小觑,一落地就是專車來接,邵淮被推進無菌病房,除醫生護士,連家屬也不能探視。池晔在病房外坐了兩天,越想越怕,心煩意亂的到醫院附近閑逛。醫院後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