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過年and約會走起上
(您的好友泰迪精弟弟已上線,感覺自己掌握不好人物性格,就是…按照自己喜歡的相處模式寫了,ooc別打我啊)
除夕夜,又是兩個人的除夕夜。
城市裏的年味很淡。因為人們都早早趕回老家團聚,又嚴禁煙花炮竹,整個城市冷清得出奇,萬籁俱寂,僅剩的人家像是一座座孤島,與世隔絕地獨自漂流着。
鄭齊舟站在玄關裹了裹灰色的大衣,檢查了一下出門要帶的東西,冷豔的臉上似乎繃着些許憂慮,他回頭沖着客廳的鄭山雨囑咐道:“在家等我,別出門。”
他頓了頓,又略有遲疑地問:“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嗎?”
“我不去。”鄭山雨原本歪斜在沙發上玩着手機,兩天長腿懶懶地勾在沙發靠背上,聞聲一個打挺躍了起來,赤着腳幾步跨到了玄關。
“說了多少遍,有地暖也要穿…唔……”“鞋”字還沒吐出,鄭齊舟就被青年濕乎乎甜滋滋的吻堵住了嘴唇。鄭山雨一手捧着他的臉頰,一手攔着他的腰,發力把他頂在了門上,肆意地親着啃着。鄭齊舟耳廓紅了一圈,眼尾也因為缺氧泛起一層嬌粉,但也順從地待在他懷裏,配合地張開嘴方便他舌頭的入侵。
每次出門前都要走這麽一遭,鄭齊舟反抗無效,已經習慣了。
等鄭山雨親夠了,大發慈悲放開了他被欺負得紅潤柔軟的唇瓣,他才終于能喘幾口氣,臉頰微紅地搡着鄭山雨赤熱,充滿年輕人朝氣的胸膛:“行了吧,膩不膩歪……”“哥,”鄭山雨依舊把他困在自己和門板中間,雙眸亮亮地盯着他,初脫稚嫩的臉蛋上是藏不住的笑意和眷戀,“我是不想放你一個人出門的,不過你要去療養院,我不能攔着你,也不跟着你,沒必要。”
“你不想見見……”
“哥,我不想。”他語氣略微加重,堅定地搖了搖頭,目光炯炯,“我愛你就夠了。”
鄭齊舟神情複雜地輕嘆一口氣,心尖一陣麻癢,他擡手揉了揉眼前已經比自己高出很多的弟弟的發頂,他不知道該以辛酸還是慶幸來面對這個結果。
每年他都會在年關去療養院看一看那對“苦命夫妻”兼“無良父母”,不過從來沒帶過鄭山雨。一來是他年紀小,鄭齊舟擔心那種地方會給他留下什麽心理陰影,二來是他有些怕,他不知道弟弟面對自己從沒見過的“爸爸媽媽”會是什麽樣的心态,什麽樣的态度。血緣是恒久的東西,感情卻是日積月累,親情也如此,“喜歡”需要長久的相伴,而“恨”有時候只在一瞬間。他不想讓弟弟突然接受太多情感的沖擊,也不想讓他好似突然多了兩個牽挂——無論是出于“喜歡”的牽挂,還是“恨”的牽挂。
如今鄭山雨也成年了,鄭齊舟有些愧疚地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他有權去認識自己的親生父母。而且如今,他們兩個的關系多了一層難以啓齒的禁忌,他突然不敢自己一個人面對“弟弟的父母”了。
“哥,我不去,也沒興趣。像往年一樣就好,你不要想太多,只想着我就夠了,好嗎?別怕。”鄭山雨黏黏呼呼地從他的額角一路親到唇角,仿佛哥哥臉上有世上最甜美的蜜漿,怎麽親也親不夠。
鄭齊舟不知道為什麽,眼眶竟然有些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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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又生出多餘的憐憫之情了,但是他确實被這赤誠天真的體貼安慰一擊戳中了軟肋。
