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此身赴山河蒼生

第二十三章:此身赴山河蒼生

——郭盛:任一切颠覆,逃不開那雙眼的堅定

聖上派太子譚溪發兵到南部邊境,然而還沒等開戰,南王庶子宇文夏就遞上了一紙罪己書,誠懇反省了宇文憂的過錯,并把這個罪魁禍首的屍身交由了譚溪。

譚溪連請示陛下都沒請示就接受了和解,于是這家國大事就這麽雷聲大雨點小的決定了。兩邊的百姓也停止了擔驚受怕的日子,直呼陛下聖明,世子賢明。

唯一的改變則是南王宣布退位,由宇文夏正式接任南王之位。

南部王占據大文南部已久,王位一向世襲,再由陛下追封。因為南部兵力太強盛,皇帝也從來沒有過什麽意見,這次依舊是追封認同了。

看着兩方關系又重新修好,百姓心裏也很高興,沒有人不渴望和平和強盛。

不過譚溪并沒有馬上收兵,而是被新任南王邀請去商量太子與郡主的親事,譚溪還沒等回應,陛下就表示大力支持。

譚溪:“……”

“譚公子,作為一個注目天下的賢明之君,您難道不該接受這門親事嗎?”宇文紫枝說的面不改色,沒有一點羞澀。

宇文夏也是抿嘴笑道:“之前太子說不能随意娶親,現在陛下同意了,太子可莫要再推辭了。”

譚溪被這對無恥的兄妹已經無奈,只好轉向自己好友求救,郭盛果然不負他所望地憤憤道:“宇文夏,你別這麽不要臉,這小娘皮哪裏配得上我兄弟了?她,她……”

看了看宇文紫枝,那模樣,那身段,實在是說不上來什麽缺點,郭盛只好道:“她最多做個小妾。”

“小妾也可以。”宇文紫枝馬上接口,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宇文夏趕緊道:“這不合适,你是郡主,怎麽能伏低做小?”

“哥,只要能陪在譚郎身邊,我不在乎。”

宇文夏語氣滿是感動,“不愧是我妹妹!”

譚溪道:“……你們兩個有點過分了啊!”

宇文夏誠懇道:“太子,生在帝王家,又怎麽能輕易得到自己相愛之人,枝妹對你情深意重,你可要珍惜!”

“宇文夏你說這話好意思嗎?你忘了你當時被逼着娶郡主時的事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郭盛看不下他這麽無恥,忍不住出口道。

“正是因為我拒絕了,所以才會死啊。”宇文夏沒有屈服于他的強壓,繼續争辯道:“所以我勸太子還是應了吧。”

郭盛:“……”他的意思是不成親就會死嗎?

譚溪幹咳一聲,瞅了一眼宇文紫枝,眼裏比一開始厭惡更甚,“娶就娶,你別後悔!”

說罷一甩袖離了議事房,宇文紫枝看他生氣了,一臉惶然地跟了過去,“譚郎,你別生氣啊,你要是不願我也不逼你……”

宇文夏看她的反應,搖了搖頭嘆道:“她是認真的。”

郭盛倒有點奇怪,“真不明白你們怎麽那麽受女子歡迎,本少爺就沒那麽好的女人緣。”

宇文夏聽他這麽說抿嘴一笑,“你啊,誰聽了你娶過十個媳婦都不會對你生出好感。”

郭盛想起那噩夢般的兩年,眼裏閃過痛苦萬分的光芒,沉聲道:“我總覺得也許……第十個會是你。”

“是我不好,走的太匆忙。”

宇文夏忙勸慰他,郭盛卻避開了,淡淡道:“不說了,我去練槍了。”

“……”怎麽以前沒見你這麽勤奮?

他才要追過去,就被迎面走來的景關攔下,“王爺急急忙忙是要去哪?”

宇文夏趕緊溫和地笑道:“沒有,随便走走,景先生這是有事?”

“王爺剛剛即位,還是勤政一點的好。”景關嚴肅地說,“臣剛才聽說您要将郡主嫁與太子?”

“确有其事……枝妹她一心要嫁,當哥哥的實在是沒辦法啊。”宇文夏眼睛轉了轉,緩緩地說,仿佛在思索怎麽應對。

景關表情認真地問:“臣以為王爺注目于天下的。”

“本王只想為臣子之道,守一方安穩。”

“是這樣嗎?臣以為憑王爺的驚世之才這并不是難事。”景關說這話的時候一直在盯着宇文夏的眼睛,似乎在看他有沒有說謊。

宇文夏目光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地說:“大文內戰只會民不聊生,本王并無它意,将枝妹許配過去,一來起到結親的作用,二來緩解陛下的敵意。”

景關面露欣賞的神色點了點頭,嚴肅道:“王爺心胸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接而話鋒一轉道,“既然王爺打算好好治理南部,那為何昨日奉上的折子至今都放在那裏沒有看?”

