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節

第 29 章節

嘴裏叨叨着:“我女朋友……我女朋友……”

這一夜兵荒馬亂,到了天快亮時才全都消停了下來。

阿威托腮坐在祁妙的病床跟前,點頭哈腰地打着瞌睡。

康輝那邊情況不是特別嚴重,洗胃輸液之後,暫時留在了內科觀察室,沒回他們這間病房,白陽知道阿威過來了,也就放心地在那邊照料康輝。

康母早上帶着早飯來探病時,眼前看見的情形就是康輝那一側的床空着,祁妙床邊趴着打瞌睡的小夥子。

她站在那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給康輝撥電話,電話接通,電話鈴音卻從祁妙的枕頭邊響了起來。

祁妙一個激靈,人一下子醒了過來,迷糊地去抓電話,康母認出是康輝的電話,趕緊過去,“行了,別接了,是我打的。祁妙啊?小輝人呢?”

祁妙還有點迷糊着沒睡醒,側頭看了眼旁邊的床,空着沒人,一下子看見趴在自己床邊的阿威,這下也顧不上康母的問話,推着他道:“你怎麽在這啊?”

阿威沒睡醒就被推起來,眨着一雙茫然的眼,看着祁妙愣愣的。

康母一下來了精神,大步過去,指着阿威問祁妙,“怎麽?你不認識他?”

祁妙這才醒了下神,漸漸想起昨晚的事,趕緊搖頭,“哦,沒有,他是我朋友,我忘了他昨晚上來了,阿姨,康總病了……”

“是啊,我知道他病了啊,不是住院呢嘛,他哪去了?買早飯去了,還是抽煙去了?”

“他昨天胃出血,被推走做手術了。”祁妙嗫嚅着,不知道怎麽,說這話的時候,她有幾分心虛,好像做錯了事似的。

康母吓了一跳,“什麽?胃出血?怎麽還能忽然胃出血了?他現在人呢?還手術呢?”

“大夫說是飲食不規律,又大劑量地飲酒,急性胃出血,我不知道他在哪呢,應該是在內科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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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兒是娘的心頭肉,康母聽祁妙這麽說,一下子有點急了,“那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呢?他病成這樣,去哪你都不問問?你怎麽這麽不關心他?”

祁妙對康母的指責,有點張口結舌,“我……我昨天,也是不太好……”

“小兩口打架了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讓人省心……”康母知道康輝很久都不太喝酒了,又聽祁妙這麽一說,看她做錯事似的表情,一下子就想歪了,站起來往外走着說:“行,你歇着吧,我去找護士問問去。”

走了兩步,她又想起手裏拿着的早飯,回過頭去,把保溫盒放到床頭說:“盒子裏有粥,趁熱吃……”

祁妙讓康母說的一個大紅臉,卻也沒想起開口辯駁什麽,一直在一邊迷迷瞪瞪聽着的阿威,在康母出了門之後,徹底清醒過來,愕然地問道:“那老太太說什麽呢?什麽小兩口打架?哪兩口子啊?她哪位啊?怎麽還給你送早飯?”

“她是康總的母親。”祁妙解答道。

“那她說什麽小兩口打架?是說你麽?我怎麽看她數落你似的啊?怎麽個意思呀?”

祁妙煩躁地搖搖頭,想要起來。

阿威趕緊過去扶她,“你要幹什麽?吃東西?我給你盛,你別動。”

“我去看看康總。”

“他怎麽了?”阿威問了句,恍恍惚惚想起剛才祁妙跟康母的對話,“哦,胃出血那個是他哈,我去,病得還挺全,從手病到胃。”

阿威亂七八糟地吐槽着,看祁妙要下地,探着身子找地上的鞋,他趕緊拿過來讓祁妙踢踏上,嘴裏卻勸:“你還病着呢,你看他幹什麽啊,你告訴我在哪,我去幫你看一眼去就得了。”

祁妙搖腦袋,堅持着下了地,阿威在一邊扶着,眉頭越擰越緊,“你跟你們老板到底怎麽回事?我聽那老太太的意思,就跟你們是一對兒似的,這會兒你自己難受成這樣,還要去看他?我怎麽覺得這裏有事呢?”

