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藥下得極重

易軍趕到乾坤殿時,內室床榻上的帷帳已落下,一只細嫩白皙的手虛虛靠在外頭,他不敢多看,連忙放下藥箱,隔着帕子給帳中女子號脈。

他閉眼沉思,眉頭卻越皺越緊,這位姑娘中的是焚香散,催人動情最烈的藥,此藥在青樓頗為盛行,他不敢過多揣測女子的身份,可這藥量怎麽下得如此重……

還未等他想出解藥之法,身側傳來攝政王威嚴冰冷的聲音:“如何”

易軍猛地睜眼,退後幾步跪倒在地:“回王爺,這位姑娘中的是焚香散,且藥量極重。”

“多重?”

“恐……恐怕是正常量的十倍不止!”

全身玄黑的男子沉默良久,忽然重重将手中的茶盞砸在案上,“砰”的一聲,滿室皆驚,易軍冷汗濕透,就聽男人再次開口:“可能配出解藥?”

“焚香散是催人動情之中最烈的藥,只有男女歡好才得解脫。不僅如此,此藥極烈,一般分量的焚香散,當夜飲下行事,只能得暫時解脫,往後的數十日仍舊受其餘毒所擾。”易軍忍不住用衣袖擦汗,“更何況這位姑娘中的是十倍的量,待她醒來,恐怕極為痛苦。”

這種床帏之事,他不敢說得太明白,“臣會配些助眠消燥的方子,可效果估計不大。最好的法子,便是……”便是男女歡好,等日子一長,藥效漸漸輕了便也好了。

顧承霄了然:“帶易大夫去開藥方。”

待人走遠,他又開口,眼中殺意頓現:“暗冥。”

“主子!”暗冥從窗口飛身入內,恭敬等待命令。每次主子露出這種殺伐之色時,他就知道對方再無生機,只是不知道這回的倒黴蛋是誰。

“去告訴林忱,将定國公府抄了。”這聲音極淡,卻驚得暗冥整個人一震,還不等他應聲,顧承霄又道:“把定國公私通突厥的證據拿出來,全府當場斬殺!”

他本想再留定國公多活幾日,府中家眷流放即可,既如此,便都殺了吧。

“是!”暗冥領命,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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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殿內又歸于平靜,沈嘉儀睡夢中極不安穩,渾身火熱,她擡起細白的腿踢開了被子,迷迷糊糊地半睜開了眸子,卻只能隐約看到一個人站在榻前。

顧承霄見她睡得滿身是汗,抱起她往湢室走去,水已微涼,沈嘉儀卻覺得十分舒服,身上的燥/熱好像一下子減輕了不少。

她攀着浴桶的邊,微紅的眸子亮晶晶的,顧承霄拿起帕子幫她擦拭,薄薄的布料一觸到滑膩的肌膚,小姑娘頓時輕輕低/吟一聲,緊接着小臉上浮上了些嬌/媚的潮/紅。

她開始躁/動不安,微涼的水已無法平息體內的火熱,霧蒙蒙的眼迷/離地看着男人,似在撒嬌:“我難受……”

“一會兒就不難受了。”顧承霄輕輕哄着,眼中欲/念漸深,他脫下錦衣草草沐浴了番,給沈嘉儀披上寝衣,抱着人就往床榻上去。

沈嘉儀本就熱得難受,窩在男人懷中頓時涼快不少,她顫抖着反抱着男人的脖子,将臉貼在他的頸側。

床帏重新落下,顧承霄握着小姑娘瘦弱的肩膀,帶着薄繭的大掌慢慢地劃過她的雙臂,沿着她姣好的曲線,游移到了她的腰側,那腰上白生生的,一絲贅肉也無,他忍不住輕輕撫了上去。

“恩……”沈嘉儀嬌/吟了一聲,小小的手忽然抓住了撫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

顧承霄再也忍不住,将她擁進懷中細細地吻,沈嘉儀只覺得自己身處在一片熱海中,一會兒壓抑着潛入海底,一會兒又暢快無比,好像踩在軟綿綿的雲上,任由他予取予奪。

滿室旖/旎,沈嘉儀漸漸乏力,攀着男人肩膀的手也漸漸松了,她香汗淋漓,沒一會兒便昏睡過去。

“身子怎這般弱。”

顧承霄微微皺眉,鐵臂将她整個攬在懷中,替她輕輕擦拭了身子後,他重又蓋上錦被躺下。

許是方才太過疲倦,她睡得安穩不少,只是秀眉還微微蹙着,顧承霄又忍不住吻上了眉。

小姑娘安安靜靜地睡着,半分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他只覺得自己一直以來都冰冷堅硬的心,在慢慢變得柔軟,這樣嬌柔的人兒,好像任誰都能欺負了去。

他看着沉睡在身側那張嬌美的面容,慢慢想到了方才在天悅樓的畫面,忽然第一次知道了恐懼為何物,若是自己今日遲來一步,她就要被尹鼎那個垃圾染指。

見到小姑娘跌跌撞撞,衣衫半亂地逃出紫香閣,那臉上的恐懼刺痛了他的心,每每想到這一畫面,他恨不得将尹鼎淩遲處死。

他想,這樣任誰都能欺負的小姑娘,日後他定要時時刻刻都護在懷裏,她要什麽,喜歡什麽,統統哄着給她就是。

“儀兒……”想到這裏,顧承霄長長地舒了口氣,抱着她的鐵臂又緊了些,“等處理掉高尚書,本王便娶你做攝政王妃。”

到時,無人再敢欺你半分。

——

“喲,王爺今日氣色不錯呀!”林忱剛踏進書房,就見顧承霄餍足地坐在主座上,調侃道,“昨夜美人在懷了?”

顧承霄并不想與他牽扯這些,問道:“天悅樓的事查得如何?”

“咳!”到底怕眼前這個暗夜修羅,因天悅樓的事兒責罰自己,林忱立馬嚴肅起來,“昨兒個我仔仔細細查了天悅樓所有人,其他人倒無甚異常,就是那個名叫宮笛的頭牌,有小丫鬟見到她那日偷偷在紫香閣外逗留了許久。”

他昨天熬了通宵,将所有人的口供都理了一遍,遂得出了結論:“這個宮笛從沈姑娘進入天悅樓那夜開始,就一直故意刁難,我想着,許是因為沈姑娘生得太美,風頭壓過了她,她便心生妒忌。正巧尹鼎對沈姑娘有了邪念,她就使了些手段煽得尹鼎用強。”

“恐怕沒那麽簡單,”顧承霄皺了眉,“本王去西北前,暗衛就查到安國餘孽似乎與天悅樓有聯系,緊接着趙九闌便立即收到沈嘉儀在天悅樓的消息。天悅樓表面上看是青樓,實則紀律嚴明,若沒有出奸細,昨晚你就算被趙九闌故意引開,尹鼎也得逞不了。”

“這倒也是。”林忱點點頭,不自在地摸摸脖子,自從昨夜那事,他總感覺後背涼飕飕的,生怕顧承霄下了命令把他送到邊關去,索性昨夜那厮美人在懷,誤打誤撞占盡人家小姑娘便宜正得意着,否則自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這裏,他更加小心地分析道:“王爺的意思是,趙九闌與安國餘孽有關,而且宮笛極有可能是內應?”

“此事未有證據,不要打草驚蛇。”顧承霄忽然擡眸看他,眼神冷冷的,看得林忱忍不住縮了下脖子,“定國公府已滅,你也無須再盯着了。接下來盯緊天悅樓,有情況即可來報。”

“是。”林忱在政務上知道輕重,領了命便規規矩矩地往外走,可走到一半,他又折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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