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
第61章 番外
兩人鬥作一團,辛光羽下意識地卸去了真氣,拿着扇子跟那人一來一去地過招。
男人的刀法氣勢淩厲,每一個動作都帶着強大的殺氣,可他沒料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溫和瘦弱的男人居然這麽難纏,佐藤家的刀法向來是要出鞘見血,可這次,他的刀都沒有傷到辛光羽的一根頭發。
十幾招過下來,佐藤齋已經認清了兩人之間的實力,他退後一步,收回刀勢,看着辛光羽,說:“你是什麽人?”
“在下誤闖貴寶地,實屬唐突,但請閣下放心,在下并不是惡人。”辛光羽見對方有意和平處事,當即解釋道。
佐藤齋的刀仍舊持在手中,緊繃的身體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懈,他上上下下将辛光羽打量了個遍,男人的瞳孔清澈無比,帶着一層瑩潤的水汽,是個十分典型的東方男人,那種浸淫在詩書畫意的味道十分濃郁,氣度涵養也都是上乘。
可他一番古語倒讓佐藤齋弄不明白,他雖然知道民間有cosplay的玩法,但是還沒有誰有那個膽子敢玩到佐藤家的老宅中。
佐藤齋點了點頭,用日語吩咐下人布上了一桌酒菜,他對辛光羽擡了擡手,引路,道:“來者是客,方才是我唐突了,還請這邊走,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
一般泥轟人說天.朝話都會很費勁,他們說不好卷舌音,可佐藤齋一點也沒有這個障礙,甚至連說起古語也絲毫不差。
辛光羽想了想,最後點點頭,跟在佐藤齋的身後。
他現在才有那個閑暇去打量周圍的景物,這是個很寬敞的後院,假山假石圍繞着一汪熱氣騰騰的溫泉,小院布置得獨具匠心,清幽恬靜。
就在隔壁的房間,佐藤齋布好了一桌好菜給辛光羽,精致的日本菜一疊疊地擺在桌子上,味增湯的香味跟淡淡的櫻花香混雜在一塊,一陣風拂過,房間外,小院裏柳樹的枝條搖擺得像女人的纖腰,櫻花飄落,浮在清淡的茶水上。
“請。”佐藤齋讓辛光羽坐在自己對面,親自給他斟茶。
旁邊的人詫異地看着家主殷勤的舉動,心下驚訝的同時看待辛光羽的眼神也一并跟着改變。
辛光羽對佐藤齋抱拳作揖,一攏袖子,道:“請。”
佐藤齋端起清酒小抿了一口,目光一直落在辛光羽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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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掉入溫泉水中本該濕透了才對,可一身衣服幹燥整潔,絲毫不見潮濕的樣子,這是怎麽回事?
饒是他腦子轉上一百個圈也絕對想不到辛光羽是怎麽做到的,正如他不會想明白那些藤蔓是從哪裏來的,怎麽就這麽精準地繳走了他手下的槍。他腦補了一萬種可能性,都被他自己一一推翻了,越是想,佐藤齋對辛光羽的興趣就越大。
這一頓飯吃得很平靜,佐藤齋有意打聽辛光羽的來歷,結果不知道是對方掩飾的手段太高,還是真是個傻子,說的話沒一句能聽懂的。
“先生是天.朝人?”
“祖籍中部青州雁鶴城。”辛光羽吃了一口烤秋刀魚,見吃起來口味十分不錯,便想着能不能把這道菜的做法從對方口中套出來,回去給客棧加些菜色。
“雁鶴城?”佐藤腦內過了一遍他認識的城市,從來沒聽說過這麽個地方,又問道,“雁鶴城在哪裏?”
“中部青州。”辛光羽以為對方沒聽明白,耐心解釋了一遍。
佐藤:“……”他咳了咳,問道,“先生難道不是天.朝人?”
“天.朝?”辛光羽疑惑地說,“我是洪荒大陸的人。”
佐藤:“……”
下一刻,辛光羽忽然想起來天.朝是白度的家鄉,忙問道:“你知道天.朝?”
