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板,只在菜裏多花了幾分功夫。倒是見着路遙用餐頗有幾分大戶人家出來的架勢,一舉一動皆嚴循禮節,不由多看了幾眼。
路遙自己沒覺出些許不妥,只每日纏着林沂到處游玩,林沂對他也是百依百順,每日傍晚回家時,兩人手裏皆捧了大把小玩意與小零嘴,連幾日下來,小半張桌子桌子整整齊齊排了滿滿。連路遙偶爾看着都覺得有幾分過意不去,然林沂卻是笑笑不語,仍是在路遙看中什麽東西駐足張望時直接摸了荷包。
隔壁家的松鼠前日捧着松子與路遙閑嗑時,有說到,作為妖怪,看中某個人類時,不要猶豫,直接下嘴啃了就好。路遙想着林沂的好,心裏便有些癢癢酸酸軟軟的。似乎,似乎就合了松鼠那日說的“喜歡”二字。可要怎麽吃了這人呢?路遙想不好了。
半夜裏,路遙想着想着,不自覺的披衣坐起,拖沓着鞋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熟練地轉彎,推門,走前幾步,甩開鞋,爬上了林沂的床。
狹長的丹鳳眼閉了一條細長的線條,尾端上揚,嘴邊含了似笑非笑的神情,想起白日裏這人也似乎一直都是這麽個樣子,看樣子該是天生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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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咯吱”一聲被推開,林沂端着一盆水走進來。明晃晃的盆子裏清盈盈一汪水,在頭頂上晃出亮亮的一點波痕。臉盆架子早些時候被移到床邊,巾子蘸了水便從毛茸茸癟了下去,細細在路遙身上擦拭。
路遙擡頭看向林沂,眼裏清淺如溪。林沂輕輕笑着,低頭在路遙額頭留下一吻,柔聲問道:“餓了吧?來,先喝點粥。”路遙才發現林沂不知是怎麽拿的,居然同時還帶了碗白粥進來。低頭張開嘴,一勺剛被吹涼的粥便被剛好放到嘴邊。
半日裏下來,路遙才遮遮掩掩開口:“先生……”林沂輕笑着打斷道:“還叫什麽先生?”路遙低了頭,好半天才低低叫了聲:“……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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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裏下來,林沂送上的便只白粥一樣,連點花樣都看不見。路遙也是被要求着不許下床。好在每每到了晚上,林沂層出不窮的花樣折騰得路遙精疲力盡幾乎精盡人亡,路遙白天的時間大半都拿來補眠了,也來不及抱怨什麽,頂多說句想吃點零嘴,林沂第二日便帶回一包酥糖,路遙看的眼睛發亮,卻因了禁令一日只得一塊,只好委委屈屈嘴含了不肯下咽權充了調味。
待到路遙實在消受不了這夜夜春`宵,林沂終于肯松手将人放下床。
路遙能走能跳,便又按耐不住,成日裏想着往外跑。不料林沂丢了大堆衣物床單過來,路遙看着便紅了臉。這東西,全是兩人幾日裏折騰留下的痕跡,想着丢給洗衣婦,路遙臉便紅了個透,林沂一旁眯了眼輕輕笑着,順手又丢過來個大盆子洗衣板與洗衣的胰子。
路遙只好孤零零地坐下,屁股挨着小凳子便是一個踉跄,小心翼翼地洗着手上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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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印了團花的,是前日林沂伏在他背上……不能想了,身體又開始發熱,路遙低頭悲哀地看見自己又有了反應,雙腿夾緊,擡頭全神貫注于手下的衣服。
院子裏沒人,一棵桃樹謝了花正忙着結青果子,一棵桂花只見了濃濃的葉子,另有一株葡萄怯怯纏了架子爬在天頂,織了層薄薄的篷子,悄悄挂下幾串米粒大小的半青果子來。
路遙伸手摘了半串,随便在下擺上擦了擦,扔進嘴裏,又“噗”一聲噴了出來。
手裏的東西還沒洗完,手臂已經開始發酸。路遙拿左手錘了錘右肩,決定不去管了。反正有林沂在呢。
門口的矮籬外站了個人影子,看上去年紀約有二十二三的婦人開口問道:“這兒是林沂家吧,哪來的小家夥?”語中帶了三分笑意,說着竟是徑直推了蓬門走進來。
路遙擡頭看去。天色有些暗了,看不清來人的面貌,卻襯得那雙眼瑩瑩發着綠光。
路遙一聲驚叫:“狼……狼!”聲音先抖了,一雙腿已是軟了三分。便欲逃開去,擡眼看時,整個院子唯一的門被那母狼給堵了,好在一圈籬笆才只半人高,慌慌便往屋邊跑去。
那母狼先是一愣,擡起袖子掩口輕笑,站着沒動,只左手随随便便結了個法印,路遙便看見籬笆瞬間開始長高,一時失了力氣,便軟在了地上。好歹也是與琥珀一同長大的,路遙靜下一些時便想起幾個小法術。低頭輕輕念着,雙手一合,整個人便憑空消失。那母狼“咦”了一聲,走上前去在路遙消失處細細嗅着,愈發好奇了。路遙修為比她不知低多少,連她今日還未能用出這瞬移之術,猜測這小孩用的也不過隐身術,卻連氣息也一并隐了,當真好玩。玩心一時起了,便想化了原形細細搜查時,院門口又來了個影子。
那人開口道:“別玩了,琅茵。你把法陣先撤了,我放養在這的鹿呢?”琅茵矜持地掩嘴一笑,左袖一拂,籬笆便複了原樣,回道:“你哪弄來的孩子,倒是挺可愛的,哪天借我玩玩?”
