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貼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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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去警局給陸行殊作證,他是正當防衛的,而且他也受了傷。”程旬臉色蒼白,神情卻堅定,“他都待了一晚上了。”

“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警察了,而且我爸剛剛也打電話過來說了陸行殊他沒事的。算下時間我爸也快接到人了。”謝秋白不由分說的把程旬按了回去,滿臉焦急不作假,“反正你現在就給我好好休息,少折騰點吧。”

謝秋白的手機震了兩下,他趕緊掏出來查看信息。果然是他老爸發給他的,他點開消息,終于露出欣喜的笑容。

“沒事了沒事了,我爸說人已經接出來了,你趕緊躺着吧。”說完他就把手機舉到程旬面前,讓他看清楚消息內容。

程旬眼見為實,總算安心了一些,嘆了口氣又慢悠悠的躺了回去,“他傷得不輕,怎麽着也得來醫院檢查一下……這群爛人專門挑看不到的位置下手。”

“大哥,你腦袋都開瓢了好嗎,還擔心別人呢?”謝秋白大無語。

程旬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很想告訴謝秋白,如果現在躺在這裏被人開瓢的人是陸行殊,阿婆肯定會更傷心的,他不想看到這種事發生。

但現在程旬又累又難受,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陸行殊的話,那天從警局出來後謝秋白的爸爸堅持要送他先去醫院,雖然他覺得自己的傷沒那麽嚴重。

程旬再次看見陸行殊的時候,這家夥臉上的傷都已經上了藥了。

意外的還有種傷痕美的,長得好看的人就是占便宜呗。

只不過這家夥身上的衣服看上去可有些慘不忍睹了,白T恤上還有兩個腳印……

“你沒事吧?”

“你還好吧?”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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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忍不住側開臉笑了笑,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

其實他感覺自己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出院也沒問題,但他還是在醫院裏結結實實的躺了一個周末。

學校那邊阿婆幫他倆都請了三天的假。

謝秋白就沒這待遇了,原本還想裝病躲兩天的呢,直接被他爸揪着耳朵踹學校去了。

出院那天是外婆和陸行殊一起過來接的程旬,天色已晚又是周日,醫院裏的人格外多些。

“其實你們不用特意過來接我的。”程旬揉了揉手腕,懶洋洋的說,“我自己出院了回家也一樣。”

他腦門上還貼着紗布,看上去可凄慘了,嘴上卻還要逞強。

回家以後,外婆今天也不打算開店了,只是全心全意的照顧這兩個毛頭小子。

沒想到兩個人留在家裏休息的時候還有警察上門取證,聽他們話裏話外的意思,那個領頭傷人的小混混逃不了制裁,而且這人已經成年了,可不會像上次那樣只是蹲蹲少管所。

至于王可他們幾個,主要還是看學校如何處理了。

得知事情塵埃落定後,程旬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了下來,就連隐隐作痛的額角傷痛都舒緩了一些。

在卧室裏面,陸行殊脫掉了上衣似乎是準備去洗澡。程旬終于看見了他身上受的傷,因為都上過藥了,傷痕轉成了青紫色,看上去還是挺嚴重的。

程旬的目光忍不住停留在陸行殊後腰那道傷疤上。

他最後還是沒忍住好奇,直接問了當事人。

“你這個是刀傷麽?”

他的手指指向陸行殊後腰的位置,後者微垂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傷疤。

陸行殊沉默了一瞬,點頭默認。

“打架弄的?”程旬又問。

陸行殊略一遲疑,最後看向程旬的眼睛,還是輕輕地嗯了聲。

見他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程旬也不好意思打破砂鍋問到底了,見好就收。

“沒想到你還挺……出人意料的。”程旬最後如此評價了一句。

“?”陸行殊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偏過臉湊到床前問,“什麽意思。”

程旬現在正坐在下鋪,也就是陸行殊的床上,這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沒穿上衣,莫名這樣靠過來讓人真的很有壓迫感。

他下意識地往後側了側臉,試圖遠離眼前這片看了讓人羨慕妒忌恨的胸膛腹肌人魚線風景……

“我以前以為你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滿腦子認真讀書上清華的好學生。”

陸行殊聽到他這麽說倒是愣了愣,半晌才幹巴巴地回了句,“我的目标不是清華。”

程旬:“……”

“哦。”被無意秀到的學渣最冷漠。

陸行殊看了他一眼,忽然說:“你先去洗澡吧。”

“嗯?”程旬有點疑惑,“你不急麽?”

陸行殊搖搖頭,表示自己無所謂。

“……你衣服都脫了還不急啊?”

陸行殊:“……?”

