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概三分之二副cp
沈一程擁着齊沐霖的後腦，一下子愣住了。
齊沐霖也沒反應過來自己就這麽直接把話說出來了。
可是既然開了口，他就打算把話說清楚了。
“喜歡男生。而且，”他坐起身，直視沈一程，“我知道。你也喜歡男生。對吧。”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四目相對。
半晌，沈一程才嘆了口氣，“我沒想瞞你。只是我……”
“我知道。”沒等沈一程說完，齊沐霖就接話道，“你只是覺得，這是你自己的事，你沒有必要說給所有人聽。但是我想知道，你有沒有哪個瞬間，哪怕只是一個瞬間。想讓我知道？”
沈一程認真聽着齊沐霖的話，等他說完，就笑開了，“你這情緒，轉的這麽快的嗎？”
“你別管這個，回答我的問題……有嗎？”
沈一程聞言，抿了下嘴，“我……”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知道了。”齊沐霖垂下眼眸，“那……現在你知道我也喜歡男生了。我的心思你也知道……”
“沐霖，你別誤會。我是因為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我并不排斥跟你相處，相反，我還很喜歡跟你一起看書，閑逛什麽的。我只是沒有認真思考過自己是因為什麽産生這樣的情緒的。想要有別的什麽想法，總要有個契機。你也知道。從我們重逢開始，我們幾乎一直在一起。我從來沒想過我們的關系有結束的一天，自然也就不會為了避免分離而做別的考慮……”
齊沐霖聞言點點頭，“那，你現在怎麽想的？”
“給我點時間……在這之前，我們就還像從前一樣。”
“跟之前一樣，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我也會認真思考我們的關系，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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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沐霖聞言點了點頭，“好。”
“現在心情好一些了？”
齊沐霖嘆了口氣，“還可以吧。”
齊沐霖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算是吧。”
最近一段時間，沈一程已經習慣了靳向墨下班、吃飯都是跟羅希一起。
所以下班後，他跟靳向晚打了個招呼就直接走了。
今天下班的天氣比較好，沈一程就想先走一站路，順便給齊沐霖買個蛋糕，再坐車。
他出了公司門就往左走，剛走幾步，就看到了一邊樹旁站着的靳晚。
沈一程徑直走過去，“好久不見啊。”
靳晚笑了笑，“沈哥。”
“又來等你哥啊？怎麽不去裏面等。”
“我想吹吹風。”
沈一程想了想也是，學生黨大部分時間都在樓裏待着，大概更願意在大街上待着吧，“那……”
“沈哥你先走吧。不用管我的。”
沈一程聽靳晚這麽說，也沒堅持，畢竟他今天的時間的确會比較緊一點，“那我就先走了。改天跟你哥一起來找我玩。”
靳晚微笑着點點頭，“好。”
說完，沈一程笑了下，就往前走了。
蛋糕店在公司背面一條街，所以走起來需要一些時間，但其實他跟沈一程公司離的并不遠。蛋糕店的一整面玻璃牆正斜對着沈一程公司門口的方向。
他進店挑好蛋糕，在等的時間裏，就坐在玻璃窗前，百無聊賴的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跟人。
他轉頭的時候，正好看到靳向墨帶着羅希從樓裏出來。
沈一程一揚眉。
緊接着，他就看到兩個人朝着公司右邊走。
靳晚見兩個人走，自己也跟在後面。
但是沈一程總覺得他們之間的這麽氛圍有點詭異。
事實上，他們之間的氣氛也的确有問題。
其實靳向墨在出門前，就透過大廳玻璃窗，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樹下的靳晚。所以他故意帶羅希往右走。
他也知道靳晚跟着。
可是他只能裝作不知道。
或者，靳晚也只是裝作不知道他只是在裝不知道。
靳向墨一邊走着，一邊悄悄觀察後面不遠處靳晚的情況。
羅希跟在他身邊，看出他的心不在楊，正想回頭看看什麽情況，就聽靳向墨急忙喊道，“別回頭。”
羅希愣了下，随後說，“你弟弟？”
靳向墨沒說話。
羅希輕輕的嘆了口氣，“你真的打算一直這麽躲着你弟弟啊？”
靳向墨聽到羅希這句話，緩緩垂下眼眸，“我必須躲着他。他還小……”
“不小了啊。都大一了。那就是過十八了吧。就是成年人了。”
靳向墨聽到這句話，表情更加落寞，“不管怎樣，很多事，他可以不明白。我總不能不明白。”
羅希抿了抿嘴，“可是你弟弟看上去好可憐。你都不心疼他的嗎？”
