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第十一章:入骨相思知不知

——郭盛:任憑時光流轉,誰也不能把他抹掉

“譚公子,你好無情。這幾日都避着我。”

譚溪一驚,還在宮中怎麽會聽到這個聲音,猛地回頭,少女妙曼的身影竟然斜坐在院牆頭。

“……你怎麽來了?”

“我功夫雖然不及你,但翻牆還是會的。”宇文紫枝側了側頭,幽怨地笑道,“譚公子和我哥談過後就再不肯見我了。”

“……我從來就沒打算見過你。”譚溪說的無情,可宇文紫枝臉上卻沒有任何被打擊到的反應,反而灑脫一笑,“你既然不想見我,又查我們做什麽?”

譚溪聲音發冷,“你到底想說什麽?”

宇文紫枝嘆氣,“我是喜歡你,可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哥過不去?”

譚溪冷笑,“他真的是你哥?”

“他一直都是我哥。”宇文紫枝幽幽道,“他絕對不想和你作對的,你這樣讓我會很為難。”

“什麽時候我到了需要你為我為難的地步?”譚溪嗤笑,“再說,如果他真是我想的那樣……”

說到這聲音軟了下來,“我是絕對不會和他作對的。”

這語氣還帶着十足的黯然和心痛。

宇文紫枝只是搖頭,“情啊愛啊本來就是快活的事,你們何必搞得自己這樣神傷?”

“你現在快活嗎?”譚溪淡淡問道。

宇文紫枝愕然,然後展顏一笑,“你說得對,可如果你肯接受我,我定然傾盡韶華讓你開心。”

“讓我開心是麽?”譚溪莞爾一笑,語氣冷酷,“那就先從這裏消失。”

“……譚公子,你這麽無情是随了誰?”

譚溪懶得理她,轉身就朝自己書房走,宇文紫枝死乞白賴地跟在身後絮絮叨叨,“奴家從小唱歌跳舞做女工,樣樣都是第一,此外如此優秀貌美的我還會做飯,廚藝沒的說,洗衣縫補都能做到。性格積極樂觀,和周圍人都能愉快相處,您還有什麽要求嗎?我長得還可以啊?”

“說起來。”譚溪瞥了她一眼,突然開口了,宇文紫枝面露期待的光芒,譚溪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的眼睛彎了彎腰輕聲問道:“無恥這一點,能不能別學你哥?”

說罷沒等宇文紫枝反應過來直接把門關了,宇文紫枝對着這扇緊關的門無可奈何,只能大聲長嘆:“譚公子,你真的太傷我心了!”

譚溪背對着門眼地又冷得結冰,夏老爺是被宇文夏派人護住了照顧得很好。他又派人去查了宇文夏的詳細過往。

結果發現在過去的兩年前性情大變,突然閉門不見人,另一邊卻開始沾染兵權和一些朝臣,行事更加琢磨不定。

而那人也是兩年前突然疏遠了郭盛娶了郡主,難道說……

譚溪不敢想下去,但猛然想起還有一個人可以證實這一點,這才開了門喚來屬下,“給我查柳從秋!”

宇文紫枝早已不知去向,譚溪這才察覺到腳下踩到一束紫菀花,又是一陣冷汗,終于繃不住了,“這個瘋子!”

然後碰的一聲又把門關了。

“唉,我這樣是不是有些過激了?”不遠處看到自己心意被踐踏了(并不是)的宇文紫枝歪着頭想了一會,只能自語地否定了,“男未娶女未嫁有什麽不行的?!我連哥的皮毛都沒學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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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盛雖然沒有奢靡的習慣,可也是從來不小氣的。跟随父親拜了祖墳後才令手下到府外偏僻路口燒了一大疊冥幣。除了冥幣,還有各種紙紮的轎子,馬,桌椅甚至是文房四寶,還有好些壯丁。

“……”

宇文夏實在看不下去了,雖然也知道他的心意,但為什麽還有這麽多男人?忍不住開口問道:“小盛,為什麽還有紙人?”

“他一個小白臉,到了那邊被人欺負了怎麽辦?!”郭盛一臉不認同地皺眉,心情很是不好,這種時候一看到宇文夏就來氣。

“……他,他怎麽會被欺負……”宇文夏說不出什麽來,只覺得怪怪的。總不能跟他說其實那人沒死,那人就是他吧?再說,就算他真的死了,也不需要這個啊。

“宇文夏!少爺我願意!這你都要管嗎?!”郭盛明顯是不高興了,東西點燃揚起的火光幾乎沖到雲霄,應得他面容虛晃,好像在流淚。

“……不是。”宇文夏也不敢激他,只得拉過他的手柔聲哄道,“你別太難過。”

過去他也不是沒拉過郭盛的手,然而今天他卻觸電似的甩開,背對着高高的火光,他的身影看起來格外悲傷,搖了搖頭,好像已經察覺了什麽似的,“宇文夏,我做不到,你不是他。”

“小盛……”雖然知道他是在緬懷自己,但宇文夏卻怎麽也不覺得愉快,因為以前的自己而拒絕了現在的自己?

