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月笙月落月滿天
百感交集，思緒難平的我，一直哭到天色有些放亮，卻仍然沒有看到他走進新房……
難道他跟我一樣過不去心裏這道坎？雖然我并不懷疑他對我的愛，但是此番情景還是難免讓我多出幾分猜忌……
脫下喜服，換上便裝，悄悄的下了樓.....
書房的燈亮着…….貼近門口，裏面傳來兩個男人沉重的交談聲……
＂我還有別的選擇麽……？＂他無奈的問……
＂恐怕沒有，委座這次下的是死命令……！＂是楊凱…….
＂如果我不照辦，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麽……？＂
＂日軍攻進上海之前，恒雲社首先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那麽，我還有多少時間……？＂
＂三天…….！＂
＂哼，委座行事還是這樣雷厲風行……！＂許久之後，我聽到了他的冷笑……..
＂臨來的時候，戴部長在電話裏吩咐過，如果三爺在這件事情上實在為難的話，可以由我們替你來做…….！＂
＂不必了，清理門戶這種事，我們恒雲社向來不需要外人來插手…….！＂他忽然加快了語氣，似是已經下了決心…….
＂那好吧，有三爺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事成之後，戴部長希望您能在第一時間跟委座通個電話…….！＂
＂不必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月笙相信委座心裏自會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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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楊某就先告辭了……！＂
＂不送……！＂
聽到楊凱的告辭聲，我連忙快速跑回樓上…….藏在樓梯的拐角處，屏住呼吸，繼續聽着動靜……..
楊凱走後不久，書房的門再次被打開，順着聲音悄悄望過去，看到他用西裝裹着一把槍走了出去…….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一時間我也不得而知，能做的，只有靜靜等待…….
天色大亮的時候，他終于回來了……..
滿臉超負荷的疲憊，雙眼被淚水沁的通紅，雪白的襯衫上濺滿了斑斑血跡……懷裏還抱着仍在熟睡的八八…….
我什麽都沒有問，只是默默的用一只手接過八八，另一只手攬過他…….
＂九兒…….！＂許久之後，他終于俯在我的懷裏失聲痛哭……..
晚上，我們帶着八八仍舊搬到了書房裏去住…….
＂秋秋臨終時一再托付我，讓我務必把八八交給你撫養…….！＂他掐滅煙蒂，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是怎麽走的……？＂我鼓起勇氣，哽咽的問……..
＂撞牆…….！＂
＂這個傻丫頭，為什麽要為張嘯林那種人殉情……？＂我抱着八八，撫摸着他小小的面頰，泣不成聲……...
＂感情的事，從來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在別人眼裏二哥也許是十惡不赦的漢奸，但在秋秋心中卻是一生摯愛……..＂他踱至窗前，望向夜空，低聲感嘆…….
八八的到來，讓狹小的竹榻變的更加擁擠，一時間我們只好更加緊緊依偎在一起…….
＂這小家夥有些誤事……！＂他吻着我的額頭，苦笑着說…….
＂你在這裏一直動來動去的，八八都沒有睡實，是你擾了他的好夢，還怪孩子.....？＂我佯作嗔怪的點了一下他的額頭…….心裏卻偷偷的感激着八八……
＂老婆，我們去書櫃後面的床上睡，好不好.....？＂他用孩子一樣的目光祈求似的望向我……
＂不好，八八第一天跟我睡，我怎麽能扔下他一個人……！＂
＂可是這裏真的好擠呀…….！＂
＂要不這樣，你去那邊床上睡，我留在這裏陪八八……！＂
＂那我還是接着在這裏擠吧……！＂聽我如此說，他摟過我，立刻閉上了嘴…….
第二天一早，楊凱形色匆匆的再次來到了杜府…….
一進門，就交給他一張蔣介石親筆簽署的國民政府民政部長的委任狀……..
他接過來，當着楊凱的面，認真閱過之後，佯作甚是滿意的一笑……..
＂多謝委座厚愛，月笙受寵若驚…….！＂
＂委座說了，三爺是黨國當之無愧的有功之臣…….！＂
＂委座說笑了，為黨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是月笙的本分，也是福份……！＂話雖然說的甚是謙卑，表情卻是不卑不亢…….
＂三爺過謙了，沒什麽事的話，在下就先告辭了……祝三爺一家明日一路順風……！＂楊凱起身恭敬的微微鞠了一個躬之後，準備告辭…….
＂楊科長，請留步，在下還有一事相求……＂
＂三爺，請說……！＂
＂九兒現在是我老婆了，我不希望她以後過多的抛頭露面，或是去做一些将自己置于險地的事……＂
＂楊某明白……！＂
＂那就多謝楊科長了……！＂他微微一笑，樣子甚是儒雅.....
楊凱走後，他再次拿起那張委任狀，凝視片刻之後，用打火機點燃.....扔在了地上……
＂哼，做夜壺也就罷了，再扣上個帽子就可笑了…….！＂他自嘲的自言自語……..
＂可是你燒了他的委任狀，要怎樣和他交待呢……？＂這一刻，我開始有些擔心他和政府的關系了…….顯然蔣介石逼他殺張嘯林是想以此試探他的忠心……...
＂不去上任就是最好的交待…….！＂他笑笑，攬過我，坐在他懷裏…….
＂此話怎講…….？＂
＂你見過有人把夜壺擺在桌子上欣賞的麽……？夜壺只有老老實實的待在它該在的地方，才能不被主人厭氣……才能活的久…….！＂
＂夜壺……？這是什麽比喻…….？＂我皺起眉頭，捏住鼻子，做出一副聞到了很臭的氣味的樣子……
＂就是主人在需要它的時候它很重要，不需要時呢，對他的态度就變成了你剛才的那副樣子，亦如蔣介石對我們恒雲社…….！＂
＂這麽說，我們就只能永遠做他的夜壺喽…….？＂
＂當然不……..！＂他握起我的手，放在唇上，若有所思的輕輕吻着…….＂而且就算做，我們也要做一只能牽着主人鼻子走的夜壺…….！＂
＂那不還是夜壺麽……？還是臭…….＂我笑…….
＂是呀，可是這種夜壺他是萬萬不敢打翻的，否則自己會被第一個臭死…….！＂他抱起我，放在桌子上咯吱起來……
＂哈哈，哈哈…….！＂一時間，我又似從前那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九兒…….！＂玩鬧之際，他忽然停了下來，凝神望向我，氣息有些微微變粗.....手也開始輕輕隔着衣服在我身體上游走……
＂不要…….！＂我握住他的手，別過臉躲開他湊過來索吻的唇……
＂為什麽……？我們是夫妻了……＂他就勢輕吻我的脖子，喃喃地說着……
＂不要，就是不要，我忽然放聲大哭，渾身顫抖，冒出一身冷汗……！＂
＂天哪，九兒，你怎麽了……？＂他立刻停下，驚慌失措的抱起我，顯然被我的樣子吓到了…….
我卻依然痛哭…….
＂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太粗心了，對不起，對不起……..！＂片刻之後，他顯然明白了各中原因，緊緊抱着我，不停的道着歉.....
這之後，雖然當天晚上我們就帶着八八挪到了大床上去睡，雖然在去重慶的旅途中我們甩開了其它人單獨走，但是無論住在哪裏，無論八八跟沒跟着奶媽去睡，我們每天晚上也都只是相擁而眠……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沒寫完……..白天補上！和上一章一樣，也沒校，可能會有不通順的地方，請親們原諒....白天一起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