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變種人國度
托爾做噩夢了, 夢裏他是叱咤戰場的雷神托爾奧丁森，他一邊握着戰錘一邊擊退敵人。然後畫面一轉，在一間靜谧的房間裏, 伊蒂絲變成了嬰兒睡在搖籃裏, 她嘤嘤哭泣着，發出奶聲奶氣的聲音, 卻說出非常老熟的話，她說：“我該走了。”
托爾沖過去, 但伊蒂絲變成了晶瑩的顆粒随風而逝了, 他轉過身, 是一臉沉重的奧丁。
“她會幫助你重建阿斯加德！”奧丁擲地有聲的說。
“可是，父親，她失去記憶了, 什麽也想不起來了。”托爾非常絕望。
奧丁走近他，輕撫他的臉頰：“你會知道怎麽做的，我的孩子。”
然後奧丁推開他，他踉跄後退幾步, 堕入深淵。
托爾醒了，醒來時臉上全是汗水，他不顧疼痛硬是扯開繃帶與石膏, 原以為呈現在眼前的是一雙斷腿，但奇怪的是雙腿居然完全康複了！他試着下床活動，一點問題也沒有。
“一定是伊蒂絲做的！”
只有她，才有這個能力恢複他的雙腿！
托爾沖出門, 醫院外走廊上來來回回都是骨折康複期病人，拄着拐杖像剛剛起步的嬰兒蹒跚學步。
托爾走向護士站，詢問和他一起送來的莉莉絲病人時，正在偷偷化妝的護士吃了一驚，連忙拿出病歷搜索，非常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她已經出院了。”
“什麽？”托爾滿臉震驚，莉莉絲走了？
“那她有說什麽了嗎？她知道我也在這個醫院嗎？她真的是一個人走了嗎？”
托爾一連說出幾個疑問，弄得小護士措手不及，連忙止住他的話說：“莉莉絲小姐真的出院了！并且繳納完了您所有住院費用！她是一個人走的。”
“那她說什麽了沒？”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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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爾越想越不對勁，莉莉絲平常不是這樣一個人，怎麽會突然離開？他還想再問點什麽的時候，小護士懷裏捧着的病歷本突然被一個男人抽走，翻閱完上面的資料，男人還給護士，并露出妩媚的笑容。
不耐煩的小護士立馬噤聲了。
“我是羅根，屬于學校的…後勤吧。”自稱羅根的男人見到托爾開門見山自我介紹。
托爾點頭，他在學校時見過羅根，是個風裏來雨裏去的男人，站不住腳跟，經常今天走了明天又回。
“說起來你怎麽連一個小女孩都管不住？”羅根戳着他的胸口說，或許羅根的力氣太大了，也或許托爾已恢複了凡人之軀，對于羅根的狠戳有些站不穩腳步，立馬向後仰去，但他随即敏銳穩定了身子。
“哦呵？”羅根揚了揚眉，“傳聞中的複仇者聯盟堂堂奧丁之子就是這麽弱不禁風？”
托爾聽這口氣不爽，揚起拳頭，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會砸過去，他不容許別人侮辱自己，但現在……他看了眼自己拳頭，最後閉上眼放下去了。
這對一直好戰的羅根突然不習慣起來，他聳聳肩，差點忘了重要的事，對托爾說：“跟我走吧，都在等你。”
托爾狐疑随他離開了醫院，來到地下停車場時，托爾見到了X教授查爾斯。
“你好，托爾。”查爾斯坐在輪椅上，向他打招呼。
托爾點頭，看樣子，查爾斯似乎恢複了神智，他一言一行和以往一樣慎重慈祥。
鐳射眼斯科特從駕駛位上下來，推着查爾斯輪椅往車上挪，邊挪邊說：“擔心隔牆有耳，咱們車上說吧。”
這裏的人似乎都認識托爾，不僅如此，就連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所有學生都熟悉托爾這個神話人物，對變種人來說，神族的高高在上的仙，而變種人則是穿梭在人群中的非法族類。
複聯曾經拯救過幾次世界，上過無數電視臺，美國隊長上紐約時報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史塔克上經濟時報已經見怪不怪了，班納博士則是科技時報的常客，而關于托爾，雖然某些雜志報刊直播平臺邀約過很多次，甚至抛下重金，但托爾不是沒時間就是對金錢不屑一顧，那當然了，在奧丁的金庫裏，擁有的金銀珠寶是地球是萬倍。