“知道。”佐藤道,“泥轟與天.朝毗鄰而處,是友好邦交。”
“這裏是泥轟國?”辛光羽一怔,見佐藤齋點了點頭,神情變得微妙,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多了些疏離感。
他聽白度講過一些他們那個世界的事情,也包括泥轟,對泥轟國的印象并不太好,其實白度也沒說什麽,說了當時那段戰争的事情,又說了如今泥轟的色.情與游戲産業,這些東西在辛光羽對這個世界有限的認知裏都被他歸類到了歪門邪道。
所以,坐在他對面的左騰齋也在一瞬間由“相貌堂堂”變成了“衣冠楚楚”,辛光羽冷淡地說:“多謝先生的一番招待,在下有事先告辭了。”
左騰齋訝異他的變化,隐約猜到了一些什麽原因,并沒有攔辛光羽,任由辛光羽離開了這裏。
庭院長廊深邃,被櫻花樹籠着,兩側都站着胸大腰細腿長的女仆,見到辛光羽的時候面帶微笑,禮貌地鞠躬,目送辛光羽離開:“您慢走。”
說的日語辛光羽聽不懂,但他看着兩側女人穿成那樣,更以為自己來了什麽不好的地方,臉漲得通紅,目不斜視地繼續前進。
出了院門,辛光羽長嘆一聲,可望着眼前的寂寂深山,一時之間真不知道往哪兒走。
他凝神聚氣,查探這白度的氣息,可兩人之間相隔甚遠,辛光羽根本無法捕捉到白度一絲一毫的氣息,最後沉了沉呼吸,随便向一個方向走去。
進了密林之後,辛光羽半天也碰不到一個人,最後決定坐在樹下休憩片刻,仔細想想要怎麽辦,他坐了一會兒後,前方來了幾個年輕的學生,一個個背着畫板跟巨大的書包,他們是山下城裏來這裏寫生的學生,第一次接觸這樣的自然風光,一個個都十分興奮。
辛光羽察覺到他們的氣息,便隐匿在樹後,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們的動作。
他聽不懂他們說的話,可是卻能從他們的氣息中分辨出善惡。
片刻,辛光羽确定他們身上沒有殺氣之後才敢靠近,上前問道:“請問……”
幾個學生被他吓了一大跳,等看清辛光羽的面貌之後才放心地籲出一口氣,念叨道:“是cosplay吧?這身裝扮好棒啊,假發好逼真,啊啊啊,顏值也好高啊!”
辛光羽窘迫地道:“請問各位,這裏要怎麽去天.朝?”
學生都聽不懂辛光羽說什麽,面面相觑,拿手比劃着,兩方交流因為文化跟地域産生了極大的障礙……幸運的是,帶領他們寫生的老師是天.朝人,生澀地聽着辛光羽的古語,問道:“你要去天.朝?”
“是!”好不容易又碰上個能交流的人,辛光羽眼睛一亮,有學生又在尖叫,拿手機拍着辛光羽好看的側臉。
辛光羽被那東西吓得不敢動彈,渾身緊繃地看着小黑盒子。
聊了幾句,老師已經把辛光羽當成腦子有問題那一類人了,眼裏多了些同情,說:“去天.朝得坐飛機,你先下山去聯系警察同志吧……要不然我幫你聯系?”
“警察同志?”
“對。”老師給他解釋了什麽是警察,辛光羽就把警察跟鎮府的捕快劃上了等號,他對捕快沒什麽好感就搖了搖頭,“不必麻煩了,先生告訴我怎麽走就是。”
老師嘆了口氣,給辛光羽指了路,等辛光羽走後給警察打了個電話,說了下辛光羽的情況,要警察注意,警察說讓老師留住辛光羽,老師再回頭一看,哪裏還由辛光羽的影子。
佐藤齋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人說:“老板,他忽然消失不見了。”
“消失不見?”佐藤齋的眼睛危險的眯起,聲音裏帶着壓抑的怒氣,“你們一群人看不住他一個人?我要你們有何用,一幫廢物!”
“老板。”那人立刻緊張地說,“他是真的消失不見了,一陣風刮過,他人影就沒了!”
