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甜 幼稚
沈硯南的手放在大腿上,遲疑了一兩秒後他還是伸手過去把它接了過來。
他也沒急着打開喝,握着杯身,就這麽緊緊的握着。
這裏離又吟住的河上歇小區并不是很遠,差不多二十多分鐘後,出租車就穩穩的停在了小區門口。
又吟轉身推開車門出去,很快就逆着那吹過來的風,風快的跑了過去刷完卡就急急忙忙的裹着自己走了。
沈硯南靠在這邊窗邊,他側着眼眸看着那遠去的背影沉默了許久。
喉結微微滾動,車輛也在這個時候慢慢的行駛了起來,而恰好,他這個時候連又吟的背影都已經看不見了。
星市的氣溫這些天差不多都是穩定在了十一二度的這個度數。
但是最近下起了雨,這溫度一下子下去了,從十一二度,到了今天差不多連八度都沒有。
再加上又在下雨吹風,這外面就更是冷了。
“這雨要下到什麽時候啊,約好今天出去玩的,都不能去了。”
窗口邊,林昭槿掀開窗簾看了眼外面陰沉沉的天空以及那連綿不斷的雨忍不住抱怨。
回過身過來那小臉都是微皺微皺,薄唇高高翹起的,又吟聽見了她的抱怨回過頭看了她一眼:
“那裏有傘,你們在室內玩,下不下雨那都沒什麽。”
今天是周末,她本來是約好星期六出去玩的,可惜昨天就下了一天的雨,她一般下雨又不肯出門,就把時間改到了今天。
本來以為今天應該不會下雨,就算是要下,那也會比昨天好一點。
可都差不多,就除了今早五六點那個時候停了一會兒,後面便又稀裏嘩啦的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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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下那麽濕,我鞋踩出去要弄髒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雙鞋多貴。”林昭槿一邊把薯片往嘴裏扔,一邊撅着嘴吐槽。
又吟蔑了她一眼,“那你就窩家裏吧。”
她知道她,是個鞋狗,平時的座右銘就是人可以髒可以壞,鞋一定不能髒。
她房間裏的鞋都能堆成一堆牆了,她這些年的工資,差不多了全在那上面了。
因為下雨,她們都沒有出門,這兩天都是窩在家裏的,比起林昭槿,又吟的确是比她宅的多得多。
平時出去玩,她不叫她,她一般都不會出門。
因為閑的無聊,又吟窩在一邊的沙發上蓋着個毛毯,屋裏開的有暖氣,也并不是很冷。
她那雙手也大大方方的伸了出來點開她這幾天都沒怎麽玩的游戲。
一聲游戲聲立馬驚的旁邊的林昭槿揚起了脖子,她趕忙點開那個軟件把手機橫屏過來:“等等我啊,等等我。”
又吟揚眼看着她,約莫半秒過後她就接到了組隊邀請。
一進去,就是四個人。
她眼熟那幾個昵稱,也沒有多說什麽,點了準備後游戲就很快開了。
“沈硯南,你不要跟我,你去跟又吟,我現在要帶我女朋友去花谷,你跟着我去當電燈泡嗎。”剛進入頁面,安益饒就開麥說話道。
他嘴裏說的那個花谷是刺激戰場裏面的一個地方名,因為那裏有摩天輪,所以他才想着帶她去。
又吟看了眼那個跟飛,前一秒二號都還跟着一號,下一秒,他就來跟着她這個四號了。
“祝你們兩個落地成盒。”
沈硯南沒有開語音說,而是在會話框下打了一排字發了過來。
又吟看見那一排字瞬間嗤笑了一聲,很快那邊一個開着麥說話的,一個坐在她旁邊的,就很快異口同聲的說了句:“不存在的。”
飛機起飛,那一對小情侶果然選擇了花谷,剛快到花谷,她們倆就很快跳了下去。
不止她們倆,她在飛機上還看見了好多跳那個地方的,看樣子下去的人不少。
又吟搖了搖頭,估計要不了多久,她一個組四人的,可能就跟單排差不多了。
“我們跳哪啊。”又吟猶豫跳哪個地方時,耳邊傳來了一道男音。
她愣了愣,就點了跳下的那個鍵:“就這裏吧,這裏雖然看着地方小,但是養活我們兩個還是可以的。”
“嗯。”沈硯南用鼻子輕哼了一聲之後就再也沒有說話了,倒是她旁邊突然傳出了一陣鬼叫。
“啊啊啊啊啊,安益饒安益饒,這裏有人,快來啊,我要被打‘死’了。”
言語之間,還傳來了一陣“噼裏啪啦”的槍聲。
屋子裏本來就聽寂靜的,讓林昭槿這麽一吼,她也硬生生的被吓了一跳。
沒過多久,林昭槿就有些奄奄的扔開了手機,嘴巴再次撅上。
她的屏幕也顯現出了您的隊友以被誰誰誰打“死”的消息。
林昭槿深吸口氣,語氣抱怨的說:“下次再也不要去那個什麽花谷了,去了幾次什麽摩天輪沒坐到還落地成盒,我的段都掉了。”
又吟沒有說話,她本來以為安益饒會好那麽一點點,誰知道就在她撇頭看向林昭槿的那一瞬間再回過頭去的時候。
頁面上就再次顯現出了他被誰誰誰打“死”的頁面消息,看那個昵稱,好像還是被一個人?