所以托爾的存在，一直是複聯一個謎。
而這樣一個謎，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裏，居然像被當怪胎一樣注視着。
查爾斯帶托爾來到院長辦公室後，一直沒有說話，他不是翻閱着書籍，就是浏覽電腦裏一些新聞。
直到托爾輕輕咳嗽變為重重哮喘時，他才恍然一驚，微笑對他說：“随便坐吧。”
事實上，托爾已經坐了半小時了。
“伊蒂絲在之前找過我。”查爾斯指了指自己光溜溜的腦袋，“我也不知道她做了什麽，只記得當時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抹去了一些令我承受不了的記憶。”
聽到伊蒂絲來過學校，托爾再也坐不住了，連忙追問道：“她現在在哪裏？”
查爾斯并沒有急着回答托爾，他只是反複審視托爾，說：“為什麽伊蒂絲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聽聞此言，托爾神情變得非常黯淡，他撫摸着右眼眼罩，曾無數次他想躲避這個問題，但這仿佛是條荊棘，愈是走下去愈是紮人，一旦停止不前了，又深陷其中。
“她是因為阿斯加德，準确來說，是因為我。”托爾吸了吸鼻子。
在阿斯加德，一切的死亡不算死亡，只有神祇的逝去才是真正離開，例如他的母親弗麗嘉。
他不明白奧丁為什麽開這個玩笑，既然賜予伊蒂絲重生，為什麽又要剝奪她的記憶，給予她異于常人的身體？
這些就像是謎，托爾每次在夢中尋找奧丁，希望他能解開這個謎，就像解開他身體的枷鎖，重歸他的神力，但奧丁總是望着他深邃的左眼，說：“悲痛能給你最好的答案，你需要的磨練還有很多。”
[但我仍希望你能做阿斯加德的王，繼承我的位置。]
托爾将這段日子以來經歷的風風雨雨都告訴了查爾斯，或許查爾斯一直以來樹立的慈祥形象讓他發下戒備，又或許他太需要夥伴幫助如同當初的複聯盟友，也或許是查爾斯從不嫌棄伊蒂絲真心想要幫助她收留她的人。
“那我們就去幫助伊蒂絲吧。”終于查爾斯不再啰嗦，他向托爾點點頭，托爾身後的門被人打開，羅根滿臉灰炭走過來，邊擦着臉邊說：“黑鳥SR-71修好了，查爾斯。”
托爾吃驚看着查爾斯：“你們準備全部都去嗎？”
“當然。”查爾斯微笑點頭，操作輪椅到他身後，“剛才并不是休息與試探，只是為修好戰鬥機做準備。”
話音一落，門外飛機發動機高速旋轉的葉片聲震耳欲聾，安穩降落在學院操場平地上，風暴女穩穩落地走向查爾斯：“一切搞定了！”
查爾斯回頭向一頭霧水的托爾解釋道：“萬磁王埃裏克在計謀準備讓所有人類變成變種人，而凱利議員不幸成為陪葬品。他曾抓小淘氣去基因突變器，但小淘氣的能力有限，可伊蒂絲不一樣，她的力量是無窮的。”
“那還等什麽？”托爾急忙上飛機，“我們快走吧。”
查爾斯的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托爾，你不能去，你是凡人之軀。”
聞言，托爾一滞，他捏緊了拳頭，然後很不耐煩放松，他額頭青筋冒起，他還想像以前那樣叱咤戰場，但他無能為力。
“可是我必須去！”
斯科特很為難拍了拍他的肩：“教授說的沒錯，托爾，你要理解，你去的話會成為負擔。”
“我不會拖累你們！”臨近關上飛機門的那一剎那，托爾不甘心喊道。
飛機沒有飛走，反而打開了機艙，查爾斯轉過側臉點頭：“進來吧。”
萬磁王基因突變器在偏北地區，四周皆是一片荒涼，黑鳥SR-71繞過兩座山丘後，發現一個秘密基地山洞，洞裏有燈火閃爍。
“我們到了。”查爾斯說。
飛機降落在離山洞不遠的地方，衆人離開飛機，輪到托爾時，斯科特止住他的動作。
“我只要一把槍，能自保就行。”斯科特拗不過托爾，只能扔給他一把激光槍。
槍有些沉重，剛扔過來時，托爾一時沒有掌握住平衡，差點落在了地上，他咬了咬牙，這種感覺比他第一次來地球失去神力的感覺還要氣憤與無奈。
就像一個随時被保護着的小嬰兒一樣！
明明他才是神族的不是嗎。
當衆人趕到萬磁王的秘密基地時，倒吸一口冷氣，伊蒂絲被挾持在基因突變器後面的高椅上，她的脖子被一條鐵鏈束縛，她的眼睛變成了純黑色，不過一天不見，她又小了兩歲，現在的她比任何時候都要年輕。
