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狂妄一生為你囚

第八章:狂妄一生為你囚

——宇文夏:遺忘那曾刻骨的,我已不再輕狂

“看來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待宇文紫枝光天化日之下還要做點什麽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聲好聽帶着笑意的聲音。

“哥!”宇文紫枝的聲音帶了點撒嬌,但明顯是真的不高興。

宇文夏搖了搖頭,輕笑道:“我還是不打擾了。”

“……回來!”譚溪徹底繃不住了,“宇文夏,你們到底什麽目的?!”

宇文夏這才止了步子,笑容妍妍,“這是何意?”

“把世子和郡主都送來京都,南王的本下得也太大了吧!”譚溪的目光冷得似冰。

宇文夏依舊波瀾不驚地望着他,宇文紫枝則是一聲驚呼哭了出來,“可我對你是真心的!”

譚溪:“……”你夠了。

宇文夏這才開口,氣定神閑道:“談條件吧。”

這才示意宇文紫枝把他放開,譚溪瞄了眼自己被束縛住的手腕,語氣又恢複了冰冷,表情卻格外認真,“第一,你即位後不與大文為敵。”

譚溪雖然沒有他父親那麽雄才大略,但也把局勢看得清晰,他深知宇文夏才是真正的南部之主。宇文夏表情一滞,轉而擡手抿嘴笑道:“我從未想過要與你為敵,譚溪。”

“第二,我可以幫你,不過我們要一紙盟約。”

宇文夏唇角勾起,輕描淡寫道:“譚溪,如今南王擁兵五十萬,陛下征戰過後已經不及五十了,不橫插一筆已經是極限,你說我憑什麽答應你?”

譚溪定定地看着他,心裏有個不願說出的原因,最後卻選擇換了個理由,“憑我一聲令下,或者護你周全,或者斷你後路。”

宇文夏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起來,“譚溪啊,可是你不敢。我和枝妹一旦出事,你說這戰誰能勝?”

譚溪其實心裏也清楚,如果一戰,一定是兩敗俱傷,最後受傷的只會是南王和國君。南王不願征戰也是這麽一個原因。

宇文夏又道:“我答應你第一個要求,代價是你絕不能在他面前提我的身份。至于第二個,等你想到理由時我們再談。”

宇文紫枝突然開口了,“其實你只要娶了我不就都好說了嗎?”

譚溪幹脆沒搭話就走了,宇文夏搖了搖頭笑道:“妹妹大了由不得家裏了。”

宇文紫枝一跺腳,又急又氣,“哥,我是真心的。”

宇文夏看了看天色,慢悠悠地道:“你要是真的嫁了他,我倒要有顧及了。”

說罷直接離開了小院,佩生像影子一樣跟在他身後,輕聲道:“主子……”

宇文夏還是面帶如沐春風般的笑意,目光卻閃過一絲決絕,“對弈講究取舍,只要生脈還在,就不會死。”

“主子,那個譚溪……”

“陛下只有這麽一個親生兒子,還有一個尚在襁褓的義子,若無意外,我是會扶持譚溪就位的。”

“可他若知道您的身份……”

“譚溪這個人我最了解,我和他是友非敵。”宇文夏思忖了一下道,“樹立一個知根知底的敵人,可比未知可靠多了。”

正走到滿庭芳門口,宇文夏側身看了看,自語道,“現在還早,不然買壺他最愛的百花釀?”

百花釀是選夏季當時的花瓣釀制而成,酒味不濃,卻是入口甘甜。

“主子,您現在是窮書生。”佩生适時地提醒道。

宇文夏這才一笑,“是啊,怎麽一碰到他的事,少爺我的腦子就一團亂了。”

佩生突然覺得多虧自己是暗衛,要是平時一直跟這位主子一起肯定得折壽,嗯,還不如上戰場呢!

随意聊了幾句,快到郭府時佩生無聲無息地隐了身形,宇文夏整了整衣服,從後門進了院子,卻看到自己偏院中央正站着一道窈窕倩麗的身影。

宇文夏一晃神,已是兩年沒見了。

“宇文夏?”柳從秋水波般的美目裏泛着波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

宇文夏一笑,臉上沒什麽恭敬,不卑不吭道:“見過夫人。”

柳從秋臉色變了一下,盯着他的臉不動彈,緩緩道:“你沒死。”

“小生不過去拜見一下令堂,又不是上戰場。”宇文夏一臉莫名其妙。

柳從秋眼裏的水光更甚了,聲音發顫,“你是夏郎,你回來了!”

