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前,那樣要死要活地去找晏之。
但仙君沒有,只是安靜地閉眼,運轉內息。
三人一趕到封印之地,便由原來計劃的那樣,仙君修補封印,青遙與青衣人二人一同護法。
然而仙君将血化成符咒,打入那陣法之時,強光驟亮。
仙君面色微變:“這封印已經…… ”
下一秒,早已埋伏此地,前任魔君的手下魇魔展開了幻境。
與此同時,魔君帶着大美人一同趕到了封印之地。
等他們二人來到封印之地,便被幻境擋住。
魔君驚訝道:“我還以為魇魔早就死了,竟然還活着。”
魔君:“難怪窮奇能這麽快恢複過來,這魇魔該不會一直在給他尋找祭品吧。”
大美人:“如何能破這個幻境。”
魔君:“破不了,我不善此道。”
話音剛落,他便看見大美人主動伸手去觸碰那個幻境。
緊接着,大美人便被那幻境一同卷了進去,魇魔的幻境又多了一個祭品。
如若是旁人,魔君也懶得理會,偏生這祭品還與他性命相連。
魔君鐵青着臉,只好抽出本命法器,打算擒賊先擒王,找出暗處的魇魔,把他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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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救那個為了男人數次不要命的蠢蛇。
就在這時,魔君的背脊到指尖,都被一種強烈的戰栗所席卷。
有一身穿藍色道袍的男子,不知何時,安靜地落在了魔君的不遠處,面朝幻境。
他滿頭白發被束冠簡單收起,面容卻仍是青年模樣。
手裏簡單地拎着一把劍。
他便是冥鶴的父親,衆人的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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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曾經聽說過,魇魔的幻境之所以強大,皆是因為它能使人心甘情願成為祭品。
幻境裏所見的所有事物,皆是幻境中人的七情六欲。
是他們的愛恨嗔癡。
這裏誘使他們不願離開這個幻境,甚至為此幻境交付性命。
大美人剛步入幻境,便咬碎了魔君給他的丹藥。
魔君到底怕他在封印之地受傷,便提前給了他自保的東西。
除了丹藥,更有一堆法器。
裏面正好有克制此幻境的法器。
他手執法器,闖入了一個幻境裏。
這并不是仙君的環境,而是青遙的。
這幻境對青遙來說,大概并不美妙。
但對旁人來講,便過份香豔了。
只見青遙被鐵鏈所縛,衣衫不整,身上壓着一穿弟子服的男子。
二人瞧着正在做那等事。
大美人忍着心焦與尴尬,上前用法器将那男子打暈,又劈開了青遙的鎖鏈。
本就是幻境的景像,青遙也很快回過神來。
臉上露出了無措與難堪。
好在青遙很快便振作起來,殺了那幻境中人後,二人又一同進入了另一個幻境。
青遙讓大美人先行離開,他留下來幫助青衣人。
有了青遙的幫忙,大美人總算趕到了仙君的幻境裏。
剛一落地,他就感受到那懸崖刮來的凜冽寒風。
烏雲沉沉,雷光湧動。
仙君背對着他坐在崖邊。
大美人眼眶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那是應玠,仍穿着一劍派的服飾。
身旁的,是一柄沾滿血的長劍。
那把劍,是他親手殺了他的愛人的劍。
至此以後,他便再也沒有走出來過。
大美人快步上前,從後方抱住了應玠。
這個擁抱,晚了太久,也遲了太久。
大美人顫聲道:“應玠,我回來了。”
應玠身體動了動,卻依舊沒有回頭。
大美人忍着眼淚,他來到應玠身前,看着對方蒼白的臉,臉頰上還蹭着血漬。
應玠茫然地看着他,好似瞧着一縷并不真實的幽魂。
他甚至不能确定,眼前這位究竟是不是大美人。
大美人忍着眼淚,他捧着應玠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臉上。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應玠手指微微一動,他對上大美人的眼睛,輕聲道:“你在喊誰?”
大美人笑着落淚:“應玠,我養大的小混蛋,在凡間共處多年的……”
“我夫,應玠。”
應玠好似想對他笑,但下一秒,他卻用力将大美人推開。
大美人被硬生生地推出的幻境。
在被擊出幻境之前,他看見了洶洶燃起的烈火。
看見窮奇的利爪從應玠的胸口貫穿而過。
有半個巴掌大,明亮的金珠在窮奇的掌心之中,被粉碎成沫。
黑暗徹底将大美人淹沒之前,他好似聽到了兩個人的說話聲。
那兩人的交談聲音,是那麽的熟悉。
是小公子與仙君,亦是大美人與淩北的對話。
“神仙也會死嗎?”
