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節

第 30 章節

看不出平日裏規整、清爽的樣子,雖說他這麽副憔悴、落拓的樣子不知怎麽反倒透出股子,男人特有的魅力來,可祁妙看得心裏還是一疼。

阿威說的也許對,自己對康輝來講還真是個喪門星,他從見到自己那會兒開始,似乎就沒好過,祁妙有些沮喪地想到。

康輝擡頭看見祁妙來了,趕緊招呼,“要出院了麽?祁妙,我正想過去跟你說呢,你要是聽我的,還是去我家吧,你看小趙家裏有事,這幾天也不能照顧你,你自己一個人怎麽行?我家那邊,有我媽跟阿姨在,都能照顧你。正好這幾天我還要住院不回去,我家都是女人,你也不會不方便。”

祁妙卻還是搖了搖頭,“我已經很感激您了,康總,我自己能行,那……您好好養病,我回家了。”

康輝皺眉,“祁妙,你……你要是堅持自己回家,那可多注意點,你現在還沒好,也別這麽愛美了,什麽洗頭梳頭的,就先暫時堅持幾天,等養好了再說吧,不然你再給骨頭弄錯了位,回頭長不好,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祁妙聽得有些赧然,但明白康輝的好意,也是趕緊點頭。

康輝說完話,卻覺得有點懊惱,自己現在怎麽愈發的婆媽了,總是愛對着這丫頭啰嗦不休,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

他默了會兒沒說話,看白陽跟祁妙還站在床前沒有馬上就走的意思,便說道:“行,陽陽,那你先送祁妙回去吧,路上開車穩着點兒。”

“婷婷姐說在路上,馬上就到,我等她來了就走,應該是馬上就來了。”白陽說道。

他倆話音還沒落,盧婷就到了,而且是跟阿威一起出現的。

盧婷笑吟吟地跟祁妙打招呼,“我說看你病房沒人,我就跟阿威說,沒準兒是在阿輝這屋呢,果不其然,這就要出院了啊?怎麽,商量好了沒?要不要去阿輝家,跟我做個伴?”

“不用了。”祁妙腼腆地笑着回道。

阿威看了眼白陽手裏拎着的東西,自告奮勇地接過來,“你今天出院也不吱聲,正好趕上了,走吧,我送你。”

祁妙想了下,對白陽說:“白陽,那不麻煩你了,讓阿威送我回去就行。”

白陽有點遲疑地看了看康輝,後者平靜地說道:“你開車去送趙先生跟祁妙吧,祁妙現在還沒好,別窩着傷的地方,大車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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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威原本本能地想要還嘴,說自己有車,不用他管,可聽說對祁妙的傷好,想想自己那車,确實是讓人有點窩着,便癟癟嘴,對白陽說:“那受累了,哥們兒。”

祁妙再又跟康輝和盧婷道了別,三個人一起出了病房。

康輝看着仨人離去,面色沉沉如水,盧婷有點不解道:“你怎麽了?滿臉不樂意的樣子,這是嗔怪我來晚了?你不知道,現在十一小長假,外邊是有多堵。”

康輝搖搖頭,有點煩躁地扯了下輸液的管子,“婷婷,幫我問問,這液能停會兒麽?躺的時間長了,我有點頭疼,想起來轉轉。”

盧婷看了眼輸液的袋子,“沒多少了,再忍一會兒吧。”說完,在他身邊坐下,審視地看着他的表情。

這個男人她認識的太久,知道他別扭的脾氣,明明平時看着最随和的一個人,擰起來,卻固執得像頭牛,尤其這固執還并不總是對着別人,而是對着自己犯。并不是時常看見他這麽個煩躁的樣子,尤其是還挂了相的,總是有點什麽特別的事。

她試探地問道:“公事上哪不順麽?這次喝了那麽多酒,把胃都喝壞了,是不是業務最近不太好?”

康輝臉上的顏色變了變,似乎也驚覺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平靜了會兒才說:“沒,都挺好的。”

盧婷看康輝又恢複了平靜無波的樣子,知道他大概即便是心裏有事,也并不想跟她說,便是伸手随意地巴拉了下他微微淩亂的頭發,泛泛地勸道:“阿輝呀,病了,就好好養着,人家都說胃病跟情緒關系挺大的,你心氣順,病也就好的快點。”

康輝不願想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煩,于是倉促岔開話題道:“對了,曾炜宸回來了麽?你們見面了沒?”

盧婷手下一頓,手腕僵在康輝的額前,有一會兒,才似是賭氣般的說道:“你又說了你不管,還問這個幹什麽!”

