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 名字
又吟春心一蕩漾,她怔了怔很快就從那一聲勾人的叫喚中抽了出來,她眉心輕輕一瞥,疑問向的看向他。
她是中分八字劉海,幾縷發絲圍繞着她的臉蛋勾勒着,她輕揚起下颚,露出光潔的額頭來,那額頭上都好似還打着幾個問號般。
沈硯南眼眸輕輕一眯,見她是這個反應他也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頭,嘴角卻掩藏在手下悄悄勾起,“怎麽,你難不成還想我叫你阿姨嗎?”
又吟的眉心更是擰起,直接決絕的拒絕掉,“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為什麽,姐姐不好聽嗎?”沈硯南有些納悶的反問了句。
又吟懶得解釋,直接搪塞住他的嘴,“沒有,只不過我大不了你幾歲,你叫我姐姐我有點不适應。”
沈硯南将手撐在下颚處,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
時間不早了,外面的天已經差不多全黑了下來,她微微撇頭看了一眼走廊外的天色回頭。
“那你沒什麽事兒我就先走了,再見。”
又吟走了兩步過後,又回頭看了一眼放佛像是在目送着她離去的沈硯南。
這個時候那腦海裏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一個人,在今天又模糊的出現了一次。
已經過去了很久很久,她沒有看見過他也已經很久很久了,因為久她已經不知道他的到底是什麽樣子了。
所以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像他,還只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像而已。
“哎哎哎哎……”這時剛在裏面幫那個病人打好鎮定劑出來的那個男生,恰巧看見了又吟的回眸。
因為長得好看,也很有辨識度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剛剛那個不是我們昨天在運動會上看見的那個嗎?”
見沈硯南在一直盯着又吟,他回過頭有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說不喜歡嗎,怎麽一直盯着她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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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南沒有搭理他,淡淡的瞄了他一眼轉頭望跟又吟相反的那個方向走去。
那個男生聞到了八卦的味道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很快就跟了上去:
“我可記得你之前說她老來着,怎麽你現在又突然有了興趣?”
現在說話的這個男生就是昨天在運動會上第一個看見又吟的那個黑衛衣,叫周懷休,是沈硯南還算要好的一個朋友。
雖然不是一個宿舍的,但是那關系卻也不比那些室友差。
沈硯南雙手插在兜裏,一副誰也不愛的模樣。
他側了下頭很有意義的瞥了他一眼,最後才又回過頭來長吸了一口氣。
“我只是覺得她長得很像一個人而已。”
這徹底的讓周懷休有了興趣,趕忙追問:“誰啊誰啊能讓你一直盯着她看來着。”
沈硯南從前面轉了一個彎,推開那扇門走進去慢悠悠的脫掉身上的那件白大褂,他聲音沉穩,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波瀾道:
“一個薄情寡義的人罷了。”最後他望向了換衣間裏的那扇鏡子,在尾音的最後那點嗓音裏似乎還帶着一聲冷笑。
聲音很小,卻沒有任何的可循之際,若是不認真聽還真聽不見那聲冷笑。
周懷休:“??”那是什麽人?
精神病院離她住的地方雖然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趕公交車硬生生的讓她坐了半個多小時才回家。
再加上去的那些時間和在那呆的時間,去跟男朋友約會回來的林昭槿早就回來了。
她坐在沙發上一手拿着薯片袋子,一手拿起薯片往嘴裏塞着,聽見有開門聲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就直接開了口:“又去看她了啊。”
又吟知道她說的那個人是誰,直接點頭悶哼了一聲“嗯”單手撐在櫥窗上,另一只手脫下鞋換上了拖鞋。
這時林昭槿才舍得把眼神從電視上挪開看向她:“你又去看她幹什麽啊,上次她怎麽對你忘記了嗎。”她眉心稍稍擰起。
又吟已經換好了鞋子朝着她步步逼近,最後坐在她身邊甚至還伸手去抓了一把她手上的薯片塞進嘴裏。
放入嘴裏後她拍了拍手上殘留薯片碎,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就在她打算開口辯解的時候林昭槿又說了。
“哎哎哎懶得聽懶得聽,你不要說。”她撇過頭看向電視,臉色并不是很好,約莫一分鐘後她才小聲巴拉的嘀咕了句:
“反正不管我的事兒,就算挨打挨罵那也是你。”
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也不小,再加上兩個人挨的又是那麽近,又吟自然而然也是能聽見的,她輕笑了聲拍了一下林昭槿的肩膀起身。
“我知道啦,我現在看她都沒有進去也沒有讓她發覺,不會怎麽樣的。”
聲音離林昭槿越來越小,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她自然也按捺不住的跟了上去,然後一路跟她跟到了廚房。
“管我什麽事兒,你用不着跟我說。”她倚靠在廚房的門框上撇了一下頭,下颚輕輕揚起,那語氣加上那模樣高傲的就像是一只天鵝。
又吟聽見只是笑笑并沒有說話,打開水龍頭洗着鍋接了一點水放去火上燒沸,她就中午吃了一點東西後再也沒有吃了。
直到現在都還餓着肚子,所以她打算煮碗面吧。
“去看她連飯都沒吃,怎麽今天你那胃病就沒有發作了呢。”
林昭槿雙手環着胸,臉上是滿滿不屑的表情,她瞥了瞥眼譏諷着。
随後又垂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時間,“搞快點,我帶你去玩,可不要說什麽不想去之內的,你要是不想去,我拖都要給你拖着去。”
她也沒等又吟答應不答應之內的,決絕轉身坐回沙發上又抱着她那包薯片。
等她們一切都收拾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差不多快十點的樣子了。
按照她正常的作息規律,現在她應該是洗漱好躺床上看手機了,怎麽會在這裏晃悠着。
來的時候她都是被林昭槿拖着來的,像極了一個沒有魂魄的軀體。
甚至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是被她挑着換,當她換上這套衣服後,她就知道她們今天晚上要去的到底是哪裏了。
酒吧卡座上,又吟翹起腿,手上拿着一杯度數很低的雞尾酒,她聽着裏面嘈雜的音樂聲,慢慢将杯口放在紅唇上。
她眼眸輕斜,再把那口酒渡入嘴裏的下一秒她才說:“你不是說以後打死都不會再來這裏了嗎。”
林昭槿只是冷笑,眼神不停的游走着:“那只是說說而已,怎麽可能真的不來。”
更何況她今天還在安益饒手機上看見了他去酒吧的照片,之前她記得她問他去過這些地方嗎?
