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嶺哥來救啦
島上沒有天氣預報, 只能靠觀天象來預測天氣,可是今天上午還天氣晴朗、萬裏無雲,誰知道要刮臺風呢。
趙若蘭跟裴棟梁出去巡島還沒回來。
沈溪在屋裏走來走去, 有點着急,一直不見人回來,她穿上蓑衣帶上鬥笠去找春枝。
她前腳到,後腳秋菊也到了。
春枝安慰沈溪說:“趙同志是跟裴排長跟幾名戰士一塊出去的,咱島上一年總要刮那麽三五次臺風, 戰士們都有應對臺風的經驗, 完全不用擔心。”
這話壓根就沒安慰到沈溪,她住的宿舍到春枝住的房子不到一百多米, 可剛才她麽點距離走得非常吃力,風幾乎能把她吹走, 按照她的體重算,估計風力超過六級。
而且臺風來得特別急, 風雨越來越大, 雷電交加, 在外的戰士跟趙若蘭來不及往回趕的話,不知道有沒有找到安全地方。
風越刮越大, 像鬼哭狼嚎一般,可比梨花島刮臺風那次風力強的多。
春枝跟秋菊也不淡定了, 秋菊擔憂地說:“這回臺風刮得太大,我家小王在巡島,也不知道安全不?”
沈溪看有雨水順着牆壁流下來,看了眼屋頂, 擔心地問:“春枝嫂子, 這房子結實不?”
春枝忙着把挨着牆壁的衣物轉移到另外一側牆壁處, 遲疑地說:“結實……吧。”
聽她不确定的語氣,沈溪心都涼了,自言自語地說:“咱們是呆在房子裏好還是呆在房子外面好?”
春枝和秋菊互相看了一眼,她們也不确定,若是風小點肯定呆在房子裏合适,可現在風太大,把房子吹塌了,她們在房子裏豈不是麻煩?
她們呆的宿舍離戰士活動區還有一百米,這麽大的風雨去找戰士彙合都不可能。
風的呼嘯聲跟雨柱打在石頭房子上的聲音已經如雷貫耳,再加上電閃雷鳴,這聲音可真夠震撼的。
沈溪想到陸嶺,這種時候跟他在一起會很安全,只要跟他在一起,什麽都不用考慮,就跟着他行動就行。不知道陸嶺在哪裏出任務,任務結束沒有,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麽。
磨盤島刮臺風,他會知道嗎?
三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地呆着,直到晚上,屋頂突然傳來一聲悶響。
沈溪一個激靈站了起來,她看向屋頂,再次不确定地問:“這房子撐得住嗎?”
春枝一直還挺淡定,這時候眼裏充滿驚恐,她說:“屋裏不行,屋外也不行。”
秋菊突然嚎叫一聲:“我不出去,不出去,出去會被臺風吹走。”
沈溪用精神力探測屋頂,覺得屋頂肯定撐不住,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掉下來,她們三個全得砸裏面。
“走,快走,我們得出去。”沈溪去拉秋菊,可對方所在床角,壓根就拉不動。
“春枝嫂子,快來幫忙,我們馬上就得出去。”沈溪大聲說。
春枝在遲疑,屋外并不比屋裏安全。
見她不動,沈溪朝她吼道:“快點,晚了我們仨都得砸裏面。”
屋頂又傳來一聲響動,春枝終于挪過來幫助沈溪,倆人連拉帶拽把秋菊弄出屋子,房子“轟”的一下塌了。
她們壓根來不及慶幸,雨水兜頭蓋臉地澆下來,狂風吹得三人一陣趔趄,黑暗之中,沈溪用精神力找到春枝跟秋菊,三人好一會兒才爬到一塊,抱成團合力抵抗臺風。
也顧不上樹下安不安全,三人躲到樹下,抱着樹才不至于被風吹走。好在風勢雨勢漸歇,漸漸他們能聽清楚周圍的動靜,聽到戰士活動區那邊有嘈雜的聲音,她們便走過去看。
戰士們拿着手電筒跟風燈,要去尋找在外的裴排長、趙若蘭跟另外六名戰士。
沈溪馬上說:“我也去。”現在是半夜,哪裏都黑壓壓的,現在去找人不是大海撈針嗎?她的精神力異能可以放出二十米,且異常靈敏,在黑暗裏找人最方便了。
春枝對象是個老兵,對沈溪說:“沈同志,你不能去,趙同志在外面,不知道現在是否安全,不能保護你們兩個周全的話,我們沒法跟上級交代。”
春枝也說:“小沈你這小身板不适合在野外走來走去,你就別去了,讓戰士們去吧。”
沈溪知道他們是怕她幫不上忙,反而會拖累他們的速度,但她還是堅持:“正是擔心趙同志的安危,我才一定要去,另外我眼睛的夜視能力強,找人方便,你們放心,我一定快點走,不拖累你們。”
戰士們不再堅持,他們兵分兩路,一隊朝山上走,一隊沿着海邊走。
暴雨之後,滿地泥濘,幸虧島上多石頭,海邊更是多礁石,這樣走起來才沒那麽費勁。
沈溪跟春枝、秋菊互相扶持着走,三人的濕衣服剛才換過,只是頭發還濕着,夜裏還有點冷,沈溪連連打着噴嚏。
所幸臺風跟暴雨都停了下來。
沈溪邊走邊放出精神力找人。
聽着戰士們聲聲喊人的聲音,沈溪問:“以前刮臺風要是有戰士在外你們也這樣找過人嗎?”