“因為很熱。”他難得解釋了一下,必須要表明自己沒有随便裸露的愛好。

程旬朝外邊瞅了眼,發現他倆都忘記開空調了,卧室裏的溫度很像小火爐。

他摸到床頭櫃的空調遙控器,打開了冷氣,然後又回頭瞥了眼陸行殊,“那我先去洗澡了。”

“嗯。”陸行殊垂眸應了聲,拉開轉椅坐了上去,随手翻了翻手機。

程旬瞪了他一眼。

怎麽這人坐着腹肌還這麽明顯……他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腹肌,還好還活着。

洗澡的時候程旬還得注意頭上的傷口,也不敢再洗冷水澡了。水溫調到适宜的溫度沖刷着疲憊的身軀,溫暖又舒服。

青檸味又充斥着整個浴室,聞久了有點膩了,程旬尋思着下次去進貨的時候還是選一些其他味道的沐浴乳吧。

洗完臉後程旬朝鏡子裏看了看,發覺自己臉色真的挺難看的。失血過多加上休息的不好,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精神不佳。

确實該好好休息了。

回屋後,程旬下意識地就想走臺階回自己的床休息,沒想到卻被陸行殊喊住了。

“你暫時睡我的床吧。”

程旬的手都已經扶上欄杆了,回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為什麽?”

“受傷了就別爬上爬下的。”陸行殊也朝他走過來,語氣裏多了些不容置喙,“下鋪方便休息。”

“不用。”程旬沒多想就拒絕了,只是爬個雙層床的樓梯罷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又不是學校宿舍那種梯子,我覺得還行。”

說完他就踩着臺階準備爬上去了。

陸行殊下意識地就想攔住他的動作,手搭過去剛好勾到了程旬的腰,一攬。

男生很瘦,腰也細,隔着純棉的白色T恤,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程旬幾乎是被他單手“抱”下來的。

原本他就只跨了一級臺階,他不為人知的秘密之一就是怕癢,尤其是腰上。

陸行殊的手很溫熱,搭在自己腰上的那一瞬間他就感覺到了酥麻,然後就沒忍住往後撤了一步。

結果更慘,直接撞到了身後男生溫暖的胸膛之上。

靠——

這家夥沒穿上衣。

程旬作為一個性向正常的男生,莫名其妙和同性赤裸貼貼也是很可怕的事好嗎。

他側身逃開,幾乎是落荒而逃,單手捂着腰上剛剛被人抓過的地方,背上也又暖又燙的,至今還覺得有些“肉麻”。

“我靠,你抓我腰幹嘛。”

“對不起。”陸行殊這家夥道歉倒是挺快的,但是對于自己的意見卻仍舊堅持,“我不是故意的。”

程旬拗不過他,又怕這家夥再來這麽一出。最後還是往他的床上一個仰躺,非常沒有形象的躺成了大字型。

“好了,這樣總可以了吧。”

他總算是得出結論了,陸行殊這家夥就是又冷又軸,認定的事情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軸。

陸行殊垂眸看了他一會兒,嘴角拉扯着輕輕地嗯了一聲。

從程旬的角度看過去,似乎好像看見他笑了,但又因為是背着光的緣故,看不分明。

大概是自己的錯覺吧,陸行殊怎麽會笑呢。

陸行殊洗完澡回來之後程旬也沒有徹底睡着,雖然有些困意,但終究翻來覆去的。

卧室的日光燈被關掉了,陸行殊打着手機電筒的光踩着床側的臺階往上走。

程旬半夢半醒的看着上鋪的床板,出聲埋怨道:“陸行殊,我發現我認床。”

“你明明困了。”陸行殊的聲音從上鋪傳過來,顯得有些悶悶的。

“我睡不着。”程旬沒等到陸行殊的回答,便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睡不着,這床上都是你的味道……”

陸行殊:“……”

有時候他真的不太懂程旬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半晌後,陸行殊才回了他一句:“我們用的沐浴露是同一款。”

彼時,程旬已經睡着了。

所以他所謂的認床,只是心理作用罷了。

夢境混亂,程旬夢到了很多淩亂的事情,不止那天和小混混們打架的事,還有些更為模糊久遠的記憶。

他好像夢見了自己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他夢見自己一直在哭,有一個長卷發的漂亮女人也抱着自己一直哭。

可是程旬卻想不起來她是誰。

夢境忽明忽滅一下子又場景轉換到了一所陳舊的福利院。

院長、老師還有其他同學都是沒有臉的,屬于五官的部分黑漆漆的一片。

作者有話說:

_(:з)∠)_14章的存稿是舊版,我在本地寫完忘記替換新的了,所以這章開頭這段不是重複,14章已經修改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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