靳向墨聞言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怎麽能不心疼。
靳晚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人，從來都是靳晚要什麽，靳向墨就給他什麽。
靳向墨又怎麽舍得他難過。
可是。
靳向墨擡頭看着前方。
可是自己必須這麽做。
羅希偏頭看了靳向墨一眼，沒有說話。
靳晚一直跟着靳向墨和羅希，看着他們進了一家餐廳的，他就面無表情的靜靜站在不遠處。
他站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輕輕的揚了下嘴角。轉身離開了。
靳向墨找的位置很巧，剛巧能看到靳晚，但靳晚卻看不到他們。
看靳晚走了，兩個人也吃的差不多了，靳向墨便開口道，“我送你回去吧……今天依然謝謝你。”
羅希搖了搖頭。
幾個星期前，靳向墨突然找到自己。
“我想請你幫個忙。”
羅希一臉茫然的看着靳向墨，就聽靳向墨說，“我想……你能假裝一段時間我的女朋友嗎？”
羅希聽完靳向墨的話，先是一愣，随後嘴角揚起一抹笑，“裝成你的女朋友？那你總得告訴我理由吧？”
“沒什麽理由。就是，想希望你裝一段時間我的女朋友。作為交換，我可以做到任何表面男友需要做的事。”
“靳向墨，拜托別人做事，最起碼要做到坦誠吧。”
靳向墨垂着頭。
羅希冷下臉來，“如果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你，你去找別人吧。”
“因為……”靳向墨抿了抿嘴，“因為我喜歡上了我弟弟。”
羅希曾經問過靳向墨，為什麽會選自己做假女友，靳向墨輕笑一聲，說，“因為你不打算找男朋友。是吧。”
羅希沒有反駁。
羅希當時其實還想問，你說你喜歡你弟弟，那你弟弟呢？
但是她并沒有問出口。
也不需要問。
如果他的弟弟沒有也喜歡上他，那這份不正當的感情只會被他埋在自己的心裏。
可是，他控制的了自己，卻控制不了別人。
當一份感情只是單戀的時候，他只會給其中一方帶來苦澀。
但是當一份感情是雙向的時候，那麽即使其中一方再克制，也還是有無法克制的時候。
畢竟，沒有任何人真的能夠拒絕自己愛的人。
但是，從靳向墨意識到自己對靳晚産生了什麽樣的心思開始，他就知道那是不對的。
他一直告誡自己，為了靳晚，他不可以有任何錯誤的舉動，不要給靳晚任何錯誤的暗示。
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這樣看着靳晚長大，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然後幸福的過一輩子。
卻沒想到，靳晚找到了那個喜歡的人。
那個人竟然是自己。
他知道的第一刻是欣喜的，可是随後卻陷入了長長的自責。
他不在乎別人會怎樣指指點點，卻沒辦法讓靳晚和他落入同樣的境地。
他覺得少年人的感情最是不堅定，如果他看到自己擁有了自己的感情生活，或許能夠漸漸的放下這段錯誤的感情。
這之後，靳晚是怨自己也好，恨自己也好，他都願意承受。
可是，靳向墨卻忘了。他對靳晚的感情，也是起于少年時期。
他也忘了，靳晚的意志比他還要堅定。
而靳晚的感情，是比他也好熾烈的。
考慮到現在回家，會讓這次跟羅希一起吃飯顯得刻意。靳向墨在外面閑逛了一段時間才回家。
靳向墨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成一片。連星星和月亮也傲嬌的鑽進厚厚的雲層中不肯出來。
只有不遠處建築外牆上的燈光透光窗，灑了一些進來。
靳向墨打開門，皺了下眉，按了下門邊的開關，打開了客廳的燈。
靳晚不在。
其實這應該是自己希望達到的效果。
可是靳向墨卻開心不起來。
靳向墨還記得靳晚離開時的那個表情，那輕輕揚起的嘴角在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
他緊緊的攥緊拳頭。
那種，他可能要是去靳晚的感覺太過強烈。
強烈的他背後開始冒冷汗。
靳向墨緩緩的走進屋內，“小晚？”
其實，他打開客廳燈的時候就已經看到，房子內所有房間的門都是開着的，每個房間的燈都是緊閉的。
可是他還是不甘心的喊着靳晚。
“小晚？小晚你回來了嗎？”
他先走到靳晚的房間內。
房間空無一人。
但書桌上放着一封信。
他走過去，信封上寫着：靳向墨啓
靳向墨莫名有些不敢打開這封信。
他希望信裏說的是靳晚已經放下了，又害怕靳晚完全放下。
更怕靳晚再也不想見到他。
他顫着手拿起信打開，卻忘了自己推開家門的那一刻，那強烈到詭異的感受。
靳向墨取出信，看着信紙上的字，瞳孔驟縮。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看完，就反身沖去家門。
靳向墨的确做好了準備，接受靳晚的恨和怨，卻沒準備好靳晚再也不見他。
◎作者有話說：
寫到這裏停的原因：我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