“會,神仙也會隕落。”
“隕落以後,就跟人一樣投胎轉世?”
“隕落以後,就不會有以後了。”
上碧落,下黃泉。
都再也尋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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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平日裏總是很安靜,時間仿佛在此處靜止,皆為不老不死的神。
這陣子反而多了不少喧嘩。
就連掃地的仙侍,都忍不住交頭接耳。
只因神界發生了大事。
窮奇破陣而出,再臨人間。
有一仙侍正同另一個描繪他聽來的事情。
說是好在當時有仙尊在場,親手斬下了那窮奇的頭顱。
不過仙尊也因此元氣大傷。
另一個驚訝道:“仙尊那般厲害的人物,竟也受了傷?”
仙侍搖了搖頭:“你不知道,他在收服窮奇的時候,被那妖界魔尊背後捅了一刀。”
他生氣道:“這些魔界妖人,果然都該剿滅幹淨了才好!”
說完後,他又嘆了口氣:“可惜了淩北上神……”
仙侍:“而且你們聽說了沒有,他們此行還帶回來了一個妖。”
“聽說是淩北上神在人界的男妻。”
“什麽?這怎麽可以!妖怎麽能夠……”
這時他們身後傳來冷冷的一聲:“誰讓你在這嚼舌根的!”
兩個仙侍慌忙轉身行禮:“參見冥鶴上神。”
青衣人也不理會他們,越過他們,直直往自己目的地去。
剛一開門,便見眼眶通紅的念之走了出來。
青衣人低聲道:“你爹爹……”
念之腫着眼皮小聲說:“他不說話,也不喝藥,就那樣躺着。”
青衣人摸了摸他的腦袋,讓他先下去休息。
念之眼淚瞬間便掉了下來:“冥鶴叔叔,我……是不是再也沒有父親了?”
青衣人不說話了。
他蹲下身,抹去了念之眼淚:“不會的,你父親只是暫時離開一陣。”
青衣人的聲音微啞:“你要認真修煉,快快長大,等你長大了,他便會回來。”
念之用力地點了點頭,青衣人又哄了他幾句,他才離開。
青衣人目送念之離開後,這才踏入屋內。
床上躺着個人,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聲息,就好似死了一般。
青衣人皺眉道:“念之來了,你也不同他說說話?”
青衣人:“你缺席了他長大的時間,現在也要缺席他的後半生嗎?”
床上的人總算動了動,青衣人推開了窗子,讓天光照了進來。
他回身,瞳孔便微微一縮。
只見床上的人垂落在床邊的頭發,泛着銀光。
大美人…… 竟是一夜便白了發。
而他的手,則輕輕垂在床邊,他已經許久沒說過話了。
大美人剛出聲時,聲音啞得厲害。
也弱得厲害。
但青衣人還是聽見了。
他聽見大美人說:“他曾将本命天珠給了我。”
“我怕護不好,就沒有要。”
“我該要的。”
青衣人上前,安靜地坐在了腳踏處:“你這模樣倒讓我想起了應玠吃無憂丹那時,你也是這樣。”
青衣人:“那時候你不像現在這樣…… ”
大美人安靜地閉上眼,他眼睛哭得太久了,現在已經沒辦法清楚視物。
青衣人:“無論如何,你也得振作起來。”
青衣人:“淩北……不,應玠應該也不願看到你這幅模樣。”
大美人呼吸放得很輕:“如果死了能見他……那該多好。”
青衣人沉默。
大美人緊閉的雙眼又滾下了一行淚。
這次淚裏竟帶着血。
“只是就算死了,在奈何橋處,我也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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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嘆了一口氣,從大美人房裏出來,又繞到青遙那處。
青遙此次也是受了重傷,窮奇與魇魔二妖,并不是多好對付的。
加上那添亂的魔君,哪怕他們此次有了師尊的幫助,也受了不輕的傷。
青遙正閉關。
聽他坐下的仙童說,他此次在魇魔的幻鏡中動搖了道心。
所以這閉關時日會比以往都要長,沒有很重要的事情,便不出來了。
青衣人只好繞道,回了他的父親那處。
雖說是父親,但青衣人只覺得他更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
記憶中,師尊便一直在修煉,偶爾駕鶴仙游。
不比應玠帶着念之那會,凡事都親力親為。
應玠許是經過凡世的一遭,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