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愛你
二十六.
到伯溫前,樂知攸就枕在祁開的肩膀上睡着了。
月朗風清,祁開放慢了腳步,靜靜聽着拂在耳邊輕淺的呼吸聲。
這一刻的感覺很好,身貼身,溫度和重量,不論是抱在懷裏還是背在背上,祁開都感覺很踏實。
“二貨。”
他唇瓣微動,嘆出一句輕語被風吹散,沒有擾到安睡的人。
在伯溫前臺,祁開用自己的身份證也辦理了一張V卡,這回要的是辦公套房,一室帶一間書房,在二十七層,拉開落地窗簾眺望夜空,星月一覽無餘。
樂知攸躺進沙發裏,被脫去鞋子的時候迷糊過來了,伸手找祁開,開口喊的是“小狗”。
祁開沒跟他計較,把他揉在懷裏慢慢地親,唇瓣吻腫了,就去親親臉蛋,親親眼睛,捧在手心裏當珍寶一樣。
樂知攸小聲道:“餓。”
祁開就說去給他熱自熱鍋。
樂知攸不同意,抱得可緊了:“要做,要先做,等不及。”
同款的情侶裝散在地毯上,兩人沒挪位置,就擠在這張布藝沙發裏做盡親密事。
苦咖啡的味道充斥在房間中,香醇濃郁得浸沒住呼吸也侵占進毛孔。
樂知攸感覺自己飄蕩在咖啡海洋裏,從一開始的微波粼粼到這一刻的浪潮洶湧,滾滾波濤一陣接着一陣将他抛去高空浪尖兒,那裏連漂浮的雲團都是深邃迷人的咖啡色,将他徹底迷失了心神。
樂知攸又從雲端跌回進海中,好半晌,浪潮終于退去了,他慵懶地随波蕩漾,憤憤道:“是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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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開耐心地:“嗯?”
又捏住樂知攸熱燙的臉蛋掐一掐:“還有誰比你更會騙人?小騙子。”
樂知攸不想哭的,他現在只感覺好舒服,他不想再讓氣氛變得沉重又難過。
可是這句“小騙子”還是讓樂知攸心窩刀攪一般,他忍着疼,故意嘟起唇獻吻一枚,說:“我是想說,是誰說咖啡提神的啊?我現在,我明明,就像喝醉了,酩酊大醉。”
祁開不滿足那蜻蜓點水的一啄,埋下頭将樂知攸好不容易喘勻的氣兒又給吻亂,他噙着一點笑,眼睛危險地眯起來了,問:“能感覺到麽?”
苦味漸漸壓過香濃,信息素的性質在發生變化。
樂知攸睜着水光流轉的眼,把自己所能感受到的一切都如實坦白:“你變苦了……我只能聞出味道,感受不到它們的……的……唔!”
樂知攸說不出話來了,呻吟霸占了他的嘴。
咖啡海洋再度掀起驚濤駭浪,這一次樂知攸沒有船板可抓,他面朝下撲進海水中,雙手被束縛在背後,無法自救也無法求救,只能随着兇狠的拍擊沉浮在海潮中,一邊酣暢淋漓地叫,一邊等待着無法承受的某一瞬到來,徹底溺斃在這汪只有他來過的海洋裏。
靈魂出竅時,樂知攸以為自己死掉了。
可是還沒等魂兒飛走,一口裹滿了信息素的牙齒就牢牢咬住他的後頸,齒尖嵌合在昨天還未愈合的傷痕裏,叼住了這縷震顫的魂魄,将它鎖在這具身體中,強迫它一起體會被注入信息素的強烈快感。
原來這就是比高潮更加驚心動魄的感覺。
樂知攸的瞳孔緊縮了一瞬,随着聲聲嗚咽從嘴角流出一絲含不住的口水,下一秒,漆黑的瞳仁又快速地暈散開,眼神濕潤着陷入濃濃的迷茫中,既無辜又媚極,已然爽到了不知朝夕。
月色灑在窗邊,于壁燈的柔光裏博取一片方寸。
沙發偏離了位置,歪着,斜着,承受着兩個人的胡鬧。
房間裏的浪潮緩慢地歸于平靜,味道還苦,卻又沒那麽苦了,醇香在慢慢地中和苦味。
祁開終于松開他的鉗制。
滿嘴的血腥味,大汗淋漓,連空調都沒來得及開。
癱軟在沙發裏的Omega還沒回神,一只胳膊軟軟地垂到了地毯上,指尖還在微微地顫。
祁開舔舔唇,又呼一口氣,小心地抽出身,站在沙發旁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些什麽。
先……開空調?會把他的寶吹着涼吧。
嗯……去浴室?可是又想讓他的寶先歇歇。
那……祁開抹一把頭發,蹲下身在把散亂的衣服都撿起來扔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去,随後大狗一樣伏在樂知攸的身旁,輕喚:“寶。”
聲線啞得格外性感好聽,可惜樂知攸還在魂飛天外,什麽也沒聽見。
祁開湊去親親他哭得髒兮兮的臉蛋,擡手撫掉他眼尾上的淚珠,再嗅嗅,濃郁的、屬于他的苦咖啡味道。
祁開暫且滿意,智商也重新歸位了。
先抖開一條薄毯蓋在樂知攸身上,再去開空調,最後去浴室裏放熱水,趁着水滿前的時間撕開兩盒自熱鍋,一盒番茄牛腩,一盒梅菜扣肉,再來一瓶常溫的礦泉水。
泡澡時,樂知攸找回神志了。
他趴在祁開的身上,嘴巴還沒說話,肚子就先發出抗議的咕咕長叫---挨着餓反被吃,生氣!
