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逆襲勇者的炮灰未婚妻9

“需要他?”尤梨的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眼底滿是不解:“為什麽?”

“主人,你在安蒂亞密林守株待兔這麽久,碰見過克裏斯汀半片衣角嗎?”橘貓的語氣很是無奈:“或許是你跟克裏斯汀真的沒有緣分吧,但是艾瑞克卻不一樣……”

尤梨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跟着艾瑞克能幫我們找到克裏斯汀?”

“對對對,”橘貓忙不疊地點頭:“不然咱們怎麽都找不到克裏斯汀,會影響我們完成任務的。要知道,精靈一族是絕對不會準許外人進入生命之樹,而克裏斯汀貴為公主,只有她才有那個話語權幫助我們得到生命之樹的希望祝福。”

眼見着艾瑞克帶着幾個女人已經越走越遠,身影已經在人群中快要消失不見的時候,她遠遠地跟在後面走了一段距離,直到親眼看見艾瑞克一行人走進了一家旅館,她才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無精打采地倚靠在後面的石壁上。

“主人,你不要因為暫時無法複仇而這麽懊惱,畢竟艾瑞克才是前世推動主線的任務的人,”橘貓吶吶地安慰尤梨道:“咱們先留他一命,等您解決了深淵魔物之後,再報複他也不遲啊。”

尤梨搖了搖頭。

“我只是在思考而已,如果我跟着艾瑞克找到前世裏被魔種暗算而中毒的克裏斯汀,到時候該怎麽強行介入呢?畢竟中了毒的克裏斯汀,需要的是一個男人吶……”

橘貓張了張嘴巴,也有些為難:“若是讓艾瑞克幫克裏斯汀解毒了,豈不是又要走上前世的老路?”

尤梨沉默了一會兒,眼睛忽然一亮:“我是女人也沒事,若是我提前配置好解藥救下克裏斯汀,想必克裏斯汀也是會很感激我的,到時候生命之樹的事情也好解決了。”

她話音剛落,便舉起烏木魔杖,口中低喃起咒語來,一道近乎透明,細若游絲的白光緩緩從魔杖頂端升起,然後有生命一般游移飛入了艾瑞克住進的旅館裏。

“蹤絲。”橘貓肯定地點了點頭:“主人您的魔力已經即将突破魔導士,這條蹤絲依附在艾瑞克身上,至少能保持一年半載,現在只等着克裏斯汀的出現了。”

尤梨情不自禁地用中文低聲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一個路人正巧路過,露出聽不懂的表情,滿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可惜異國的單詞永遠都翻譯不出華夏文化的獨有韻味。

尤梨突然萬分想念起華國獨有的文化和飲食,思鄉之情如狂風驟雨般遽然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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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這個世界的任務能夠快點完成吧,她心底這樣祈禱着。

然而很多時候卻偏偏是事與願違——

“咦,你怎麽在這裏,是來教我弓箭的嗎?”

看到那個帶着兜帽的熟悉身影,修長而挺拔,站在自己親手搭建的簡陋營地前,尤梨忍不住快步上前出聲問道,她露出驚喜的表情,讓精靈苦悶了一天的失落煩郁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

“你去了哪裏?”精靈一向溫柔親和的聲音從兜帽下面傳出來,這次的語氣卻有些近乎咄咄逼人的急躁不安,他似是有所察覺,頓了頓,又連忙放柔了聲音,下意識地解釋道:“我很擔心你。”

尤梨本來并不覺得有什麽異樣,因為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把這個精靈當成了一位親近的朋友,可精靈自己卻反應大得很,連忙慌慌張張地急聲辯解道:“我,我只是怕密林又出現魔種罷了。”

“噢,你放心便是,一般的魔種奈何不了我,”尤梨聞言冁然而笑,眉眼彎彎如一輪新月,讓精靈從來都是波瀾不驚的心跳漏了半拍:“何況我還沒等到克裏斯汀呢,便不會離開安蒂亞密林。”

為什麽她嘴裏永遠都是在念叨着克裏斯汀?精靈感到有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澀和嫉妒的感覺萦繞在心頭,他有些冷邦邦地說道:“克裏斯汀已經西渡,去遙遠的地方執行族裏的任務去了,沒個三年五載是回不來的,這裏本該是她巡視的領地,如今被我代為值守。”

尤梨并不在意地應了一聲,心底暗暗琢磨着反正到時候跟着艾瑞克,遲早能走到那一步劇情。

但精靈很少用這樣冷硬的語氣和她說話,讓尤梨忍不住多想——這精靈似乎很在乎克裏斯汀的樣子……難不成他喜歡克裏斯汀?

那她一定要幫眼前的朋友從艾瑞克的魔掌裏救下克裏斯汀,尤梨一邊心裏暗暗思索着,一邊詢問道:“今天我們還要繼續練習射箭嗎?”

