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研制成功
蔣勝利先把趙若蘭安頓在會議室, 帶着沈溪去找秦專家,一路走着,他先介紹自己跟秦專家的情況。
他說:“秦專家命叫秦正民, 是名現役軍官,旅長,藥學專家,他也在海城大學擔任藥理學客座教授,我曾在海城大學讀書, 是他的學生。秦專家脾氣有點怪, 對他看不上眼的人不屑一顧,但對有能力的年輕人非常和藹。”
他打量了沈溪幾眼說:“你有秘方的話, 他肯定會高看你一眼,你不用擔心跟他的相處。”
沈溪很感謝蔣勝利的善意提醒, 說:“謝謝你。”
把沈溪帶到秦正民的辦公室,蔣勝利退出并把門帶上, 留秦正民跟沈溪談話。
沈溪大方地跟秦正民打招呼并自我介紹, 她發現對方的目光特別犀利, 跟X光一樣犀利,像要能把人看穿一樣。
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博學、專業、和藹的老專家的樣子。
明顯就是不信任不認可她。
秦正民翻看手上拿着一沓資料, 他說:“我這裏有四十幾名士兵試用藥包治好關節炎的數據,我研究藥學三十多年, 對這樣一份秘方的奇效感覺到不可思議,你的秘方哪裏來的?”
“我自己研制出來的。”沈溪說。
陸嶺也問過她這個問題,她就是這樣說,當時陸嶺并未懷疑她。
沈溪解釋說:“我小時候父母跟老軍醫嚴岐伯有來往, 嚴老先生是學貫中西醫, 算上我, 嚴老先生一共收了三個弟子,我跟他一直在學中醫,雖然大學讀的是西醫,可我對中醫也很感興趣,也一直再在研制一些藥物,這個關節炎方子也是這一兩年才研制成的。”
她說的是實情。
只是嚴岐伯手裏雖有很多方子,但都沒她這個秘方管用,她這個秘方從末日來,可是中醫又發展了幾千年後的秘方。
秦正民點了點頭,他查過沈溪的檔案,知道她是醫學生,十八歲就讀大三,學習和研究能力肯定比一般人強,但她還跟嚴岐伯學過中醫他倒是不知道。
他說:“我認識嚴老先生。”
嚴岐伯是醫學領域泰鬥級人物,按照嚴老先生的性子,手裏如果有這麽好的秘方,肯定會早就貢獻出來,所以說嚴岐伯并沒有有如此奇效的秘方,不過這方子由他的徒弟研制出來,也在情理之中。
秦正民相信沈溪的話,收回了他手術刀一樣的目光,換了一副和藹的表情。
沈溪不着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他贊嘆道:“你年紀輕輕,能把秘方上交,為國家做貢獻,非常有覺悟,有了秘方再研制膏藥其實很簡單,咱們要發揚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的精神,一定盡快把膏藥生産出來,實現量産。”
沈溪再看他的目光,充滿贊許和欣賞。
——
研發人員一共有五個,沈溪、趙若蘭、蔣勝利、秦正民,還有一個軍藥廠專家,四十多歲,叫薛民生。
五人都簽了保密協議,保證秘方不外傳。
蔣勝利嚴肅地說:“誰洩露這個秘方的話,按刑事犯罪處理。”
沈溪被吓了一跳,好嚴重,不過這樣也好,她就要把秘方上交國家,由國家決定是否公開,不希望秘方由任何一個個人流傳出去。
現在這個秘方不再屬于沈溪,而是國家保密藥方。
簽完保密協議,他們就到實驗室工作。
昨天幹淨整潔的宿舍給沈溪留下了極好的印象,到了實驗室才知道,原來這裏條件極其有限,設備相當簡陋。
而一旦工作起來 ,她才知道什麽叫艱苦奮鬥。
他們從早上七點半開始工作,到夜裏十二點才停下手頭工作,除了睡覺、吃飯的時間,都在實驗室。
即便如此忙碌,沈溪每天堅持六點半起床,跑步、吃飯、喝奶粉加麥乳精,然後再去實驗室。
工作和生活緊張、忙碌但有規律。
多虧前幾個月,每天鍛煉,好的夥食再加喝牛奶讓她的體質增強了不少。
沈溪一直在觀察趙若蘭,發現她工作起來還是挺認真的,沒喊苦累,她甚至笑着說:“我原本以為每天下班後能去外婆家呢,哪有時間啊。”
到第十天的時候,沈溪趁吃晚飯的時候去通訊室給陸嶺打電話。
電話還是很快被接起來,還沒等她開口,對方就問:“你在那兒沒遇到什麽困難吧。”陸嶺問。
好像只有有困難才給他打電話求助似的。
“沒有,我挺好的。嶺哥,你還有五天生日,對吧?”沈溪說。
聽到她歡快的聲音,陸嶺心情很好,他沉默了一下說:“好像是。”
從小到大他都拒絕過生日,也從來不記得自己的生日。
沈溪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麽還好像是?”