祁妙懶得跟阿威解釋,只用手扶好身上的護板,小心地一步步邁着往外走。

阿威擰不過祁妙,只好帶着她去問了大夫,康輝現在的病房,陪她一起過去,可嘴裏還是忍不住就抱怨,“我跟你說,你跟你們老板,還別說般配不般配,就一樣就不合适,絕對八字不合啊,你看看,這些日子你七災八難的,他也沒少倒黴,要我說,躲着遠點圖個平安,不光是為你自己,也是為他好。”

祁妙聽得哭笑不得,可暗暗一琢磨,卻又覺得阿威講得似乎有點道理,她一直在給康輝制造各種各樣的麻煩,似乎從第一天見面起,就沒停止過。

甚至是這次他的胃出血,她都逃不了幹系,大夫說了,之前飲食不規律也是誘因之一,祁妙記得,前一天康輝沒吃晚飯,似乎晚上就胃疼過。她那時只顧着自己的傷心事,竟是也沒關心下康輝的身體,這麽一想,她心裏一下子就更生出幾分愧來,眼看走到了康輝的病房門口,卻又有點踯躅不前。是啊,是不是真有八字不合一說呢?那自己還真該遠遠地躲着點才好,別再生出什麽事來。

阿威見祁妙似乎被說動了,心裏一喜,攙着她就說:“咱回去?”

祁妙正有點舉棋不定時,白陽從觀察室裏出來,看見她倆,趕緊招呼:“康總就在這屋呢。”

這下祁妙也不好再走,便往病房裏走過去。

康輝已經醒了,臉色不再那麽灰敗,卻還是沒幾分血色,恹恹地躺在病床上,正跟康母說着話,擡眼看見祁妙進來,趕緊扯了抹笑,帶着幾分歉疚道:“昨晚上吓到你了吧?真是對不住。”

祁妙搖頭,“沒有,您沒事就好,您現在……好點了麽?”

康輝點頭,“老胃病了,不礙事的。”

“胡說,都出血了,還不礙事呢?”康母嗔道,轉頭卻對祁妙笑了,“倆人就算有什麽不痛快的,也別跟自己身體過不去,這年輕人吵架沒有隔夜仇,就算阿輝之前惹你生氣了,你看他現在都這樣了,也別跟他計較了,你說是不是?”

康母說的話有幾分暧昧,卻又似是而非,康輝聽得直皺眉頭,嗔了聲“媽”,祁妙也只能喃喃道:“沒吵架……”

康母這下更樂,“沒吵架更好,行,你們倆說會兒話吧,我先出去問問大夫你這都注意點什麽。”走了兩步,看見還站在那的阿威,一拉他:“這小夥兒,沒眼力見呢,戳着當什麽電燈泡,走,跟阿姨先出去。”

阿威莫名其妙地被康母拽着往外走,走了兩步,才終于想起抗議道:“誰電燈泡啊?搞什麽啊?”他還想繼續發作時,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接,臉上變了顏色,匆匆對祁妙說道:“妙妙,壞了,我忘了今天試鏡了,我……我得趕緊先走了。你自己注意點……”說着不放心地看了眼康輝,又看了眼康母,可又沒辦法不走,最後一跺腳,轉身出了病房。

康輝微微牽了下唇角,對祁妙道:“我媽有時熱情的讓人招架不了,辦事也颠三倒四的,讓你朋友誤會了,真不好意思。”

祁妙一撇嘴,“誤會就誤會吧,我才不怕他誤會,他跟我又沒關系。”

康輝看着祁妙一臉小女孩兒傲嬌的表情,聽着她的話,這一刻,不經意間,心裏隐隐的冒出了一種類似喜悅的情緒。

26回頭草

祁妙雖說是前一天晚上傷處又是有些錯位,但是,她原本需要留院觀察,是因為擔心有其他并發症出現,現在看情況已經穩定,而骨頭上的傷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徹底痊愈的,剩下的都是養着的事,也就不需要再住院,于是轉過天來,再又檢查了下,就辦了出院手續。

祁妙出院,原本因為陪祁妙才住院的康輝,卻是正兒八經地住了下來。

白陽幫祁妙收拾好了東西,祁妙臨走前到了康輝的病房跟他道謝、告別。

康輝得的不是非要卧床的病,只是胃壁受損,短時間之內不能飲食,必須要依靠輸液。

幾瓶子的液輸下去,人就在床上躺了一天,躺得讓人生厭,讓他忽然有些想念他的那個小病友。他翻身起來,想要下地,卻發現移動起來有些困難,他受傷的那只手吊在胸前,還沒放開,沒傷的那只手又在輸液,想站起來溜達溜達,卻沒法挪動輸液的瓶子。

祁妙進去時正看見康輝有些狼狽、氣餒地對着輸液瓶運氣。

祁妙印象裏的康輝,總是清清爽爽又一絲不茍的樣子,哪怕是前幾天受了傷,一只手臂吊在胸前,可那綁着的繃帶,他都要順的一點褶子也沒有。

可是此刻的他,頭發有些淩亂,滿臉新生出的胡茬,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的,臉色蒼白,還透着一點青,一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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