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極盡羞辱2

徐子煦只是一徑的隐忍,緊抓被單的雙手,骨節突出,青筋暴起,更因用力過度而發白。

楚翼始終盯着對方臉上的表情,不肯放過其一絲一毫變化。

這個朝陽第一王爺,第一才子,在他身下承歡!

可是,還不夠!遠遠不夠!這個備受世人稱贊愛戴的靜王,盡管已經屈居劣勢,□□加身,卻始終都沒有失态!為何在這種境遇下他還能保持那份天地不動的清冷堅毅!

那雙眼睛……

竟然,折不下他的羽翼……

楚翼低垂的眼眸暗光浮動,愈發仔細地觀察着身下之人神态間任何一絲微妙變化,企圖找到些什麽,卻是什麽都沒有。

那樣冷冽清澈的目光裏,沒有驚慌,沒有痛苦,更沒有害怕,只有沉靜。

可怕的沉靜。

随着加諸其身的痛苦的加劇而愈發沉靜。

在這樣倔強鎮定而冰冷的目光下,楚翼一直挂在唇角的那縷淡淡的笑意和高傲,終于微微收斂了,居高臨下看着身下之人,那從頭到尾都訴說着狼狽凄慘卻傲然不屈的神态,不由微微冷笑着更加發起狠來,眼神愈發深沉。

徐子煦的眼睛始終對着這個在他身上為所欲為的男人,蒼白的面容一派平靜。

劇烈的疼痛,從一開始就撕扯着他的身體和魂魄,無時無刻都在痛苦着,無盡得痛苦着,漸漸地感官都變得麻木,唯一清晰的就是那難以言喻的噬骨劇痛,頭在痛,胸在痛,到處都在痛,也分不清到底是哪裏痛了。

但除了第一聲毫無防備下的慘叫後,他再也沒哼出聲過。

即使下巴被卸,沒有牙關可咬,他依然沒有發出任何一絲疑似痛苦的□□,反而愈來愈冷靜清醒,心中清楚只要他的精神不崩潰,那麽這個男人就不算是勝利。

而他已經看出這個男人自始至終都完美高傲的笑容,有了龜裂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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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一回合,其實他也沒有輸。

直到徐子煦最終昏厥過去,楚翼依然沒能看見他想要的——

那人的失态。

楚翼冷冷抿着唇角,施施然直起身,黑袍下擺一揚飄然落下,渾身上下依然衣冠楚楚。是那豐神俊朗、優雅華貴的六殿下。

反觀那人,長長的黑發淩亂地披散着,傾瀉在白色被褥上,有幾縷垂到了胸前,也沾染上了血污,觸目所及,慘不忍睹。

可即便這樣,昏迷之人清俊慘白的面容依然有些倔強得讓人痛恨。

楚翼淡淡看着昏厥過去的人,嘴角微微一勾。

呵呵!也罷,如果這麽容易就屈服了,那也沒什麽意思了,不是麽?

他拉過被子随手蓋在對方身上,旋身走了出去。

等徐子煦再度恢複意識時,已經是一夜一天後了。

醒來時房間裏亮着燭光,卻很安靜,也沒有人在。環顧四周,房間也還是原先那個。

低頭一看發現單衣好好地穿着,之前因鐐铐而磨破的手腕腳踝也已經上過了藥,連下嘴唇都敷過了,胸前的傷口也明顯仔細處理過了,不再那麽火辣得疼痛,反而有點清涼的感覺,掀開衣服看了看整個胸膛都用布巾纏了個嚴實。

試探着運了運功,發覺內力依然被封着,可奇怪的是胸腔間并沒有之前那種疼痛氣悶之感,反而有一種舒暢的感覺,竟然像是有人幫他調息過了。

懷着淡淡的疑問,他動了動想起身,結果才一動就牽扯到後方那個尴尬私密的地方,傳來一陣猛烈的刺痛,一個怔愣,昏迷前的記憶豁然湧上——

徐子煦怒得不由微微發抖,臉色又是一陣青白交錯,驚異憤怒、尴尬反胃,多種情緒變換交替,神情一時古怪至極。

二十八年來,他一向潔身自好、自律甚嚴,不要說和男人,就是女人,他也只和自己的王妃歡好過而已,連侍妾什麽的都從不曾有過,今日卻得如此屈辱,被一個同性別的男人給……

男人竟然真的可以對另一個男人做這種事!

