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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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唱歌的時候表情認真,甚至還有那麽點深情在。

可是配上這歌聲,只剩下打擾了三個字。

唱完後程旬轉臉看向陸行殊,還朝他挑了挑眉,似乎是在說,這是你自找的。

陸行殊垂眸,低聲笑了下。

一群人玩玩鬧鬧的差不多到九點才散。

他們三個結伴一起準備去坐公交車,再晚點可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誰也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一群不速之客。

也不知道王可和他的混混大哥埋伏了有多久,以至于他們一下二樓就被堵了。

昏暗的小巷子,一群流裏流氣的少年,路燈昏暗斑駁,夜空無星無月。

可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啊。

程旬沉着臉,冷着眼看着對面嘚瑟的傻子。

王可倒是不足為懼,只是他身邊站着的那個一身非主流打扮的小混混有些不好惹。

這大概就是那位所謂的外校“粗大腿”吧,蹲過少管所的那人。

謝秋白這家夥不怎麽設防,ktv唱歌的照片早往朋友圈裏發了,還有同學在下邊評論問他在哪呢,他也回答的很誠實。他微信好友又多,被人截圖告訴了王可他們也極有可能。

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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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旬冷着臉,右手摸進褲子口袋裏,似乎是準備撥打110報警。

可惜他的動作沒能逃開別人的眼睛。

對面的小混混頭子狠狠地把煙頭往地上一丢,面色狠戾道:“你找死。”

這幾個小混混還好手裏沒帶着兇器,看來只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又不想把事情鬧大。

人數也就三倍壓制罷了,程旬一打三還是沒什麽問題的,謝秋白雖然大部分時間不夠靠譜,但是打架還成。

唯一的未知數就是陸行殊……

程旬抿了抿唇,瞅準時機反手把陸行殊往看上去最弱雞的一邊用力一推,然後朝他所在的方向喊了一聲:“你先走、”

被推了一把有點懵的陸行殊:“……”

然而他沒有跑開,反而是一拳撂倒了那個想上來揍他的弱雞。

程旬一腳踹倒了離自己最近的小混混,側身又給了邊上的人兩拳,不到片刻就放倒了兩個人。

謝秋白揍倒王可很是輕松,但對上領頭的那個小混混有些不占上風。而且遠處似乎還有人過來,手裏似乎還拿着什麽武器。

真陰,居然偷雞摸狗的打了電話找來了更多的小弟。

眼看着三對多勝算不大,謝秋白用盡全身力氣撞開了一小混混,撞出了一條路,溜得飛起偏偏嘴上還要逞強:“靠!旬哥,戰術性撤退!”

程旬一邊跑路一邊掏出手機直接報警。這一片地方很偏,而且巷子岔口又多,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們能不能跑掉,還是先報警通知警方大致位置的好。

一心不能二用,等程旬平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和謝秋白身後已經沒有小混混跟着了,可是也不見陸行殊的身影了。

“靠……”謝秋白一邊大喘氣一邊說話,“他不會是故意和我們分開走,然後把那些人引開的吧。”

程旬沉默着沒有回答,但是心裏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

畢竟陸行殊那個悶聲做大死的性格。

這完全就是他會幹出來的事。

“你躲遠點給你爸打電話然後再報一次警。”程旬迅速的吩咐完這些事,然後頭也不回的往來處跑,“我去找他。”

“我靠,程旬!你他媽的……”謝秋白忍不住爆了粗口,追了兩步後又想起程旬臨走前吩咐的事,用力地捏了下手機按下號碼跟在程旬身後邊跑邊給他爸打了個電話。

可是天太黑程旬又跑的太快,謝秋白居然不小心把人跟丢了。

程旬往回跑的時候随手撿了個被人丢棄在路邊的掃把,一腳踩住尾部直接把棍子拆了出來充當武器。

追着光線和聲響,總算在一間小酒吧的後門小巷處找到了想找的人。

這酒吧今天沒有開業,這一片的燈光都很黯淡。

程旬用力握緊了手裏的武器,沖向轉角處——

昏暗的小巷,燈光忽明忽滅,清冷的男生站在最裏邊的位置,隐約看出他臉上帶傷。

陸行殊擺出防禦姿态應對敵人,而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小混混,王可就在其中。

看來這群人追人的時候自己分散了,這才給了陸行殊逐個擊破的機會。

程旬瞥了王可一眼,心裏暗罵了一句廢物。

還好陸行殊看上去沒受太重的傷,程旬至少安心了一些。

但當他看見混混頭子手裏的兇器,其實是一把折疊刀的時候,程旬的心又忍不住懸了起來。

他沉默着沒發出聲音,快狠準的從後邊偷襲,直接給了那混混一記悶棍。

他主要攻擊的還是那混蛋的手腕,直接把那把刀給打了下來,程旬一個箭步沖上前去一腳把刀踢飛。再反手一棍子敲在了那人的肩膀上,直接把人揍趴下了。

很快,那把看起來挺貴的折疊刀就混在了酒吧後門的垃圾堆裏,石沉大海。

程旬沖到陸行殊身邊的時候還不忘給路過的王可腿上來了一腳,原本癱軟在地選擇裝死的人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陸行殊身影微晃的時候還好被程旬扶了一把。

