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亮
陸酽情打開手機,現學現畫了一張基礎的明目符,給何廣亮貼在眼睛上。
何廣亮看見丁月,又哭又笑。丁月打他耳光,他就是不肯放手,抱着毛線團哭。
“你把店關了吧,我的女兒也不能嫁給那個家暴男。”
何廣亮猛搖頭:“這家茶餐廳是你的心血,我已經沒有你了,不能連你留下的一點東西都不下來。而且,小賈也不打人,真的,他已經都改好了。”
丁月氣的又打了他好幾個耳光。
別說丁月了,陸酽情都想自己上手。
何廣亮被老婆一頓毒打,畏畏縮縮:“其實,小賈也沒什麽不好,有車有房,一出手彩禮就是五十萬,還貼心的帶元元去挑婚紗……”
丁月忍無可忍,妖氣噴到何廣亮臉上:“可他打老婆啊!SB!”
氣死鬼了!
“我天天這麽打你,你願意不願意?”
何廣亮一臉癡迷傻笑:“只要老婆你能回來,我願意的。”
丁月無語了。
她被何廣亮氣懵圈了。
“你瘋了嗎?你為了保住餐廳,把女兒嫁給家暴男,去換彩禮錢?我……”
丁月周身混亂的妖氣,突然寧靜下來。
丁月已經死心了:“小亮,我後悔了,我不該救你。如果當時活下來的是我,我的女兒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何廣亮驟然愣住,結結巴巴:“老婆,你後悔了?”
幾十個巴掌都打不醒的人,讓丁月心灰意冷:“救你的時候,我是真的恨不得自己死了,也不願意你有任何閃失。”
“可我沒想到,你這麽不堪事。我是死了,又怎樣?我救你一條命,是要你好好活着的。你不僅自己不好好活,還不管我的女兒,任由她睡在尿濕的床上,哭啞了嗓子,我怎能放心離開?”
“我日夜在這裏盤旋,卻什麽也做不了。總算她奶奶把元元接走了,可她自己身體就不好,還要照顧元元。冬天的時候,她自己挂着吊水,懷裏抱着哭鬧的元元,因為憋尿在醫院裏落淚。”
“你在做什麽?你在自以為深情,困在這裏做你的癡情男人。”
“你難道不知道,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女兒?我用命換你的命,你卻這樣對我的元元?你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照顧不好生你養你的人,也沒顧好你自己生的。”
“你別用這幅癡情臉看着我,我真的惡心。”
何廣亮依舊癡癡迷迷的望着她:“你是為我而死的,我怎能放得下你。我沒有再娶,沒有愛上任何人,為什麽你還這麽不高興?”
妖氣越來越濃,丁月原本對何廣亮還有希望,以為他能看到自己,就會醒悟過來,可說到現在,她真的萌生出了恨意。
婆婆身體不好,可一直對自己很好,拖着生病的身體,非要伺候她坐月子。可這樣的好婆婆,最後沒有享過兒媳的福氣,親生兒子還拖累她。她臨死都不安心,放不下自己的孫女。
何廣亮只知道悼念亡妻,對親生女兒不聞不問,婆婆去世後,他把元元接回來,卻因為元元長的不像亡妻而生出怨怼。持續的冷暴力下,何元性情怯懦老實,沒有半點主見。
她真的後悔了。
他們夫妻情濃,可如果當初留下來的是她,丈夫的愛意不會讓她沉淪頹廢,她會懷念逝去的人,但也會照顧好婆婆和女兒,過好自己的日子。
暗黃的妖氣中,現出紅絲,像滴落在地板上的血線,迅速蜿蜒滲透。
妖氣如魔爪,覆蓋在何廣亮頭頂。
陸酽情抽空問朱湛:“妖氣變紅,會怎樣?”
朱湛:“……!!!你別輕舉妄動,聽我說,現在小心翼翼的退出來,不要驚動鬼妖。雖然大佬你狠天才,但要惜命,妖氣染紅,這只鬼妖就有了附身之力,不可小觑……”
陸酽情:“我知道了。”
誰要管閑事?
陸酽情擺擺手,看向已經炸毛的丁月:“沒事,你們老兩口的事,我不摻和,你想對他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就先走了,拜拜。”
丁月:“……”
羅玉等在門口:“怎麽樣?是有髒東西嗎?解決了嗎?”
陸酽情模棱兩可:“大概吧?”
羅玉也沒有細問,嘆了口氣:“希望他們爺倆好好過日子,不然,月亮怎麽放心?這個何廣亮就是軸,總是惦念死去的人,活人活不好,死人也死不安寧。”
閣樓之上,何廣亮跪在地上:“老婆,你回來好不好?”
丁月輕輕應聲:“好。”
陸酽情回身遙望,閣樓上紅光一閃,接着歸于平靜。
她扭頭,看了看路邊的綠化灌木,總覺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羅天師縮在大樹後面,等陸酽情離開,才松了口氣。
“我偷聽到,這丫頭是來給人家瞧事的,她好像真的有點能耐。難道她是個真天師?”
咒師蒲同連忙問:“她很厲害嗎?”
羅天師根本就是個假天師,哪看得出來什麽:“看樣子,只能請師傅出馬了。”
蒲同肉疼:“那一千萬可就白白上供了。”
羅天師也心疼錢,所以他才一直不敢讓師傅知道:“要是辦不成這事,陸茂就不會相信我了,一千萬也拿不到。現在只能去找師傅,只要陸茂信我,将來還能從他手裏,多騙點錢。”
二人達成共識,備上厚禮和一千萬,去求兩人的師傅武鴻印。
……………………
聶疏照是跟着陸酽情身上沾着的妖氣,找到她的。她手裏端着一碗臭豆腐,混在一群推着小車帶孩子的阿姨婆婆們——一起看挖掘機挖土。
亮黃色的挖掘機伸長雄壯的機械臂,像威武的鋼鐵俠一樣,鏟起一鏟子土。
衆幼崽:“哇!”