他可是信誓旦旦的說着沒有呢,林昭槿冷笑,揚起下颚把酒杯已經快見底的酒一口打盡。
垂頭再次看向那光光的酒杯忍不住冷哼:“果然啊,男人都是一個模樣。”
酒吧裏面很吵,她說的聲音也很小,所以又吟完完全全沒有聽見她說話,那眼神倒也從她身上挪開看去了別的地方。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了,對這裏的環境早早的就已經習慣,但是對一種她卻是怎麽都習慣不了。
她從沙發上起身,“我去一下衛生間,等會兒就回來。”
林昭槿雖然沒有聽清她說的到底是什麽,但是猜也都猜到了,她對着她搖搖手,示意着讓她去。
今天換的是一家新的酒吧,與往常的那家不一樣,這裏人多又吵她也不知道問誰好,最後這個方向走了走。
那個方向又走了走,終于讓她給找到了。
她也不是為了來上衛生間,她只是想透氣,誰知道這邊跟那邊不一樣,這外邊的盡頭沒有窗戶。
但是來了不能白來,她走近洗手臺簡簡單單的洗了個手,擡頭看向鏡子并整理了一下着裝。
又吟今天裏面穿的是一件蕾絲的裹胸上衣,下面搭配一條黑色的包臀裙,因為怕冷,她還特意穿了一件薄款的風衣。
腳踩一雙八厘米的高跟鞋把她那一雙腿顯得又細又長,甚至還白。
她平時是不會這樣穿的,也只有陪她來這種地方玩才穿穿。
她整理好衣裳轉身出去,剛到門口轉彎,那從外面進來的人剛好跟她來了一個相撞。
又吟很少穿高跟鞋,被來人這麽一撞她也硬生生的往後直直的後退了好幾步。
那人以為她要摔,垂放在側的手趕忙伸出抓住了她的胳膊肘。
又吟臉上還散布着一些驚慌,她站穩過後還是下意識的說了聲:“不好意思啊。”
“又是你啊。”沈硯南收回手,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跟你還真的有緣啊,又在衛生間遇見了。”
他故意咬緊了衛生間兩個字像是在倜傥着什麽一樣。
又吟一愣,出奇的開口:“我這次沒想去男衛生間。”
回憶着那次對話,她可還真怕他又說出什麽幫她把關讓她進去看看之內的一些話。
她之前那兩次都只不過是事出有因,雖然說第一次是因為真真切切的眼瞎,但是她要是看見了的話她是不會過去的。
沈硯南突然一笑,薄唇輕輕勾起,眼眸彎彎,浩瀚的黑色眼眸裏閃爍着亮閃閃的燈光。
“我又沒有說你要去那裏。”他斂住笑意,鎮定卻有些欠打的說。
又吟:“……”
她抿了一下薄唇對他無話可說,斂回眼神身子微微一撇從他側邊過去了。
“姐姐。”
又吟一怔,腳步也跟着停了下來,美眉微微一皺轉身看向了還站在衛生間門口,倚靠在那上面的人臉色輕變。
她看了他兩眼:“我不是讓你叫我名字嗎?”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哎。”沈硯南笑,語氣裏竟略帶着一點點的委屈。
又吟:“……”
“又吟。”甩下這兩個字後她也沒有問他叫什麽,轉身就走了。
還倚靠在牆上的沈硯南心裏的那一點點竊喜瞬間被她的名字徹底的壓了下去。
他今晚喝了一點酒,臉色微紅,半個身子都倚靠在那上面目送着她的離開。
最後喃喃自語:“真的不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