他剛剛為了把人引開才選擇走到這個地方的,一挑十他是不會輸,但是肯定會挂彩。

那小混混下手挺陰的,專挑看不見的地方下狠手。

程旬湊近他,低聲說:“我們走。”

二人互相扶持着往小巷子外邊走去。

警笛聲由遠及近……還有謝秋白的聲音。

程旬身上有熟悉的青檸味,此時此刻卻讓人心神安寧。陸行殊側過臉看向他,眼神焦點卻落在他的唇珠上。

忽然間,程旬瞪圓了眼睛。

陸行殊察覺出不對勁,仿佛耳後有一陣風掠過,冰冷的寒意貼着頸間而過,令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感覺到程旬用力地推開了自己,陸行殊側身撞在了牆上,一擡眸卻看見那個小混混不知從哪撿起一個酒瓶朝他原本的位置撲了過去。

而那個位置,如今卻被程旬所替代。

酒瓶碎裂的聲音響起,時間仿佛被定格了一瞬。

程旬手裏握着的棍子脫力落地,身影略微一晃,整個人開始往後倒。

陸行殊想也沒想就給了那個小混混最脆弱的位置一腳,直把人踹了幾米遠出去。

手臂從腰間環過,陸行殊穩穩地接住了程旬倒下來的身軀。

額間的血色染紅了他那雙漂亮的圓眼睛,程旬卻還有一點點力氣抓了抓陸行殊的手臂。

“還好……你沒事。”

程旬只覺得天旋地轉的一陣暈眩,整個人被陸行殊抱在懷裏,然後失去了意識。

救護車、警車、混亂的一切包括失控的陸行殊……這一切程旬都沒能看到。

程旬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裏躺平了。

白慘慘的天花板,失血過頭頭昏眼花的他自己看什麽都暈。

他的病床靠窗,與隔壁床用簾子隔開了。

阿婆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臉焦急地看着他,看見他終于醒了差點落下淚來,還好她還能及時保持清醒,先去喊了醫生過來。

程旬的情況還好,沒有出現頭皮撕裂這種情況,在檢查了頭部有無內傷後,清理了傷口殺菌消炎,清創縫合,應該不會留疤破相。

沒想到除了阿婆外,謝秋白居然也在。

只不過沒有看到陸行殊。

程旬眨巴了下眼睛,只是嗓音低低的說了聲,“喉嚨好幹啊……”

阿婆立刻憐愛的摸了摸他的臉,然後提着床頭櫃上的暖水壺去病房外邊打熱水去了。

原本謝秋白還搶着要去,沒想到阿婆反倒希望他能留下來先陪程旬說說話,畢竟小殊現在不在這兒。

然後在謝秋白誇張的描述中程旬才知道,原來在自己昏過去之後警察和謝秋白他爸爸就到了。但那個時候的陸行殊完全沒有辦法冷靜下來了,抄起地上的棍子就對地上躺着的小混混們進行了無差別攻擊。

如果不是被警察叔叔阻攔了,怕是真的會出大事。

就連謝秋白也被帶去警局問話了,只不過陸行殊的情況比他嚴重些,沒那麽快出來。

謝爸爸付完醫藥費照顧完程旬這邊後已經去警局接人了,他也是一夜未睡。不過有大人出面處理總會好一些。

原本阿婆說什麽都不要謝爸爸墊付醫藥費的,但是謝秋白在一旁愁眉苦臉的攬責,說什麽一切都是因為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王可結仇,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非要過農歷生日來ktv唱歌還發照片嘚瑟,肯定不會出事的……

這就有些原罪論了。

但是看着謝秋白一個大小夥子在程旬病床前內疚成那樣,外婆也不好再說什麽了。

程旬被他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側過臉看向窗外才發覺天光已亮。他慢慢睜大了眼睛,意識到陸行殊可能已經在警局待了一晚上了,神色肉眼可見的變得慌張了起來。

甚至忍不住要坐起來甚至想下床。

“我靠,程旬你瘋了啊?”謝秋白趕緊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攔人,“你給我趕緊好好躺着,少作死了。”

作者有話說:

不會留疤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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