陸嶺問:“你怎麽知道我生日的?”
沈溪繼續笑:“咱倆領證的時候,我看你戶口本上寫的。”
“哦。”
哦什麽哦,他一哦,讓人都忘了下一句話該說什麽。
“你別忘了吃長壽面,讓食堂給你做,要不自己煮挂面。”沈溪說。
“好。”陸嶺說。
好什麽好,他這人說話真簡潔啊,以前面對面說話沒感覺到。要不是提醒他過生日,沈溪才不想給他打電話,這人真沒趣,打電話都沒啥好說的。
“還是不浪費軍藥廠的電話費了,那我先挂了。”沈溪說完,挂斷了電話。
聽筒裏的忙音響了好一陣,陸嶺才放下電話。
膏藥研制比沈溪想象得速度更快,到第十五天,他們的膏藥已經研制好,送到國家膏藥檢驗所進行檢驗,檢驗合格的話,要先小批量生産,試用,确認效果後再大批量生産。
在等檢驗結果期間,她們終于有了休息時間。
趙若蘭自然還是去外婆家,沈溪上午先跑步鍛煉、吃飯,睡覺睡到自然醒,下午在海城逛街,買了雪花膏、蛤喇油、內衣褲、月經帶這些生活必須品,剛回到宿舍,蔣勝利來找她,他說:“陸副團來了,他就在打門口。”
啊,陸嶺,他怎麽來海城了。
謝過蔣勝利,沈溪趕緊往門口跑。
陸嶺就在大門口,一身軍裝,身姿挺拔如松,面龐堅毅,五官精致完美,大概因為分別了半個月的緣故,沈溪覺得他比以前更帥更順眼了。
這麽帥的男人是她對象,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但也讓人感到自豪。
沈溪跑得急,陸嶺說:“慢點。”
看她臉上帶着好看的笑,急急忙忙奔向他的樣子,陸嶺彎了彎嘴角。
想不到她見到他會那麽高興,他也跟着心情大好。
可沈溪卻說:“我特別忙,馬上就得回研發室,你怎麽來了?”
“我來海城開研讨會,明早就要返回出任務,可能要十天半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才回來,你忙的話,我說幾句話就走。”陸嶺說。
沈溪笑着看他,思索他說的來海城開研讨會的真實性,不會是特意來看她的吧。
她說:“嶺哥,你是專程來看我的吧?”
陸嶺看了她一眼說:“你想多了,我也忙得很,沒有空餘時間,不是特意來看你的。”
沈溪:“……”他非要這樣說嗎?跟他聊天,真沒意思啊。
他從褲兜裏掏出一塊手表,修長的、指腹帶着薄繭的手指拉過她的手腕,幫她戴到手腕上說:“我想你有塊手表更方便些。”
确實是有手表方便,以前在農場跟在島上沒覺得,這一出來工作就覺得需要手表,完全靠生物鐘跟太陽不太準确。
沈溪瞄了眼他手腕上的手表,都是上海牌,同款,他的是男款,她的是女款,沈溪開心地笑:“咱倆戴的是情侶表。”
陸嶺料想她就會這樣說,特意買的同款手表。
“今天是你生日,我沒有禮物給你,倒是你送了我禮物。”沈溪說。
“這手表你還是會記賬吧?算不上禮物,反正記你帳,我還要收利息。”陸嶺說。
這人就沒一句好聽的話。
陸嶺沒什麽話要說,沈溪覺得就這樣站着就挺好,倆人無言站了兩分鐘,陸嶺說:“你回去工作吧,我走了。”
沈溪趕忙問:“你去哪啊,還要忙嗎?”