鄭山雨除了對他的控制欲和偏執,在找爸爸媽媽上比其他家庭不完整的孩子懂事到令他不安的地步。他從來沒有哭着喊着質問過他,甚至不曾過問,平靜而理所當然地接受了自己只有哥哥的現實。他們相依為命,在破碎的家中一片一片拼湊出新的小家,在坎坷的命途中抓住了新的喜樂安康。
他怕過,委屈過,鄭山雨是他的全部精神支柱。如今他有了不錯的工作,足以滿足兩個人的生活起居,鄭山雨有了自己的學業,交了很多朋友,甚至擁有超過許多同齡人可以享受的肆意與快活。人生無常,人生又有常,無常是他們生活的變軌,成長的艱辛和猝不及防又難以抵抗的情感逆變,有常是我愛你,不論是哪種感情,我注定愛你,不論哪種開端,我們注定終局圓滿。
A市是個不南不北的城市,往年冬天雪也又薄又少,吝啬得很,不知道今年是開了竅還是缺了德飄飄灑灑積了空城一層白絮,用灰蒙把本就稀薄的年味蓋得更淡。
在這望不到邊的凄寂裏,鄭齊舟慶幸這一隅暖光中,如畫中走出的令他魂牽夢萦的青年擁着他,幫他緊了緊圍巾,依戀而情濃地咬着他的耳廓。
“哥,還不出門?再不出我就反悔了,不讓你走了,把你铐床上哪也去不了。”鄭山雨在他耳邊拖長音哼哼唧唧。
“別咬。”鄭齊舟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放開,眼中盈滿自己都未察覺的柔情,他屬于那種俊毅的相貌,但此時的深情将他的柔軟舒展到了極致。“我早點回來,你乖乖的。”
鄭山雨百無聊賴地繼續歪在沙發上,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刷着手機屏幕,把慕名發祝福的同校小姑娘們的消息打包删掉。電視裏新年特別節目上的小人兒唱唱跳跳喜慶又聒噪,卻是整間空蕩蕩的房子裏唯一的熱鬧和人情味。
哥哥出門一個多小時了。鄭山雨幽幽地想着,出門前充的那點電根本不夠耗。他的确有些後悔把哥哥輕易放走了,不然現在他就正過着懷裏圈着哥哥,享用着哥哥投喂的零食,手底下po上兩人的合影秀秀恩愛的美滋滋生活了。
可以事與願違,他現在只能自抱自泣,或者抱着空氣。
自從和哥哥的關系打破了界限,鄭山雨自己也發覺,他的得寸進尺越來越失控,以前是沒能徹底占有造成強烈的安全感缺失,而現在則是懷裏不摟着,嘴上不咬着就如坐針氈。從心理的強烈不安到身體肌膚的過度依賴,他知道這樣不好。雖然他愛哥哥,恨不得兩個人骨肉融為一體以至再也分離不開,但那不現實,他不能真的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他是不介意,不畏懼做超越道德底線的行為,但那條線上站着哥哥,他必須收斂。
他用聽話的外皮嚴絲合縫地安撫呵護着愛人,皮下包裹着泯滅人性的瘋狗,病态癫狂的靈魂。
“啧……”鄭山雨煩躁地捏了捏眉心,擡手捂住了雙眼。
“咔噠”,門鎖打開的聲音沒有驚醒不知不覺間在沙發上睡着的青年,鄭齊舟帶着一身寒氣進來,脫了外套換了鞋,将傘支在玄關晾幹。“山雨?”鄭齊舟向客廳張望了一下,發現人正蜷在沙發上睡得正熟,不禁輕笑着搖了搖頭,眼神柔和。他輕手輕腳地挪了過去,将鄭山雨腳邊疊得整齊的毯子蓋在他身上。
鄭山雨羽睫輕顫,迷迷糊糊從喉嚨湧出沒睡醒的奶音,惺忪的眼神正對上鄭齊舟替他掖被角,悶笑一聲把人鈎進懷裏。鄭齊舟猝不及防被他一攬,整個人趴在他懷裏,腰上緊緊箍着青年有力的雙臂。
“哥……回來了?讓我抱會兒…”鄭山雨騰出一只手強行把他的腦袋摁到自己肩窩,閉着眼睛在他細嫩的側頸親咬撒歡。“我剛從外面進來,身上涼……”鄭齊舟掙了一下,還是無奈地卸了力,微微蹩眉,随着柔軟的唇瓣和皮膚的斯磨纏綿而輕輕戰栗。
“毯子就在腳邊,睡冷了都不知道自己裹上。”鄭齊舟不輕不重地在他頭頂拍了一下,“小傻子,感冒了怎麽辦。”
“我等着哥回家給我暖被窩。”鄭山雨臉不紅心不跳,“感冒了,就剛好給哥一個機會心疼心疼我,哥,你心疼我嗎?”
