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走投無路去劫財

話說少七公子和易北寒主仆二人在閑來居落得個清閑自在,小日子過得很是滋潤,頓頓上好菜色,不幾日,主仆二人便面臨着他們至今為止第一次遇到的手頭緊。

“公子,咱們的錢快不夠了。怕是過了這幾日就要斷米斷糧了,公子,想想辦法吧?”易北寒忍了很久,終是覺得應該坦白,現今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便在一日午飯時向自家公子攤了牌,眼巴巴的盼着得個解決的方兒。

少七倒是不在意的仍舊吃着飯,胃口不減的大口嚼着肉不言語。易北寒眼見公子不着急的自在樣,自個兒倒愁得放下了碗,巴巴的看着自家公子吃。

少七向來不喜歡別人盯着自己吃飯,便無奈開了嘴道:“我說北寒你別急啊,公子我自有辦法嘛!”

“真的嗎?公子,真的有辦法嗎?”易北寒似是不信,重複幾遍問道。見自家公子故弄玄虛的自信模樣,心裏的石頭算是放下了。

“吃飯吃飯,這菜不錯。”少七說着往易北寒碗裏夾了一筷子雞肉,一眼看過去還真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淡定模樣。

晚秋的天有些高,此時日漸西斜,城北郊外的閑來居裏站着一高一矮兩主仆,個子矮小的男子擠着張苦瓜臉憂慮重重,個高些的男子滿面不可否認的自信。

易北寒不可置信的重又問道:“公子~~你真要這麽做嗎?”易北寒怎麽也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是她聽錯了嗎?小姐竟要去城北郊外的官道上打劫!一聽到小姐這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提議,自己差點昏厥過去,可是小姐竟然還是堅持要付諸實踐。

“是呀,不然我說出來幹什麽呀?北寒,你別擔心,我有秘密法寶哦。”少七獻寶似的掏出一個深色的包裹,小心翼翼的打開,裏面是很多個白淨的瓷瓶及幾個深黃色紙包。

“小姐,這是?”北寒遲疑道,該怎麽理解小姐的這麽些瓷瓶和紙包,她到底是怎的個打算。北寒想不通,她從來就不知道小姐腦子裏在想些什麽,也從來就忤逆不了小姐的意思,自己一直抗拒着最終還是會被小姐的執着動搖。

“叫公子!”少七嚴肅片刻,注意力很快轉到介紹這些東西上頭,“你瞧,這是迷魂藥,這是鶴頂紅,這是軟骨散,這是含笑半步颠,喏~!這個~”少七壞笑着捏着一個白淨的紅塞瓷瓶,炫寶似神秘表情。

“這這這~這~這是什麽?”北寒一見到自家小姐這個模樣就不安起來,她總是會在露出這個表情後告訴她令人震驚的事實。就像小姐第一次壞笑着問自己:“若霜,我有個好玩的事兒哦,你要不要參加呢?”結果,“我們女扮男裝出去玩吧”,從此兩人女扮男裝偷溜出府的次數越來越多,小姐也越發猖狂的在外玩樂了。

“春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北寒當場滿頭黑線,她想不通小姐是如何得了這淫邪之物的,默站在原地直怪自己沒有看住小姐。

“發什麽呆呢,我們走吧。”少七的心情很好,她從沒做過搶劫這麽刺激的事,雖說這是有緣由的,但是自己确是很激動。簡單收拾了下各種藥的包裹,便同北寒換了夜行衣。

月明星稀,城北郊外管道上一個人也沒有。鹽城城北的官道修在林子中,兩邊是高隆的大山以及茂密的森林。黑漆漆一片的夜色中,寂靜深林中只聽到深秋時的寒蟬戰栗聲和蛐蛐的高鳴聲。

晚秋的風有些涼,呼呼吹過茂密森林,吹過巍峨的高山,吹過寂寥的官道,吹過埋伏在山上的少七和易北寒主仆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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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欠!”易北寒一個噴嚏打出來,驚動了身邊的少七,少七恨鐵不成鋼的捂住易北寒的嘴,輕聲噓道:“小聲點,沒聽到有人來了嗎?”