陸嶺回答:“我明早走,下午跟晚上沒什麽事情了。”
一結束工作,他就去百貨大樓買了塊手表,馬上來找她。
真是太好了,沈溪笑道:“我也沒事情要做,膏藥公/衆.號.夢/中.星/推.文送去檢驗了,我們在等檢驗結果。”
沈溪明顯看見陸嶺的臉部線條明顯柔和下來。
她扯着陸嶺的袖子:“供銷社還沒關門,我們去買肉買菜,我住的宿舍有廚房可以做飯,我給你做長壽面吃。”
她這裏有陸嶺發的全國通用的糧票跟肉票。
拉着陸嶺去供銷社買了肉、雞蛋、兩瓶桔子汁,又去菜站買了把油菜,兩人回到軍藥廠,陸嶺在門口登記後,沈溪把他帶回了宿舍。
她要做紅燒肉跟長壽面,也到了做晚飯時間,面粉是她從梨花島出發前放在空間的,不多,偷偷拿出來 ,陸嶺也發現不了。
肉是一長條五花肉,用來做紅燒肉最好了。
沈溪在宿舍把面揉好,五花肉切好,才帶着材料去了廚房。
廚房挨着水房,裏面有兩排煤爐,煤是免費用的,這裏是單身宿舍,平時大家都吃食堂,自己做飯的人并不多。
陸嶺給沈溪打下手,不過除了生火、洗菜,他幾乎幫不上忙。
一個小時候,香噴噴的紅燒肉做好,沈溪又抻面條,煮青菜雞蛋面。
很快長壽面也做好,兩人迅速把廚房收拾好,回沈溪宿舍吃飯。
一個方桌,兩把椅子,一碗紅燒肉,兩碗面條,簡單而溫馨。
沈溪用筷子挑着面條說:“你看,整碗面就是一根面條,嘗嘗好吃嗎,不過這裏不方便做蛋糕,等你明年生日,我給你做蛋糕。”
一下就給支到了明年。
不過陸嶺忍不住嘴角上揚,希望他們倆能夠年年有明年。
面條裏沈溪加了好多青菜,配上鮮香軟爛的紅燒肉并不算膩,他們倆一人又喝了一瓶桔子汁,這頓飯吃得特別滿足。
吃完飯,沈溪提議去公園遛彎消食,現在是三月初,天還有點涼,從公園轉了一圈又回到軍藥廠門口。
沈溪問:“你要回招待所嗎?”
陸嶺點頭說是,不過他看了眼手表說:“不着急,時間還早。”
沈溪看他明明舍不得走但又不肯表現出來的樣子很好笑,明早陸嶺就出發出任務,她也想跟陸嶺多待一會兒,于是提議:“要不你住我宿舍吧。”
想到她宿舍裏那張只有一米二寬的單人床,陸嶺的臉騰地紅了,連耳朵尖都紅透。
他拒絕道:“我還是回招待所吧。”
看他臉紅,沈溪臉也有點熱,不過還是覺得好笑,她說:“我對你一點那方面的想法都沒有。”
好像,是真的沒有。
“我可以給你找張行軍床。”沈溪補充道。
陸嶺這回答應了。
沈溪跟他一塊去招待所收拾行李,退房,又回到軍藥廠宿舍,沈溪從實驗室外面的休息是拎了張行軍床跟棉被來,擺在自己床邊。
好在棉被還挺幹淨。
晚上陸嶺仍然監督沈溪做俯卧撐跟單腿深蹲起立,又泡了奶粉麥乳精讓她喝。
一夜就那麽過去,沈溪早上醒來時陸嶺已經走了,給她留了張紙條,上面寫着:堅持鍛煉身體,喝奶粉加麥乳精。
——
紀晏安收到陸嶺的信。
信被拆開檢查過才交到他手裏。
信上寫的是語錄,現在好多人寫信都是大段語錄,真正想說的話卻是寥寥幾句,可紀晏安拿到這封信除了語錄之外并無正文,他開始猜測也許是信沒寫完就寄了出來,不過他想陸嶺不至于犯這種粗心錯誤,也許是語錄另有深意。
他把語錄讀了一遍又一遍,實在解讀不出過多的意思,只能把信暫放一邊,幾天之後,把信在拿起來看,發現信紙的前四行開頭四個字豎着讀正好是“自欺欺人”。
最後一行的第一個字是“蠢”。
紀晏安覺得自己像一塊岩石,風化數千年後,終于裂成無數碎片。
肯定是沈溪親口告訴陸嶺的,說他編了一堆瞎話。
陸嶺特意寫信嘲笑他。
對方知道這件事後肯定非常得意。
這個陸嶺真是太可惡了。
可他又不好回信罵他。他沒法采用相同辦法,因為想罵的話濃縮不成幾個字。
而且他們的關系肯定更密切了。
想想就覺得憋屈。
——
趙若蘭再回來時,給沈溪帶了些爆魚,她說:“是我外婆親手做的,你嘗嘗好吃不?”
