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竹馬青梅

☆、竹馬青梅

商陸在不遠處就沖着戚樹笑,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向他,笑容燦爛如星辰:

“哇,真是好大的驚喜!”

戚樹眉頭一挑,搖了搖手裏的新移動電話,也跟着笑了。

她一邊靠近一邊不着痕跡的尋找沈井原的車,确定沈井原已經走了之後,商陸才松了一口氣。

“長這麽大頭一次分開這麽久,是不是該來個擁抱?”商陸一臉征求的看着他。

戚樹張開雙臂,她便像快磁鐵一樣撲過去,害他向後踉跄了兩步,拍拍後背放開她。

他的笑容依舊幹淨而明朗,透着極具吸引力的帥氣,商陸突然發現從小被她欺負到大的小男孩似乎在一別之後就長大了,長成這樣幹淨落拓的男人。

她真是有好久好久都沒有看見這樣純粹美好的微笑了,捧着他的臉仔細打量。手指捏上他的俊臉,能感受得到他的皮膚很彈很嫩,讓作為女人的她羨慕不已。

“你瘦了,木頭。”

戚樹顯然受不了商陸突然這麽肉麻,笑着拿開她的爪子,搖搖頭,沿着江邊漫步起來。商陸很快便跟了上去,将手又搭在了戚樹的肩膀上,像個小無賴。因為個頭的關系有些吃力,但黏着他的感覺真好,總是讓人很踏實。

“我都不知道你買了手機,你這孩子,總讓人驚喜。”

戚樹看着她,掏出手機發了條簡訊給她,說:“你才是孩子。”

商陸一臉壞笑的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哎呦喂,你小我兩歲按理來說應該叫我一聲姐姐,怎麽就不是孩子了?”

戚樹嫌棄的剝開她的手,用手掌覆蓋在她的頭頂,和自己凸起的喉結比了比,。

“個子高就了不起嗎?想當年你還是發育遲緩的小屁孩的時候,本姑娘一推你你就栽那了!”

說着,商陸學着小時候的蠻橫樣子去推戚樹的胸膛,卻被戚樹笑着攥住了手。

她并未覺得被戚樹握着手有何異樣,倒是沒有察覺,戚樹的臉頰竟可疑的紅了。

“巧克力?給我的?”商陸晃了晃手裏突然多出來的一塊巧克力。

戚樹點點頭,伸手撥了撥商陸的腦袋。

“臭木頭!我的頭發又被你弄亂了!”商陸剝開巧克力,咬了一口,又遞到戚樹嘴邊,戚樹咬了一口又推給她,商陸便将剩下的放回了包裏。

遠處的黑色奧迪車裏,沈井原的手拄在方向盤上,看着江邊黏着那男人的商陸,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活潑開朗,她總是冷淡的、機械的、尖銳的、充滿戒備的,而像現在這樣的黏人撒野還是第一次見。

沈井原的雙眸忽明忽滅,他随手撥弄車上的太陽能裝飾物,那朵橙色的太陽花馬上就晃起了腦袋,暗夜之中,平靜無瀾的黑色江面暗湧着怒濤的旋律,他眼中的不明色彩,很快就隐沒在寂寥的黑暗之中,手握上方向盤,發動引擎離去。

商陸和戚樹兩人打打鬧鬧,天色已經很晚了,戚樹的學校在郊區的大學城裏,位置很偏僻,現在回去的話只能打車,況且宿舍封寝很早,所以兩個人就在江邊附近的街道裏找了個小旅店下榻。

戚樹在旅店的前臺登記身份證時,商陸接了個電話。

“席叔叔,啊,糟了,我給忘了…”商陸一拍腦門,才突然想起今天席叔叔為她安排了相親的事。

即使是商陸的疏忽,席崇華也不忍苛責:“沒事沒事,也不怪你,劉醫生今天一直給你打電話來着,始終打不通。”

劉醫生?

商陸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連忙問:“是你們醫院的劉醫生?”

“對呀!”

“長什麽樣?是不是戴個眼鏡斯斯文文的,眉心有顆痣?”

“是有顆痣,你見過小劉?”

難怪啊,商陸暗自感慨,那不就是給錢叔看病又要她電話的那個劉宸麽?已經被她拉進黑名單了,難怪打她手機一直不通…

旅店的房間很小,但幸好還有個窗戶,商陸枕在戚樹的肚子上看着電視,不小心調到了沈井原的節目。齊慕在電視上和一個舞者跳着倫巴,性感熱辣的身材惹得粉絲一陣尖叫,商陸馬上将電視關掉了。

戚樹在睡前有看書的習慣,正捧着本商陸看不懂的書籍讀得十分入神,她壞心一起,狠狠地用手指彈上戚樹的肚臍。

戚樹最讨厭別人碰他的肚臍,商陸卻屢屢挑釁,戚樹瞪了她一眼,用書敲上她的頭。

商陸吃痛,罵了一聲“臭木頭”,擺正腦袋,給自己拉上被子,準備睡覺。

她和戚樹從小住上下鋪,錢叔自己一個房間,開始的時候商陸因為懶,主動要求睡下鋪,戚樹讓着她。直到她月經初潮的那天,不小心染紅了床單,被從上鋪下來的戚樹給看到了,商陸漲紅了臉,又厚顏無恥的要求換床,戚樹還是讓着她。

戚樹雖然小商陸兩歲,卻總是習慣讓着她。

可能是分開的時間稍稍久了一些,再次見到戚樹就感覺更加親,覺着哪都好,又總是會想到戚樹對自己的忍讓,商陸便坐起來,将包裏的只剩下一半的巧克力拿出來,遞到戚樹嘴邊。

戚樹小小的咬了一口,将巧克力推了過去讓她吃。

小的時候條件不好,商陸又愛吃甜的,戚樹總能隔三差五為她攢出一塊巧克力來,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戚樹的一口總是很小很小。

商陸心頭一軟,對他命令:“大點口咬。”

戚樹看了看她,一口咬上去,眼中若有似無的笑着。商陸這才滿意。

記得14歲那年,錢叔的修表攤被兌走,失業的他開始教商陸和戚樹偷東西,商陸很聰明學東西很容易上手,戚樹卻不怎麽聽話的樣子,怎麽也不肯學。商陸為了讨錢叔歡心,跑去火車站人多的地方偷了支錢包回來,錢叔果然很開心,獎勵商陸一只粉色的電子表。後來的某一天,商陸和戚樹逛超市,商陸偷了一塊巧克力被店員抓住,店員讓商陸交出東西,商陸怎麽也不肯,最後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回到家後商陸告訴錢叔自己以後再也不會偷東西了,然後跑到房間裏捂着被子哭。後來戚樹走過來,把那被子掀開,她已經哭成了淚人,他從口袋裏掏出塊一摸一樣的巧克力來,放在她的手心。

那是戚樹唯一一次偷東西。

旅店的空氣很悶,夜裏很靜,樓下街道上偶爾呼嘯而過的車聲被這寂靜所放大,兩個人都關燈躺下,背對着背,商陸有點失眠。

“木頭?”

戚樹聞聲轉過身子,歪頭看她這邊。

“如果有一天我騙了你,你會不會不跟我說話了?”

戚樹輕笑,不知道她的腦子裏每天都在想些什麽,他本來就沒和她說過話啊…

“對,你從來就沒和我說過話…”商陸背對着戚樹自言自語,“算了,反正你都讓着我的。”

戚樹替她拉了拉被子,轉過身去準備睡覺,卻又聽見她叫他。

“木頭…”

又怎麽了…戚樹轉過身,看着她一臉歉意的說:

“我想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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