“不心疼,凍死你。”小混蛋什麽好都不學,就會拿捏人。
鄭山雨笑着狠親了兩口懷裏的人。沙發容納兩個一米八多的男人在上面打滾實在強人所難,鄭山雨慢慢地側過身把鄭齊舟擠在自己和靠背中間,頗為委屈地只占了一個邊沿,但他甘之如饴。
一個人在家需要電視的雜音洗刷清冷,兩個人在家相擁無言情真和暖意卻都心照不宣。
“哥,”鄭山雨蹭了蹭鄭齊舟的臉頰,“你都說了什麽?”
“……”鄭齊舟停頓了幾秒,似乎在猶豫,最後還是嘆了口氣,“沒什麽,我把卡還給了…自從我有能力養家糊口,卡裏的錢基本沒再動過,足夠他們兩個頤養天年。小雨也十八了,他們的撫養義務也到期了,以前他們除了出錢沒操心過別的,以後也不需要他們操心。他…快到退休年齡了,如果他們不打算繼續待在那裏,我會負責為他們安排住處和照顧的人,不過我大概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親力親為了。”
鄭齊舟扯出一個五味雜陳的笑容,“我的精力只夠養你。”
鄭山雨雙臂收得更緊,語調是掩抑不住的愉快,“哥,你做得很好了,至少我很滿意。以後我會負責養哥,哥的精力放在床上就夠了。”
“說什麽胡話。”鄭齊舟笑着捏了一把弟弟粉白的臉蛋,撐着胳膊支起身子,“不說這個了,起來了,我去準備晚飯。想吃什麽餡的餃子?”
鄭山雨癟着嘴眼睜睜看着到嘴的哥哥漸行漸遠進了廚房。
熬夜對身體不好,鄭齊舟不主張守歲,而且兩個人的年和其餘的三百六十四個互為慰藉滋潤生活的日子沒什麽區別,不值得特事特辦。他和往年一樣,下午五點鐘左右就早早備好了餡料,确保在往常的晚飯時間七點鐘準時熄火上桌。
“哥,用不用我幫忙?”鄭山雨不知道什麽時候鑽進了廚房,從背後環抱住有條不紊地和面的鄭齊舟,臉蛋在他頸間蹭來蹭去。
“別鬧,聽話,你不添亂就算是幫忙了。”多大人了還像小狗似的。鄭齊舟騰出一只沾滿白面的手,在身後粘人的青年臉上摁下一個白印。鄭山雨不甘示弱,偏過頭在他臉上啃了一口,小尖牙在柔軟的皮膚上留下淺淺的凹痕。
“那麽多同學給你送祝福,你怎麽不看看?出于禮貌也應該給人家回複。”鄭齊舟手法熟練,手指靈巧地捏出圓潤的餃子,碼在一邊大小相同又整整齊齊,簡直像是複制粘貼的。然而一邊保持着手底的效率,一邊忍耐小混蛋摸來摸去不安分的手,實在讓他又好笑又無奈,只想把人支走。感到身後貼着自己的人兜裏的手機嗡嗡不止,他借機推了推纏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趕人道:“別貼我這麽近,快去。”
“啧。”鄭山雨煩躁地眉頭一皺,一只手仍霸道地攬着哥哥的腰,一只手摸出手機找好角度拍了張照片,然後快速地發了條動态,随手把手機一個完美的抛物線丢進了餐桌旁的軟椅,而後一下把臉埋進哥哥的側頸,吮吸着哥哥的氣息,怎麽也不夠。
“你幾歲了你?”鄭齊舟掙不開他,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太黏我了,尤其是放假的時候,咱們兩個就像連體嬰一樣。你應該多和同學出……”
“那又怎麽了。”鄭山雨悶悶的笑聲從他耳下方傳來,打斷了他的苦口婆心,“哥,我更希望你說像插座插頭、拼插積木,我插着你,插一整天,一整年,最好用萬年膠粘起來。”
“……”鄭齊舟被他臊得從脖頸燒到頭頂,耳廓紅得滴血,恨不得把他揪過來揍屁股。“滾蛋!你給我放開,你再說一遍?”