佐藤齋的呼吸變得緩慢,他一思考的時候就會這樣,對方不像是說假話,再聯系湯池裏的事情,佐藤齋的神情變得十分嚴肅,像是盯上獵物的獵豹。
辛光羽當然不會察覺不到那些跟蹤他的人,很快甩掉之後,他就下了山,來到一座非常繁華的城市。
一座座大樓比肩而立,将空間塞得滿滿當當的,車輛在街道之中穿行着,辛光羽看着那一個個鐵盒子極快地來來往往,眼睛都要掉出眼眶了。
“這、這就是白度所說的汽車?”他很想上去摸一摸那個汽車,看看到底是什麽做的,但是他不太敢,順着馬路一路走過去,汽車的喇叭聲不斷響起。
路上的人穿衣打扮都與他那個世界不同,正是夏日,一個個的都很涼快,妹子們穿着短裙短褲招搖地走在大街上,戴着墨鏡,頭發染得五顏六色,嬉笑着讨論今年最流行的服裝款式,男人們則往來匆匆,架着公文包,在人行橫道前焦急地等着綠燈。
有年輕人踩着滑板吹着口哨從人群裏掠過,不小心撞到了行人,回過頭來對那人抱歉地招了招手,再回過頭去的瞬間整個人撞在電線杆上,疼得直嚷嚷。
辛光羽站在這群人之間顯得格格不入,但大多數人看他一眼就會将視線轉移開,并不把他這幅打扮當回事。
“世界之大,果真無奇不有。”辛光羽目不暇接,被花花世界迷得眼花缭亂。
等他終于緩過神來思考自己事情的時候,辛光羽才想起來要拉一個人問路。
那人模模糊糊地聽懂了天.朝這個詞,可又不知道辛光羽到底在說什麽,就胡亂向着天.朝的方向指了指,辛光羽立刻點點頭,向着那個方向走去。
一直走到天黑。
他不敢動用術法,就真的一步步腳踏實地地走,周圍車輛穿梭,他很想坐上去試試看,但是因為不熟悉這個世界的法則做什麽都畏畏縮縮的。
辛光羽想着,等找到白度,一定要坐坐這些汽車!
在那之後,辛光羽還要考慮,他要怎麽找到白度。
天都黑了,辛光羽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郁悶地臉都快皺在一起,白度到底在哪兒啊,這到底是哪裏啊,他要怎麽才能找到人啊。
煩悶的要死,辛光羽用力将腳邊的易拉罐踢飛。
一個男人站在辛光羽身邊,将手機屏幕展現給辛光羽看。
那裏有一串數字:“169,58,1。”
辛光羽好奇地看着那人,不太懂什麽意思。
他将手機晃了晃,辛光羽不太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我……”
那人眼裏頭有些詫異,多看了辛光羽幾眼,眼底流露出迷戀的神色,最後将手機收了起來,拿出皮夾,沖辛光羽亮了亮裏面的錢。
紙幣什麽的辛光羽必然不認識啊,他看那人的神态跟動作像是要叫他拿出來一樣,辛光羽猶豫着伸手去拿,結果下一刻,那錢包就被人打飛,辛光羽被拉入一個懷抱。
那人不滿地看着佐藤,“這人是我先看上的。”
“不好意思。”佐藤抱着辛光羽,語氣裏不容拒絕,“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在吵架。”
“噢,老天。”那人沖天翻了個白眼,“能不能別這麽玩弄別人,難得碰上個合胃口的。”說着,罵罵咧咧地就走了。
辛光羽認出了佐藤,用了巧勁從佐藤身邊離開,警惕地看着佐藤:“你怎麽在這裏?”
“不放心你,跟出來看看。”佐藤點了根煙抽了起來,白色的煙霧随風散去,晃得佐藤的面目也變得模糊起來,“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辛光羽迷茫地搖了搖頭:“a城出了名的同性戀公園,如果你拿了那人的錢,等待你的就是被爆菊。”
“爆菊?”
佐藤:“……”
“什麽是爆菊?”
被煙嗆到了,佐藤猛烈咳嗽起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純潔的人,居然不知道什麽是爆菊,他是不是該身體力行,告訴一下眼前這個純潔的人什麽是爆菊?
想起辛光羽的身手,佐藤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轉了一圈的辛光羽這時候對佐藤的看法已經不一樣了,他上下打量着佐藤,只有一個字——弱,既然對方是沒有一絲真氣的弱者,他就沒有什麽好怕的,而佐藤又是唯一一個能跟他正常交流,且對他沒有什麽太大敵意的人。
辛光羽說:“我要去天.朝找一位朋友,你可以幫我嗎?”
“可以。”佐藤答應得很果斷。
“他叫什麽名字?”