爆魚炸得外酥裏嫩,再配上醬汁味道提升了好幾個檔次,沈溪邊吃邊誇。
“這醬汁調的真是太棒了。”她說。
趙若蘭得意地說:“這醬汁也是秘制的呢,自然是好吃。”
三天之後,膏藥的檢驗結果就出來了,檢驗合格,軍藥廠馬上小批量生産了三千片,準備拿到不同地點由不同人試用。
除了城市裏試用,還有幾個偏遠地區。
蔣勝利出發去雲省,沈溪選擇去船山群島一個偏遠的島,那裏有二十幾個駐島士兵,聽說那個島濕氣更重,士兵患關節炎幾率很高,不得不經常更換駐島官兵。
趙若蘭要求跟她一起去,這麽多天相處,沈溪覺得趙若蘭還不錯,就答應倆人一起去。
另外軍藥廠還有三個人加入進來,分別帶着膏藥去廣省、黑省、川省。
從選擇這些地區就知道軍藥廠對膏藥的期待有多高,軍藥廠從上到下都希望這款膏藥能治愈所有人的關節炎。
沈溪對秘方很有信心,但是對膏藥的效果不确定,很期待膏藥的效果。
第二天,她跟趙若蘭就坐船到碼頭,有船只把她們送到磨盤島。磨盤島形狀是圓的,在空中望去,就像海上的小磨盤。
到了島上沈溪才知道這島的條件有多艱苦,沒有淡水,戰士們洗澡洗衣用的水是蓄水池跟湖裏的水,島上都是石頭雜草,種的糧食跟蔬菜很快雜草淹沒,幾次嘗試之後,戰士們放棄種菜,糧食、蔬菜跟飲用淡水都是靠運輸船往島上補給。
遇到風大浪大,補給船靠不了岸,戰士們只能吃儲備糧跟飲用水。
沈溪跟趙若蘭這次來,軍藥廠給她們準備了糧食、蔬菜和飲用水,但到了島上,跟戰士們的補給放在一起,簡直是杯水車薪。
梨花島跟磨盤島相比,條件實在是太好了。
而且有個問題是沈溪沒考慮到的,這裏都是男的士兵,只有兩名軍嫂,她們倆在一衆男兵中特別顯眼。
首先她們要保證人身安全,她倆一個是陸副團愛人,一個是趙師長千金,戰士們對她們倆尊重的很,不會有什麽壞心思。
這些士兵都是普通士兵,因為島上條件惡略,普通士兵也可以帶家屬随軍,并且不要求三年退役,可以延至五年、七年退役。
沈溪她倆一上島,士兵們往島上搬水搬糧食,兩名軍嫂迎了過來接過兩人的行李,她們平時也悶的很,巴不得來幾個人跟她們說話,其中一個短發的軍嫂自我介紹說:“我叫春枝,她叫秋菊,你倆直接叫我們名字就行,你們這一路累了吧,我們給你們倆收拾了一間房,先把行李放下歇會吧。”
沈溪笑着說:“謝謝春枝嫂子。”
趙若蘭平時不暈船,不知道這次怎麽還暈船了,吐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回到宿舍說:“沈溪,我不行了,我這是腦子抽了才要來島上。”
宿舍很簡陋,只有兩張床兩個板凳,也無所謂幹淨不幹淨的,沈溪他們帶的是軍藥廠的床單被褥,暖壺碗筷等生活用品,把東西放好後,東西鋪好後,趙若蘭趕緊躺床上歇會兒。
秋菊嫂子給她們拎來一壺熱水,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咱這島上入口的淡水,都得省着點用。看你們倆這麽幹淨,晚上擦澡的水是有的,但要是特別費水的洗澡,蓄水池的水就沒那麽多了。”
沈溪笑道:“嫂子,我們知道。”
等兩名軍嫂走後,趙若蘭擔憂地說:“你說咱跟戰士的物資要是耗光了,補給船要是不來該咋辦?咱們就在這兒挨餓等死?連淡水都沒有?這島能跟外界通訊吧,我爸要是得了信兒,肯定會來救我,你家陸副團對你那麽好,肯定也會來接你。”
沈溪搖頭:“陸副團出任務了,他肯定顧不上管我。再說你不用擔心,這島上一直有守島士兵,不一直在這兒生活得好好的。”
趙若蘭随口說:“我就怕刮臺風,通訊斷了可咋辦,要知道這島上條件這麽差就不來了。”
沈溪看了眼趙若蘭,她不會烏鴉嘴吧,好好的說什麽刮臺風!