那麽惡心的事……

他不是沒聽過所謂的男風,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卻是決計不能接受的!

何況朝陽國本就十分注重禮儀倫常,男子間的事是被唾棄杜絕的,若真有這種嗜好的也根本端不上臺面,不過都在私下裏搞,若被發現的話身敗名裂是常有的,嚴重些還會出人命。

徐子煦本身對這種事也只采取漠視态度,偶爾聽見坊間的傳聞也不過淡漠視之,既不嘲笑反對,當然更不會贊成,而他身邊也從沒有過這種事。

縱然可能有些達官顯貴好這一口的,自然也不會光明正大的讓這位以正派嚴己出名的王爺知道,瞞都來不及,所以可以說,徐子煦對這方面真的是不了解的。

何況他徐子煦又是一個皇子,一位堂堂王爺!還是有了家室的男人!如何能接受這種事!

而且,他更明白,這是加諸在他身上的羞辱!

那個男人,在用這種方式折辱他!

“楚——翼——”徐子煦抓緊了被子一角,咬牙切齒。

憎恨!強烈的憎恨!

“王爺醒了?”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位藍衣男子,身後跟着個十來歲的童子,捧着碗黑漆漆的東西。

童子把藥碗端到了徐子煦面前,後者接了過去,也不多說什麽就一口飲盡。童子把空碗接了回去就退到了一邊,眉目間不見敬畏拘束,倒是有些好奇活潑,但還是安分地站在藍衣男子身後,只是睜着他圓圓的大眼睛眨巴地望着床上的人。

再去看那個男子,來人年紀不過二十又幾,一派斯文儒雅,淺淺而笑:“我還在想要是王爺今晚前還不退燒的話,就要再下猛藥了呢!”

徐子煦不動聲色打量着對方,此人看上去十分溫和,鼻息間隐隐竄入縷縷藥味,随着那人的走動而一陣陣飄來,待他走近後這股藥味就更顯濃郁,再看這人言辭舉止,估摸明白他是大夫,想必自己身上的傷就是這人看的。

從傷口的處理情況來看,這人該是很仔細很認真地替他治療的。

“有勞大夫費心,徐某不甚感激。”徐子煦撐着想坐起道謝。

藍衣男子忙止住了他的動作:“王爺無需多禮,還是安心靜養為好。對了,在下寒邪,王爺叫我名字即可。”

徐子煦聞言微微點頭。

“請王爺讓我把脈。外傷已經塗了藥,只要不碰到水,不出五、六天就會痊愈,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寒邪笑着說,語氣裏頗為自豪,可徐子煦想他自己不過是一個男人,即便留了疤痕也沒什麽,倒是說五六天就會痊愈,這麽快的速度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他只是又點了下頭,沒有多說什麽。

“王爺知道不?你傷得可真重呢!”寒邪一邊把着脈,一邊還在侃侃而談,讓徐子煦不禁懷疑這人若不是太過吊兒郎當醫術不精,就是一心兩用醫術太精。從目前的一系列情況看來,恐怕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

“不過王爺大可放心,你的內傷只要每日定時予以內力調整引導,再同時輔以藥石相助,不過半個來月也大可無礙,功力可以恢複七成以上,若是全部恢複則可能需要個把來月。”

內力引導?如此說來,在他昏迷的時間裏真的有人為他療過傷了?只不過是誰?

“至于,咳咳!”寒邪說到這裏微微停頓了下,細細觀察了下徐子煦,發覺其神情平靜,這才一臉平淡地繼續道,“嗯,至于王爺受傷的另一處——較隐秘的地方,倒是可能有點麻煩,每天早晚都必須換藥,得……嗯,把藥塗抹進裏面……咳,這樣藥效才會發揮,才能好得比較快,也不會落下什麽病根……大概最少也要六七天……”

徐子煦本來鎮定自若的臉色越聽越尴尬,竟微微發紅,原來是這個人……

“所以,請王爺配合……”寒邪一本正經、一臉嚴肅地說出最後目的。

徐子煦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麽回答,又一道清雅慵懶的嗓音從門口飄過來:“噢?已經醒了?”

那個讓他痛恨不已的人撩動下擺,施施然跨了進來。

依舊是一襲魔魅的黑色,鑲以繁複的盛開的血紅,曼珠沙華。

夜無眠R

2009年01月09日深夜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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