秋菊擔心對象安危,有點無精打采的。春枝說:“以前就沒刮過這麽大的臺風,幸虧這次臺風時間短,應該不會再刮了吧。你看這次我們宿舍都塌了一半。”
她們剛才去換衣服時看到宿舍東邊都塌了,沈溪的宿舍是最西邊一間,并沒有塌,幸運的是臺風刮起來時是下午,宿舍裏沒有戰士。
她的宿舍雖然沒塌,可屋頂也壞了,漏雨,屋裏積了好多水,棉被和衣服都濕了。沈溪現在穿的還是秋菊的衣裳。
沈溪耳力好,走着走着,隐約聽到趙若蘭的哭聲,再近一點,用精神力搜索,果然發現有人。
她趕緊叫住走在最前面的戰士,朝一處一丈多高的礁石跑過去,邊跑邊說:“他們可能在這兒。”
拐了個彎,沈溪的手電筒掃過去,才看到八個人全在礁石根下,渾身濕透不說,模樣都有點慘。
有血腥氣在空氣中蔓延。
沈溪喊:“趙若蘭,你沒事吧。”
趙若蘭神情有點木,朝沈溪跌跌撞撞跑過來,聲音焦急:“我們好不容易才躲到這來,裴排長腿被砸骨折了。本來我們躲在礁石底下,有塊礁石砸下來,要不是裴排長用身體護住我,挨砸的就是我。”
沈溪聞到血的氣味,把手電筒往她袖子上照,一眼就看到她胳膊上沁出的血,連忙把她袖子挽起來看,只是皮外傷,并不嚴重。
另外來尋人的戰士也跑了過來,手電筒和馬燈的光一起把這一片照亮了。
再去看裴排長,牙齒把下唇咬出很深的印子,臉色蠟黃,額頭上都是豆大的汗珠,看得出來在極力忍耐。
有兩名戰士分別傷在手臂跟背部,傷勢不重,秋菊對象傷在頭部,頭上濕漉漉的頭發混合着血液,看着挺滲人。
秋菊跑過去,抱住對象就哭。
沈溪說:“咱們得趕緊回去處理傷口,傷口混合了雨水容易感染,快,來人背着裴排長。”
很快,最壯實的小杜把裴棟梁背了起來,一行人互相攙扶着,往營地趕。
到了營地,沈溪問:“你們這兒有醫藥箱吧。”
一名戰士點頭:“有。”他連忙跑着去拿藥箱,不出兩分鐘,他把藥箱抱來,沈溪一看,只有酒精、零星幾種藥品跟不多的紗布。
她拿了片安乃近給裴棟梁吃了止疼。
趙若蘭已經不哭了,她翻了翻藥箱說:“這些藥有什麽用!”