她最讨厭刮臺風。
不過趙若蘭是女主,應該有女主光環,不會像她這樣的炮灰一樣,那麽容易狗帶,沈溪跟着她,即使斷水斷糧肯定也會獲救。不過女主會不會經歷比較坎坷?這樣小說才會有看頭?
這樣想着,沈溪隐隐不安。
出發之前,她往空間裏的兩個儲水桶裝滿了自來水,還把身上的糧票都買成了玉米渣,需要的話可以拿來救急,她倒是不擔心生計問題。
沈溪給兩人都倒了半杯水,剛歇了一會兒,排長裴棟梁來找她們。他面龐微黑,說話的時候露出一口大白牙,他有點腼腆,站在門口說:“沈同志、趙同志 ,五個有關節炎的戰士都叫來了。”
島上就這一個幹部,只是個排長,看着二十二三歲的樣子。
“好的,我馬上就來。”沈溪說。
趙若蘭也起身說:“我也去。”
裴棟梁看到趙若蘭,眼睛亮了亮,黑臉膛還透出一層紅來,他不自在地摸摸耳後說:“趙同志身體不舒服的話,要不你們休息一會兒再去?”
趙若蘭說:“我休息得差不多了,走吧。”
三人邊走,趙若蘭問:“請問島上有通訊設備嗎?”
裴棟梁依舊是臉紅,說:“有,信號彈。”
“信號彈?”趙若蘭簡直要跳腳,她說:“沈溪你聽見沒,通訊設備是信號彈!都啥年代了還用信號彈通訊!”
趙若蘭現在心裏是一萬個後悔,她說:“沈溪,要知道咱倆就在城市裏試膏藥得了。”
沈溪說:“我倒是想在島上這樣潮濕的地方試試膏藥。”
她接着問裴棟梁:“信號彈管用嗎?接收範圍多大?”
裴棟梁回答:“附近的柿子島可以接收到信號。”
趙若蘭問:“那要是柿子島沒能力救援,也沒能力往外發信號呢?”
裴棟梁憨厚地笑了笑:“放心吧,趙同志,我們一直在島上工作和生活的很好,從來沒發生過任何情況,你不要只看到島上條件艱苦,其實島上風景還挺美的,有時候能看到雲霧貼着地面,哪天我休息,帶你去看雲,還能去釣魚釣螃蟹。”
帶你,不是帶你們?
沈溪:為什麽把我給忽略了?
