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有些品種連名字都沒聽說過,路遙便各摘了些預備去問當地的妖怪。這日裏恰巧又撞着一只小狐,小狐機靈,将名字口感藥性等等一一道來,并還附贈另一些看似雜草的草藥的功用,臨了竟不知從哪個角落拖出好大一捧紅豔豔的果子送給路遙。路遙連忙接過,也不好客氣,翻翻包裹,竟還存着點饴糖,便全給了小狐,小狐便也大方收下了。

小狐送的野果酸酸甜甜極是誘人,路遙吃着吃着竟不知不覺給吃了個精光,連小灰都來讨要了幾顆。這夜路遙二更不到便睡着了,當真難得。

等早上醒來時,路遙總覺的唇上濕潤潤的,洗來洗去洗不淨,便也不大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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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午後,小灰又單獨覓食去了,獨留路遙一只鹿在原地休憩。

孰料等路遙醒來,小灰還是沒回來,幸好地上多了兩只死兔子,想來是小灰嫌兔子太小不夠吃,先去另行捕獵了。

小灰不回來,路遙倒是自在,眼瞅着左近有棵樹上挂了好大個蜂窩,便打起了人家儲備糧的主意。

他站起來走了一圈,不過半柱香路程就有條小溪,躲個人不夠,躲頭鹿是夠了的。

做人就是好。路遙靠着四肢攀爬上樹時如是想。蜂窩大的過頭,不過下方多垂了個小塊出來,卻是正方便了路遙下手。

路遙低頭看看地下,暗自估量了下,手中一晃幻化出一把寸許長的小匕首,準确将那一塊割下,另一只手伸出恰好接住,絲毫不管蜜蜂們的反應,直直沖向溪水,一邊跑一邊還居然不知從何處取出張油紙将蜂巢包裹好。嗡嗡聲即将接近時,路遙回複原形,嘴叼着剛得手的零嘴沖進水裏。

待水面上蜂鳴聲散去,路遙爬上岸,将一身的水星子甩幹,變回人形。坐在地上,将油紙包打開,剛舔了一口,樹後走出一個小姑娘,氣鼓鼓道:“壞人!你搶我家幹啥子!?”路遙擡起頭,那小姑娘看樣貌也不過十一二歲的樣子,紮了兩根長長的麻花辮,正是最水嫩好看的年紀,偏偏一開口就是沒好氣的指責。路遙看看手中物件,自知理虧,開口氣勢上便先輸了三分:“我,我又不知道這是你家。再說,已經到我嘴裏了,你總不能再拿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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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依不饒道:“你把我家弄壞了!還搶了我攢了半個月的食物!你賠!”一邊說,邊伸出手将長辮子束成雙鬟。

她原是在樹上午睡,不料家中小蜂急急趕來報信,竟是她在巢中的住所被人割走了。

蜜果兒原是一窩普通蜜蜂中的一只,不料蜂後産子時不知吃了何物,她這一批竟有兩只幼蜂開了靈智。

另一只幼蜂雖已開靈智,卻是無法再進一步,在成年被驅出舊巢時,只能選擇成為了新的蜂後,而蜜果兒卻不同。她生長速度極慢,離巢時雖已勉強能飛,卻根本無法建巢。幸而同一窩的幼蜂中,只有她們獨樹一幟,感情十分要好,那新生的蜂後便收留了蜜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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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果兒感激她,小有所成之後依然與蜂後住在一個巢中,雖不能幫什麽大忙,卻也能護這一個蜂巢安全。

孰料今日禍從天降,遭殃的竟是直屬她的那一塊地方。蜜果兒匆匆趕來,連梳洗都沒能顧得上,便看到了那個割走了她巢穴的壞蛋。

蜜果兒也心知巢已損毀,已無法修補,說着說着眼圈便紅了起來。

路遙這下慌了。

覓食是一回事,但苦主找上門來,還是個嬌嬌氣氣的小不點,一句重話沒說便要哭了,簡直尴尬至極。

路遙為難地低頭在包袱裏掏了掏,好容易翻出塊花手帕來,還沒來得及遞出去,背後突然竄出好大一只奇怪的狼,一口叼住了他的脖子。

小灰回來時,地上兔子少了半只,一大垛白毛毛團在地上,卻沒看見路遙。

小灰丢下口中那只足有地上那兩只兔子加起來大的大兔子,踹了一腳白毛。白毛動了動,露出兩只圓圓的耳朵。

“路遙呢?”小灰走過去趴下開始進食,一邊問道。

琥珀眯着眼睛道:“沒見到,大概又去貪嘴了。老毛病,沒治。”

嫌棄的把那半只兔子撥到琥珀嘴巴,小灰埋頭狼吞虎咽。琥珀慢悠悠半爬起身,一口一口地也吃起了兔肉。

琥珀吃完零嘴複又趴下,小灰也吃的差不多了,開始細嚼慢咽。

一只小小的蜜蜂歪歪斜斜飛過,不知為何一頭撞到了樹上。蜜蜂落到地上,轉眼間變成了一個梳着雙鬟的小姑娘,一瘸一拐仍慌慌張張想跑。正是蜜果兒。

琥珀忽的睜開眼睛。

“血氣!有小遙的血氣!”

