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節
我想的一樣了,我們兩人飛快地向着罪的家裏跑了過去。身後是晴雨的埋怨聲,不過她很快便追上了我們,而且還跑在我們前面,這個大小姐,除了外型像個女的,真的跟男的沒有太大的區別。
天仿佛灰暗了下來,烏雲密布,青雷陣陣,應該是快要下雨了吧。四月天,總是這般多語的季節。
終于來到了罪的屋子,而裏面傳來的,卻是打鬥的聲音,接着,又是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然後傳來了罪父親沙啞的聲音:“行君,行君!你怎麽了?”
“不要你管,滾開啦。”罪大聲呵斥着,接着仿佛是他哭泣的聲音:“我和媽媽窮困潦倒的時候,你在哪裏啊?我和媽媽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裏啊?我媽媽臨死還忘不了你這個負心人,說你有你的苦衷,讓我千萬不要恨你,可是你呢?你居然想要讓我過繼給那個女人。”
“孩子,不是這樣的,我當時只是想要你……”他越說聲音越小了:“過上好日子。”
“放屁!”罪憤怒地哭腔罵着:“我被那個女人毒打的時候,你可曾幫過我,我被外面那群地痞欺負的時候,你可曾幫過我,現在跑來忏悔,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孩子,你不要激動了,小心傷口,我,如果你平安無事,你可以打我罵我……只要你原諒我……”他父親啜泣着說。
“不可能,太遲了!”罪說着,片刻之後,他跑來打開了門。
他望着我們,有些驚愣,接着,我們看見了他腹部血淋淋的傷口,只見他捂住傷口,撞開了我們,向着樓梯跑了去。我讓周行和晴雨追上去,送他去醫院,而我則直接向着罪的屋裏跑了進去,而眼前的一切,卻讓我驚吓得久久不能說話。
一個頹廢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水果刀,兩眼無神,口中喃喃自語着:“為什麽你還不肯原諒我……”
“伯父……”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問:“行君的傷……”
“啊!行君!行君受傷了!”他忽然驚訝了起來,愣愣地望着我,說:“你是誰……”
“朱晗倦。”我說。
“哦……”他喃喃說着,将刀放在了一旁,喃喃說着:“他還是不肯原諒我啊。”
“如果我的父親這樣,我也不會原諒。”我冷冷回應着。
“其實,我一直都觀察着她們母子的生活……并且每個月都給她母親彙一萬過去。”他輕輕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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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何他母親還會死?”我問。
“因為她母親認為那些錢都是屬于行君的,所以一直幫他存在銀行裏面,她母親在臨走之前還特別來找過我,你知道她對我說什麽嗎?”他父親苦笑着問我,見我沒有回應,遂說着:“她說:‘張弛啊,你能不能把行君過繼到那個家裏,讓行君也過過好日子,行君随着我,實在是太苦了,畢竟他身上還流着你的血。’我當時就問了:‘怎麽了,是不是我每個月寄來的生活費不夠啊?’她搖了搖頭回答我:‘已經很多了,我都給行君存着呢,到現在也應該有個幾十萬了,只是……’我見她有些猶豫,便問:‘出什麽事情了?’她忽然哭了起來,對我說:‘我得了癌症,是惡性的,所以……’我當時哭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又豈是那般無情之人,可是一切都太遲了,所以我答應了小惠的乞求,回去那家裏談判,但是終以失敗告終。”
“直到你的女兒死的時候?”我問。
“不過,那年我的小女兒死了,她的媽媽哭得很厲害,也因此哭壞了身子,導致無法懷孕,那時,我便再次将行君接來的想法告訴了他們,他們妥協了,但卻有個條件,需要行君認曉晴為媽媽。”他說着,眼中再度灰暗了下來:“後來聽說行君很倔強,不肯叫曉晴媽媽,所以曉晴便打他,他跑了出去,結果很狼狽地又回來了,當時曉晴告訴我行君任性,所以我打了他,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了真想,于是我決定和這個家庭脫離關系,帶着行君生活,可是……”