康輝擡頭剛要說話,門口忽然傳來厲聲的一喝,“你們倆幹什麽呢?”

倆人一起扭頭,看見康母正站在門口,怒目看着他們。

“伯母。”盧婷趕緊不落痕跡地收回手,笑笑地站了起來迎過去,“您不是說晚點跟白陽的車過來麽?他才走呢,您自己來的麽?早說,剛才搭上您一起。”

康母睨她一眼,“你不是說有事要跟人家談,怎麽又跑小輝這來了?”

“哦,我找的人是祁妙的朋友,正好說一塊過來看祁妙,趕上祁妙出院,他就去送祁妙了,我們就晚點再說。”盧婷解釋道,她的确是原本約了阿威要一起去挑模特的,阿威說要來看看祁妙,他們便一起來了,這會兒他送祁妙回去,她自然也只好晚些再說他們的事。

康母走到康輝身邊,“好好躺着去,還病着呢,坐起來幹什麽?”

“媽,我躺了一天了,頭疼。”康輝抱怨道。

康母卻不管,還是硬扶着康輝躺了回去。

看康輝躺好,她才扭頭對盧婷說:“婷婷,你有事就忙你的,小輝這有我呢。”

盧婷怎好再說什麽啊,只好點頭,“行,伯母,那我走了……”

康輝看康母對盧婷這樣的态度,愈發得頭疼了起來,他母親回來之後這幾天,他一直在醫院住着,還沒回家面對過母親跟盧婷之間相處的樣子,想來,平時也未必就比今天更友善。他無奈道:“媽,您能別對婷婷這麽戒備麽?您不是說了,她是您打小看大的,這麽着,您覺得面子上好看麽?”

“你甭操這心,就我們娘倆時好着呢,我就看不得你們倆這麽膩乎着。”

“怎麽就膩乎了……”康輝無力地辯解。

康母撇了撇嘴,“不說她,沒意思。小輝,祁妙呢?出院回家了麽?你沒說讓她上咱家去養着麽?”

“她不去。”康輝簡單地回道,說完又斟酌着字眼:“媽,祁妙的事您也別太上心,根本哪也沒到哪的事,還不知道以後怎麽樣呢,您……就當我沒跟你說過她吧。”

“那怎麽行?你說了,人我也看見了,挺好,我挺滿意。這事我不催你,你自己就不急,你現在要還是20歲,我才懶得這麽跟你廢話,眼看就30的人了,還不緊不慢,要磨蹭到什麽時候是頭?”

康輝別過頭去不說話,只看着點滴一滴一滴地落下,默默出神。

康輝現在正在病着,康母也不想太羅嗦了,招他煩,只好不再說這個話題,沉了會兒才道:“小輝,你知道麽?曾炜宸回來了,上午他姑姑跟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的。你說婷婷知道麽?聽他姑姑的意思,他們倆還沒分呢,那……你說,讓炜宸知道婷婷在咱們家住着,是不是不太像話?”

康輝回了回神,“哦,我回來問婷婷吧。”

康母說到這,忽然又想起問:“對了,人家祁妙知道你跟婷婷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麽?你倆都不在一起了,她還在咱家住着,祁妙會不會誤會啊?是不是因為這個才不去咱家的?”

康輝沒再理會母親的喋喋不休,只隔了會兒,忽然嘆道:“媽,您說我是不是老了?”

康母驚詫,“這孩子,說什麽呢?這還有兒子當着媽的面說老了的?”

康輝面色黯了黯,忽然說道:“媽,上次您說周阿姨要給我介紹個女海歸,不然,我見見吧。”

康母臉上一喜,“呦,怎麽忽然開竅了?我出國之前這麽跟你說讓你見一面,你都不聽,現在倒想起來了……”話說一半,卻又感覺不對,“不是啊……你不是喜歡祁妙了麽?怎麽又想起見那個什麽女海歸了?媽着急歸着急,咱可不興腳踩兩只船的。”

康輝頹然嘆了聲,把腦袋埋進枕頭裏,“那算了吧,以後再說。”

27回頭草

病房裏靜靜的,一點聲音也沒有,白陽回公司幫康輝取文件,已經走了半個小時,康輝從他離開病房起,就保持着一個姿勢依靠在床背上,拿着手機默默地看。

手機的屏幕暗着,他也并沒有要打電話的意圖,只是用拇指反複地摩挲着手機右上邊的一角。這裏好像有個劃痕,不仔細看看不出,必須要迎着陽光才能看到,但是用手摸起來卻挺明顯。他這人一向仔細,是一種骨子裏的細致講究,時常用過很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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