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得女
第36章 得女
許同啓一時氣的大腦都像汽車發動機一樣嗡嗡的,就像他說過的,對于過去,他曾經希望能保有最起碼的體面。
可張悅今天,繼上次找上白晴,再次挑戰了他的底線,使他不得不用這種他并不習慣的決裂的方式來消解。
他發動了車就準備一路疾馳回家,差點把孕婦枕的事給忘了,開過幾個路口以後才又重新返回去購買。
到了家,一時沒想好怎麽和白晴說白父白母不來了的事情,就暫時先按下了。
需要做什麽準備,他都已經提前安排好了,白晴自己也複盤了好幾次。白父白母來或不來,都沒什麽關系,希望他們能來主要是為了照顧白晴感情上的需要。
現在家裏有一個白班阿姨,24小時的月嫂也已經預定好,産後就直接過來。
但一想到張悅曾經找上過白晴,許同啓又趁下樓買日用品時,給他玫城做安保業務的同學打了電話,請了兩名安保人員第二天一早就派過來,每天守在他們小區樓下。
他知道張悅不可能做出什麽違法的事,可現在臨産的當口,他冒不起一點風險。
離預産期只剩最後五天的時候,白晴就入院待産了。
入院當天,全都收拾好以後,白晴坐在床邊,找了半天沒找到自己的手機,“啓哥,我電話在哪呢?”
許同啓從一個包裏拿出來,“這呢。”走過來要遞給白晴。
就聽白晴說,“我給我媽打個電話,看他們後天到了曉棟都想吃什麽玩什麽,晚上你忙完了給買一下吧。”
白晴說着,沒有直接接許同啓遞過來的手機,擡頭沖許同啓一笑,握住了他的手,“啓哥,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即使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孕期一直保持适當鍛煉和合理飲食的白晴,如果用一條三四十厘米寬的布條,把肚子那裏遮上,看起來就和以前的她沒什麽兩樣。
此時望向自己笑起來,化開的眉眼,有種透着閑适和舒心氣息的美,更讓他動容的,是這種美麗的下面,對自己無聲的信任和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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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同啓看着白晴一時沒有說話,他轉頭對許母說,“媽,你和胡姨去醫院食堂看看飯菜,中午想吃什麽提前預定上,定你們自己的就行,再把菜單給我拿一份,一會兒我給白晴訂。”
許母想着也是,光看菜單也不知道具體做的到底怎麽樣,還是去看看比較好,就和阿姨兩人一起出去了。
許同啓握着白晴的手也緊挨着她坐了下來,順手把電話放到了一旁。
已經很長時間,沒辦法從正面抱她,許同啓就還是攬過她讓她把頭靠在自己臂膀上。
“害怕嗎寶貝?”許同啓問。
白晴搖搖頭。
“我會陪着你,什麽都不用擔心。”許同啓又說。
“嗯。”白晴也輕聲應着。
許同啓轉過來,擡起白晴的臉,低頭慢慢的吻了過去,溫柔又纏綿。
白晴的頭仰枕在他的臂膀裏,下巴被端起來。
似有清風拂過鬓發,明月照進心間。
春風沉醉,不如人醉。
“曉棟和爸媽他們來不了,你有我就可以了。”
吻到一半的時候,白晴聽到許同啓這麽說,一個醒神就準備說話,只是話未出口,又被許同啓扶着臉堵了回去。
“還有什麽不放心的都告訴我。”迷糊間只聽許同啓又說了一句。
是啊,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其實根本就沒有。
自己就是矯情呢吧。
自從入院以後,許同啓也把他的辦公地點轉到了醫院,一天24小時呆在這裏,有什麽事都通過助理小羅和幾個部門經理來回傳達。
第四天夜裏十一點多的時候,白晴迷糊着醒來準備起夜,穿好拖鞋,正用手撐着床沿準備站起來,一用力間,就感覺一股熱流從身體裏流了出來。
“啓哥!”白晴沒有再動,直接叫了許同啓。
許同啓聽到聲音立馬翻身下床過來了,白晴看着他,“要生了。”
這個夜晚,白晴自然是終身難忘,一波波的陣痛不斷洶湧而來。
她的經歷不太順利,一直到早晨臨近九點,才終于感到肚子一空,孩子哇哇的哭聲響了起來,不一會兒就聽到有護士喊,“女孩!”“7.1斤!”。
待一切收拾停當,大夫把做完清洗,包好的嬰兒放到白晴旁邊的時候,白晴看了過去,忍不住要樂了。
“怎麽這麽醜啊!”她想,腦瓜頂上還尖尖的,這頭型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但她也忍不住,仔細的描摹和觀察着這個小生命的五官,眉毛剛生下來就這麽濃,眉型也好看,果然像我,鼻子和嘴巴有點像許同啓,鼻梁挺挺的,長大了肯定是個英氣勃勃的女孩子吧?
一遍一遍的看着,一個小時的觀察時間就過去了,她和嬰兒被一起推出了産房。
看到許同啓的一瞬間,白晴有些恍惚,像從一個夢裏醒過來,又進入了另一個夢裏。
許同啓一手扶着推車,一手握着她的手,頭埋得低低的,不停得在和她說話,白晴自己也對答如流的一直說着。
她知道許同啓在問前面那個夢裏的事,她也細細的給他講着,到了病房門口,她看到了許同啓父母,姑姑和老姨,只是她在車裏被推着直接進去了,點頭都沒來得及。
到了病房,許同啓父母和提前雇好的月嫂,開始聽從着護士的囑咐,照顧着新生的嬰兒。
不停的來了幾個護士,輪番給白晴清洗和消毒傷口,許同啓就一直握着她的手,趴在她的枕頭旁邊,小聲的問着很多細節,白晴也少有的那麽多話,仔仔細細的回答他的每個問題,描述着上個夢裏經歷的一切。
她不記得他們這樣說了多久,直到她困得不行了,臨睡前那短暫的清明裏,許同啓拿着毛巾給她擦着手和臉,在耳邊輕輕的跟她說,“寶貝,我們有這一個孩子就夠了,再也不想讓你經歷這些了。”
她自己也說了句什麽,但已經不清楚了。
白晴自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但許同啓湊的近,即使只是低聲的呢喃,他也聽的清清楚楚,白晴說,“嗯……都聽你的……啓哥……”
就連睡過去以後,還拉着他的手不放,反反複複的說着,“啓哥……我……我聽你的……”
過了一會兒,他剛一有動作想拉一個凳子過來坐下,白晴的手就一緊,然後又低聲的叫他,“啓哥……”
許同啓趕緊停下動作把另一只手也扣上,“我在。”
于是他就這麽靜靜的半蹲在床頭邊上,又蹲了半個小時。
直到許父許母照顧完孩子走過來看白晴,才給他挪了把椅子過來坐下。
然後兩個老人就看着自己兒子僵的木棍似的艱難起身蹭到了凳子上,手還不敢挪動位置,輕輕安撫着已經睡過去但似乎有點不安穩的兒媳婦。
在白晴終于睡安定以後,許同啓才親了親她站起身,到病房外給白晴父母都去了電話,報了平安,也在朋友圈和家人群裏發信息給親朋,報母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