長長的尾一甩,蜜果兒已被琥珀制在爪下。

小灰略略楞了一下,也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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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揍我

銀狼王此時正在山洞中進食。上好的美酒澆在雪白的皮毛上,褪去了漂亮羽翼的大山雞,肥嫩的幼兔,流水般被小厮送上或撤下。底下幾

個美姬身着薄紗,舞做天魔之态,媚眼輕挑,都只指望着高座上那獨自享樂卻又不知憐香惜玉的狼王。

洞口突然出現兩個人影。狼王正喝的來勁,醉眼迷蒙,望去只覺得那兩人身姿妖嬈風情無限,不由大喜道:“美人兒來見我!”

略高挑那人嘴角帶笑,朗聲道:“狼獨慎,你要我們來伺候你,可也要掂量掂量,你是否消受得起!”

此言一出,狼王渾身一顫,手中酒壇在地上跌個粉碎,瞬間醒了大半。“原來是你們。”

門口二人正是林沂與林簪。

當年兩人情濃時,遇上了今日的銀狼王。狼王在族群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驚見林簪這般美人,自然動了色心,居然便動了手要搶人。不料碰上的卻是硬茬子,交手幾個回合竟抱着尾巴慌不擇路跳進了河中。

此事于兩只狐貍而言,不過是茶餘飯後一點笑料,于銀狼王而言,卻是一輩子的恥辱。

後來,不知銀狼王去何處拜師,一消失便是十幾年。

十幾年對一只妖來說,不過彈指一瞬,眨眼便過,但也足以發生很多事。當年濃情蜜意的狐貍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銀狼王又卷土重來,揚言要做了當初那兩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

一句話瞬間便從舒淺口中說與了林沂。林簪也迅速得到了消息。

銀狼王站起身來仰天長嘯,一把古怪的長槍出現在手中。他也是個狠的,竟将手上舊趾甲全部剝出,煉成這一把長槍。新的趾甲雖已長成,然源出己身的利器依然無可比拟。

林沂手中折扇一合,飛身搶攻。身後林簪從發間取下一枚精巧的白玉發梳,在掌心一翻,變為一只小巧的陣盤。正在近身搏鬥的銀狼王與林沂腳下,瞬時光華四起,現出一個半浮空的法陣。

銀狼王該是真得了高人指點,與林沂打鬥中,竟是步步小心,緊緊貼着生門而行,即便在陣法的急速轉變中來不及調整站位,也死死貼着林沂,,當真讓林簪無處下手。

林沂雖不懼銀狼王,畢竟先天條件在,要憑一人之力壓制銀狼王着實有些困難,一時間三人僵持在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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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時,洞中某處遠遠傳來一聲巨響。

随即一只瘦小的灰白色四蹄獸急速奔來。後面追來一只奇怪的狼,一邊奔跑一邊低嚎。

眼看着幾乎要被追上,那四蹄獸有些慌不擇路,竟直直向陣中撞來。

變故忽生。瘦弱的小獸在入陣一瞬化為一個手持短匕的少年飛身撲向狼王,刃尖劃向銀狼王雙目!

狼王下意識一擡手,将少年遠遠打飛出去,卻在此時被林沂得了空子,折扇一開——扇面之下,扇骨末端鋒利無比,林沂竟從頭到尾暗藏了這麽一手殺招。

淬不及防之下,狼王直接被林簪與林沂一道壓進了死門,地上光芒大作,白色紋路迅速層層疊疊飛速蔓延開來,陣中顯出無數猩紅細線,将狼王死死纏住。

饒是如此,狼王仍不罷休。仰天長嘯一聲,竟變回了原型。銀亮的皮毛此時已然血跡斑斑殘破不堪,狼王雙目漲紅,竟是動用了搏命的秘法!

林簪此時倒不慌張了。她這次為了以防萬一,已用上了壓箱底的大陣,只要無人觸碰陣眼,狼王便無法破陣。而這陣眼,此時正在林簪手心飛旋。

林簪這廂得了空,終于擡頭去尋剛才那個變數。

卻見那個滿身石粉的少年手持短匕,正與一只極似狼的大犬對峙。那大犬一身濃厚的長毛,相貌與狼非常相似,一不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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