“白度,白色的白,尺度的度。”
“具體住在哪裏,有別的信息嗎?”
“……”辛光羽回憶了下,好像白度并沒有說他在這個世界是做什麽的,住在哪裏,只能搖了搖頭。
佐藤嘴角抽了抽,天.朝人口那麽多,憑借一個名字來準确地找到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可海口已經誇出去了,再要收回來就不是他的作風。
吸了口煙,佐藤問道:“你跟那個白度是什麽關系?”
“朋友。”辛光羽想起白度,眼神都柔軟了一些,“很好的朋友。”
佐藤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冷冷得“哦”了一聲,“你今晚先跟我回去,找到人了我會聯系你。”
辛光羽猶豫了下,點頭:“好。”
當晚,辛光羽入住到了佐藤的酒店,佐藤特意給辛光羽介紹着房間內的分布,“這是廚房,這是吧臺,這是棋牌室,這是浴室。”他有意打量着辛光羽的表情,發現辛光羽跟鄉下人一樣,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他帶辛光羽進入浴室,浴室十分寬敞,還有一個足以容納五人一起沐浴的浴池,“這裏沖澡,可以在浴池裏泡澡,洗浴用品在上面的櫃子裏,毛巾消過毒,不必擔心。”
辛光羽愣愣地點了點頭,佐藤說完之後便出了房間,辛光羽先進了浴室,他早就想洗澡了。
脫了衣服,站在浴池前,辛光羽試了下水龍頭,擺弄了一會兒後,一股股的熱水從獅子口中冒出,熱滾滾的,他不太明白熱水是哪裏來的,可能是先燒好了通過管子傳送到了這裏。
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辛光羽又充滿好奇地玩了下點燈,打開,關上,打開,關上,看着一明一滅的水晶吊燈,嘿嘿地竊笑。
随後站在電視前,研究了好半天才把電視打開,電視裏的內容吓了他一跳,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過了會兒電視上那人動也沒動,一直在聒噪地說着他聽不懂的話,辛光羽看了一會兒覺着挺沒勁的,又把電視關掉。
最後回到房間,盤膝打坐,氣沉丹田,這你在靜脈內自信流轉着,入定去了。
監視器裏,佐藤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辛光羽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辛光羽玩吊燈玩得特別開心的時候,臉上的嚴肅終于繃不住了,這人十有八.九是傻子吧?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瘋子吧?可是舉手投足之間又挺有邏輯的,說的話也中聽,再說,長得這麽好看,是個傻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等到最後,佐藤看到辛光羽屏息打坐的時候才又恢複嚴肅的神色,靜靜地看着辛光羽的動作。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佐藤的眼皮子開始跳,煙灰缸裏都是他抽剩的煙屁股,手下給他遞來了第三包煙。
辛光羽一動不動,保持那個姿勢已經快五個小時了,佐藤就這麽看着辛光羽入定,幹巴巴地坐了五個小時。
他媽的他一定是瘋了。佐藤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惱怒得看着辛光羽從沒有改變過一絲一毫的姿勢。
等坐到天亮,佐藤幾乎精疲力竭,早上六點,辛光羽準時醒了過來,神清氣爽地從床上彈起,随後嫌棄地看了一眼柔軟的大床,嘆道:“這裏的床太軟了,打坐起來相當容易令人心神松懈,難怪這裏的人一個個的都沒什麽修為。”
佐藤見他終于動了,一個激靈,結果對方坐了一夜渾然不見疲倦,反而精神百倍,且起來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批評他們家被稱為“業界第一舒适”的king-size大床太!軟!了!
手裏頭的監視遙控器被掰斷,佐藤忽然意識到,他完全可以找個手下看着啊,神經病啊他非要自己在這裏監視辛光羽的舉動,腦殘嗎!
把事情交代給手下,佐藤剛回房間躺在床上準備休息,入夢到一半了房門忽然被敲響,他眉頭抽了抽,低氣壓籠罩在腦門上,煩躁地去開了門。
辛光羽神清氣爽,眼神明朗地站在他面前,微笑道:“叨擾了,我想請先生送我去天.朝。”
佐藤架不住一夜沒睡,暴脾氣徹底炸了,上前一步,要拎起辛光羽的前襟:“你他媽能不能別再這個時候來煩我??”