鄭山雨得逞地笑着把人摁在懷裏動彈不得,狡黠地眨眨眼睛,嘴上還不依不饒:“哥,別生氣,來親一下。我錯了,我檢讨,這樣容易把哥插壞,我真是太不懂事,太不心疼哥了。”
一鍋餃子煮得鄭齊舟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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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那條“超兇,別煩老子。”的配圖動态下一半是小姑娘的哀嚎,一半是清流的姨母笑。
“弟弟看我一眼吧……新年祝福改得堪比畢業論文。”
“撅嘴怎麽這麽可愛,學弟我可以……”
“啊!為什麽別的學校就能招來這麽好看的小男生!”
“哇後面背影是誰,這腰這腿…”
“聽說他有個哥哥。”
“作為某人幾年好基友,奉勸各位姑奶奶別打聽了…惜命要緊…吹就完事兒了。”
這些鄭齊舟當然是不知道的,鄭山雨小算盤打得那叫好,做戲要做全套,一個號專門對哥哥開放,在哥哥面前裝聽話裝小白花,動态全是清新脫俗純天然無公害,另一個號負責“對外開放”,哥哥看不得的東西全往裏放。
以前專門在相冊鎖哥哥的照片,後來抱得哥哥歸後專門秀恩愛(不過沒外放過正臉,誰舔哥哥屏,他就拔誰舌。)
“兄弟,放過我們吧……”好哥們餘荃操心操稀碎。
每天大把時間全被他放在耳提面命鄭山雨一眼望不到邊的校內外小迷妹小迷姐,“姑奶奶們,加他可以,他不介意,舔他自拍也可以,他也不介意,就是別觸他底線。如果他哥出鏡,可以誇帥,可以花式吹兄弟倆,千萬不要表現出任何挖牆腳的意圖,千萬!不要!”
餘荃默默在心裏抹一把辛酸淚,“我怕他瞬間化身絞肉機。”先殺我,再殺你們。
鄭山雨勾着他的肩膀威逼利誘他光榮擔任粉絲團團長——這位大爺既想看着別人圍觀他秀恩愛,又不想明示這是愛情不是親情,非要找點禁忌的快樂(神經病!)還不許小姑娘們對他哥動一丁點歪心思,堪稱世紀矯情行為top one。
沒辦法,誰讓他們小組全國競賽要靠這位大佬,日常作業要靠這位大佬,以後畢業創業還要靠這位大佬。
為抱兄弟大腿,不得不插自己兩刀。
鄭山雨:好好幹,別找事。(微笑)
餘荃:淦。
今天的鄭齊舟仍舊被弟弟蒙在被窩(劃掉)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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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鄭齊舟沒有把盤子端到餐廳,轉而去了客廳。
“哥…”鄭山雨秒關游戲把平板扔一邊,皺着臉看着桌前的酸奶,“哥,我成年了,可以喝酒了。”
“沒什麽好喝的,傷肝,我也不喝。”鄭齊舟端起和鄭山雨一模一樣的杯子示意他看,笑着望着弟弟小孩子似地嫌棄地端起杯子。“來,新年快樂,祝學業有成,幹杯。”
鄭山雨深深地望進眼前男人深沉、柔和、将他整個靈魂揉進去他也義無反顧的眼睛,搶過他手裏的杯子“咚”地往桌上一放,抓着人的手腕把人一把拽過來壓在沙發上。
“你幹什……”
“再給哥一次機會,該說什麽?”他威脅地亮了亮犬牙,壓迫性十足地眯着眼逼近鄭齊舟,“說錯了就咬哭你。”
“你發什麽瘋你,什麽說錯了?”鄭齊舟驚異地看着他,臉上籠着一層薄紅,試圖拿出點兄長的威嚴,蹩眉呵斥,“快放開,吃飯的時候胡鬧什麽。”
“哥……”鄭山雨拖長音叫着他,洩憤似地突襲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小混蛋又壓低嗓音幽幽地開口,“哥,我想聽你說‘新年快樂,老公我愛你。’”
“……”
“哥?”
“……”
“哥,說話。”
“你想個屁!!!”
