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破人亡(1)

第二天上午,靜王府突然被圍,大批禁軍長驅直入。

而此時徐子煦在早朝之上也是處境艱難。

以南宮斐為首的□□分子含沙射影,極盡彈劾,步步緊逼,冠以叛國通敵之名,端得有聲有色,煞有介事。

徐子煦的心腹皆早已禁足的禁足,關押的關押,朝上竟是一個都看不到。其餘同朝共事的一幹群臣起初有出來為徐子煦力保的也都受到了彈劾,不得不說南宮斐的确做足了幕後工作,竟是把衆人或多或少的把柄都抓在了手裏,誰敢出聲就輪到誰被治罪,到最後朝綱之上竟是一片風聲鶴唳,衆臣垂首靜默,再無人敢出面。

而端坐于龍椅之上的天子則神情幽深,一派冷漠,絲毫不介入當朝兩大權貴的互相質問,這暗地裏分明就是放任南宮斐作為。

徐子煦知道南宮斐甚得皇帝寵信,緣由無外乎其最擅于揣摩聖意、繼而作為,即所謂投其所好,此次敢這樣明目張膽地彈劾起他,必定事出有因。

面對對方咄咄逼人的态度,他心中已漸漸清明起來,昨晚的警告不是空穴來風。他現在只望抓住最後一絲生機,所謂事實為何,似乎已經無人會關心,若是出于天子的本意,即便事實相反,又有何用!只是希望妻兒恩師來得及遠離這是是非非。

此刻,如若自己脫不得身,那麽能拖延多久就拖延多久,好給家人時間走得越遠越好。

只是,雖然心中對事情始末已有了數,徐子煦如何真能不怨不恨,憤恨質問右相糧草一事為何遲遲未到,其罪該誅,而南宮斐自是早已想好了對策,把責任推到了蕭驚鴻身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

徐子煦之前受困敵營,才方回來根本什麽都還來不及調查,哪裏拿得出什麽切實的證據,不過都是空口無憑。

而南宮斐卻冷笑着蓄意誘發疑慮。

“靜王此番安然無恙地歸來,原本是幸事一件,可素聞那敵方将領對待敵人是赫赫有名的殘酷無情,為何王爺卻能全身而退,毫發無損?”

全身而退,毫發無損!

徐子煦全身繃得死緊,幾乎咬碎了一口白牙,看着南宮斐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這是他多年來為數不多的一次強烈憤怒。

“雖然大家都熟知靜王武藝超群,可寡不敵衆的道理三歲稚子都明白吧?何況天沛戰神的名號,誰人不曉?那麽試問靜王又是如何從敵國天沛境內逃脫的?”南宮斐再度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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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簡單的事,竟然讓徐子煦百口莫辯!

南宮斐話意裏分明暗示了他和敵方相互勾結,不管是被俘還是捷報,以致現在回國,都是因為他和敵國作了交易,是以全身而退、毫發無損!

然,實情,徐子煦又怎麽說的出口!無論是作為男人卻被男人侮辱了,還是景夜的偷潛相救,都不能說。而且那晚的脫逃雖然還是交手了,但也的确沒有想象中的困難,那個男人……

而最讓他吃驚的是——

“這些暫且不論,那麽請問王爺,戰事既已結束,卻為何遲遲不歸還兵符于聖上?”南宮斐再上前一步,冷聲說。

兵符還未歸還!

徐子煦驚愕!擡眼去看皇帝,對方仍舊是一片默然,淡淡地看着臣下。

“愛卿,我朝律例,征戰結束班師回朝後,将領第一件事就是歸還兵符,否則以謀逆罪論處,愛卿不知麽?”皇帝終于清清淡淡地開了口,卻是一開口就是興師問罪,一頂誰都承受不起的大帽子扣了下來。

“皇上——”徐子煦才開口,卻被皇帝淡淡打斷了。

“朕一向仰仗靜王繁多,此次事情,就當靜王身陷敵營而略有失誤,只要現在靜王馬上歸還兵符,一切既往不咎。”

徐子煦渾身一振,朝綱上一片沉重的寂靜。

南宮斐微微勾了勾唇角,退了下去。

皇帝依舊一派波紋不興的漠然,靜靜等着臣子的回答。

徐子煦靜默片刻,雙手暗握成拳,額頭隐隐有冷汗冒出,卻終究只能對冷漠威嚴的皇帝彎了身,沉聲道:“臣手上沒有兵符,也确不知兵符下落。”

“靜王,你是不知還是不願?”皇帝冷了聲音。

“臣,确實不知。”

由于秋少楓和方葉紅也分別被禁,看管森嚴,根本沒來得及取得聯系,可兵符怎麽會沒到皇帝手裏?

當初那一戰,他早已把幾種可能的結局都計算在內,包括他自己被俘或是戰死,并對各種情況作出了相應的措施,反複叮囑他們一切以大局為重。那兩人絕對是信得過的,辦事也決不會出差錯。

若是兵符真的下落不明,那麽他們倆現在不會只是被禁足;若皇帝真的相信兵符還在他徐子煦手裏,那麽那一晚他深夜進宮時,皇帝根本不會放他回王府。

這種種跡象分明就是預謀已久!

徐子煦已經明白,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一個套。巧妙而陰險的套。從征戰還沒開始時就已經下了套,層層收攏,只為把他套進去。

所謂的賞賜,也不過是做給百姓看的,以示皇帝仁慈英明,而接下來的叛亂,卻是真正的壓軸戲!

“十三皇弟,還是要不見棺材不落淚嗎!”凜凜天子斷然喝道。

徐子煦心裏不由一驚,接着一沉,突然提及這個多年未用的稱呼……

這個那位夫人還在的時候的稱呼……

随着皇帝的怒喝,朝堂上頓時一片風雨欲來之勢,徐子煦卻是沉下了氣,神情反而變得淡定起來。接下來的發展,也不過已經在他預料之中罷了。

果然聽得那九五至尊冷笑着道:“宣禁軍統領楊德凱觐見。”

太監尖細的嗓音高聲重複,大殿上鴉雀無聲,不一會,楊德凱就在這份寂靜中恭恭敬敬拜見了皇帝,雙手呈出了一塊通體黝黑形狀特別的物體。

徐子煦眼眸微微收縮。

是兵符!

這種時候拿出兵符來……

莫非……

徐子煦一個驚愕,淡定的神情不禁有了絲憂急。

禁軍統領是皇帝提拔的人,怎麽回事已經十分明顯。只是現在徐子煦關心的是楊德凱是何時去了王府?在馨兒他們走前還是走後?馨兒他們此刻又在何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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