“可是行君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你了。”我說。
“也許,我真的不是一個好父親,剛才我竟然還想要以自殺來贖罪,結果,反而使得行君受了傷,我真是該死,怎麽會到了今天這步田地呢?”他哭着說,有些泣不成聲了。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那個流淚的畫面究竟表示着什麽,原來是這個傷心的男人。
“你沒有對行君說過這些。”我問。
“怎麽說,行君一直都不肯和我說話。”他苦笑了起來,眼中泛着淚水。
“其實,行君應該已經不恨你了才是,否則,他又怎麽會為你受傷呢?”我說。
“那你知道行君現在在哪裏嗎?我想看看他,他剛才受了那麽重的傷。”張弛伯父乞求着我,說。
“放心吧,周行陪着他呢,會沒事的,行君的那裏,我去幫你說。”我說。
“他會聽嗎,我的孩子我大概了解一些,你幫我說話,他或許會生你的氣的。”他說,但是眼中很是感激地望着我。
“不會的,我自有辦法讓他明白的,到時候,我再告訴您,讓你們見一見面。”我說。
“孩子,謝謝你。”他眼中的淚水終于流淌下來,感激地看着我。我對着這個蒼老的男人點了點頭,微笑了一番,說着:“你也不要再醉酒了,這樣不但不能得到行君的原諒,反而會使得他感到厭惡。”
“是,是……”他哭着說。
我長長一聲嘆氣,安慰了他一番走出了這間充滿了糜爛的屋子,此時此刻,我不覺想起了老爸,老實說我對他确實充滿了恨意,但是聽着張弛伯父的這番話後,我開始反思,自己對老爸是否有誤會。然而,正在反思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我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一部老套的諾基亞,用着我一直都覺得丢人。我看了看號碼,是周行打來的。
“怎樣,現在在哪裏?”我問。
“在蘭兒父親的醫院裏呢。”周行說着。
“蘭兒父親的醫院,嗯,知道了,我馬上過來。”我說,挂了電話,向着醫院走去,可是一路上,我卻不斷的思考着,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罪呢?
『13』第一卷春季之傷十雨淚
我打了一輛的士,終于趕來了這個全縣第二大的醫院。我自小身體一直不好,想不到這長大以後,卻再也沒有過身體不好的現象,到這裏,還是第一次進醫院呢。說起來,還真有些不适應裏面的味道了,感覺頭暈目眩一般。
等在門口的女孩是晴雨,應該是專門等我的吧,說起來,要不是她貿然這般和罪講,或許罪和父親的關系就會這樣一直僵下去。
“啊!真是慚愧啊!”我見到她,嬉笑着說:“竟然讓顧大小姐親自等我,我真是太慚愧了。”
她對着我,微微笑了笑,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我捂着鼻子一看,沒流血,不過腫了,瞪着她問:“我招你了,幹嘛打我?”
“哼!”她瞥了我一眼,也不說話,直接進醫院去了。
我望着她的身影,白了她一眼,指手畫腳了一番,可是這動作還未完成,她卻私有所料地轉過身來,狠狠地盯着我,我立即望着上面,說着:“哇,今天的天氣真好!”
“今天是陰天,還有,你頭上的是天花板,不是青天。”她輕輕說着。
我忽然一呆,轉而改口說:“這天花板真好看啊。”
“是,确實好看,白得漂亮。”她冷冷說着。
我又是一呆,感覺好像鐵拳離自己又進了一步,轉而望着她說着:“哇,晴雨小姐,我忽然發覺你今天很漂亮诶。”可是話剛一說完,我便挨了一拳,随着便聽她生氣地說:“你是說我平時不漂亮了?”
我摸了摸鼻子,一看竟然流血了,不覺有些生氣地望着她,伸手給她看血說:“說說看,怎麽辦?”
“我……”她也明白好像出手重了一點,有些歉意地笑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望着她的樣子,我确乎還真下不了手,苦笑起來,心道:怎麽你不是一個男的,不揍死你才怪。
但是說實話,如果真打起來,還真沒有把握對付這個女孩,跆拳道黑段,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乃是本校除暴安良的俠女诶。
“好了,不和你調侃了,去找蘭兒吧。”我說。
“誰要和你這家夥調侃,人家不過……”她被我逗得竟然有些害羞,想想,她畢竟還是女孩子啊,可是卻是個想象力豐富的女孩子,只聽她問我:“你不去找張行君,去找蘭兒幹什麽?難道你……不會吧,你和張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