要是能提前預見到戰士們會發生危險,沈溪會跟軍藥廠申請點藥品帶過來。
她的空間裏倒是有不多的藥,還是從末日帶來的,都是中藥,只能湊活着用。
她們現在需要西藥消炎藥,可是沒有。
沈溪說:“我的行李袋裏有些中藥,我這就去拿。”她看了看圍成一圈的戰士說,用手比劃了一下說:“小鄧,你去找條木板來,裴排長得腿需要固定。”
小鄧聽到她的話,趕緊跑着去找木板。
沈溪又對秋菊說:“嫂子,有沒有幹淨床單,找一條來,給戰士包紮用。”
秋菊跑去拿床單,沈溪也跑回宿舍,從空間裏拿了僅剩不多的中藥拿出來。
要是有人細心的話,肯定會注意到她屋裏不會有幹的東西,可沒人注意這一點。
趙若蘭拿到木板,又把床單撕開,她說她來處理裴棟梁的傷腿,沈溪就沒管她,讓兩名軍嫂幫她的忙,自己先去給別的戰士處理傷口。
這幾個戰士傷得都不算嚴重,沈溪先處理得是秋菊對象頭部的傷,先用酒精消毒,再敷上中藥粉,在用布條包裹好,問題也不大。
等沈溪把另外兩名戰士的傷也處理好,沈溪去看趙若蘭,發現她手抖得厲害,半天了只把裴棟梁的褲腿給剪下來,別的一概沒做。
裴棟梁還得安慰她:“我沒事,真不疼,一點都不疼 。”
沈溪都無語了,看着真憋氣啊。她突然想,平時陸嶺跟她相處,看自己會不會也覺得憋氣啊。
沈溪無奈地說:“疼倒是沒事,就怕瘸了。”
趙若蘭聽沈溪說“瘸了”兩個字,哭了起來。
沈溪只好拿過酒精給裴棟梁的腿消毒,正在往腿上敷藥的時候,對方面前突然閃過兩個大字:男主。
沈溪有點懵,這個平平無奇,當了好多年兵,二十三還是個排長的人還真是男主!
這是觸發了什麽情節才會給她提示?上次也給她提示說趙若蘭是女主。
沈溪看了眼裴棟梁,長相就是一般人、家境也很一般,可能擁有堅毅、勇敢、吃苦耐勞等等一些優秀品質吧。
他這一路走來,肯定要付出不少艱辛跟努力。趙若蘭是女主的話,女主良好的家世會不會幫到她?
難道這是一個底層窮小子不斷往上爬,邂逅膚白貌美大小姐的故事?
可要是按書裏劇情,自己已經狗帶,趙若蘭不會跟她一起來島上,那男女主怎麽相遇的呢?或者說因為他們是男女主角,總會以各種方式相遇。
如果現在自己給他的腿傷做了手腳,他的腿徹底好不了了變成瘸子的話,他還當的成男主嗎?女主還看得上他嗎?
這樣胡思亂想着,沈溪已經把裴棟梁的腿固定好木板,她對二人說:“這樣還不行,肯定要送去醫院,骨頭長不好的話,會影響走路。再說,他需要用些消炎藥,我這裏有些中藥可以給他吃,但效果不會太好。”
趙若蘭的聲音帶着哭腔:“裴排長,你一定不要變成瘸子,我會愧疚一輩子。”
裴棟梁笑着安慰她:“沒事,我瘸了沒事,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
沈溪看着這倆人,有點無語。
安慰完了趙若蘭,裴棟梁才說:“我們可以發信號彈給柿子島,或者駕船去柿子島求助,柿子島有大船可以上岸。不過,柿子島離咱們這兒近,肯定也刮了臺風。”
他說完,就安排戰士去發信號彈,二十分鐘後,戰士又跑回來說:“信號彈發了,可我們的船裝在岸邊的石牆上,馬達撞壞了,船底也漏了,船底倒好說,可馬達壞了沒更換的零件修不好。”
裴棟梁皺着眉頭說:“這強臺風一刮,說不定柿子島情況跟咱們島情況一樣,他們也無法救援。”
趙若蘭聲音打顫:“那我們就只能等了?要是我爸知道磨盤島刮了臺風,應該會派人來救我的吧。磨盤島刮了臺風,船山縣的臺風也不會小吧。沈溪,你家陸副團也會來找你的吧,他們來得及時的話,裴排長的腿還是有希望的。”
沈溪搖頭:“我不知道。”
陸嶺出任務回來了嗎 ,如果回來了他會來嗎?
他會關注磨盤島的情況嗎?
說話間,天已經亮了,好在島上最重要的小型武器庫并沒有受到影響,坍塌的只是一半宿舍。
沈溪讓男女主獨處,先去看戰士們清理廢墟,準備重建宿舍,她幫不上什麽忙,就去給春枝跟秋菊幫忙做早飯。
廚房跟柴房都塌了,不過有備用糧,她們把鍋竈架在外面,大火無濕柴,營地的空地上騰騰都是煙霧。
他們已經連續兩頓飯沒吃,可還要省着糧食,早飯就吃小米稀飯配鹹菜,吃過早飯,沈溪就跟着兩個軍嫂一起清洗晾曬從廢墟下挖出來的衣服被褥。
正忙着,趙若蘭忡心憂憂地走過來說:“柿子島也沒派船來,是不是他們的船也壞了,再等下去裴排長的腿可怎麽辦啊?”
