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節
第 42 章節
是司徒悅開始就算計好的,想辦法把秦延引到放圖紙的那個地下機關城裏,在那裏她才能親手弄死秦延。卻不想她還沒完成布局,秦延就自己撞進來了,那她還需要客氣什麽?
“我陪你去。”川平少年看司徒悅是鐵了心要趁這個機會做掉秦延了,便提出了同行。
司徒悅掃了一眼虛掩的病房,看着川平少年道:“你留在這裏等雲雀恭彌醒來,他醒了之後想辦法送他回日本吧。”
川平少年翻了個白眼,道:“既然不想他跟着,你來這裏之前就該甩掉他。”
甩掉雲雀恭彌?司徒悅是不止沒有甩掉他,還主動地尋求他的幫助,然後帶着這只兇獸來到了這個她上輩子的故土。
然而,司徒悅尋求雲雀恭彌的幫助,并不是想借助雲雀恭彌的武力值複仇,那個時候她完全是因為發現那個叫做“秦延”的男人至始至終都生存在和她一個時空,随着那種毫無預兆的真相揭露,那緊随而來的不甘和仇恨幾乎要将她沖垮,她需要一個人在她的身邊支撐她,而那個被選中的人便是雲雀恭彌。
會選擇雲雀恭彌這只有暴力傾向的兇獸,那個時候司徒悅也感到很意外。她知道她下意識地選擇了自己最能相信的人,而那個人卻不是那個她重視的蘇苗苗,也不是她尊敬的司徒爺爺,而是這個她認識不過三個月時間,還極度危險的雲雀恭彌。雖然司徒悅早就隐隐感覺自己對雲雀恭彌懷着一種不一般的感情,那是讓她極為不安的感情,但那個時候司徒悅還是選擇了放任依賴雲雀恭彌。
司徒悅是來複仇的,時隔了三年重現面對上輩子那支離破碎的人生,雲雀恭彌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心理上的支持,她不會讓他染上鮮血,那是她要沾染的東西,她需要的是他給她安心走下去的感覺。只是那些都是之前的想法,來到這裏之後雲雀恭彌的存在完全失去了原先的意義。司徒悅目前最信任的人是雲雀恭彌,但是她錯估了雲雀恭彌對她态度轉變的速度,更是錯估了她自己的對雲雀恭彌的感情。
在此之前,她可以雲雀恭彌面前毫無顧忌地露出她的陰暗面;但是,在此之後,她變得不願讓雲雀恭彌看到那樣的她,那個被秦岚的恨滲透的她,是那麽的醜陋不堪,她不願他看到。
“雲雀恭彌就拜托你了。”
“嗨嗨!我知道了。”川平少年無奈地應道。
看着司徒悅走遠的背影,川平少年身體一歪,靠在病房門口的牆上,勾唇說道:“……但是他本人願不願意被你拜托給我,我可就管不了了。你說是吧?雲雀君。”
雲雀恭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他什麽話都沒有說,自然也沒有搭理川平少年,只是一雙黑沉沉的眸子靜靜地望着司徒悅離開的方向,一言不發。
司徒悅在回秦家祖宅前,順路先去了之前她很雲雀恭彌住的旅館,取了自己的背包,裏面是屬于機關師獨有的裝備。那個藏圖紙的地下機關城并不是那麽好進了,沒有準備,即使是她這個曾經跟着祖父進了不止百次的地方,也有可能永遠出不來。
那個所謂的機關城建造在那個古鎮的地下,秦家祖宅是入口。司徒悅到達秦家祖宅的時候,秦延已經帶着兩個保镖等在那裏了。看着秦延僅僅只帶了兩個人就敢來這裏,司徒悅不知道該說秦延大膽,還是該說自己被小看得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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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悅沒有和秦延多說,打了個招呼便領着秦延他們往祖父房裏走去。入口是她祖父房裏的書架後面,很普通的地下城入口,這個設計簡直就是武俠小說橋段裏的常客,在她還是秦岚的時候,她就曾不止一次地調侃過她祖父這個門開得太俗了。
沿着書架後面露出了的樓梯往下走,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子潮濕的發黴味,顯然是很久沒有人進來了。也難怪,這裏出來嫡系的秦家人敢闖一闖,其他人進來可讨不了好處,而秦家嫡系在她這裏算是死絕了。司徒悅眉頭都沒動地往裏走,秦延也不動聲色地跟在她後面,目光時不時地掃過她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路上周圍的機關也因為有人入境而運轉了起來,看起來毫無規律的燈紛紛亮了起來,讓原本腳下在漆黑中的青石板變得清晰起來。沒轉過兩個彎,跟在秦延身後的那兩個保镖便都被機關困住了。司徒悅沒有管他們,依舊一聲不響地按照特地的路線前進。不管那兩個保镖是司徒悅早就想把他們和秦延分開,但是秦延也沒有吱聲,而且還能一步不差地跟上司徒悅,完全沒有踩中任何機關觸發地,這讓司徒悅有些疑慮。秦延走得太順暢了,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走。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44那個過去,真相