他的表情仍是溫柔耐心,溫聲道:“逝者已矣,何必徒染傷心。他要是知道也希望你能開心。”

“我都知道。”郭盛搖頭淡淡道。

“小盛,我會待你比他好十倍。你忘了他,我只想守着你,護着你,讓你高興。”

郭盛驚訝地睜大眼睛看着宇文夏,他的容貌,他的氣質,他的語氣,都和那人太像了,可是……

郭盛搖搖頭,“宇文夏,不行。我忘不了,即使再像,你也不是他。”

“你喜歡他?”宇文夏被拒絕了後沒有他想的那樣頹然,只是仍然溫和地問。

郭盛沉默了,如果這個問題是別人問的,或者是在別的時候問的,他都會氣咻咻地說,開什麽玩笑?!

然而這個時候,對着這雙一模一樣的眸子,對着通徹陰陽的火光,他感覺自己對面的正是那人,靜靜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仿佛在等待着他的答案才肯離去,這麽久了他終于明白了那人在等的是什麽,他錯過的又是什麽。

郭盛輕輕點了點頭,低聲,卻堅決無比地說:“我寧可永遠沒有發覺,因為沒有失去,就不會發現,我原來離不了你。你貫穿了我一生的記憶,讓我怎麽忘了你?時間不可以,其他人也不可以。”

“夏眉眉,哪怕時光流轉,沒有任何東西能把你從我記憶裏帶走。像終究只是像,可你終究沒人能替代。我此生非你不可。”

祭祀用品已經燒完,郭盛借以掩藏的火光也滅了,卻沒覺得半點尴尬,而是默默地側過身去,淡淡道:“走吧。”

宇文夏輕聲一嘆。若是放在以前他當然會高興,可是現在他哪裏高興得起來,他沒想到小盛比他想的還要倔,可是小盛……為什麽柳兒一眼就認出我了,你卻一直對着本人緬懷過去的我呢?

宇文夏無奈地鎖眉,“小盛……”

郭盛停了步子,也沒回頭看他,宇文夏欲言又止,最後出口的卻是,“他一定還活着,你別太難過。”

“希望如此。”郭盛苦笑搖了搖頭。

小盛你怎麽這麽蠢啊!宇文夏萬般無奈地再次嘆氣,然後突然頓住手撐在額上不住地痙攣,怕被看到他趕緊轉身,心裏隐隐有些發慌,為什麽這毛病越來越嚴重了?

郭盛好像看到了,卻也沒停下。

宇文夏好不容易挨了過去,剛回了自己住的小偏院,佩生就現身了,“主子,真的不聽南王那邊的消息?”

“不聽!”宇文夏心情不好,語氣生硬。

“那屬下說點別的,”佩生小心翼翼道,“夏千風把夏老爺接走了,現在在南王封地附近的千澗鎮。”

“我哥又不會害了我爹。”宇文夏語氣還是不和善。

“……還有,譚溪查了柳從秋。”

宇文夏心煩意亂,冷哼一聲,“不必查了,約他見個面吧。他到底是陛下的兒子,也不算個草包。”

佩生:“……”難道您一直把太子當草包嗎?那郭盛是什麽?

“原來在夏公子眼裏本宮一直都是個草包。”譚溪不知何時出現的,臉上帶笑,聲音卻沒有半點笑意。

宇文紫枝後一步進來,緊張地對着宇文夏解釋道:“哥,不怪我啊,我哪裏看的住他呀!”

宇文夏:“……”該說她什麽好呢?色迷心竅?

宇文紫枝一看她哥這個眼神就是不高興,趕緊又補充道:“不過你的身份是他自己查到的,不是我說的!”

宇文夏:“……”你還真打算說出來?其實再晚兩天你真的就說出來了吧?

準确地說宇文紫枝是第一個發現自己哥不再是過去哥哥的人,卻巧妙地幫他掩飾住了開始不了解這個人時的破綻。至于原因,她自己的說法就是:“你管他裏面是什麽?殼是我哥不就行了!”

以至于譚溪查出來後就問她:“要是我也換了個人呢?”

宇文紫枝馬上就自相矛盾了,“當然是非你不可了!不過殼子我也會收好的。”

然後譚溪徹底不理這個神經病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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