沈溪想了想,實在沒什麽好辦法,最近的柿子島有船可以上岸,可他們沒來人的話,說明他們自己狀況也不好,或者船壞了。
他們現在需要船把裴棟梁送到岸上條件好點的醫院去。
現造一條船,劃船上岸,肯定不現實。
“送補給的大船什麽時候來?”沈溪問裴棟梁。
“還有半個月。”裴棟梁說。
這話一出,三個人又是一陣沉默。
“骨頭長歪了導致腿瘸的話,重新打斷,再接起來就能長正。我知道有一名戰士小腿骨沒長好他一咬牙自己給打斷了,醫生重新給接的。裴排長,你一定不要放棄希望。”趙若蘭已經在考慮裴棟梁瘸了的事情。
裴棟梁滿臉看到希望的表情:“我也可以打斷腿重新接骨,我不想當瘸子。”師長千金給他提的建議 ,他一定要聽。
趙若蘭眼裏閃着淚花:“看裴排長,多堅強和勇敢。”
沈溪:“……要是裴排長需要重新把腿打斷的話,一定要叫我,讓我對裴排長的堅毅果敢做個見證。”
趙若蘭鄭重點頭:“一定。”
沈溪突然覺得這個男主有點慘。
午飯是玉米餅配鹹菜,大家吃了個半飽,下午,又是忙碌的清洗晾曬,沈溪跟趙若蘭的棉被也濕了,晚上還不知道怎麽蓋什麽。
沈溪跟春枝正在合力擰戰士的作訓服,春枝看沈溪的面龐微微泛粉,就問:“沈同志,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臉色不太對。”
沈溪笑笑:“我沒事,挺好的。”
春枝不信,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呀了一聲:“你發燒了?咱這也沒退燒藥,秋菊家沒塌沒漏雨,你去她家躺着吧。”
秋菊也說:“沈同志,我們本來就不能讓你幹活,你這是昨天挨澆才發燒吧,我們這皮糙肉厚的挨了澆也沒事,你這小身板肯定扛不住,快,上我家躺着去。”說完就來拉沈溪。
沈溪堅決拒絕:“沒事,低燒,在外面吹吹風反而舒服,躺着難受。咱們加把勁,趕緊把衣服都洗洗晾上,要不這些衣服被子要發黴了。”
只是輕微發燒,沈溪覺得自己撐得住。
倒是兩名軍嫂不好意思起來。
忙到三四點鐘,剛把一床棉被上的水擰幹曬上,沈溪突然聽到有人喊她。
那是一道好聽的久違的聲音。
“沈溪!”
宛如天籁。
沈溪應聲回頭,陸嶺逆着光跑過來,他穿一身藍色迷彩軍裝,高大英武,和暖的陽光在他周圍鍍了一層光圈,他的臉在暗影裏,更顯得輪廓硬朗,五官立體分明。
真是帥得不得了。
他是她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人,并總能在她需要他的時候出現。
沈溪連忙丢下手上的衣服,朝他大步奔了過去。
看到她驚喜的神情,像見到特別親密的親人的激動,匆匆忙忙向他跑過來的急切,陸嶺覺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他打量着她全身,看起來安然無恙,這他就放心了。
兩人離得近了,陸嶺收住腳步,站定,沈溪卻一直跑到他身邊,踮起腳,雙手勾住他的脖頸,将白皙光滑的小臉貼在他臉側,驚喜地喊:“嶺哥,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其實她從未奢望他會來,但她始終存了這麽一個模糊的期望,在她需要的時候,他能夠出現。
陸嶺:“……”柔軟的帶着清甜香氣的身體挂在他身上,他被她抱了。
她真熱情。
這他倒是沒想到,他渾身僵硬,雙臂不知道怎麽擺放才好。
旋即他想到,她此刻把他當做親人,并沒有覺得男女有別,他們只是名義夫妻,這樣并不合适。
他想起她說過的那句:我對你并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的确如此。
她并沒有把他當男人!
只是親人!