司徒悅帶着秦延來到了機關城的中央控制室,在控制室的圓臺前,有一個镂空的球形銅雕,裏面放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裏面裝的便是那張可以稱之為秦家至寶的圖紙。司徒悅站在圓臺前停下腳步,并沒有去接近那個球形銅雕。秦延也沒有動,他以一副悠閑的姿态站在司徒悅的什麽,即使那他渴望了很久的東西就在他觸手可及地方,他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你看起來對這裏的機關挺熟悉,秦延。”
“呵!我研究了很久秦老爺子的留下的手劄,才弄懂這裏複雜交錯的機關。”但是如實沒有司徒悅在前面帶路,單憑他,他是決計走不到這個控制中心的,他大概會和那兩個保镖一樣,被困在最外層。對于這點秦延沒有說出來,他只是看着司徒悅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那可真是了不起,僅僅只是看上任司徒家主的手劄就能做到這種程度。”司徒悅轉身看着秦延,勾了勾嘴角,卻看不出裏面的任何笑意。
“這不算什麽。”秦延撣了撣自己的衣袖,悠悠地說道,“比起你十歲的時候就能在這裏肆意進出,我這完全不能拿出來看啊!你說是不是,秦岚。”
秦延這樣突然地道破司徒悅的身份,司徒悅并沒有意外。她和秦延太過于熟悉彼此,自從接觸開始,她就做好了被認出來的準備。司徒悅也不打算像在川平面前那樣否認,秦延認出她才是她所期望的,複仇的對象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誰的手裏,那樣還有什麽意思。
“這個世界真是不可思議,你居然還能以這樣的方式歸來……”秦延笑了笑,繼續道,“不過你能夠再次站在我面前,我真的很高興呢!上次你死的時候,有些話我沒來得及說出去,總是歸我有些遺憾,沒想到老天爺會給我這次機會。”
“你知道我是誰麽?”秦延看着司徒悅露出一次扭曲的笑容,眼中閃爍着瘋狂,他在期待着司徒悅聽到答案後的崩潰。
“說來聽聽。”司徒悅配合地開口道。
“我是你的祖父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也就是你祖父的私生子,你血緣上的親叔叔。這才是我姓秦的原因,而不是你那天真夢幻的因為我和你之間的緣分。”
秦延這一字一句都是在告訴她,當年她愛上他,不過是一個荒唐的笑話,一場醜陋的亂|倫。司徒悅手指輕顫了一下,面上卻絲毫看不出情緒。
“看來你成長了不少呢!以前的你早就崩潰了吧。”見秦岚沒有露出如自己所料的表情,秦延不禁有些失望,決定再說說那些被掩藏的真實,“知道你的父母是怎麽死的麽?那是我精心設計的一場意外,然後那個被所有人看好的秦家正統繼承人就這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再然後我接近你,進入秦家,一切都按照我如計劃那樣簡單,即使是那個抛棄我和我母親的秦家家主都沒有認出我來,我就那麽輕易地融入了秦家。”
聽着秦延輕描淡寫揭露這那些當年的陰謀,司徒悅原本以為她會崩潰的,在她還是秦岚的時候,就有人說過,她有才華卻沒有那種堅韌,如同漂亮的花瓶,一碰就碎。後來她是碎了,很凄慘地碎了一地。司徒悅想,大概就碎是因為曾經碎過了一次,再碎也碎不出什麽花樣了吧,所以她現在才能以這樣不可思議的平靜的心态,聽着秦岚說着他謀害她的父母,蓄意接近她,勾引她與他亂|倫,然後等她祖父去世之後,用那樣殘忍的手法殺死她,成功奪得秦家家主之位。
“秦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不會讓沾染它的任何人活着,即使你死而複生,我也會再次送你下地獄的,秦岚。”秦家是秦延活着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