林沂踏進院子,看了一圈,徑直往琅茵身側走去,竟從空地上抱起一個小小的身體。路遙方才給吓得身子都軟了,這會兒還沒恢複過來,看着林沂與琅茵顯是舊識,便覺得有些不對,還沒想通其中關節,竟被林沂輕描淡寫便破了隐身,心知不好,便想逃。不料林沂一抱起他,手指便恰恰掐在了肩井,一只手臂失了力氣,只剩下化原形一條路。此時又是化不得原形的,路遙咬着牙,乖乖窩在林沂懷裏,暗自積蓄着力氣。
林沂輕笑着與琅茵道:“這頭鹿是我前日上山撿的,看着賣相不錯便養着,這幾日嘗了才知道味道也好,要讓與你我可是舍不得的,要拿你家相公來都不換。”琅茵啐了一口,“我家相公怎可與你養的小玩意相比?看着這小性子也不是容易便降了的,怕是你有的累的!”
林沂笑道:“琅茵既是不要便回去罷,我這孩子還沒調教好,本想留着慢慢玩的,被你這麽一鬧可麻煩了。”琅茵哼了一聲,這才開口對路遙柔聲道:“小娃娃,你要是被這狐貍給欺負狠了就來找姐姐我罷,保證比他待你好上十倍。我家就在隔壁街,種了薔薇的那家就是了。”
林沂低頭對了路遙笑道:“小遙才不去呢,去了連幾時被你給吃了都不知道。對吧,小遙?”路遙在他懷裏瑟瑟發抖,哪敢道一個不是。
琅茵瞪了林沂一眼,正色道:“林梳昨日到了懷安縣,大概明天便要來了。我只是來跟你說一聲,該怎麽做,你心裏有數。別傷了她。”臨行時乘林沂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麽,伸手迅速摸了把路遙的腰,長笑而去。
路遙偷擡眼看向林沂。林沂反應也是極快,一爪子抓向琅茵的纖纖玉手,指甲瞬間長長,尖端閃着摻人的寒光,到底是慢了一拍,被琅茵得了手,鐵青着臉抱了路遙便進屋去。
進了屋,林沂便将路遙扔在了床上。路遙慌忙爬起身來,駭然發現一身的靈力竟是都被封住,這下連原形都化不了,逃也是逃不了的。只得緊緊抱着被子縮在角落裏,偷眼看向林沂。
林沂提起桌上茶壺倒了杯水,脖子一仰便囫囵吞了下去,臉色這才好了些。
路遙偷眼看着林沂的臉色,小心翼翼問道:“你、你知道我不是,人?你是什麽?”終是不曉人事,幾句話問得直白,偏偏撞着林沂正為林梳的到來糾結萬分,聽着這問沒好氣回頭一笑,嘴裏便笑出兩排閃閃的尖牙,五官形狀也開始變化,慢慢幻出一張白色的狐貍臉。尖嘴利齒眼兒媚,當真不負媚狐之名。
路遙這下膽子倒是大了,也不管身上衣裳整個皺成什麽樣了,抱着被子眨巴着眼盯着林沂看。林沂一身煩躁剛褪去點,又硬生生被看了出來,擰了眉看向路遙,手裏好好的白瓷杯幾乎要給捏破。約是太過煩躁,化形也沒仔細,眼睛比原先細長妖嬈了些,眼尾帶了半抹桃花色,一眼看過來,幾乎能勾了魂去。
路遙卻也不在乎,只是盯了林沂仔仔細細看了又看,從發式五官,目光所及,沿着腰線滑進衣襟。眼中清明純粹,不帶半分欲念。而後閉了眼,依舊抱着被子端坐床上,一點點調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