果不其然,易北寒耳朵雖沒主子靈光,如此安靜的環境下竟也變得敏銳了些。易北寒隐隐約約聽見噠噠的馬蹄聲在向這邊接近,聽來似乎只有一匹馬。

少七彎起嘴角,悄聲喃喃道:“送上門來的,可不怪我哦。”說的竟好像真的與她無關般理所當然,腳下開始動作,貼在一塊巨石上屏息以待。“5~4~3~”少七幽幽數道,身旁的北寒心裏不禁緊張起來,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預先起了悔悟之意卻無行動。“2~1——”話音未落,少七腳下用力一踢,腳邊的巨石轟隆隆的向着官道上的那匹馬直沖而去,伴随着急速滾動起了極大的聲響。那方騎馬的人聽見如此大的驚變,抓緊了馬繩意欲加重馬鞭的力道躲避開這突來的災禍,哪知馬兒受了驚卻不知如何反應,驚慌的原地打着轉。

“啊——”一聲,官道上沒了聲響,少七滿意的點點頭,抓起大包東西便急忙下了山。北寒在後頭內心複雜的跟随者,不住祈求上蒼護着那人的性命,可千萬別傷着別人徒增了一則罪孽,又希望那人不要襲擊了自家小姐。

一把火把突燃起,少七舉着火把滿意的看着腳下的人和遠處倒下的馬。自己的第一次打劫竟然如此順利,實在是連上蒼都在庇佑着她。

躺在地上的是個年輕的男子,本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卻不知一道光亮照亮了自己的眼睛,艱難的張開雙眼,迷糊中入目的是一個瘦瘦高高的黑衣男子及一個略矮的随從模樣的男子。

少七見地上的男子竟然還能張眼看她,趕忙從包袱裏掏出東西撒了過去,哪知男子卻并沒暈過去。情急下,少七掏出好幾個瓷瓶一齊撒向男子,男子終于無力癱倒在地不再醒過來。

“公子~~您就這麽殺了他嗎?”北寒艱難道,自家小姐會是這麽草菅人命的女子嗎?

“北寒啊,我包袱裏根本沒有致命的毒藥啦。不要生氣啦~~”少七低下身子開始從男子身上掏值錢的東西,運氣不賴的得到了一大包銀兩和一塊晶瑩玉潤的瑩黃玉佩。

“公子,您就這麽把那個人丢在這裏喂野獸嗎?”這山上據說有吃人的野獸,北寒下不了心把無辜公子丢棄在這裏,還是忍不住再次向小姐确認。

少七實在不想去管一個陌生人的死活,她只負責打劫取財不管其他。可偏偏她的丫頭若霜是個慈悲心腸的丫頭,見不得人遭罪。少七不忍見北寒為難的表情,只得無奈道:“要救她你自己搬。”說罷便優哉游哉的搖頭晃腦向閑來居方向走去。

北寒終是不忍的去搬迷暈的男子,咬牙艱難的扛着這個高大的素色長衫的男子。

“公子,你慢點兒啊。”後天的北寒在喊,前頭的少七才不管呢,樂的自己開心。

“哎喲!”後天的北寒沒了聲響,少七覺得不對勁,回身望去,原來是北寒一個不慎絆了一跤,此時在地上不住哀號着。

少七向來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便幾步上前扶起北寒。“算了,我和你一起扶吧,”少七哀嘆一聲,便同北寒兩人辛苦的扛着這個高個子的男子。

昏睡的男子并不是沒有知覺,他只隐隐覺得一股香料的清香幽幽飄進鼻子裏,自己沉重的身子也似在緩慢移動。

當夜,少七給男子又灌進了一碗混着迷藥的清水,順帶防止逃跑的給男子雙手雙腳上了鐐铐關進了柴房。

“公子,你為什麽不放他回去呢?反正他還一直睡着。”北寒對公子的不正常行徑迷惑不解,夜裏為公子打水洗臉時還是問出了口。

少七并不覺得有何奇怪之處,只是如平常般洗臉更衣,臨了才回道:“這附近荒郊野外的,我随便丢了他你不是會急了嗎?把他丢在城門附近的話,萬一他來尋找兇手,我們不是危險了嘛!”北寒明了似點頭,心裏開始贊嘆自家公子的聰慧過人,自己才不會想到這些。

少七如何也不會想到是,這一念之差竟造就了後來的千般糾結,百轉過錯。命運的繩索開始鋪就一條顧曉七如何也意料不到的迷路,月老的紅線偷偷在她的手腕拴上了另一個人。紅繩死結,情繩死結,說的就是顧曉七和另一人的千轉情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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