“……本王……上午有些事,”宇文夏對上他那嚴肅的目光就莫名地心虛,趕緊道,“本王這就去看,多謝先生提點,若無他事景先生先休息吧。”

景關不卑不吭地正色道:“臣沒有他事,陪在王爺身側本就是言官的職責所在,王爺請。”

“……先生真是太辛苦了。”宇文夏只好賠笑回了房中默不作聲地撚起一本折子認真看了起來……趕緊看,看完了才能去找小盛!

“王爺,這些是昨天的,今天的在這邊。”景關說着指着旁邊更高的一堆,正色道,“還請王爺不要敷衍,認真決斷,臣會一一再看過的。”

“……”宇文夏臉色變了幾變,握筆的手捏的發白,最終擠出一絲笑臉來,柔聲笑道,“景先生放心,本王會認真處理的,您先坐。”

不能拒絕,不能敷衍,做不好還得加班……你還是人嗎是人嗎?能不能有點私生活了?!

為什麽要有言官這種官職啊?柳兒呢?說好的搞定他呢?

能不能辭了這個言臣啊?本王要當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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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你別生氣了,我錯了。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而已啊。”宇文紫枝跟不上譚溪的速度,在他身後的聲音像是急的快哭了,還帶着哀求,“你別不理我,我不非嫁你了行嗎?”

說到這的時候譚溪才突然停了下來,依舊是滿面寒氣,“不嫁你又得做什麽?”

宇文紫枝愕然,垂了垂眼睛道:“只要能在你身旁,為妻為妾,為奴為婢,都是一樣。”

譚溪語氣卻是好整以暇,“哦?那你之前怎麽走的灑脫?”

“這……父兄有大事,我不在不合适……”

“你有沒有想過你走了,一旦開戰我們便是對立,到時候你又要怎辦?”

“我們怎麽會打起來?”宇文紫枝一臉的不信。

“……我說的是一旦!”

宇文紫枝見他語氣又冷,趕緊道:“不可能,我永遠不可能跟你對立,我哥也不會和你開戰。”

譚溪一時竟沒回上話來,待反應過來一陣窘迫,轉身便走。

“溪?你怎麽了?”

“離我遠點!”譚溪回眸橫了她一眼,又是厭惡的神色,宇文紫枝一驚,不敢靠近了。

一雙本該靈氣逼人的美目染滿了委屈和哀傷,最終也只是咬唇搖了搖頭。

“唉,早知你會如此恨我,我寧可當時選擇入世輪回,也好比看着你無情的眼神。”

“原諒我吧,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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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郎,關于小郡主的婚事……”

柳從秋進了房門才發現景關也在房中,略一怔,馬上嫣然一笑,“景先生也在。”

“柳兒,你來了。”宇文夏見她來的一瞬間眼裏流光溢彩,滿是期待的光芒,漂亮得舉世難見。

“……”為什麽覺得夏郎見了我好像特別開心?難道他對我有意了?

宇文夏還沒等她開口馬上溫聲笑道:“柳兒你是不是找景先生有事?”

“……”夏郎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是讓我和景關提那件事?可為什麽要這樣呢?難道夏郎也想讓我要到休書?

柳從秋低頭思忖片刻,巧笑道:“是有事想和景先生聊聊,可否借一步說話?”

景關:“……”你不是來談小郡主的事嗎?還有王爺也學壞了,之前很勤政的。

景關正色叮咛道:“王爺還要時刻謹記自己是一地之主,自己背負的責任,切莫玩心太過。”

“……本王自當銘記,一定認真對待大小事務,還請景先生放心。”宇文夏盡量讓自己眼裏放出誠懇的光芒,保證道,“本王今天一定看完所有折子才吃飯。”

“……那倒不必,王爺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景關也拿他沒辦法,只好先告辭随柳從秋走了。

柳從秋則一直在垂頭思索宇文夏态度變化的原因,完全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你來我往,到離開都沒想明白這件事。

她和宇文夏脾氣幾乎是一模一樣,遇到在乎的人就會方寸大亂。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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