帶着兜帽的精靈點了點頭,尤梨接過銀弓,眼神投專注地向郁郁蔥茏的遠處,正要挽弓搭箭,精靈卻突然把修長的手指搭在尤梨的肩膀上,柔聲道:“尤梨,背再挺直一點,弓拉開的弧度也不夠。”

尤梨低低地應了一聲。

隔着薄薄一層衣料,他似乎能感觸到尤梨溫熱嬌嫩的肌膚,精靈尖尖的耳朵在兜帽下不知不覺變得通紅,他搭在尤梨肩膀上的修長如玉的指尖忍不住輕輕一顫,猶如水面上泛起的漣漪轉瞬不見。

心跳如雷。

如果他是五月,八百裏為她盛開。

已是夜深,月明星稀,帳篷外除了偶爾幾聲蟲鳴,萬籁俱寂。

一聲極其細微的窸窸窣窣聲音從外傳來,恍若錯覺。

入睡已久的尤梨猛然睜開眼睛,手指連忙捏緊枕下的魔杖,面色變得陰沉,她警惕地掀開帳篷的門簾,烏木魔杖的頂端閃耀起刺眼的光芒,一時映照得四周猶如白晝。

一個看不清種類的黑影躲在灌木中蠕動,枝葉摩擦,發出細微的簌簌的聲音,尤梨眸色一沉,一道火系的攻擊法術射向黑影的方向。

黑影被術法射中,悶哼一聲,卻并未逃離,發出委屈的嗚咽聲,一條黑色的蛇尾顫巍巍地從灌木裏伸出來。

尤梨看見那熟悉的蛇尾後愣在原地,猶豫地收起魔杖。

人身蛇尾的男人慢慢地爬過來,清俊的容貌在朦胧的月光下逐漸清晰,他的唇色因為受傷嚴重而顯得十分蒼白,看見尤梨後卻露出莫名的害羞和憨澀的表情:“大人,給,給您……”

他的手中捧着數十株沾染着血跡的釋迦枝,戰戰兢兢地遞過來。

要知道這釋迦枝制成的傷藥效果極好,但是數量也十分稀有,且釋迦枝大都生長在懸崖峭壁之上,采摘難如登天,尤梨之前也是偶然得到了幾枝。

尤梨愣在原地,眼底滿是震驚,嘴唇艱難地蠕動了一下:“你那天聽到了我想要釋迦枝?才專門為了我去采摘?”

蛇人怯生生地點了點頭,輕聲道:“大人是對我最好的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報您,希望您不要嫌棄……”

只是給了他幾片可有可無的面包,就讓他這樣豁出性命回報自己?

而自己剛剛還無意中打傷了他。

尤梨感覺自己胸中湧起酸澀愧疚的情緒,猶如無數荊棘纏繞在心頭,胸口一陣難言的窒息,她垂眸望向蛇人攤開的手掌,他的掌心滿是被尖石利荊劃過的斑斑血痕,蛇尾也全是數不清的傷痕舊疤,本就是遍體鱗傷的軀體為了采摘懸崖峭壁之上的釋迦枝,又增添不少駭人的傷口,正血流不止。

蛇人見尤梨久久不接過釋迦枝,臉上浮現出焦急不安的神色,身後的蛇尾忍不住在地上劃着圈圈,他生怕是尤梨嫌棄自己污穢低賤,又再次擡高手掌,示意尤梨取走釋迦枝。

“……謝謝,謝謝你。”尤梨澀聲說道,她動作輕柔地接過釋迦枝,放入了可以儲物的銅戒裏。

随後她極其鄭重地叮囑蛇人道:“以後不要再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了,你不欠我的。那些食物其實根本一點也不值錢,反而是你冒着生命危險,千辛萬苦采摘回來的釋迦枝價值千金,”尤梨頓了頓,接着說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報你,金幣,秘銀,法陣,魔藥,只要你開口……”

卻被蛇人聲音急切地打斷。

“大人!”他聲音顫抖:“您不要這麽說,我是真心想回報您的,您是唯一一位見到我之後,不曾打罵欺辱我的人,也未曾露出過憎惡厭煩的表情,甚至還賜予我那麽可口的食物,讓我沒有被活活餓死,我很感激您,想要回報您的恩情,哪怕是只能報答一點點。”

尤梨沉默了一會,脖頸上的銅戒微微顯現出幽光,随即她手上出現了一個小巧玲珑的陶罐,她用指尖抹了一些藥膏,柔聲對蛇人吩咐道:“這藥雖然沒有釋迦枝的效果那麽好,不過你塗上些,傷口也不會那麽痛,等我幾天,我需要時間來把釋迦枝和琉光晶制成藥膏。”

蛇人慌張惶恐地搖了搖頭:“我,我這麽低賤的混血魔種,是沒有資格使用藥品的,您不必為了我浪費……”

尤梨已是二話不說地把藥膏塗抹在他裸赤的上本身的猙獰傷口上,清涼的藥膏很是刺激,蛇人忍不住發出幾聲低低的破碎的吟呻,卻又像是怕吵到尤梨似的,立馬用力地咬緊嘴唇,身後的蛇尾難耐地在地上摩挲,尾尖顫抖。

“沒關系的,痛就喊出來。”尤梨安撫地摸了摸他的腦袋,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蛇人癡癡呆呆地看向她,眼圈慢慢變紅,看得出他已經在盡力想忍住不哭出來,可聲音還是帶了幾分哽咽:“謝謝大人,大人對我真好,從沒有人這麽溫柔地跟我說話,從來沒有……”

一支突如其來的羽箭卻打碎了蛇人得之不易的美夢,猶如迅電流光般射向蛇人的心髒,尤梨連忙用力地推開蛇人,然而羽箭還是狠狠地射進了蛇人本就是傷痕累累的尾巴,血色四濺。

尤梨擋在蛇人身前,慌急地回頭,一個帶着兜帽的熟悉身影高高在上地立于遠處的樹枝之上,他放下銀弓,聲音冷冽而無情:“尤梨,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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