又吟:“......”
“笑死我,還不存在,這才開局幾分鐘啊,你們倆就落地成盒了,菜雞。”沈硯南幸災樂禍的說。
他這個模樣就好像是上次他們倆嘲笑他落地成盒的時候一樣。
而她記得那個時候,她好像也是這一副無語的表情。
沈硯南剛幸災樂禍完,他也跟着剛剛林昭槿那個樣子喊了出來:“啊,有人,又想想這裏有人啊。”
他已經很久沒有玩這個游戲了,完全不敢跟人剛,他一邊躲着那個槍,一邊喊着人幫忙。
“又想想又想想,這裏有人啊,你在幹什麽,你快過來啊,我要‘死’了啊,嗚嗚”
沈硯南抱着一把垃圾的散彈槍完全不敢打,雖然有着神一樣的走位,但是那血也下去了一大半。
又吟耷拉着眼皮,語氣十分的慵懶以及懶散:“來了,來了。”
“啊。”還沒到,沈硯南就沒抵住那“槍”的掃射,一下子倒了下去。
但是那人看見他倒了下去也沒有再打,反而是放下了手上的“槍”在他面前跳起了舞。
這個跳完過後又換了另一個跳。
沈硯南:“......”
這是在明晃晃的羞辱人,他知道,而且不是在羞辱別人,而是在羞辱他。
他想躲避,不想看直接往門那邊爬去,等着又吟趕快來扶他。
雖然他沒有打他,但是那血量也在逐漸的往下掉,要是隊友遲遲不來扶,他等會兒也是要一命嗚呼的。
爬着爬着那人還是沒想着開“槍”打,繼續走到他前面去跳着舞。
沈硯南算是徹底無語了,希望他等會兒也能像現在這樣,得瑟。
約莫就在十秒過後,那個敵人的舞剛好結束,他雖然還是沒有掏出“槍”來,但是他背在身後的平底鍋已經掏了出來。
眼看着馬上就要拍到了沈硯南的“頭上”,那一陣耳熟的“噼裏啪啦的”的槍聲立馬傳了過來。
見是救星來了,沈硯南高興了,只不過他也想羞辱羞辱他,就連忙着喊到:“別打死啊,別打死。”
又吟一怔,趕忙停止了繼續打,好在,還沒有徹底打死,只是跟他剛剛一樣,趴了。
沒有打他過後,她就去扶沈硯南了,他已經沒有多少血了,再等會兒掉完了他照樣挂。
剛扶起來還好他也知道要先打血再走,本來她以為他不讓他打“死”那個人是因為他想出手。
去報剛剛他打他的仇,誰知道他竟然放下了他的那把散彈槍跑到了他面前去跳舞。
又吟:“???”
她看了會兒後還是忍不住輕笑了聲,低沉沉的聲音夾雜着笑意說:“幼稚。”
“你真的沒有對那個小弟弟動心?”第二天去上班的時候林昭槿還是在不停的問着這個問題。
那眼睛一眯一眯的,審視着她。
又吟在樓下不遠處的便利店買了點早飯,一邊付着帳,一邊扭頭看向她又回答了一句:“真的。”
真的沒有動心,動什麽心啊,是覺得她之前是心沒跳動了,現在遇見個男的就像是在做心髒複蘇手術一樣嗎,還動心。
林昭槿不相信,跟着她進了阿晉公司的大廈,又提高音量問了句:“真的?”