“哥……”鄭山雨用力捏着身下人的手腕,眼底的火光迸射,襯得周身燈火通明都黯然失色,“我保證讓你哭着叫老公,從今年叫到明年。”
(鄭山雨:別人跨年,我跨哥哥。)
讓人腰酸背疼腿軟的年假終于過去,鄭齊舟又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鄭山雨獨守空門,每天閑到發黴。
“哥,情人節我們去約會吧。”那天晚飯,鄭齊舟正專心給鄭山雨剝蟹肉,就猝不及防被這位正被伺候得舒服的小主子投了一顆重磅彈。
“我哪有時間,不想你們學生有那麽長的假。”鄭齊舟曲指輕輕敲了一下滿面春風望着自己的弟弟。“外國人的節日,過什麽過。”
他面上面不改色,內心卻有私心——可能是他自己心态的轉變,他和鄭山雨一同出門再不像以前那麽自然,總是生怕別人看出什麽端倪。
而且鄭山雨用的還是“約會”這種字眼,更讓他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羞恥。
“哥……我們還沒約過會呢,嗯?”鄭山雨低頭盯着碗裏的蟹肉,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可憐巴巴。
“……”裝什麽你裝。
“哥,好嗎?”
“……”
“哥,你是我初戀唉,初戀。”鄭山雨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這麽近距離地含情帶笑望着鄭齊舟。
“再說吧。”鄭齊舟伸手毫不留情把他腦袋推開,把紅透的臉撇到一邊。
對付他哥,鄭山雨總有屢試不爽的辦法。
鄭齊舟看着高燒的弟弟一陣揪心,風風火火帶人去醫院輸液又風風火火趕回家休息。
“沒事,哥,你去忙。”鄭山雨通紅的小臉從緊裹的被子裏探出一半,水潤的雙眸亮亮的。
鄭齊舟又氣又心疼又着急。
“我……”
“哥,我想約會,你答應我,給我一天聽我安排好不好?”
“生着病還想着這個。”鄭齊舟哭笑不得,哄道,“你聽話,好好休息,睡一覺就好了,乖。”
“哥……”鄭山雨啞着嗓子哼哼,“我好難受啊。”
“有哥哥在呢。”鄭齊舟愛憐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在他額上輕輕吻了吻。
“哥,你答應我,我就不難受。”鄭山雨用氣聲笑道。
“……”鄭齊舟嘆口氣,繳械投降,“好,好。你乖,我去打電話請假……”
“哥,你去上班吧,不用遷就我。”鄭山雨伸出一只胳膊,抓住他一只手拉過來親了親,“擠出情人節那一天就好了,不然之後你還是要加班,我會心疼的。”
說實話,這突如其來的懂事讓鄭齊舟很茫然。
“……好,”鄭齊舟捏了捏他的手,“那你在家睡覺,等我回來,別瞎折騰,嗯?”
咔噠,門輕輕鎖上,鄭山雨立刻換了個人似的一個打挺坐了起來,摸出平板查找周圍适合小情侶約會的餐廳。
“唉,出嗎?”手機嗡嗡兩聲,彈出對話框。
“不出,發燒了,在家養病。”
“放屁,你養病?去年運動會誰發着燒跑的4×100硬把第四追成第一?那讓小姑娘嚎得……”
“我哥讓我在家待着,你敢叫我出門?”
“操,行,不敢不敢。吃雞嗎?”
“這個行。”
鄭山雨十分聽話地在家手機平板雙開兩不誤,美其名曰“睡覺”。
至于他沖冷水澡的事,是絕對不會讓哥哥知道的。
鄭齊舟壓縮工作忙了幾天,才終于把情人節那天空了出來。
一大清早,鄭山雨迷迷糊糊摸了摸旁邊的位置,空的,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哥……你在幹嘛?”
鄭齊舟睡衣還沒換下,臉沒來得及擦幹就轍回卧室,“怎麽了?”
“哥,說好了今天聽我的。再睡會兒。”
“我剛洗漱完,一會去做早飯,想吃什麽?”