喬治:“哇!好厲害鴨!”
陸酽情情不自禁,跟着一起:“哇!”
過了一會兒,她有點不好意思,念念有詞:“喬治寶寶,你好了沒有?我真的想回家了。哪個正經人會想看挖掘機啊?~~~哇!”
喬治:“再看三分鐘,不,就再看五分鐘。”
陸酽情:“我想回家啊!”
為什麽?
全世界的幼崽們,身上是有什麽開關嗎?都一致的喜歡看挖掘機?
旁邊的阿姨:“我這個孫子啊,就喜歡看挖掘機挖土,真稀奇了。不過,小姑娘啊,你這麽大了,也喜歡看?”
帶孫子的大爺:“诶,又來了一個小夥子,也看半天了。這麽大的小夥子也喜歡挖掘機?”
阿姨:“你不懂了吧?小夥子是來看小姑娘的,盯着人家看老半天了。”
陸酽情一扭頭,笑意滿眼:“小聶!你回來了?吃不?”
聶疏照搖頭,頗為無語。
她是不會淨化?還是根本不知道,接觸過妖氣後,需要淨化?
就這麽頂着一身殘存的妖氣,穿街過巷?
這樣迷迷糊糊的,是怎麽修出一身令人驚嘆的玄光?
剛才的阿姨:“不過,總覺得有點奇怪的臭味兒,像黃鼠狼放的屁。”
聶疏照在陸酽情肩頭拍了三次。
陸酽情扭頭,望他:“怎麽了?我身上有什麽東西嗎?”
聶疏照突然怨婦發言:“都快吃晚飯了,你現在吃這個,還能吃得下飯嗎?”
“你做什麽?”
“大盤雞。”
“那我能吃三碗,走走,回家幹飯。”
聶疏照突然嘴瓢:“走吧,回家家。”
陸酽情無語:“聶寶寶,回家家。”
聶疏照惱羞成怒:“陸寶寶,挖掘機好看嗎?”
陸酽情偏頭不理他:“哼。”
……………………
月亮茶餐廳的何老板意外關了一次早門,拉卷簾門的時候,隔壁商家奇怪:“何老板,今天這麽早啊?”
何廣亮憨厚的笑了笑:“我女兒跟未婚夫出去吃飯了,我早點關門,去路邊等她。”
等他走了,鄰居還在驚訝:“何老板今天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笑起來還挺豁亮。”
何廣亮出門前打過電話給女兒,直奔西餐廳,走到包間門口,隐隐約約聽見女兒的聲音:
“別這樣。”
小賈肆無忌憚的調笑:“怕什麽,我們早就訂婚了,摸兩下算什麽?要不,結婚前,你先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我真等不及了。”
何元不知道說了什麽,裏面傳出一聲響亮的巴掌聲:“瑪德,都要結婚了,早晚是老子的人,你裝什麽裝?”
何廣亮氣呼呼的,先對着空地試了一下拳頭。
哦吼,男人就是有勁兒。
他打開包間的門,伸進去一個腦袋,看見小賈動手動腳,女兒何元往沙發裏縮,滿臉厭惡,含着眼淚,十分不情願,但只是軟弱閃躲,甚至沒有明确拒絕。
何廣亮狠狠扇了自己兩巴掌。
媽噠,看女兒都被養成什麽樣子了!你個廢物!
何廣亮進屋,小賈都沒察覺,被他從後面砸了三大拳,猶如泰山壓頂、壓頂、壓頂,頭暈目眩:“別打別打…………怎麽是你?你瘋了?”
何廣亮把他提了起來,扔到旁邊,兇聲惡氣:“你有毛病?我女兒都說不行,你聽不見?你聾了?老子給你治治耳朵。”
說完,拎起小賈的耳朵,使勁往兩邊扯。
小賈想還手,可他人還不到一米六,拼命往前伸手,都夠不到何廣亮,只能任由他搓扁揉圓。
何廣亮快活的很!
做男人,真的好爽啊!
而且,他可有一米八五哦!
哇哦,做一米八五的壯漢,真的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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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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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苑喜歡席秋舫,少時藏在心裏,直到他的白月光消失後,席秋舫溫柔的向她求婚,才有了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的機會。
可大婚前三個月,席秋舫落水,突然失憶了。
他記得所有人,記得三年前和白月光的點點滴滴,卻忘記了宛苑做過他三年的未婚妻。
他當着所有人的面,牽着白月光的手,告訴宛苑,盡管他失憶了,但他這輩子,一生一諾,一世一情,絕不會別戀。
他确信,不會愛宛苑。
面對席秋舫的當衆折辱,宛苑當斷則斷,撕毀婚書,卻在回家的馬車上撕心痛哭,肺都要哭出來了。
正哭的不能自已,馬車撞上了一名絕色琴師,宛苑悲痛之下,惡向膽邊生,把“琴師”拐回了家。
第二天“琴師”的皇後舅母,下降臣家,親自來提親了。
而宛苑成婚之後,曾經放話一生一諾的席秋舫,才發覺自己早已愛上了她。
宛苑:我那夫婿柔弱不能自理(憐惜
孟濯纓:父憑女貴,在下宛孟氏(得意
席秋舫:我這一輩子,只喜歡不喜歡我的女人(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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