“非常美，不是嗎。”伊蒂絲開口，聲音雌雄莫辯，她一說話好像有五六個聲音同時在響，她一閉嘴，萬籁俱寂。
“埃裏克，你對她做了什麽？”查爾斯氣憤地說道，他輕聲呼喚伊蒂絲，卻得不到任何答複，此刻的伊蒂絲像變了一個人，她的眼睛空洞寒冷，看不到任何光芒，但她的表情詭谲幽魅，似乎在欣賞一場魑魅盛宴。
萬磁王攤開雙手，從梯樓下來，悠哉的說：“她要記憶，我還給她不就行了？”
“可是，你怎麽做到的？”
說到這裏，萬磁王頗有些得意，他搓着手道：“查爾斯，你以為你有了學校就有了一切嗎？我的兄弟會也是人才輩出，我想你忘記了噩夢。”
查爾斯心裏一怔。
噩夢是個女性變種人，20年前，當查爾斯和诶裏克還是摯友時，他們接到一封求助信，蘇聯地下殘黨在解剖變種人，其中一個人名叫噩夢，人如其名，她會釋放出人心底最恐怖的記憶，也會扭曲記憶讓它成為最恐怖的噩夢。
當噩夢被解救出來時，查爾斯希望她能和自己一同創建學校，但噩夢拒絕了，她站在了埃裏克身後，發誓與人類誓不兩立。
一晃20年過去了，沒想到噩夢的能力已經達到了巅峰造極的地步，但查爾斯不知道這次噩夢是植入了記憶還是真的釋放了伊蒂絲心底最黑暗的回憶。
查爾斯試着探入伊蒂絲腦子裏，但他的心靈感應很快被彈了回來。
“不可能，我進入不了伊蒂絲的意識裏，噩夢是怎麽進去的？”
埃裏克嘴角劃過一絲狡黠的笑，他柔聲說：“這就是我的基因突變器發揮作用的時候。”
查爾斯不明白萬磁王是怎麽做到的，但直覺告訴他現在的伊蒂絲比任何時刻都難對付。
“查爾斯，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代號C監獄被摧毀，為何伊蒂絲會發瘋。”萬磁王像談起一件不經意的往事般露出雲淡風輕的笑，他的目光掠過查爾斯身後的托爾，有些諷刺地勾起唇角，“真是嘲諷，複聯允諾幫助人類，卻從沒承諾過救助變種人，還記得嗎，當初是複聯将伊蒂絲關入監獄，又強行對伊蒂絲用刑。”
“不是這樣的！”托爾大聲的說，“不可能！他們不是這樣的人！”
“哦，對對對，我們的大王子生活在天上，遠不知現在的人類有多痛苦，對吧？”萬磁王笑得更歡了，“那你肯定也不知道，史塔克旗下生物公司研究的病毒使猩猩具有人類思維，而政府讓複聯去消滅猩猩，伊蒂絲不幸感染病毒，當時政府是有解藥的！”
一句話，讓托爾愣在原地，他埋下頭喃喃自語：“怎麽可能…”
“當然了，我們高高在上的大王子不知道的還有很多，你一定天真以為政府會永遠保護人類對吧？”萬磁王點點頭，似乎很贊同自己的說法，然後話鋒一轉，“當然，是人類，而非變種人，只有伊蒂絲知道政府是多麽畏懼變種人。”
“诶裏克，你夠了！”查爾斯憤怒想要止住萬磁王接下來的話，但萬磁王根本不吃這套，他指着查爾斯鼻子說，“你太懦弱了。”
“我只是還原了事實真相而已。”萬磁王轉過頭，看着雙眼空洞的伊蒂絲，笑得非常開心。
萬磁王又重新走上樓梯，他按下開關鍵，地上憑空冒出透明屏障，将伊蒂絲與所有人隔絕，他取下黑色手套，兩手放在左右基因鐵球上，那是開啓基因突變器的前兆。
“很快，這裏就會成為變種人的國度。“萬磁王閉上眼，他希冀再次睜開眼，地球上全是變種人，這裏再也沒有卑賤之分，這裏人人平等。
羅根和暴風女沖了過去，想要毀掉屏障，但屏障太堅韌了，并且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魔形女和□□變種人，沖上去從背後襲擊他們，羅根與暴風女雙雙被打倒在地。
原以為查爾斯帶來的人源充足，但他敏銳發現山洞外集聚了萬磁王兄弟會所有變種人，原來不知何時，那些人已經悄悄包圍住了山洞，只要查爾斯他們一接近屏障，就不斷會有人出來阻止他們。
查爾斯試着控制那些人，但人數太多了，上百個，并且不乏一些對心靈感應有抵制作用的變種人，他急得豆大般汗水滴落下來。
幾乎所有人都參與了戰鬥，就連托爾也是，但托爾肉搏在強大人下顯得太渺小了，他不斷被鐵頭變種人砸向石岩，嘴裏不斷有血噴出，可他只要擡頭看到眼神空洞的伊蒂絲，就會特別難受。
明明答應過不再讓你從自己眼前消失，可卻連保護你的力量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