辛光羽一怔,下一刻,破空聲響起,随着窗戶破裂的巨大聲響,一支利箭落在兩人之間,正卡在佐藤前進的步子之上,釘在他拖鞋前一寸的地方。
兩人同時看去,辛光羽驚喜地大叫到:“白度!”
出現在他眼前的兩個男人都高大英俊,左邊一點的眉眼明朗,舉手投足之間都帶着一股子令人舒坦的灑脫範兒,右邊的則面無表情,冷淡的眸子在佐藤身上掃了一圈。
佐藤打了個冷顫,感受到了闊別已久的恐懼。
白度道:“顧戈操作失誤把你們弄丢了,還好找到你了,不然可真是過意不去!”
“沒事沒事。”辛光羽忙說,“小北呢?找到了嗎?”
“找到了,已經送到家裏了,他掉在中老年活動中心,被一群大娘大媽蹂躏得不行,估計都要産生心理陰影了,哈哈哈哈。”白度放聲大笑起來,“別說那麽多了,咱們回去吧。”
辛光羽連連點頭,說:“好!白度我有好多不懂的要問你,路上見到很多東西都很新奇。”
“沒事,等回去我一點一點地給你解釋,帶你去玩!”
顧戈冷哼了一聲,頗為不屑。
白度涼飕飕地瞅了一眼顧戈:“你玩你的游戲去吧。”
顧戈委屈地看着他。
一直被當做空氣的佐藤輕聲笑了起來,問辛光羽:“他們是你的朋友?”
“是。”辛光羽興奮得合不攏笑,道:“這就是我托你找的白度。”
“這位是?”白度問佐藤的身份。
“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麽。”辛光羽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一開始對佐藤印象不好,也就對他毫不在意,後來忙着找白度,又被這個世界帶暈了,更是忘了問。
佐藤嘴角抽了抽,天知道他是怎麽保持住微笑的,“我姓佐藤,名齋。”
佐藤齋!
白度驚訝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前幾天剛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個名字,黑道大佬,這一輩佐藤家的家主,居然就在他眼前?!
“不會是重名吧……?”
佐藤齋驕傲地哼了一聲:“你以為泥轟有幾個人敢叫佐藤齋?”
白度一下子就炸了,興奮地在身上摸了摸:“卧槽,沒帶紙筆,怎麽簽名啊。”
佐藤齋:“……”
顧戈面無表情地變出一張紙跟馬克筆遞給白度,白度拍了拍顧戈的肩膀,顧戈的臉色好看了一點,白度将紙跟筆遞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能給簽個名嗎?”
佐藤齋的簽名!說出去又能吹一陣子的牛逼了!
佐藤齋陰沉着臉給白度簽了名,白度還不滿足地說:“你們泥轟不是人人都會畫漫畫嗎,畫個自畫像在旁邊啊,q版的就行!”
佐藤齋:“……”他腦內的一根根線都快繃斷了,這幾個人跟他生活的完全不在一個空間裏頭吧?
白度也不是不怕佐藤齋,主要是他接觸的大奸大惡太多了,佐藤齋再壞也不能跟玄冥比吧?再說,泥轟的黑社會其實是很講道義的,他作為一個“腦殘粉絲”的形象出現,佐藤齋就是想打擊報複他也沒什麽理由,更沒什麽立場。
将佐藤齋的簽名疊好放在褲子口袋裏,白度拉起辛光羽的手,心滿意足地說:“走,咱們回去吧?”
“等等——”佐藤齋連忙叫住他們:“來者是客,既然有緣見面,幾位有空的話不妨坐下聊幾句,我做東,請幾位吃飯。”
白度擺擺手,道:“家中還有朋友在等候,今天就不叨擾了。”
佐藤齋還沒說什麽,就見幾人往走廊盡頭走去,他說:“電梯在那一邊。”
下一刻,顧戈帶着辛光羽跟白度從五十八層的高樓一躍而下。
佐藤齋:“!”
他匆忙跑過去,趴在窗戶的邊緣上,向下眺望着。
星星點點的汽車連成線,哪裏還有那三人的蹤跡。
“怎麽回事?”擡頭看了看天,一個黑點逐漸消失,“難道是直升飛機?”
這一天的事情纏繞了佐藤齋好幾天,他坐立難安,睡覺也睡不好,在終于查到白度的身份之後,一揮手:“去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