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青胡思亂想間,耳中聽得周家林問:“你怎麽這會兒還在外面?”

“啊?你沒睡着呀。”秦青微楞,待反應過來,別扭心性湧上來,撇嘴道:“你管得着麽?”

周家林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低頭沉默,秦青見狀略有些後悔,但話已出口,難以收回,只得撐着。再瞅他長手長腳,身量高大,三人沙發竟被他襯得有些窄小,她轉過頭不再看他,一顆心卻抑制不住地砰砰亂跳,客廳裏的擺設簡單,一些小物件依稀透着十多年前的摸樣,南邊的那排書架還是擺着滿滿當當的書,地上橫七豎八的散了幾本,一邊還扔着兩三件衣裳。屋子沒人打掃,住個十天半月的,就亂了。

屋子一時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秦青屏着呼吸又坐了一會兒,終是再也坐不住,攏了攏衣襟,手撐着沙發站起來,道:“家林哥,你去洗洗躺床上睡吧,我回家了。”

才邁了步子,卻沒走遠,腕子被周家林捏住,秦青心頭狂跳,掙了掙,沒掙開,隔了兩三秒,聽得周家林問她:“妹妹,你還好嗎?”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透着幾分關切和遲疑,秦青忽然淚盈眼眶,鼻子也泛起了酸意,卻只咬着唇兒不說話,周家林順勢起來,站在她身後,繼續說:“妹妹,我找你找不到。”

秦青沒忍住,眼淚啪嗒啪嗒掉,身子一輕,被人摟入寬厚的懷抱,那人見她哭,忙張開手替她擦淚:“妹妹,別哭,是我不對。”

秦青面皮嫩,被他掌心的繭子劃得生疼,她躲開他的手,嗔怒:“擦的我臉疼!”

周家林聞言微怔,手卻是不動了,轉而捧起她的臉,低頭凝視她,目光灼灼如火,秦青眼裏還噙着淚珠,濕漉漉地摸樣兒,撩拔地他心頭一動,湊過去吻上她的眼睛。

秦青打了個顫,內心混亂矛盾,帶點空落,又夾了興奮,待反應過來要去推他時,他已含住了她的唇,微薄的酒氣熏得她身子發軟,後背生了一層薄汗,她趁着他讓她換氣的空檔,輕聲叫他:“家林哥。”

周家林一邊親吻她的嘴角一邊問:“怎麽了?”

“你別這樣。”秦青嘴裏這麽說,身子卻軟了,不由得将大半的重量依偎給他,腳底發虛,像是踩了棉花,只想歪倒。

周家林低笑,把人抱起來,自己坐進沙發,讓她坐腿上,并褪去了她的外套,掀了毛衣擺摸上她的後背,大概是因為汗漬的緣故,柔滑細膩的肌膚帶了幾絲媚骨的誘惑,慢慢地浸染了他粗糙幹燥的掌心。

秦青被他摟了個滿懷,腰身掐在他的臂彎裏,半絲力氣也使不上,只得咬牙任他摸遍了後背,又摸到胸前來,壓在喉嚨中的呻*吟禁不得刺激,柔柔地從紅唇間溢出來。她忙抿唇,擡手将那只不安分的大掌按住,軟聲道:“別。”

周家林揉捏着手裏的綿軟,耳邊聽得她嬌*喘,心中已是燃起一把火,又聽得她出聲阻止,那火登時撩起來,轉身把人壓在沙發上,狠狠地吻住她。

秦青叫喊不及,已被他的孟浪淹沒,身上的衣物在迷亂中褪了個幹淨,只餘了件底褲挂在腳踝處,晃悠悠地欲掉不掉,那人騰出手來摸了個計生用品戴上,掐着她的腰挺進去,動作粗魯狂放,卻是情*色十足,秦青用手抵着他的胸膛,試圖減緩他勁霸的速度,然而招來的是更猛烈的沖擊,撞得她心尖兒顫抖,不由得疊聲輕叫,又羞于如此,撤了手捂住嘴,将呻*吟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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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林動作緩了緩,把她的手挪開,捏着腕子按在頭頂,俯身在她耳邊哄道:“好妹妹,叫我一聲。”

秦青咬唇,閉上眼歪過頭,怎麽叫得出口!她的身體渴望他,需要他,血都成了滾燙的,可卻無法再喊他的名字,他在她的身上烙下印記,如火灼燒過一樣,她卻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在心裏也把他牢牢記住。她好像沒做好這個準備。混亂的想法和情*欲一齊堆在腦子裏,理也理不清,那人含住了她的耳垂輕咬,激得她陣陣顫栗,扭着身子躲避,他卻不放過她,仍是哄:“睜眼看着我,叫一聲好哥哥。”

秦青羞得想哭,又覺哭了顯得矯情,可實在難受,淚珠兒在眼角轉了幾轉便落下來,她抽出手來握了拳捶着男人的肩頭:“我不要你,你下去。”

周家林笑着任她捶打,最後捉了她一只手放在嘴邊親吻,又用牙咬她的指尖,咬一口舔一下,将她口中的呻*吟全部引出來,秦青陷入瘋狂的迷亂中,情*欲蓋過了理智,由着周家林把她送上巅峰,又蕩入低谷。。。。