宇文夏一臉愕然,轉身道:“夫人睡糊塗了吧,小生還要回房念書了。”

還未等他舉步,柳從秋猛地從他身後将他攬住緊抱住不放,“只消一眼,我就知道是你,你有什麽苦衷就說出來,我,我還會不幫你不成?”

“你想多了,人死怎能複生,小生宇文夏。”宇文夏聲音發冷,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猜想到那張出塵的面容上一定是不帶任何感情,那個人就是這樣,無情的時候無情到殘酷的地步。

而那個人向來就對她無情。

“好,你是宇文夏,不管是他還是宇文夏,我都認定你了。”柳從秋聲音哽咽,“你還是為他一個人不放,可他是怎麽對你的?這樣的屈辱你都能忍,過去你決意不肯的。”

宇文夏不語,慢慢地掰開她的手指,連一眼都沒看就進了屋子。

柳從秋定定地站着,許久才默默地嘆了一聲,“你能不能別總對我這麽殘忍。我能為你生,為你死,為什麽不肯看我一眼?”

一轉目又是帶着些狠意,“郭盛,他這樣的人我捧在手上都怕髒了,你敢把他踩到泥裏。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我非……”

宇文夏關了門,眼底平靜,有點冷酷,佩生從房梁上突然現身,半跪在他面前道:“主子,要不要屬下了結了她?”

“不必。”宇文夏語氣依舊是平靜,輕嘆道,“難道我還能跟她相認不成?柳兒不會害我。”

說着又是按在開始作痛的額頭上,輕聲道:“佩生,給我找些治頭疼的藥吧。”

“主子,您可有好好看過大夫?”

“大夫說無礙。”宇文夏搖搖頭,也沒當一回事,淡淡道,“止痛就好。”

此時屋外顧家的人又來催促,“小姐,夫人讓您早些回去,您別讓小的為難啊。”

柳從秋美目一轉,巧笑如花,又恢複了往日的神采,抿嘴一笑,“這就回,我待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人還在的時候還曾經說過:“或許還有一人能與我争個上下,可惜她不願跟我對立,大概永遠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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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夏懶洋洋地翻着手裏的書,他看書很多很雜,但都是用一種随意的表情,仿佛不在話下。天還未完全黑下門就被推開了,郭盛臉上表情有些不悅,“我來時聽人說你被顧丞相拒絕了,是真的?”

宇文夏抿嘴一笑,“你真當我那麽有才,能被丞相相中?”

郭盛不言了,心想你到底不是他。

這麽想着默默地在他身邊坐好,支着頭看他看書的樣子,宇文夏又翻了一頁,仿佛不經意地問道:“你心情不是很好,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郭盛趕緊換了個話題,“柳兒今天找過你?因為你去了顧府的事?她有沒有難為你?”

不得不說郭盛想得還算完善,但仍是沒猜到要領,宇文夏也知道他想換個話題,就依了他,輕輕地搖頭道:“聊了些有的沒的。”

“是我忘了告訴你了,顧語恩這個老狐貍,你越是對她恭敬她越是看不上你。”郭盛不悅道,“至于柳兒,她平日也是對我愛答不理的,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嗯,看桌子椅子一樣。真讓人生氣。”

她就是這樣,柳從秋和那人一樣都有些自命清高,除了那人她誰也不放在眼裏。可那人現在已經沒那麽狂妄了,她卻依舊如此。

宇文夏沒忍住笑了出聲,“她是丞相女兒,自然有些高傲了,別跟她一般見識。”

“罷了,誰跟她計較,後天京城世家公子有個乞巧詩會,專談風月之事,你要是有興趣可以随我一起去。”

宇文夏猶豫一下,勾唇一笑,湊到他耳邊低聲笑道:“小盛,風月二字你可能解它?”

郭盛先是渾身一顫,然後皺眉瞪着他,不悅道:“我怎麽會對這些事感興趣,只是到時會有些大儒書生出席,你錯過了這期秋試就要再等三年了。”

宇文夏笑意更深,郭盛心裏更煩了,這個小白臉真讓人生氣,“你愛去不去,你不急我急什麽!”

“你別生氣,你為我好我當然會去。”宇文夏笑吟吟道,“只是你還沒回答我呢,風月二字……”

郭盛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着他,聲音冷漠,“風月是血是殺,是撕心扯肺,是痛無可藏,我寧可一生都不要遇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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