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為師有套路
雖然感覺有點丢臉,寒淨還是誠實地回答:“不知道。”
小白羊:“……”
算了算了,又不是剛剛認識這個憨貨,不氣不氣。
小白羊剛想和寒淨解釋什麽叫爐鼎,頂級爐鼎有哪些妙用,就被寒靳瞪了一眼。
寒靳剛剛因為小白羊背後不知說了什麽被罰跪,現在又看小白羊要對寒淨胡說八道些不入臺面的東西,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對小白羊的态度更不客氣,直接一句“閉嘴”,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小白羊:“……”媽噠!媽噠媽噠媽噠!!!他怎麽敢這樣對威震天下的大妖!
寒淨看寒靳臉色難看,頓時更加覺得覺得自己好像是這個房間裏唯一一個文盲,可是文盲有優點,文盲不恥下問,寒淨雙手籠在袖子裏,一派端莊正經地向徒弟和寵物不恥下問:“爐鼎,是什麽啊?這位小友難道身負神器?”
寒靳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就是個神器,師尊真聰明,一聽就明白了,頂級爐鼎,自然是頂級神器,神器中的佼佼者,所以這位小友才會被人追殺。”
寒淨望着床上的男孩,目光憐憫,嘆了口氣:“修真界的風氣最近越來越差了,為師總覺得,殺人奪寶這種事,會影響心境吧。”
寒靳肅容道:“良善之人不行此龌龊之事,不義之人視此事為平常,倒是不會有人因此影響心境的。畢竟人各有道,道道不同,心魔不同。”
寒淨便更嘆了口氣:“是我的道容不下這樣的事。”
床上邪修睜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寒淨,墨色的瞳孔裏滿是嘲諷:“你的道容不下,你的手倒是做得出更多的肮髒事。”
寒淨:“??”
寒靳猛然意識到什麽,一把抓住寒淨,匆忙道:“師尊,徒兒剛剛想起還沒吃飯,我們出去吃點吧。”
小白羊也連連點頭:“對對對,我都餓死了,要吃飯。”
寒淨看了看寒靳,又看了看小白羊,兩只俱是滿臉微笑,和諧得仿佛至交好友。寒淨又看了看床上的邪修,邪修一雙黑色的眼睛有着寒淨剛剛無法理解的深沉情緒,像是一汪被風暴卷起的池塘,塘內生靈塗炭屍橫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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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淨難得的頭腦靈光了一回,他早就做好了準備,該來的總會來,可真的來的時候,仍然是有些不敢面對,覺得那邪修的眼神就像不得不飲的□□,難以面對不敢相信可絕不能逃避。
邪修看着寒淨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低着頭,十指不安地絞在一起,而他身邊,一人一羊均是小心翼翼一臉心疼,居然忍不住大聲笑了出來。
笑得太開心,忍不住流下淚來,邊笑邊哭邊鼓掌,仿佛見到了這世間最難得一見的人間樂事:“今天倒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可見天道不公,惡有善報。”
寒淨一張被養的白白胖胖略有些嬰兒肥的娃娃臉一片蒼白,咬牙道:“對不起,如果我以前傷害過你,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
邪修笑聲驟停,一雙眼睛仇恨的看着寒淨,明明清理整潔的臉,陰沉的卻像是不知何處飄來的惡鬼,他掙紮着坐起身,看着寒淨,一字一句道:“好一朵清純的白蓮花!”
寒淨小臉又是一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寒靳大乘修士的肉身百毒不侵,卻覺得胸口那顆砰砰亂跳的心髒疼的滿胸腔打滾,幾乎要跳出來了。他看着那邪修,努力壓抑要動手的欲望,雙目真摯:“我師尊所言句句屬實!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的仇人早已飛灰湮滅,不管你信不信,我早已昭告天下,說明實情,就不許你把這樣的罪名扣在我師尊身上!”
邪修靠在床柱上,嘴角浮起冷笑:“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我是個識相的人,随你怎麽說吧。”
小白羊在寒淨肩頭蹦跶:“小屁孩,寒淨之前怎麽負你了?我們補償你!不管是天材地寶還是其它資源,你盡管提,只要我小白……呸呸呸,我游臨水能給你的,絕不吝啬!”
邪修看着這一群人,只覺得荒唐,仇人就在眼前,明明惡貫滿盈罄竹難書,卻一副清純樣貌勾引的一人一妖都是心疼,倒顯得自己咄咄逼人不明事理,這算什麽?!
“我什麽都不要!”邪修心裏堵悶,一股邪火直沖胸口,可他知道,面前的這幾個,沒有一個是他能動的角色,無能為力,怒火攻心,氣脈阻塞,他哇地吐出一口血,一雙眼睛一一掃過面前的人與妖,一個個,全都一臉正直與委屈,如此虛僞的三張臉!
邪修抓着床柱,坐到床邊,抹去嘴角的鮮血,垂下眼睛,不想再看這些人的嘴臉,說話都很吃力:“如果你們不用爐鼎,我就走了。”
寒淨想伸手扶他,可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來,拉了拉寒靳的衣角。
寒靳抓住寒淨的手腕,也是替寒淨委屈的很:“不用,你繼續住在這養傷,我們走!”