樂知攸捂住胃,在心裏罵它:“我自己樂意的,你忍着!”
祁開把他往上兜兜,問:“還好麽?”
樂知攸想也不想:“不太好。”
聲兒很委屈,也啞掉了,說:“好餓,好疼。”
祁開揉揉他的腰,又去看他的脖子,除了牙印什麽都沒有:“你自己有什麽感覺?”
樂知攸嚴肅起來,一邊專注地用指尖摸,一邊用心想發覺出哪怕一絲絲的不尋常。
“疼……除了疼,還熱熱的,但是好像沒有鼓起來。”他有些着急,“是裏面熱,又熱又漲,可是為什麽沒有鼓起來?難道是泡澡泡的嗎?”
祁開攥住他的手不讓他再摸,安慰道:“才咬了一口,別慌。”
樂知攸蔫下去了,枕着這片看起來是硬的、實際上是又軟又韌的胸膛發起呆來,告誡自己雖然熱豆腐已經吃到嘴了,但是還是不可心急,不可心急!
“當時我問你,能感受到麽?還記得麽?”
“嗯,你都不聽我說完。”
祁開微微莞爾,一雙手沿着樂知攸漂亮的身體慢慢摩挲:“我當時是在壓制你,味道變苦了,有攻擊性。你感受不到。”
樂知攸“唔”一聲:“所以你就親自來壓制我。”
祁開笑出聲,心情格外好。
他還在易感期中,但這是他最糟糕、也最美妙的一次易感期。
樂知攸擡起臉:“那……你壓制我幹嘛?”
“想讓你把騙我的全都如數交代。”說罷又罵他一遍,“騙子。”
樂知攸往上爬爬,拱到祁開的肩窩裏,小聲說:“認了。我是騙子,還是混蛋。”
簡單的清水浴洗洗幹淨,兩人就在咕嚕叫的饑餓聲裏出來找飯吃。
自熱鍋已經熄氣了,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祁開裸着,懷裏擠進來一個穿着浴袍的樂知攸,盡礙事兒,自己的飯自己不動手,偏要祁開給他拌拌勻。
“如果感覺哪裏不舒服,要跟我說,聽見沒有?”
“嗯。”
前胸貼着後背,樂知攸把自己安放到祁開的大腿上,然後一雙手十分不安分,屁股也不怎麽老實,學着小電影裏面的動作,笨拙又害臊地前後扭動起來。
祁開:“…………”
祁開把叉子一放:“樂知攸。”
樂知攸趕忙騰出一只手來握住他手腕,又把叉子給他塞回手心裏:“你、你繼續拌,我好餓,我等着吃呢。”
嘴上說得正經,下面卻已經撩起浴袍,試圖讓祁開也吃掉自己。
祁開忍了忍,看着Omega的腺體就近在眼前,雪白透粉的皮膚上還印着清晰的齒痕,被屬于他自己的信息素完全地包裹着,簡直就是赤裸裸地勾引。
祁開想到今晚路燈下,有個人哭着鼻子含住他的腺體。
那一刻他是什麽感覺?
警惕性在一瞬間從零攀至高峰,又很快跌回零值。在那樣的情況下,腺體對他發出的信號只有---危險。
但是樂知攸不可能會傷害他。
祁開閉起眼睛,在被樂知攸坐進去的時候,也伸手攬住那段腰肢,将人緊緊地勒在懷裏,而唇舌,又一次攜帶着信息素含住那個他心念已久的腺體。
樂知攸長長地低吟一聲,骨頭都沒了,如果doi可以簡單分為激烈的和柔情的,那信息素的注入也可以如此類比。
之前那一次,是樂知攸體會過的最恐怖的快感。
現在這一次,卻如在陽光下舒展開四肢,輕輕柔柔,仿佛暖流蔓延百骸直至指尖。
樂知攸情不自禁地掉下淚:“祁開……嗚……祁開。”
祁開以舔吻做為注入的結束,他湊到樂知攸耳邊蹭了蹭:“又哭。”
“喜歡你,”樂知攸回過頭和他接吻,“好喜歡你。”
祁開安心又開心,“嗯”一聲,獎勵地慢慢颠着他,帶給他溫吞的快樂。
一頓飯吃得艱難無比。
樂知攸實在是餓慘了,又餓又酥,捏不住叉子,撒嬌耍賴地要祁開喂。
祁開就把他翻個面,面朝自己,後腰靠着桌邊,有浴袍墊着不算硌得慌。
祁開喂一勺,等他嚼完了、咽下去了,才頂一頂,或者由着他自力更生地瞎亂扭扭,邊扭邊唔啊啊地告白,滿口都是“祁開,我喜歡你”。
祁開問:“喜歡我麽?”
樂知攸就“嗯嗯嗯”地說:“喜歡。”
祁開再喂一勺,一邊欣賞他傻了吧唧的可愛樣兒,一邊就看他擰着眉心求他快喂快喂,吃飽了好幹個爽,還要被咬。
真是,又傻又浪。
祁開忍不住:“樂知攸,喜不喜歡我?”
樂知攸就伸手來抱他:“喜歡。”
可是祁開仍要問:“多喜歡?”
樂知攸就嘟着油了麻花的嘴來親他,說:“小狗,我愛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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