兩人從沙發折騰到床上,待周家林餍足地摟着秦青躺下時,秦青已是累得腳趾尖兒都酥軟了,她安靜地窩在周家林的懷裏,神思不複清明,好似一閉眼就會進入黑甜的夢鄉。

周家林抱着秦青溫香軟玉的身子,一手握着她的纖細的肩頭,一手撫着她光滑的脊背,不時地吻一吻她的唇,秦青緩了好久才撐起精神:“我去洗洗,得回家了。”

說着就要脫離男人的懷抱,周家林卻翻身壓住她,抵着她的額頭說:“妹妹,我沒忍住,可是以後見了你,恐怕也是忍不住,你跟了我吧。”

秦青傻眼,這是人生頭一遭遇到求*愛,而且是赤身裸體,才相互纏繞完的時刻,她只是渴望被疼愛,被這人填滿內心的空虛,卻沒想過要跟這人長相厮守,她想了想,說:“家林哥,你不必因為和我這樣了而要對我負責任,這事兒一個人又做不成。”

周家林默然,他自然聽得懂她的意思。

秦青拖着複雜的心情回了家,爬上自己的小床,閉上眼就看見周家林隐忍的臉,俊朗英氣。她說不準自己對他到底懷有什麽樣的感覺,似是期待,又像逃避。不見他的時候能夠克制得住,可一旦見了,被他的氣息一熏,她便不知東南西北了,除了沉溺,再無路可逃。

酥軟無力的身體還留有他馳騁過的感覺,滿足中帶着一絲不安。

這樣的患得患失,真是折磨人,秦青輾轉幾次,終是抵不住困意,漸漸沉入夢裏。

宋玉潤酒後駕車,被吊銷了駕照,宋母在他跟前哭了幾氣,求他安生地過日子,別再出去喝花酒,宋父寒着一張臉,話也沒說一句,拉着宋母就走。宋玉潤還沒來得及郁悶,就有各路朋友前來“吊唁”。

一人嬉笑道:“玉哥兒,聽說撞車了?剛從溫柔鄉裏出來,腿軟了沒踩住剎車吧?”

這人話一落,便有人附和:“哎喲喂,這回的姐兒挺厲害啊,是哪家的少婦?”

宋玉潤揚手将杯子裏的水潑過去:“給老子滾蛋!”說起來,他這次血光之災算是應了一個劫,那女人咒他出門被車撞,好在她沒咒他死,也不枉他喜歡她一場。

來人三三兩兩走了,又來了幾撥,到晚上還有人敲門,他不耐煩地拉開門,一見來人登時就黑了臉,那人見他頭上綁着紗布,未語先灑淚:“都怪我不好,好端端地咒你撞車。”

宋玉潤厭煩:“別哭喪,我沒死。”

來人忙擦了眼淚,湊上來揪住宋玉潤的衣袖,低聲叫他:“玉潤。”

宋玉潤不動聲色地推掉她的手,說:“珠珠,我想,我昨兒已經把話說明白了。”

珠珠點頭道:“我明白,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那個人是誰,能不能告訴我,還有,你愛過我嗎?你告訴我答案,我就不再纏着你,我不想稀裏糊塗的就這麽算了。”

宋玉潤嘆氣,說:“我并不是只有你一個女伴,你之前就知道,我也說過,咱們的關系可能不會長久,說不定哪天就到頭了。”

珠珠拎着淚眼看他,眼底染上一層恨色:“我以為我是不同的。”

宋玉潤淺笑:“你的确是不同,說到底,是我混蛋罷了。”

珠珠咬了咬牙,問道:“你是不是惦記上秦青了?”

宋玉潤撐着門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麽?”

珠珠卻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原來是她,真的是她,宋玉潤,你還真是個混蛋,她是我姐妹,你知不知道!”

宋玉潤拍了拍她的肩頭,柔聲道:“珠珠,你我到此為止了。”

珠珠知道無可挽回,又落了淚,問:“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宋玉潤道:“你覺着可以就可以,你要是恨我不想見我,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面前打擾你。”

珠珠苦笑道:“我恨你,可是我也愛你,我真的愛你。”說罷擦了擦眼淚,“我能進去坐會兒嗎?”

宋玉潤沒拒絕,也沒同意,只說:“改天我請大家一起來玩兒。”

珠珠跟他對立,深深地看了他幾眼,心中又苦又悔,那天她不該帶他去參加聚餐,如果他們沒去,他就不會見到秦青,他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

她長得比秦青好看,可她比不得秦青的稚嫩,比不得秦青的嬌柔,也比不得秦青的才學,更比不得秦青讨男人喜歡,即使秦青不談戀愛,看不上那些為她癡狂的男人,仍是阻止不了她比別人更入男人的眼!

珠珠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她惱恨宋玉潤的移情,更惱恨秦青這一路的無聲招惹。

她知道自己有這種心思不對,可是女人總愛因為一個人或者一件事去遷怒別人,因為實在無處發洩心裏的苦悶和嫉妒,只能把所有情感都轉移,令得自己好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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