寒淨被他拖着,回頭看邪修靠在床柱上閉着眼睛,表情很是痛苦,心裏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自處。
小白羊身為大妖,向來是幫親不幫理,以為自己是被假寒淨所救時,他尚且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為假寒淨尋仇,真寒淨明明是個連買點糕點被小輩欺負都可憐兮兮地要自己這個大妖出頭的傻白甜,身為大妖就更有責任保護這樣愚蠢的主人。
大妖很貼心的安慰寒淨:“寒淨你放心,這小子要不了多久就要倒大黴的!”
寒淨本來站在客棧門邊,等着寒靳去給邪修續房費,蔫蔫的像朵敗了的花,聞言擡頭看着小白羊,緊張道:“你怎麽知道的?”
小白羊道:“他身為……身負頂級爐鼎,如今身體恢複,氣脈已通,就像一塊腌好的五花肉,早晚要被人剝皮吃掉的。小小的金丹期,沒有自保之力,又身負異寶,不是要倒大黴是什麽!”
寒淨:“……”
寒淨轉身就走,小白羊蹲在他肩膀上,差點被他一個急轉身甩下去,忙伸出小爪子抓住寒淨的衣領,吊在寒淨脖子上,郁悶道:“你去哪?”
寒淨撈起羊放在肩頭,一張端莊的臉上滿是堅定:“我對不起他在先,現在你說他有危險,我怎麽可能不去看着?”
“你怎麽對不起他了?!”小白羊不滿道,“對不起他的另有其人,你是受害者!寒淨,你能不能想清楚一點,你也是受害人,他也是受害人,他憑什麽那麽說你!別傻了好不好?人各有命,他的命是他身負異寶注定的,跟你關系不大,你現在去看着他護着他,你能帶他一輩子?再說了,你又不認識他,你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啊?你知道那個假寒淨對他是不是真的做過什麽啊?你有沒有想過他是騙你的?他可是個邪修,能不沾上最好,你還上趕着去保護他,你是想和修真界的正派為敵嗎?你給我站住!站住!”
寒淨腳步不停,對小白羊的話充耳不聞。
小白羊往前一撲,銀光亂舞,現出一張妖氣沖天的臉。白色長衫明明應該端莊優雅,可小白羊皮毛幻化出的白色長衫卻穿的的懶懶散散,露出大片的胸膛,和一本正經的寒淨完全不同。以前小白羊的人形還挺注意形象,現在倒是越來越肆意随心了。
小白羊抓住寒淨的肩膀,攔着不讓他上樓:“寒淨,你自己要知道,那些事跟你沒關系!不管以後你會遇到多少人,遇到什麽你無法接受的事,都要記住那不是你,世間百事,皆是磨難,你要內心堅定,對自我有清楚的認知,否則如何道心穩固!”
寒靳站在寒淨身後,看着小白羊攔着寒淨,默然不語。這種話,寒淨一定是聽不進去的,他不敢說,說了寒淨要生氣,他不想自己惹寒淨生氣,小白羊要說,剛好。
寒淨擡起頭看着小白羊,水一樣的眼睛柔軟卻堅韌:“我知道那些不是我做的,可我就是放不下,怎麽辦?”
游臨水看着寒淨。
寒淨仰着頭,看着站在臺階上的游臨水。
游臨水:“……”
一只巴掌大的圓滾滾的小羊趴回寒淨肩頭,悶聲道:“怎麽辦?還能怎麽辦?你這個做主人的,就是仗着我寵你,哼!不就是一個人類嗎,我小白羊要護的人,我倒要看看誰敢動!”
寒淨歪着腦袋蹭了蹭小白羊的羊毛。
寒靳:“……”等,等一下!什麽情況?輸的這麽快的嗎?說好的嚣張跋扈的大妖呢?還被師尊的臉蹭了毛毛,什麽情況!
感覺地位有點危險,好像似乎要多一個競争對手,都沒有被師尊問過“我就是這樣,怎麽辦呢?”這樣任性的話的寒靳連忙追上去,拼命刷存在感:“師尊想做什麽,我都會陪在師尊身邊的。”
親眼目睹了一場戰火硝煙尚未升起就歸于平靜的客棧衆人:“……”套路啊,這都是套路啊!服,很服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科三挂了,哭死,第一次機會挂的時候安全員小哥哥說我都到公交車站了居然挂了,還要加班,第二次左轉彎的時候小哥哥幫我踩了點剎車,後面調頭回去之後還給我在下面打手勢,靠邊停車了居然挂了,小哥哥都不想笑話我了,這樣作弊居然都挂了,我沒臉見人了,十天後才能預約,預約只能預約一個星期以後的考試,加一起超過半個月,崩潰!好傷心,作為一個上班族,天天跑出去練車多麽提心吊膽!簡直是煎熬,可這樣的煎熬還不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