要不她不會有這種心無芥蒂的分外親密的舉動。
發現這個事實,陸嶺心裏五味雜陳,他用雙臂圈住她,托住她的身體,讓她更輕松一些,他說:“昨天我才出任務回來,得知磨盤島海域刮強臺風,就想過來看看。”
不過他很享受這種被需要、被信賴、被依靠的感覺。
沒看到她時,他急壞了,生怕她出點什麽事,心就像飄在空中,他自己開船,把船開出最高速度仍嫌船慢。直到見到她看她安好,心才有了着落。
被溫熱的身體這樣貼着,他感覺口幹舌燥,聲音也有些幹澀。
他帶來的士兵井然有序,正在往島上搬運糧食、蔬菜、飲用水、常用藥品和棉被等各種物資。
磨盤島駐島士兵跟陸嶺隸屬于同一個海軍陸戰師,大部分聽說過陸嶺的大名,得知他來島救援,都借着搬東西的名義來看這個他們敬仰已久的長官。
然而,他們卻看到這個立功無數、傳說中的冷面閻王,海軍陸戰隊最年輕的副團長跟她的小媳婦旁若無人地擁抱在一起。
士兵們酸了。
眼前的畫面讓人羨慕,從此他們有了目标,他們也要拼盡全力保家衛國争取提幹,再娶個貌美的媳婦。
接收到士兵們的各色目光,陸嶺倒是覺得無所謂,他問其中一個:“有人受傷嗎?損失情況如何?”
聽完士兵的彙報,陸嶺說:“去讓他們收拾行李,一會兒跟我出島去醫院。”
士兵敬了個軍禮,迅速離去。陸嶺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沈溪的體溫偏高,他擡起手搭在她的額頭上,果然有點熱。
他緊張地問:“你發燒了?你的額頭都能給我暖手了。”
沈溪緊緊抱着他,下巴搭在他肩膀上,點了點頭:“昨天淋雨了,只是低燒,沒什麽關系。”
陸嶺把沈溪打橫抱了起來,說:“去收拾東西,我們一會兒就離開。”
一直陪着裴棟梁的趙若蘭聽說來了救援人員,趕忙跑出來,羨慕地說:“沈溪,還是你對象來了,我就知道我爸靠不住,啥時候都得自力更生,指望他根本就沒用。”
還是有個對象好,說到對象兩個字,趙若蘭心裏瞬間閃過裴棟梁的身影,這個人踏實、可靠、忠誠。
陸嶺淡淡地說:“趙師長知道這件事,讓我務必把你們倆安全帶回,你去收拾東西,一會兒就走。”
把沈溪放在她房間讓她收拾東西,士兵把裴棟梁背了出來,趙若蘭拿了把椅子讓他坐下,對方趕緊向陸嶺報告情況,沈溪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安靜聽着,話裏話外,她感覺這個男主會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
大概這是一個農村兵和師長千金,男主逆襲的故事。
而因為救過趙若蘭,現在趙若蘭看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帶了一層光環。
跟裴棟梁談完後,陸嶺去安排工作,他不是這個團的長官,不好多說什麽 ,只是傳達趙師長的指示。
沈溪把膏藥給士兵留下,這些膏藥被她放在空間裏,都完好無損,還做了個表格,讓士兵每天填寫,并且如果感覺痊愈,有機會可以去師部醫院檢查。
收拾完東西,趙若蘭和裴棟梁的行李也收拾好,另外幾名受傷的士兵為防止感染也全都離島去師部醫院治療。
陸嶺心細到給沈溪帶了兩身衣服,沈溪借給趙若蘭一身,她倆把幹淨衣服換上,把原來穿的秋菊的衣服還回去,跟兩位軍嫂跟士兵們告別後,他們往運輸船走去。
陸嶺看她走得慢,又把她打橫抱起來,大步朝前走。
沈溪蜷縮在他懷裏,依偎着他的胸膛,感覺又溫暖又踏實。
運輸船很快離島,途徑梨花島,陸嶺帶着沈溪下島,安排士兵送傷員去醫院。
“你怎麽安排?”沈溪問趙若蘭。
“我先去醫院,裴排長得腿這樣,我不放心,肯定得看着醫生給他治療我才放心。你回去也好好休息,你的體溫越來越高了。”趙若蘭說。
沈溪料想到趙若蘭就會這樣說,她現在沒有精力關心別人,跟趙若蘭分別後,就跟着陸嶺回梨花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