“……”鄭山雨盤腿坐在床上,面無表情地幽幽望着他,雙臂一伸,“哥,過來,我不吃飯,我吃你。”
“……”鄭齊舟眼神有些躲閃,抿唇慢慢挪過去,被他不耐地一把扯進了懷裏。“起來吃飯,等…晚上回來再說。”
“哥,說好的。”鄭山雨幹脆利落地把他上衣扯開,不滿地抱怨,“昨天晚上看在哥回來這麽累的份上,我都沒舍得折騰哥。”
“嗯……”光潔的胸膛上,舌尖和犬齒肆意勾勒着皮膚的文理,鄭齊舟悶哼一聲,輕顫着摟住鄭山雨的脖子,“你…你慢點。”
鮮紅的印記烙在側頸,發出“啾”的一聲。鄭山雨強硬地箍緊他勁瘦的腰枝,另一只手彈鋼琴似地順着優美的背脊曲線流轉而下,探到睡褲的邊沿卻突然急剎車。“啧…”鄭山雨不耐地狠閉一下眼,強行壓下心頭把人直接強要的欲念,重重呼出一口氣,“哥,你別跑。我去拿潤滑……”
鄭齊舟突然抓住了他正在煎熬中停滞的手,帶着他緩緩探進了內裏……
鄭山雨意外地摸到了一片軟膩濕滑。
“哥,你……”此時鄭山雨坐在床上,鄭齊舟兩條長腿跪在他腿兩側,鄭山雨想看看他只能擡頭仰視,但是鄭齊舟一反常态地态度堅決地摟緊了他,讓他只能埋進哥哥的胸膛。
鄭齊舟實在不想把自己這副又羞憤又尴尬,臉紅得快要炸了的樣子展示給弟弟。
鄭山雨在他懷裏悶笑出聲,“哥……難怪你這麽香,剛剛起床是去洗澡做準備了?”
“……閉嘴。”
“害羞什麽,我哪沒摸過。”鄭山雨毫不費力地插進了兩根手指,鄭齊舟渾身一顫,喉嚨的低吟溢出一半又被生生掐斷。
內壁柔軟乖順地吞納着入侵的外物,鄭山雨玩了幾下就抽了出來,急不可耐地攬着人一個翻身壓在床上,幾下把褲子褪了下來扔下了床。
“哥,我可以直接進去嗎?”鄭山雨一手揉捏着鄭齊舟半硬的性器,一手慢慢拉下睡褲,壓抑嘶啞的嗓音撓得鄭齊舟心裏癢癢。
“你……你輕一點進來。”
“得令。”鄭山雨咬了一口那緋紅的臉蛋,扶着早就蓄勢待發的性器,對着微微瑟縮的小口緩緩捅了進去。
“呃嗯……”鄭齊舟驀地抓緊了床單,盡力放松自己容納鄭山雨的入侵。剛剛插入的過程總是痛苦的,盡管鄭齊舟已經把臉放下提前做好了擴張,還是要忍受不可避免的疼痛。鄭山雨畢生的耐心都放在慢慢插進去而不是一捅到底上了,他安撫似地撸動鄭齊舟的肉棒,摩挲着鈴口溢出的少許粘液,壓低身子一下一下啄着鄭齊舟的嘴角,身下也毫不客氣地一寸寸挺進,“哥,乖,馬上就全進去了。”
“呃啊…慢…嗯……”竭力擴張還被撐得又漲又疼,小嘴頗為委屈地箍着蓬勃的兇器,艱難地向裏吸着。溫熱的肉壁和硬挺的性器糾纏在一起,鄭山雨舒服地低喘一聲,全根沒入。鄭齊舟雙腿纏上了鄭山雨緊實的腰背,雙目染上一層水霧,眉頭緊鎖。
“哥,我動了?”鄭山雨含住他的下唇,模模糊糊地笑道。
鄭齊舟只顧習慣身下撕裂的疼痛,幽怨地瞥了眼前笑得一臉滿足的青年一眼,有些悲哀地在心裏嘆口氣。
“不是說……聽你的嗎。你想動就動吧。”
鄭山雨低吼一聲,一個重重的深頂讓鄭齊舟一時沒能壓住喉底的喘息,痛呼出聲,隐泣低啞的嗓音讓鄭山雨更加興奮。酸麻順着私處爬上脊柱,鄭齊舟難以承受他像是想要把人操壞的頻率和力度,頓時就後悔了對他的放縱,“啊…嗯…等、等一下……山雨…慢一點…”
鄭山雨側過臉親吻着他失控的眼淚,溫柔而深情,和身下殘暴操弄的動作截然不同。“哥,哥,你好棒…你怎麽這麽軟,多深都能吞進去…”