別說她不相信了,就連安益饒都不肯相信,所以她敢打賭,她肯定是對那個小弟弟肯定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喜歡了。
又吟在電梯門口止下腳步,她嘆了口氣出去,回過頭又些無語的盯着她看,
“你已經問我很多遍了,你不累我也累啊。”
差不多她從昨天她打完游戲後就一直在問問問,有時候直接問,有時候還拐彎磨角的問着。
她覺得她給她的答案都已經夠清晰了,為什麽她就是不相信呢。
林昭槿跟着她站進電梯撇着嘴。
又吟看了她一眼,打算把事情告訴她得了,她吐了口濁氣:
“沈硯南就是我兩年前網戀的那個小弟弟,我當時為什麽分手你不知道嗎,就算是現在見了面,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這個事情我希望你明白。”
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有些語重心長,電梯門一開,她揚了揚下颚垮了出去。
留在電梯裏的林昭槿瞬間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她這個模樣,就像是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她站在電梯裏怔了許久,直到那電梯門差一點點就要關上時她才反應過來。
她連忙按着那個開門鍵跑了出去跟在她身後又仔仔細細的問道:“你沒有開玩笑吧,他他他真真真的是你那個網戀前男友?”
這個世界難不成就是這麽的小?
又吟點了點頭。
林昭槿更是驚訝的遲遲都沒有反應過來,她又跟着她問道:“不過你們都分手那麽久了你怎麽認出來的啊,你會不會搞錯了哦。”
畢竟這個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太多了,這萬一要是搞錯了錯事了一段良緣,那可怎麽辦。
又吟推門進了辦公室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不會搞錯,而且也是他先發現我的。”
她一開始只是覺得像,本來想确認是不是他,可還沒來得及,他就先把她認出來了。
“還是他先把你認出來的啊。”林昭槿了解到了詳情,她點了點頭,撐在她辦公桌上對他傾了傾身子過去:
“我記得之前這個小弟弟對你挺癡情的,雖然說你那個時候是覺得他幼稚才分的手,但是現在都過去這倆年多了,要是他改了幼稚,你還是可以跟他...”
林昭槿越說,那嘴角的笑意也越發的上揚,但相反的是,又吟的臉色越發的下沉下去。
她揚着眼眸,問出一個致命的疑問:“你會對一個甩了你的前男友再癡情或者喜歡嗎?”
就算是先不說這個,先說那個幼不幼稚的事情她都覺得他現在還是挺幼稚的。
她還是不喜歡這種幼稚的男生。
一說到這個,林昭精立馬輕“哼”了聲,揚起了下颚:“我他媽的不把他腿打斷,還癡情喜歡?做夢吧,爺又不是沒人要,瘋了才會去喜歡...”
說到這裏,她突然明白了又吟的意思,她那一下子上去的激情立馬沉了下去。
她垂了下眼眸,顫顫的退出了辦公室。
耳根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又吟也能安安靜靜的寵她的肉包子了。
剛啃了兩口,她就有些被噎到了,她伸手看了眼那個空蕩蕩裏面什麽都沒有的杯子起身去了茶水室。
她沒有發現,她去的時候身後還跟上了一個人。
又吟接了杯白開水,剛剛轉身她就看見了抵在門後的安好。
她一愣,有些驚訝。
安好像是要跟她說些什麽一樣,還特意把門給關上了,她自己靠在了門上。
但是她不知道,以為她要幹什麽,她皺了皺眉頭,往她那邊走了去,她也正在往她這邊走着。
本來以為她不會幹什麽,是給她讓了路,誰知道她一下子停在了她的面前。
“想想,我想找你了解了解你上次和星河的那個合同是怎麽談的啊,可不可以教教我,”
安好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言辭說是跟她請教,但是她聽着卻不是這麽一回事兒。
她皺了皺眉頭,“組長發給了我一個文件,你要是想學,我等會兒把那個文件發給你。”
她想繞開就走,誰知道安好不讓,跟着她移動着,知道她是故意的,又吟也懶得再跟她這樣走過來走過去的。
她吐了口濁氣,有些不太高興的往後退了一步過去,剛想問問她想幹什麽的時候,安好也往她這邊走了一步。
附身去了她耳邊,“想想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文件裏是什麽啊,是不是教你怎麽在床上...”
“勾引男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