裴棟梁是男主?要真這樣的話,這男主長得不太行啊!相貌太過普通,掉進人堆裏壓根找不出來那種。
她特意看了眼趙若蘭,看對方低了低頭,臉上也飛了兩塊紅暈。
沈溪:“……”
兩人拿了膏藥去見士兵,每人先發了十帖膏藥,沈溪還拿了個本子,認真記錄了每個人的患病情況,請他們每天來彙報膏藥使用效果。
接下來的工作很簡單,就靜待膏藥使用效果就行。
兩名軍嫂負責島上夥食,部隊也給她倆發工資。晚飯是玉米餅子,野雞、粉條、蘑菇、土豆亂炖,味道倒也不錯。
第二天吃過早飯,沈溪跟趙若蘭跟兩名軍嫂去山上玩兒。沈溪兩人掰了不少春筍,兩名軍嫂則是捕獵高手,用自制的竹制弓箭就能打到兔子跟野雞,最後四人帶了不少春筍跟七八只兔子野雞下山。
午飯就是烤兔子肉跟清炒春筍。
吃過午飯,裴棟梁來找她們,說是要巡島,順便帶她們了解島上的地形地貌。
趙若蘭明顯比上午跟軍嫂出去的時候興致高,趕緊收拾東西拉着沈溪要走。
看裴棟梁那樣兒,看到趙若蘭就臉紅,兩人之間怎麽都感覺有那麽一股勁兒,沈溪懷疑裴棟梁就是男主,其實她不想給兩人當電燈泡,但擔心趙若蘭一人跟着出去不安全,也就收拾東西出發。
在島上逛了一下午,沈溪發現裴棟梁很老實,有農村兵特有的淳樸,即便趙若蘭單獨跟他在一起她也可以放心。
沈溪當即決定以後不再當電燈泡。
下午回來,五名士兵來找沈溪跟趙若蘭,跟她們說貼了一天膏藥膝蓋的疼痛減輕。沈溪對這個藥效很滿意,她想從這個試用情況來看,膏藥的效果很好。
第二天下午,趙若蘭又跟着裴棟梁去巡島,沈溪自己在島上轉悠。
往山上走的時候經過一處沙灘,沈溪用精神力探測到水下四五米深的地方有礁石,礁石從中有海參。
其實梨花島海邊水下礁石叢也有海參,可是她是軍嫂,時時刻刻都得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好下水捕撈。
不過這裏就沒關系了,除了偶爾巡邏到此的士兵,平時沒人來這裏,她想要下水試試自己的捕撈水平。
沈溪驚喜地發現,可能是洋流原因,海水比別的地方溫度高,并不是特別涼,她熱身之後進空間換了泳衣、戴上護目鏡跟腳蹼出來下水捕撈。
因為有精神力幫助,沈溪在水下不用費力分辨哪裏有海參,可以直接命中目标,捕撈海參的速度很快。
有個空間特別方便,抓到手的海參可以直接放到空間。
撈了差不多三十個,她的體力差不多耗盡,再說在海裏越呆越冷,她趕緊上岸,進空間暖和一會并換了衣服出來。
經過湖邊,又提了兩桶水放到空間,回到駐地燒水洗完澡,趙若蘭才回來。
一回來她就跟沈溪說裴棟梁的情況,她說:“我以為梨花島條件就夠差了,沒想到還有連飲用水都沒有的島,這些守島士兵真的特別讓人敬佩,這樣艱苦的條件能在這裏呆着,全靠愛國情懷在支撐,就說裴排長吧,十九歲就來這裏,在這裏已經呆了四年。”
沈溪想,也許并不是愛國情懷,也許只是沒有其它選擇。
“裴排長家兄弟七個,都在生産隊種地,就他出來當兵,在島上沒有花銷,他每個月的津貼都寄回家裏補貼家裏。他大哥、二哥、三哥都另蓋了房子單過,其他兄弟跟父母住一起,因為家裏有個當兵的,家裏條件在生産隊裏還算好的。”趙若蘭喋喋不休。
“你知道嗎,我特別羨慕兄弟姐妹多的家庭,不像我家,倆人鬥來鬥去,我只能集中精神對付趙嬌蘭。”
沈溪:“……”
這是生了一串葫蘆兄弟嗎?
這個家庭條件,就是裴棟梁是個排長,可他也二十三了,好找對象嗎?
她認真地看着趙若蘭,因為裴棟梁跟她的生活環境跟條件差別太大,她覺得新鮮,才對裴棟梁感興趣嗎?
反正沈溪是不會對裴棟梁這樣的人感興趣的,因為他長得太一般。
這些日子沈溪就在島上撈海參并記錄膏藥使用,一晃大半個月過去,試用膏藥的人的情況良好,疼痛狀況完全消失。至于治愈的話還需要繼續使用一個月,并且出島檢查是否痊愈。
這天上午八九點鐘,下起雨來。開始沈溪還挺開心的拿臉盆、水桶接雨水準備洗臉、擦澡用,後來發現天越來越黑,半天天空黑沉沉的,如同潑了漫天的墨,并刮起了風,她這才覺得不好,不是要刮臺風吧。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等着嶺哥來救援吧,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