“疼…我不…不行…嗚…”
“哥……”鄭山雨揉捏着他的臀瓣,殷紅的小穴被撐成圓潤的形狀,随着手的蹂躏被迫開得更大。“你好會吸…”
咕滋咕滋的淫糜水聲随着每一記深頂從交合處傳來,和着兩個人重重的喘息聲在空氣裏交織。鄭山雨抽出大半再狠狠挺進,囊袋啪啪地拍打在臀肉上,穴口隐隐發腫,鄭齊舟有種要被頂穿的錯覺。
紅痕襯得白皙的側頸更加可口誘人,犬牙劃過鎖骨,帶動身下人的一陣陣戰栗。鄭山雨一路向下,含住了一顆挺立的乳首,小巧的肉粒被舌尖肆意挑撥,摩挲下隐有破皮的趨勢。
“嗚…輕…呃啊……”鄭齊舟話都說不完整,低聲抽噎地搖着頭,看出來這幾天可把孩子給憋壞了。
鄭山雨動作粗暴,但每一下都刻意碾過內壁的敏感處,又疼又酥。鄭山雨雙手掐緊他的腰枝方便發力,開始備受照顧的性器得不到撫慰,可憐兮兮地直直挺立在鄭齊舟小腹前,渾濁的粘液股股從鈴口處流出。鄭齊舟漲得難受,想自己伸手碰一碰,被鄭山雨霸道地一擋,讓他只能攀住他的臂膀,“哥,抱着我。今天聽我的,用後面射,嗯?”
“……”
慣的!都是慣的!鄭齊舟臉埋在他肩窩不住嗚咽,氣得用手捶他的肩。
大腿被操幹得合也合不攏,痙攣不止,兩個人交合的地方水潤一片。“哥…哥…我愛你…”鄭山雨想要把人揉進懷裏似地緊摟着被自己操熟操軟的男人,輕輕啃咬着他的耳廓,“乖……快好了。”
“!”感覺到身體裏的肉莖又漲大了幾分,知道這是射精的前兆,鄭齊舟慌忙掙紮了一下,“等…出去…你沒…”
“沒關系的,別怕。哥,我們一起……”
鄭山雨握住鄭齊舟因即将高潮而劇顫不止的性器,幾個又深又重的抽插挺進最深,像是要把兩個人釘在一起再也分不開,“呃啊!”鄭齊舟猛地摟緊了鄭山雨布着指痕的肩背,生理鹽水順着睜大的眼眦肆意橫流。鄭山雨重重喘息着,股股精液在最深處迸射而出,濁白被堵在契合處一絲也流不出,盡數灌進了鄭齊舟的體內。
因為要出門,兩個人很默契地只做了一次,保持着插入的姿勢久久沒有動彈,鄭齊舟埋在鄭山雨的肩側低聲啜泣,鄭山雨安撫地順着他的脊背撫摸,偏頭親着他未幹的淚痕,一時間方寸卧室中盈滿了依戀和濃情。
過了好久才緩過來力氣,鄭齊舟推搡了着賴在自己身上不出來的某大型犬,啞着嗓子氣道:“說了讓你出來……你還內射。”兩個人做倒是經常做,內射的次數卻屈指可數,畢竟不方便清理,又容易生病。
“沒把持住。”鄭山雨一臉理所當然,湊過去又要在他臉上親來親去,“哥這麽會勾人,不能怪我定力不夠。”
鄭齊舟偏頭躲過,“沒刷牙呢你。”
“昨天晚上刷了。”鄭山雨耍賴道,硬掰過哥哥的腦袋親了個夠。
等到黏糊夠了,鄭山雨剛向外慢慢退出了一點,又被鄭齊舟拉住停下了動作,“先別…床單……”
“反正剛剛哥也射過了,不差存在哥肚子裏的。”鄭山雨眨眨眼睛,笑道,“不然我插着哥去浴室?保證流不出來。”
“……”
鄭齊舟又氣得直想捶他,蹩着英氣的眉,臉頰通紅地推着他的胸膛,自己将軟下去的性器吐了出來,酸軟着腰枝硬撐着直打顫的雙腿去浴室清理。
白濁的粘液從為來得及合隆的紅腫的穴口汩汩流出,順着布滿指印的大腿內側細細滑下。
鄭山雨望着自家哥哥剛剛受過蹂躏而又故作堅挺的修長背影,陷入了沉思。
是出門約會一整天,還是在家操哥哥一整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